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见曙光
盘旋在湖心塔内侧的楼梯吱吱呀呀的响着,好似鬼魂的呜咽,向上看去看不到塔顶的尽头。
越往上走腐败的气味变的越多,胡朗不禁掐住了鼻子。不一会儿三人到达塔顶,见到了他们终生难忘的情景。
死者的内脏被人装进玻璃瓶中,摆放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这是什么图案?玫瑰花?”姚远问。“拍照取证,带回解剖室。”赵木远神情严肃,仿佛不可质疑。
回去的路上,城市的喧嚣惹得三个人心烦意乱,胡朗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支香烟,三人皆是沉默不语。
回到解剖室,老罗已经换好衣服站在了解剖台前,虽然眼角挂着泪痕,但明亮的眼睛里透着坚毅和勇敢。这位父亲,这位丈夫,缓缓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干活。”他的声音还是让人感觉不可违背,向从前一样。
赵木远和姚远换好衣服,走进了解剖室。
这次尸检是姚远第一次真正的解剖,但他从容淡定,面不改色,像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矗立在解剖台前。
第二天清晨,三人躺靠在胡朗办公室的沙发上,他们真的累了,几天连续的命案,和老罗家人的离世,都打击着整个专案组的心。他们已经好多天没睡过好觉了。
胡朗推开办公室的门,拿起了桌上的尸检报告:死者45岁左右,身高162厘米,体重47千克,死于失血性休克,内脏为死者死前离体,腹腔内有一片塑料片上面写着“借命换命”背部翅膀模型为人工打造,主要成分为红蜡,从死者腹部切口及发现内脏来看,死者生前做过心脏移植手术,新切口整齐,初步判断凶器为医用手术刀,缝合手法与手术时方法一致,可判断凶手有学医史,或仍在从医,在蜡制“翅膀”上发现粗布纤维,系工人常用手套的残留。
胡朗紧急召开专案组会议,通过死者生前进行过心脏移植年龄在四十五岁在全省内迅速排查尸源,通知交警大队调取湖心塔周边路段监控录像,排查可疑车辆,进出城需凭身份证明进出,全市范围内进行走访调查。
第二天清晨好消息传来,死者名叫孙小鹿,滕州省滕安县人,44岁,18岁时在父母陪同下在缘梦市人民医院进行过心脏移植手术,当时的主刀医生就是一个叫吴晓生的人,紧接着交警大队传来消息,发现可疑车辆当专案组听到车牌时,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缘C·E3668。当地勘查组迅速赶到再次进行了搜查取样,在后排座椅的夹缝中发现了一根上次未被发现长发。
经过检测这根毛发属于被害人温婉。
吴晓生被抓了,他却冷静的出奇。所有人都以为案件即将告破时,胡朗却脸色阴沉,这个又瘦又小的跛脚老头真的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吗?
经过审讯,吴老头只交代自己杀害并抛尸南湖秋千公园,其他命案一概沉默否认。
姚远在审讯室外死死盯着他,突然她的嘴唇动了动:“我来。”
进入审讯室后,姚远问道:“你是怎么把尸体搬上山的?”“她自己走上去的,”老头一脸不屑,“她自己走上去了,自己换好衣服,抽干了自己的血,之前她就告诉我她要自杀,还得死的有点仪式感。”“那她的血呢?”“被偷了,我怎么知道,可能有人以为是猪血什么的偷去灌血肠了?”
姚远走出来:“他好像没撒谎,但是死者的血液不像是被偷了,而更像是被他赠送给了某个人,重新勘察现场,务必找道现场遗留的针头,
血迹。重新调查几位死者生前关系,全面筛查。”
几队人马再次出动三天后有了重大发现,在医院的调查组得知温婉曾经疯狂的追求过刘医民,刘医民因为自己长相丑陋而自卑,多次回避,以至于温婉患上了轻度抑郁症,且有自杀倾向。而温婉与吴晓生的关系可不一般,吴晓生是温婉的亲舅舅,不过温婉的母亲生产时难产死掉了,父亲抛她而去,舅侄两人相依为命,就在温婉自杀的前几日温婉买了一份大额保险,收益人为吴晓生。第二位死者罗春兰曾在缘喜市人民医院就医。
姚远得知立刻突审吴晓生,当姚远将保险单放在吴晓生面前时,这个又瘦又小的老头哭了出来,他哭的是那么的伤心,是那么的撕心裂肺,姚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半个小时后,他说出了真相:他曾劝说过温婉不要去追求刘医民,可是她对刘医民的爱丝毫不减,直到最后她还是深爱着他。她要求吴晓生将自己的血转交给刘医民。
案件取得突破性进展,胡朗向公安局申请搜查令,请求搜查刘医民和吴晓生的工作单位和住所。
胡朗调集警力兵分两路,搜查了吴晓生和刘医民的家。一路民警在吴晓生诊所的后院挖出来了带血的针头输液管和注射器,以及一双没有完全烧干净的胶皮手套。令一路民警在刘医民的家中搜出了带血的麻绳和两把手术刀,一个布满血迹的瓶子被丢弃在卫生间的角落。
木远将所有物证送往技术科进行检验,于此同时胡朗带领一众干警前往医院,抓捕刘医民。
医院里这个人前天使人后魔鬼的男人,在医院的更衣室里累的睡着了,胡朗在确定更衣室里只有他自己之后带领民警破门而入。刘医民睡的真香,破门的声响并没有惊醒他,他静静的躺在更衣室的长椅上,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声响。一位干警上前探了探鼻息,轻轻的叫醒了他。他愣了几秒,随机将双手背在了背后。
抓捕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刘医民并没有暴力拒捕。审讯室里他交代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