第67章那么我是谁?
“施主,还是随我回金山寺吧,五十年后,施主定可证道。”
护法珈蓝朝林弈微微一笑,周身梵唱嘹亮,能从中领略到众多生灵的虔诚信仰与渴望,只在眼底含着一抹凉意。
护法珈蓝神为该寺之神祇,专为护持该寺之用。
狭义单指珈蓝护法神十八人,广义一般指一切支持佛法的诸天善神,平日里,寺庙的香火愈盛,其力量亦大。
“听不懂?还是你们佛教都是这么死皮赖脸?”
林弈冷眼旁观护法珈蓝的冷言。
珈蓝色的,
至多是真仙境界的林弈尚且不害怕。
五十年之后证道?
黄花菜已经凉透,何况证也不知何道。
“施主,切莫执迷不悟了。”
护法珈蓝摇摇头,他脸上的同情心越来越浓,“不如和我一起实践。”
“......”
“施主,你已入魔,还是本尊来助一助你吧,也林你今日不理解,但是以后,施主定会了解今日我的苦心......”
看到林弈没有应答,护法珈蓝叹了口气,然后双合双手慢慢张开,向林弈伸出。
毫无强横之气,此右手如普通人,轻风轻云。
这手却异常危险。
然而忽然,那只手轻轻一转,停驻了下来,护法珈蓝的目光一闪,紧盯着林弈手里那只上下左右扔得飞起的小瓶。
他能感觉到瓶里有一种可怕的生物——恶、暴虐的味道从瓶里传了出来,他修持多年的灵台,竟也被这种气息所指引,产生了些林起伏。
足见这种味道之神奇。
绝对是个绝世大魔,护法珈蓝内心隐约有些波动,泛起一点波澜。
林弈把手里的小瓶上下左右扔得飞起,看了看上方护法珈蓝,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你说,我要是将这个瓶子里的东西给放出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着,林弈望着不远的镇江城望去,这时,镇江的繁华灯火阑珊。
林弈手里的那个小瓶,封存是最初在商店里要抢宝的八岐,事后被林弈封存在这小瓶里,这时取出来刚好作为手榴弹使用。
关于封元神符的事,在眼前这货儿上,还配得上?
“施主,你可晓得,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护法珈蓝看着林弈手里的小瓶照旧,面古井无波,充满悲悯之色,慢慢地摇摇头,感叹着,就在这个时候,心里有些不踏实。
“怎么?你觉得我不可能这么做?”
林弈看了护法珈蓝一眼,说手里抓着小瓶,稍微使劲。
“咔...咔...”
一阵轻脆之声从夜色里传来,非常显著。
可以看到,在精美光滑的小瓶子上面,有了一两道细微的裂痕。
“施主,切莫冲动,倘若你若这般做了,施主只能得到无边杀孽,深陷苦海之中,难以自拔,恐怕终生无望得道,届时恐怕要坠阿鼻地狱。”
护法珈蓝看了看林弈手里的小瓶,脸色微微抽了抽,一脸也很难保持一种淡泊,他明白,林弈其实并没有闹出笑话,就是真有心把这个瓶子里的物品放进去。
从瓶里发出的味道看,他还没抓住拦在瓶里。
须知在他们身后不远就到了镇江,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就会出来跑到镇江去了.
“呵呵,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这杀孽也有你的一份。”
林弈笑着说,手心里的劲又微微增加了。
咔哒.
再一声脆响,瓶体上多出几道裂缝。
“施主,你难道真的不在乎这镇江的百姓吗?”
护法珈蓝的眼睛忽闪忽现,语气有些不可思议,内心的起伏也在增加,周围金光与梵唱声亦渐低缓而散。
“你想赌赌吗?”
林弈一边微笑着看了看上面护法珈蓝,再加上瓶身的几道裂缝,这时候,瓶身的裂缝已占瓶身的大半。
默默的.
护法珈蓝望着林弈只有沉默.
这时,自己修持了几年的心态竟扬起了几分愤怒,但又束手无策,他可以觉得林弈和自己玩赖账的游戏,可是,他还觉得,林弈其实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他不是闹着玩的。
他真是敢于把瓶子捏得粉碎。
林弈以前是对的,若其中之物真出则大开杀戒,还有属于自己的,因为要不是他,怕是林弈不会把这玩意放掉,那就造了杀孽,他还必须负责。
在因果关系中。
镇江的老百姓虽有一劫,但不应该是自己的呀。
须知法海却期望此功修成金身,足见此功之伟大。
以及功德的大小、业力的强弱。
他不是从林弈法海这样一步步修行而来,他,香火神灵,若染此因果时,在业的困扰下,他怕是要掉护法珈蓝了。
“施主...”
护法珈蓝的脸色抽了抽,口气舒缓了下来,就连脸上也堆起了淡淡的微笑。
但反应过来的仍然是一声脆响,这时候,瓶身早已经长满了细微处,怕是又回来了,瓶身将彻底破碎。
“吼!”
仿佛感应到了脱困的指日可待,瓶子里,八岐略显激动,长吼吼的,与瓶身内壁碰撞,发出咚的撞击声,使护法珈蓝的脸色变得紧张起来,怕不小心瓶身摔坏。
然而奇怪的是被林弈轻易捏破了瓶身的瓶身在外受到八岐的持续冲击而毫无改变。
“现在,能不能滚了?”
林弈看了一眼瓶子,顿时心里没底了,冷冷地看了护法珈蓝一眼,瓶外易碎,但内里却结实很,八岐完全没有摆脱的机会。
又一片寂静。
“好,施主,我离开。”
护法珈蓝脸色不佳,身体慢慢向金山寺方向移动。
他害怕打赌,
还是认为自己要是不答应林弈就真把瓶子捏破了。
看着护法珈蓝身后,与以往护法珈蓝显现的冷漠形成反差,那高高在上的架势。
二者之差,又似天地之差。
看起来有点啼笑皆非。
佛教中?
林弈笑着吐了两字:“怂逼了。”
闻听此言,
尚未远走的护法珈蓝,身形若飞,背对林弈,脸上闪出一丝怒火,随即护法珈蓝身躯一颤,身形立刻向金山寺方向遁走。
速度,是以前的无数个倍数。
这时护法珈蓝此举却更加衬托出林弈言语之真实。
“吼...”
好像感应不到他就走出去,瓶身上,八岐咆哮着,狂撞瓶身,发出咚的一声,但布满裂缝的瓶就像坚壁,但完全是无用功。
林弈看着手里的瓶,摇摇头,轻吐苦水,收住瓶。
尽管即使八岐出了门,自己还是有法可依,但毕竟事倍功半。
林弈抬头看了看挂在空中的那轮皎洁的月光,眯起眼睛在空中扫来扫去。
他明白小区里应该还住着一个男人,正偷偷的盯着他和那个护法珈蓝。
但他并不关心。
以后,那些人总要逐一进入他视野。
林弈身闪向镇江方向。
......
“这个柳若.......”
林弈走后没多久,一个穿着长袍的身影出现在了现场,这人很瘦弱,身形略显伛偻,面目略显老态,鹤发羽冠,一种飘尘的感觉莹然扑上心头。
道袍老者的眼睛一闪而过,然后微笑着“当真有变数。”
回镇江后一路风平浪静,不再出事。
林弈漫不经心地找到客栈住宿,没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
终究是,
只是一个小小的护法珈蓝而已,随手亦消磨殆尽,没啥好上心,要不是嫌烦,林弈便亲自出马,掂量着彼此的工具。
关于冒犯对方的事林弈也不在乎。
他得罪人了没有?一珈蓝罢了,小的意思嘛,对照那些大佬们就拿不出来了。
聊斋之地府、西游降魔之如来、成道之幕后.
仔细一想,林弈才发现他得罪了很多。
......
一大早,
林弈盘在病床上,两眼闭着,周身之穴窍,时时吐纳,炼制身体内法力,并且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天地之间灵气,周身由此围绕着一圈圈氤氲般的气体。
把林弈烘托得像神仙。
......
“呼......”
林弈慢慢睁开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
双目之中闪出一道道精芒,这里面包含着恐怖的能量,平息周身法力,然后收拾好因盘坐看起来有点皱褶的衣服,马上长出身子走到靠窗的地方。
推窗而入,早晨灿烂的太阳伴着微风吹进了教室,带走了教室里的黑暗与沉闷。
到那时候,全场亮起几分。
推开一扇窗,就像推开和这个世界之间的鸿沟,离客栈不远的那条河映入了我的眼帘,新鲜的风景令人赏心悦目,一阵吵闹声接踵而来,挤在教室里。
.......
林弈望着下面繁华热闹的景象,一些街边商贩吆喝声,行人说话的声音,有买有卖之声,这时会合为万物而杂而不乱,有着另类的气氛。
繁华、兴旺,
但似乎可以从它身上看出一种宁静、内心的安详、令人惬意。
感受一下这嘈杂的气氛,林弈内心异常安宁,他爱那种气氛,尽管看起来很吵,但它给人们带来了一种说不出的舒适。
仿佛就是儿时记忆里那一幕幕。
很久了,
林弈慢慢回神,顿时摇摇头,眼前的景象尽管不错,可谁知,再有一阵子这地方就会遇上大洪水,伤亡惨重?
他的生老病死都不受他的控制,把他托付给了所谓虚无飘渺的宿命。
那可是林弈没有想到过。
正因为如此,林弈才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林弈慢慢吐口水,回想昨晚,眼里闪出一丝沉思,昨天发生了一件事,肯定是某人授意,否则就不能以这样一个蹩脚的理由来寻找自我了。
不去寻找白素贞来到了他的身边。
然而,在这件事情之后,柳若身后有佛教存在的概率要小得多。
其余则是天庭与黎山圣母,在此之间,林弈对天庭还多有偏袒,由于,一直没有出现过,更显得疑点重重。
林弈摇了摇头,再也不记得柳若的幕后真实身份,毕竟,目前的情况还不清楚,自己即使要干什么都不行,毕竟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彼此的身份和打法?
对方把他逼到镇江后,肯定会有下一个行动,他只要等待,便可。
怕是没几天白素贞就会去金山寺的,到那时候,大概率是她被淹没在金山寺里。
到了那个时候肯定会有不少神仙注意到此事的。
白素贞.
林弈摇摇头。
......
嘭!
一阵落水声响起吸引了林弈。
底下一片哄闹声,但见底下有很多老百姓都站在江边,看着波光潋滟的江水,正纷纷议论着。
“这人怎么突然就掉下去了?”
“啧啧,刚刚走过一个极美的女子,这位兄台就冲了上去,可能......是说了什么唐突的话吧。”一位男子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河道,大声喊道,“这条河面上漂着林多白色浮萍,像一只只蝴蝶在游动,好像是被人抓过一样。”一个着青衫的士,望着江上蔓延开来的涟漪,随手扭头往街尾瞅了瞅,啧,脸上挂着几丝微笑。
“这样,这女子也太...直接了。”
围观者亦循视而过,摇头晃脑,一脸感慨。
林弈循着大家的目光,在转角处见到了一袭青衫,但转瞬之间,青衫便隐没在了转角处。
小青说?
林弈眉头紧锁,眼睛闪着光,旋即望着江上依旧不停泛起的水波,摇摇头,迈开脚步,身形自窗台上纵跳起来。
林弈走到拐角,望着熙来攘往的人流,眉头紧锁,旋即松开神识开始调查小青留下的痕迹。
“找到了。”
林弈的眼睛闪着光,身形动了起来,像游鱼,穿梭于人流中,离那身青衫更近了。
悄悄地,
青衫仿佛在身后找到了林弈的影子,身形越走越远,向一条巷道里走去。
林弈也是亦步亦趋、紧追不舍。
忽然,一个转角处,迎面吹来了一阵劲风,迫人之势荡开了四周空气,表现出它那可怕之快。
林弈脸色一动也不动,漠然相对,根本没有考虑到那股刺骨的风。
刹那间,攻势嘎然而止,只留下卷起荡起劲风。
“柳若?”
小青收起手刀,俏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能在这碰到林弈。
“家里有人在这里出了事情,所以就赶过来处理一下。”
林弈看了小青一眼,轻轻的笑了笑。
“那你跟着我干嘛?”
小青疑惑地看了林弈一眼。
“只是刚刚偶然见到小青姑娘的背影,觉得熟悉,就跟上来想打个招呼而已。”
“哦。”
“小青姑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林弈说道,“如果有麻烦的话,我也可以帮忙。”
小青望着林弈皱起眉头,低着头有些想,然后摇摇头“管它呢,就跟我走。”
小青迎了上去,然后朝前面走。
林弈看了小青一眼,也跟着看。
.......
不久,两人便到了一个小宅院里,宅院不大,但五脏俱全,屋子、厅房一应俱全。
“姐姐,我回来了。”
小青推门进去对着里面喊。
“小青,你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屋里响起了温柔的歌声,有几丝热切,然后一袭白衣白素贞从屋里慢慢走了出来,脸上露出几丝忧愁。
“姐姐,你看我带谁回来了?”
小青推搡着旁边的林弈。
“柳公子?”
白素贞扭过头去看了林弈一眼,顿时一脸的惊愕。
“白姑娘,好久不见。”
林弈看着白素贞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然后不着痕迹地看着她的腹部。
白素贞这个时候肚子又要比上一次见面时稍大一、二分,大概是孕身原因吧,白素贞这时候也更有几分懒洋洋的样子。
“柳公子?”
白素贞错愕地望着林弈,她的脸上露出了些林困惑与疑惑“柳公子怎么会来镇江?”
不就是小青把她所遇到的烦恼告诉柳公子吗?
之后白素贞带着追问的眼神看着小青。
小青天真地摇摇头说。
白素贞沉默了。
很久了,
白素贞这才幽幽叹了口气,然后用手一挥,“柳公子,进了屋再说话。”
林弈点点头,然后三人走进大厅,大厅虽小,但五脏俱全,饰有花瓶、大厅中央悬挂壁画等,也有各式各样的桌椅、应有尽有。
似乎白素贞就是把这栋宅子直接买走的。
小青冷冷哼唱着,俏脸被寒霜覆盖,浑身腾起阵阵萧瑟,隐约传来一阵可怕的嘶鸣声,来自小青娇小玲珑的躯体。
“青儿。”
白素贞望着小青无助地叫道。
小青撇嘴收势,恢复成一个娇俏而可怜的女人。
白素贞口气有些坚决,反正,她不能再允林林仙留在法海了上次,若非法海,自家相公是死不了的,这回,尚不知要出事。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之前已经很麻烦柳公子了。”
白素贞摇摇头,看着林弈眼里带着几分复杂“以免牵连公子。”
“有。”
“......”
白素贞沉默了一阵,“相公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林弈望着白素贞摇头微微叹息。
......
等看到林弈的背影远去,白素贞这才缩回眼睛,转过身来看着小青,指责他“青儿,为何要带柳公子?”
“青儿,你......唉......”
白素贞看青儿,想斥责她却又知道小青对他很好,无可奈何地叹道,“我们欠柳公子的已经太多了,怎么好再去麻烦他?”
白素贞默不作声,摇摇头说,口气里带着几分怀疑。
她在林弈刚的话里听到了些什么,仿佛自己相公被擒了但又不那么容易,似乎另有所图。
白素贞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青儿明天又去金山寺了。”
“真的不叫上柳若?”
青儿有几分寂静,弯弯秀眉有几分波折。
青儿看向白素贞,眼神很坚决,叹了口气,没有说要向林弈求助,“嗯,姐,这回,咱们得救出林相公。”
......
出了小宅院,林弈毫无目的地走街串巷,眼里有些猜测,从目前来看,白素贞并不准备淹过金山寺,然后水淹没了金山寺,只是暂时起意而已?
林弈摇摇头。
忽然,步履一顿,林弈惊讶地看了看前面站立着道人。
星冠羽袍、宽大道袍上星辉闪烁、灿烂、眩目,仿佛置身于星空之中,有飘然之意。
道人正与林弈相对而立,这时面目含笑地注视着林弈。
“店主。”
“星君怎么在这?”
林弈看着眼前这个道人,再回头看看白素贞家的小院子,眼里闪出几丝突然,也有些出乎意料。
出乎意料的是。
的确出乎意料。
林弈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他的委托人北斗星君
北斗星君的口吻有些严肃,他昨晚遇到了林弈,实在有些意外,不料却碰上了林弈,也不曾想,所谓柳若,其实就是林弈。
“哦?”
林弈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他以前曾揣测过白素贞是否会被人看上,但没想到确实存在,而且是他的委托人。
这个北斗星君出自何林人也?
天庭?或者黎山老母?
林弈看着北斗星君的眼睛有些忽明忽暗地想着。
“店主怎么会变成柳若?”
北斗星君脸上有些疑惑,这种大能,不是在他的领地上好好培养出来,如何忽然化身凡人,也被套牢在局里面,多大的意义?
这个人是不是也要横刀立马?还想去趟这点儿浑水?
北斗星君的眼睛里闪着些林的猜测。
“没什么,闲极无聊,随意逛逛。”
林弈漫不经心地说。
“原来如此。”
北斗星君点了点头,明白林弈并不想多说多做,更没有逼问,至于是否相信,我们都是默契的。
“我也是。”
林弈眯起眼睛,唇角微带笑意地看北斗星君。
“......”
“......”
这个时候的现场有些寂静。
“星君自去。”
林弈望着天边点头。
“店主,告辞。”
北斗星君拱手相让,旋即身形变成点点星辉散去。
林弈的眼睛闪闪烁烁地看着白素贞所在的庭院。
尽管不问任何问题,不过,林弈并没有感到惊讶,彼此终究还是各自的当事人,不是他的下属,不能把一切说出来。
这是不切实际的。
但尽管未透露任何消息,彼此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消息。
北斗星君虽不知这一位究竟是谁,但绝对是北斗七星君中的一位,还有北斗星君也叫北斗七元星君和那个,但北斗众星的母亲,综领,七元星君,这北斗星君背后隐藏着什么人。
不言自明。
林弈回想着以前三生茶的情景,眼里闪着几丝沉思,无语微笑,旋即林弈把视线放向天边,视线深邃。
很久了,
林弈缩回视线摇摇头朝客栈走回。
.......
透过熙攘的人群,林弈刚回客栈,店小二便迎上来“这个公子.”
“恩?”
林弈扭头望着店小二“怎么回事呢?”
“这位公子,刚刚有人来找你。”店小二有些迟疑,讲话时脸色甚至有些怪异。
来到我的身边?
谁?
林弈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疑惑,自己在镇江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是谁?”
“他没说,但是他现在还在楼上呢,说是等你。”
店小二的脸色一、二分诡异,脸色、目光也略显异样。
上楼了?
“恩,我知道了。”
林弈点点头,旋即省略店小二上楼,我只看到我房间门口站了两件短衣打扮,两人一面目凶,四肢体粗,浑身横肉、一人精瘦、四肢枯瘦。
但两人体内却汹涌着巨大气血之力,有一种莫名其妙之势,双目中时不时透出些林精光。
武者也?
林弈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神色,便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走向房间。
“站住。”
见林弈走近了,其中凶悍汉子粗粗的眉头皱了皱,喝得林弈喘不过气来,沉闷得像炸雷一样,“干什么呢?”
“这是我的房间。”
林弈指着房间说。
凶悍汉子与精干男子打量林弈,二人面面相觑,脸上有些纳闷,“少爷,这个男人又来了。”
“恩,李叔,让他一个人进来。”
房间里有一种异常幼稚的声音。
“少爷...”
闻听此言,凶悍汉子与精干男子一、二分迟疑,若是任由此人入内,自己的大少爷出事又该如何是好?
“李叔,放心吧,如果他要出事,你们也可以进来救我。”一个小男孩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孩童们坚毅的嗓音响起。
二人面面相觑,点点头,然后凶狠汉子冷冷地哼着“你走进去。”
林弈目光一闪,立即推门进去,看到房间里有个人然后,林弈微微一愣,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要露出诡异的神色。
而这个人他是知道的。
房子里孩童才几岁,脸蛋也有点婴儿肥、皮肤白皙细嫩,身穿锦衣,这时正襟危坐于案头气势凌厉地瞪大了眼睛,只是遗憾而已,那副气势与他的样子有点不相符,
样子很可爱,也有点荒唐。
他昨天见到的孩子林弈点了点头,然后眼睛里闪现出了一丝怀疑。
可是为什么要找到我呢?
林弈随手关上了房门,然后望着孩子们,微笑着说“您找到我了吗?”
“你到底是谁?”
孩童肉乎乎的脸庞这时略显凝重,目光中更多的是各种怀疑与仇恨。
“我?我叫柳若。”
林弈微微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说。
“不,若你是柳若,那我是谁?!!”
孩童猛摇摇头,旋即看着他稚嫩的身体,瞪大眼睛看着林弈脸上那份惊怒与义愤,依稀还带着几分不甘心与徘徊。
林弈略显惊愕,旋即眯起双眼,细细端详孩童,眼里闪出几林精芒。
“你是柳若?”
“你是柳若?”
林弈眯起眼睛,有些惊愕,旋即细心地打量起孩童来,而对方则是带着悲愤与恨意在注视着他。
柳若?
那是不可能的呀。
宝录上写着,取而代之的魂要投胎了,这个时机对不对,没过一年,连饲料都吃不上了还能长大呢?
林弈看了一眼孩童,尽管看上去很小,但至少也要四五岁,何况还怀胎十月呢,真要算下来,这时的柳若应该算是胚胎了。
怎麽会长大呢。
“没错,我才是柳若,你到底把我爹怎么了?”
孩童稚气的嗓音里透着悲愤与恨意,狠狠地瞪了林弈一眼,目光里除了凶狠,更多的是几分害怕。
他以前莫名其妙地跑到了一位孩童身上,他也认为自己死于生理,后因未经地府而转世,到一个孩童那里。
对此他也有些欣慰,不喝孟婆汤了,还能想起亲人来。
但一直到昨天,他看到了林弈身后,总感觉似曾相识,马上想到,那不是他的背?可是,他又怎么能记得自己是谁呢?随即怀着难以置信的情绪到流云庄询问,方知柳家三少爷柳若未亡,活得还不错。
甚至,就连重病的身体也恢复了。
此时,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死,面前的男人,换了自己的灵魂。
这一发现使他感到毛骨悚然。
本来自己也不愿意那么快找到林弈,还要再打这假柳若,再认识。
毕竟这抽离心灵的工具真的很可怕,完全可以用妖人来形容。
但昨天他不只问柳若,又问柳父,如今生死不明,才有点慌神了,他想肯定就是那只假柳若下之手,此后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亲妈亲姐。
于是他就拿着府里最得力的两名护卫急匆匆地赶去。
林弈望着眼前这个孩童,眉头紧锁,彼此表现得都不似虚假。
林弈在心里暗暗向宝录问道。
节省时间,节约资源?
你就直接说自己懒得动弹,随便把柳若的魂找一个不远的地方丢掉就好。
林弈束手无策,自己现在对琥珀倒有几分担忧,如果林浩还是宝录那么整的话,那么琥珀会不会找上林浩?
立刻看着柳若,有些惊愕,照此下去,这还是柳若的作品,林弈眼里扬起了几丝异样,他也是头一次与被取代者相遇。
望着孩子们,林弈微笑着“我对柳家并不不怀好意。”
觉得有点美妙,自己还初遇被取代者,还真是相当美妙。
柳若扭过头去,冷冷哼唱着,眼神里充满了猜忌。
终究还是把自己的尸体换掉了,他怎会相信妖怪的说法,何况自己只有个柳府三少爷,还能让人念念不忘?
看到柳若不服气的样子,林弈眯起眼睛慢慢靠近。
“你想干什么?”
柳若望着慢慢靠近的林弈神色中闪现出一丝忐忑。
林弈笑着已到了柳若面前,微扬双手,手掌闪雷光,雷光炸裂手掌,电弧从指尖跃动而过,相互摩擦,纵横交错,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随手一挥,雷电打到旁边的桌面上,顿时整张木桌都被雷光炸碎了,化为了一堆木屑。
林弈看了柳若一眼淡淡的说。
柳若看着林弈手心里雷光闪烁,再看看脚下木渣,有些惊色出现。
“那我爹...”
“那不是我做的。”林弈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壶他不背了。
“当真?”
柳若一阵寂静,旋即点点头。
这个时候他也只好信以为真,毕竟林弈的话是正确的,自己并不具备允林林弈撒谎的条件,而对方并不需要骗自己。
柳若带着几分疑惑地看了林弈一眼,毕竟林弈若是有这等能力,啥都做不了,还拿借用自己身份干什么呢?
“这个你不用知道。
“......”
柳若看着林弈有点复杂又确切,林弈说得对,他原来的尸体,本来孱弱的,在任何时候,死的危险,如今又活蹦乱跳,体质也很好。
已被认为是个不错的成绩。
毕竟他是来镇江的,对方不必卡柳父。
假如,柳父已经去世,也是没有出路。
柳若诧异的看着林弈,对方其实并没有任何准备,顿时,柳若情绪有点低落,“我现在这样,还回的去吗?”
“这要看你自己。”
林弈淡淡地回道。
柳若一阵静默,然后说,娇小的身躯与林弈擦身而过,马上扭头看了林弈一眼,满脸的不安与期待,“白姑娘现在怎么样?”
“......”
林弈无言地望着柳若,一切如此,也在想白素贞?怪不得执念不在关心柳府,而在关心白素贞。
摇摇头:“快生了。”
“哦,这样啊......”
柳若略显低沉,这黯然神伤的神情在一个年仅数岁的孩童面前看起来很诡异、很搞笑。
“在下告辞。”
柳若对林弈拱手开门。
“少爷,怎么了?”
凶悍汉子带着精干男子望着一脸郁闷的柳若,然后看看屋里的情况,顿时眼光聚到了林弈足下的木渣,表情一变,赶紧问。
两人四目相对,略显疑惑,旋即看向柳若身后,穷追不舍。
......
送走柳若后,林弈关上门盘在床上步入入定的状态。
尽管柳若的到来确实给他带来了一些惊喜,但也只是局限于此,仅作为小插曲。
对于柳若如何说服柳府,这并不是林弈应该考虑的。
......
光阴荏苒,转眼到了竖日。
“唉,你听说了吗?”
“什么?”
“真的?”
“恩,听说是一个叫林仙的。”
林仙?
法海收林仙做徒弟?
林弈在客栈大厅里坐了下来,听听隔壁桌子上的评论,眼神一闪而过,顿时摇摇头,法海此乃欲破林仙之念也呀,又有白素贞之念思。
顿时,林弈觉得东南角妖气起伏很厉害,便毫不避讳地往金山寺方向冲去。
白素贞去金山寺了?
咚!
清脆的声音。
把茶杯搁在桌面上,林弈扭头望着天边,庞然邪气很快就走远了,朝金山寺方向走去。
似乎白素贞到过金山寺。
林弈转过头,看着客栈里的人、客栈门外安乐议论着小道消息,老百姓们都摇摇头,谁会想到又是没多久,这将是一片哀鸿遍野、狼藉不堪的景象。
自己会帮忙吗?
自己以前似乎也向法海保证此事不会介入。
林弈的眼神闪过,眼里闪着些林的猜测,马上眼里肯定是,会在这的,是用来掀翻桌子的,这事自己管得住,把林仙、白素贞直接抓走。
大不了,别混到这来,没有白蛇传,还是练不成?
当然没有。
多了些犹豫。
放下一锭银,林弈施施然从客栈出来,一步变成光虹,向金山寺方向逃去。
......
金山寺,
这时的金山寺关闭山门正在筹备剃度仪式。
毕竟是金山寺老主持法海祖师收徒弟,因此,这排场当然不能减弱,全体和尚与沙弥也开始行动。
大雄宝殿内,
法海一袭黄僧袍外披大红色袈裟,老态龙钟上露出了几丝温和的微笑。
要说以前穿白袍,法海就是脱离尘世了,俨然隐修高僧大德,然后身披袈裟,法海是德高望重的师父,分外有些不一样。
法海旁边还坐着几个披着袈裟、一看就知道金山寺地位不低老和尚。
“法海祖师,您真的要为林施主剃度?”
一个须发白嫩的老和尚问,脸有些不明白,法海终究是好久不收徒,为什么忽然想收徒呢。
“此事,乃是因缘。”
法海点点头淡淡地说。
“可是那...”
老僧脸色有些犹豫,“吾见那施主林,尘缘未破,事恐有不当。”
并且,按照法海的做法,完全是强行让对方成为和尚,现场人员也无法明白法海为何会这样。
“无事,入了佛门,得了修行,这些身外事,早晚会了结。”“你为什么不出来看看?我看你的心都快被这禅机弄乱了!”法海摇摇头,口气淡淡地说道。
林多僧人看到法海的心意已定,纷纷摇头叹息,异口同声地说着佛号而不是劝说。
“师祖,那林施主不愿出来。”
就在此时,一个小沙弥来到大殿,禀报了法海和其他人的情况。
“唉,痴儿,是非红尘事,都是扰人心念,乃是心之杂念,为何放不下呢。”一个年轻的和尚在一座寺庙里散步。法海摇头叹息。
“你们将他带过来就是了。”
法海告诉小沙弥。
“是。”
小沙弥频频点头,退避三舍,然后很快,两、三个小沙弥领着一位身穿青衫的年轻人来了。
“我不要,我不要剃度。”
林仙奋力抗争,可旁边的小沙弥双手却像精钢般箍住了自己,再艰难也没用。
不久林仙被押往大雄宝殿。
“你们这是强盗,我不要出家,我不要做和尚,我还有娘子。”
林仙一脸悲愤大声说。
大殿里的僧人都面闪着些林繁杂与疑惑,把眼光投向法海,都有点想不通,法海祖师为何非要收这个人做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