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谜

重生之谜

“你……呃……”嘴里刚吐出一个字,我的腹部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痛不欲生。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我毫无反抗的余地。

“你在干什么!”她惊慌失措地冲黑夹克喊道。

“如你所见,杀人。”黑夹克风轻云淡地说。

“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她性命。”说着她上前一步,想要推开黑夹克。

黑夹克适时地松开了插在我身上的刀刃,后退几步说:“可惜,他已经没救了。事不过三,这是第四次你为他开脱了。黑夹克语调拔高了几分,“他的结局,只有死。”

我捂着腹部瘫倒在地,全然不懂他们在谈论什么。惊讶与失望仿佛一条条来自深渊的手臂,缠绕住我,把我送往无意识的黑色地带。

“她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黎汐,真正的黎汐早就死了。你还在执迷不悟,她不过是你理想的影子。“

黑夹克这是在向我解释吗?我缓缓闭上了双眼,无声地与这个世界告别。

……

“怎么跟猪一样睡这么久?”

睁开眼,头顶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清莹的光,幽幽的浸满了整个房间,我从柔软的床上撑起身来,手无意间按住一个印有卡通棒棒糖图案的枕头。她正抱着双膝坐在床边的电脑椅上,眼眶通红。她穿的是居家睡衣,椅子下面是一双粉红色的兔子拖鞋。似曾相识的一幕。唯一的不同,是我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

“你足足昏迷了两天,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是在做梦吗?”我喃喃自语。

”你脑袋坏掉了吗?这里是现实,不是梦”

“那我就是在做梦了。”

“我懂了你脑袋是真坏掉了。

“喂,我突然喊她一声:今夫几月几号?”

“7月12号啊你出门都不带看日历的么?”

我省去多余的啰嗦,深吸一口气,语速惊人地说:

“我知道棒棒糖是你的最爱;你家厕所洗衣机上方的篮子里有你棒棒糖图案的内衣内裤;黑夹克有一个女儿,他们共用一颗心脏,并且你有黑夹克的电话号码。综上所述,你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从未来穿越到了这里,所以恳请你告诉我你和他之间的关系,这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许是我说的话隐含的信息量太大,她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她天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疑惑,难以置信地用双手捂着嘴问道:“你的心脏哪里去了?”

“在这里。”我牵过她的手按在我的胸膛。

“如果有个女孩肯为你举身赴清池,你肯为她自挂东南枝吗?”她声音轻柔的问。

“如果那个女孩是你,我愿意。”我坚定地回答。

“没想到他说的都是真的……”她低眉自语一阵,随后看着我说:既然你穿越时空来到了这里,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吧。”

“好!”我笑着说。

“首先你得明白为什么你会穿越到这里。有人告诉我,你是上帝的宠儿,被上帝赋予了‘时光回溯’的能力,一旦你心脏里的‘善’完全流失,你就会回溯到‘受难日’的前一天。‘受难日’即为你完全‘恶化’的日子。由于回溯的过程中时间线受到了干扰,你的‘受难日’会在回溯后无限延迟,这样也避免了死亡循环。‘蝴蝶效应’知道吗?就是说,你现在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影响未来的走向,相当于重启了一次人生。”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会什么他会知道这些?”我疑惑地问。

“我不能告诉你,但至少我不会害你。”她急切地说。

“我相信你,”我转而问道:“如果我经历了一次回溯。‘受难日’无限延迟,那么第二次回溯,我会出现在哪里呢?”。

她叹息一声说,“没有第二次回溯。‘善’是你成功回溯的关键。第一次回溯,你心脏里的“善”就已经消耗殆尽了,不可能支撑你第二次回溯,现在你身体里的心脏只是一个空壳,它对你来说毫无作用,因为‘受难日’无限延迟的机制,你并不会因为缺失‘善’而‘恶化’。

“回溯到‘受难日’的前一天……那么我是死在了七月十三号,也就是明天。”

“明天?”她怔愣一瞬,“明天是我的生日……”

“真是讽刺啊,我的‘受难日’是你的生日。”我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有些地方解释不通。七月十三号我是死在了黑夹克的刀下,绝非因完全‘恶化’而回溯。回溯以前,我根本就没有‘恶化’的感觉,结合她所说的‘受难日’无限延迟的机制,难不成我回溯了两次?这个猜测存在很大的漏洞。如果我真的回溯了两次,为什么我没有第一次回溯的记忆?第二次回溯的原因又该如何解释?她不可能在一瞬之间编造好这么大一箩筐的借口来欺骗我,-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黑夹克……

“你知道吗?另一个时空的你今晚和我在这张床上共度了良宵。”我突然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

“所以呢?臭流氓,这跟这个时空的我有半毛钱关系吗?”她面无表情地说。

“今晚,我陪你迎接生与死的到来。我的‘死’,你的‘生’。”

“不用了,谢谢。出门左转有张地毯,你睡正合适。”她依旧面无表情。

“你的房间不让睡,你家空着的两个房间也不让睡?”

“你……”她愣了一下,俄而厉声道,“那两个房间你不能睡,里面堆满了东西,要睡你就睡沙发。”

“我这辈子从没睡过沙发,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走?”说着,我一副决意离开的样子。

“你干嘛?回来!”见她犹豫不绝,我把门把手转得咔咔响。

“好吧,不就是睡个觉而已么!”她内心挣扎了几秒随后羞愤交加地从电脑椅上蹦下,直直地躺到了床上。

“被子呢?麻烦你去拿床被子过来。”

“男人就是麻烦。”她胡乱地抱怨了一句,下床走到门前。我则殷勤的替她拧开了许久都没有拧开的门把手,目送她离开。

待她消失在我视野之际,我脱掉了外套和裤子。

她抱着被子进来时,看见我这副仿佛蜕去了羊皮的饿狼模样,她谨慎地说:“没良心,我警告你别乱来,小心我用棒棒糖把你毒死。”

我躺在床上,俨然成了蒲松龄笔下的那只假寐盖以诱敌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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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者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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