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与侍郎府的恩怨
黄衣女子腹痛难忍,又被吓得不轻,这会浑身是血的,只说完之后竟昏了过去,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清风伸出脚踹了两下,「喂,喂!真没用,这就不行了,没意思。」
其余的糙汉皆瞪大眼睛,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惊恐瞪大眼睛的看着陆琦,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
容景压下内心的丝丝恐惧,不安地询问她:「接下来怎么办?」
他是第一次跟着做这种事情啊,哪里见过如此血腥又狠厉的场面,害怕是肯定的。别说,连清风也有些怕怕的,一开始听到拷问的方法还觉得没什么,现在……
只是两人得忍着,要拿出和陆琦一样的气势才行,不然先前那做法怕是会前功尽弃,得让这几个糙汉彻彻底底的服气,不敢再去闹事。
而小姐还说了,今晚所做只是其中最最简单的一种方式。拜托,这已经很吓人,还有更吓人的啊?两个小伙子,内心吓得不轻了,这会。
陆琦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抄起木棍,随手将还清醒的糙汉,一个一个用力敲晕了过去。
确认好人全部晕死后,又弄上些伤口,伪造下手狠毒的现象,手法也更像成年的手笔,这才格外寒烈道:「自然是将人,送回去,清风你带路。」
「怕了吗?你们两个。」恢复了往日平稳的状态,陆琦戏谑道,也不知道吓坏这两个小家伙没有。
「第一次,就,难免有点怕怕的,不过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下手没轻没重而已!」容景支支吾吾的解释着,硬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想着,他回去得好好的问一下这个丫头,为什么这么冷血。
手段还如此吓人,她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倒不怕陆琦,他当好友的人是真心的,只是对于这些事情并不适应。
「小姐,我……说实话挺怕的。」清风老实的说道,不装多厉害,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示给陆琦。
「今夜一事,我是特意带上你们的,往后的日子里,少不了这些动刀动剑,出血的事。若想日后撑起镖局,这些你们必须得经历,希望你们能想明白。」陆琦轻声安慰两人,她今夜所作所为,都是有准备的。
清风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辆大推车,三人合力,将几个人拖着手脚,一把扔上小推车上。
那几人就这么叠在车上,被推走了。
三人趁着夜深人静,巧妙避开了巡逻的士兵和打更的,去了侍郎府的大门外。
如今四下无人,更是方便办事,三人将推车放在暗处的角落,手快的抬着一个又一个糙汉,暴力的丢在了侍郎府门前,随即按照原路返回,将推车还回去。
办完后,三个小身影才飞奔离开,去了衣阁将黑衣换下,一切悄无声息的进行完。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做完这一切,陆琦带着两人去了自己的住处,三人换下衣裳后,容景便一直跟着陆琦。
他抬头盯着陆琦,心里说不准,他不是害怕这个人,他是有点难接受这种做法,认真面对陆琦的时候说不出的奇怪,更多的是担心。他很想知道,陆琦到底经历过什么,不管做什么都尤其狠。
「你今晚变了个人样,都不像平时的你,有点吓人。虽说,你平时像块大冰山的,又不爱说话,又欺负人。但我,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还有怎么跟我爹说。」容景扭扭捏捏的,抓着衣角,像个小媳妇。
清风拍了拍小心脏,「你这样子,比今晚小姐动手的样子更可怕,像个小媳妇,啧啧。」说罢还哆嗦了下身体,像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怪东西。
「你说什么呢?」容景气道,「我只是,关心她而已!」一巴掌拍在清风的后背上。
「我以前也跟着我爹走过镖,也不是没遇过这种狠做法的,只是第一次自己溜出来做,有些,不适应。」容景抓着脑壳,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了。
清风摸摸鼻头,「我到不觉得有什么,震惊是有的,不过跟着小姐日后定能成大事!提前适应罢了。」
陆琦无奈的笑了笑,慎重道:「这便是真实的我,我没打算藏着掖着,不然你以为我这一身功夫,是用来装饰的吗?」
容景这才想起什么,一拍大腿,「我就说呢,每天起最早是你,练武最积极的也是你,就连我爹也器重你……」
后知后觉的有点慢了。
「你才知道啊?」清风鄙视了会容景,合着这家伙每天都在梦游?
清风鄙夷道:「你是不是天天都在梦游啊!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居然没发现,你以为小姐这么努力就只是为了打败你的?」
「我哪知道?这天天被打趴的又不是你!」容景撅着嘴反驳,他真的以为陆琦这么努力练武只是不想输给他。
清风不服气地反驳道:「那你没看我天天往外跑啊!」
「好了,今晚就到这,快去歇息着吧,明天得早点起来看戏。」陆琦中止了这两人的斗嘴,拍拍清风,小声说道:「以后让他们别叫我小姐了,听着奇怪得很。」
「不叫你小姐,叫你什么呀?」清风也学容景抓抓脑壳。
「跟着叫阿琦就行,快去睡吧。」不等清风面上诧异显露,转身便离开了。
清风愣头愣脑的,「阿琦?」,真的可以这么叫啊?
「这不合适吧!要不,叫老大?反正都是你带头的。」清风躺在床上喃喃自语着,做好决定后立马就睡着了。
翌日一大早,陆琦简单锻炼后便带着两个没睡醒的少年,准时来到茶楼,要了间正对着侍郎府的雅间,坐下用着早膳喝着早茶,准备好看戏。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昏死的四个糙汉和一个黄衣妇人一动不动躺在侍郎府的大门口,格外惹人注目。
「这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就这么躺在了大街上?」
「这可是侍郎府的门口,他们不要命了吗?」
「啧啧,不会是这侍郎府做出了什么事情,被找上门来了吧?看看那四个爷们的块头,可真大!」
「怕不是侍郎府的人……」
「我猜就是,你看看他们身上那些伤,哇塞,这是下了多大的力气啊?青一块紫一块的。」
「瞅瞅,有一个还浑身的刀伤呢,哟,伤口还有盐巴?」
「这也太狠了吧,伤口上撒盐,这侍郎府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一群老百姓大早上没事做,吃完了早膳便围在门口窃窃私语,说着各种各样的猜测,好不热闹。
「不会是宣抚使做的吧?这刘侍郎可是五皇子背后的人,而且前段时间不是还得罪了四皇子的人吗?」
「也不是没道理,做得这么夸张,还真像武官的风范……」
「诶,那宣抚使不正好跟那刘侍郎不对付吗?该不会真是他们做的吧,那可就热闹了啊。」
「嘘嘘!出来人了,要死啊,还在讨论这些!赶紧做活去,被抓了你就知道嘴疼。」其中有个老百姓立马嘘声停止了话题,要知道当街探讨皇家的事情可是要被砍头的啊!
侍郎府的门房带着几个下人,匆匆忙忙将门口昏迷不醒的人抬走,驱赶了门口围着的百姓,「都散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围着了!」
人群一哄而散,生怕走晚一步会被抓进衙门去。
倚在窗口的陆琦冷笑看着事态的发展,老百姓讨论的,正好合她意啊,想必不出一日,侍郎府门口晕死五个人的消息便会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而这些猜测,也会让那位贵人找不出是何人做得,要么是死对头,要么是最近欺负的,某个铺子背后的人。
至于贵人,要么是那刘侍郎,要么便是其子?
如此干扰,侍郎府的人,总之很难猜测到是云裳衣阁,因为他们三人,和衣阁一点关系都没有,引导的也只是那五人几个月以来对不同铺子做的事,三个少年的身份更加难猜测。
而且打人的手法狠辣,尤其是专挑人最疼的地方下手,与宣抚使在军中的手法那叫一个相似,不扯到那些人身上真的很难。
陆琦这次算是玩了一把借刀杀人,而后全身而退,撇的一干二净。
云裳衣阁内。
陈东听着陆琦说的贵人与昨晚处理的事后,不禁背后一凉,「小姐,这贵人……」
「怎么了?」陆琦疑惑道,这其中似乎有些隐情,陈东是认识的。
「我亡妻原是侍郎府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未嫁给我之前,那侍郎大人与老夫人都是有意将她收通房的。只是她不愿,于是在侍郎大人下手之前与我成了亲,谁知最后被赶出府。」陈东娓娓道来其中的缘由,这么一想,他一家被如此针对也是因为这个了。
「我没想到,就因为当年亡妻的做法,让侍郎大人记恨至今,如今还这般对我的家人,当真是可恨!」陈东气得眼眶泛红,他的妻子都被赶出府了,还不依不饶!
猛地一拳捶在桌子上,气得双目狰狞泛着红。
「放心吧,这个仇会有人替你报的。」陆琦安慰地拍着东叔的手,这些陈年旧事8他们都未预料到,如今知道了,就好防着了。
「他们早早站队了五皇子,以为别人不知他们背后做的事情,殊不知当今圣上看在眼里呢。如此便算了,他们还得罪了方宣抚使,今日一出让他们狗咬狗去,我们自在安乐。」
陈东叹口气,既然如此他也不担心了,他也没有那个实力去硬碰硬,倒不如让别人去做这些,不由得夸赞:「小姐做得实在太好了。」
「对了,小姐,我昨日去寻了以前的布商,真去你所料,六个就有四个不愿意再合作。不过有两个交情甚好的兄弟供了一个月的布料与我,也说接下来不敢再与我合作,说是我得罪了贵人,恐被牵连。」
说罢将一月的布料单子拿出来,一一列举了不同布料应对的成衣。
「无妨,我们这批成衣还能再卖一个月的,改着花样即可。你那边注意防范侍郎府的人,那边不会善罢甘休,小动作不会少的。」陆琦将单子细细查看,上边的料子整好后一个月。
随手抚摸腰间荷包的穗子,悠悠道:「容叔已经替我们打听好了青城的布商,到时候便由我去交谈,我离开后,京城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了。」
「你不必担心侍郎那边又会做什么事,他们将来的重心都会放在其他地方,我们,专心做自己铺子里的事即可。」
而后又补充道:「若是有不错的铺子,能拿下便拿下,银两不是问题,不过不要买下那些挂钩太多的,事多。往后,我们要扩大做生意的范围,东叔你得撑起来,我信你。」
陈东觉得可行,点头回应:「好,小姐放心,我会留意的!对了,安置的那批人有几个是以前做过生意的,我提拔了三个,跟着我一块做事,明日便可引荐给小姐!」
「可。」她收好陈东给的单子,「东叔今日便让夏翠婶子去找绣娘,允竹管事即可,准备好了,我便能尽早走镖。」
两人商讨好一月之事便起身各自忙去了。
话说允竹在绣坊管事可谓是如鱼得水,活得风生水起的,活脱脱成了一个小小的管事娘子,这还多亏了陈东的管教,允竹迅速上手了。
于是乎,夏翠留下允竹管事,放心的自己去了京城附近的乡间找绣娘。
而陈东依旧坐镇衣阁,招呼着衣阁的生意,对于暗中监视的人视而不见,仿佛昨晚出事的那些人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监视了一整日的人压根没有收获,没有少年郎出入陈东的衣阁,陈东丝毫不将昨日闹事的放在心上,几人只能空空而归,回去禀报。
陆琦是从后门离开的,身影迅速,没有留下任何异常的,让容景两人早早在离衣阁挺远的茶摊等着自己,随后三个小屁孩便回去镖局。
当然是回去认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