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团子佐
没人知道佐助是怎么进入族地的。
守在外围的族人确信今天做任务回来的人都有一个个确认,其中并没有佐助的存在。
有可能是第一个看见他的人以为是泉奈也没过多注意,结果竟然是斑最先发现佐助的,他那个时候都快走到族地中心的族长居处了。
竟然就这么大咧咧地一路走进来,如果是敌人呢?如果佐助是敌人派来窃取情报或者刺杀的,他多半已经成功了。
到现在这种情况,他们竟然还查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只能去问佐助本人。
「你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提问的是一个宇智波少有的浑身都带着柔和气息的女人,她把声音放得很轻,用着最温柔的母亲给孩子说故事的语调。
佐助摇摇头:「我不知道。」
就在对方用那种略带愁绪的眉眼眺望过来,并试图用温软的柔夷触碰佐助之前,他又开口道:「我是从什么时候陷入幻术中的?」
「我承受得起这些东西,你们没必要篡改我的记忆。」佐助定定地看着眼前,再不复之前的脆弱与歇斯底里,「哪怕宇智波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一定会背负着他的名号手刃那个男人,并让宇智波恢复荣光。」
他的声音表现出他的认真与冷静,而那双尚未经历太多风霜的眼里不可避免地泄出黑暗和仇恨。
佐助坚信眼前的一切都是村里给他设下的幻术,毕竟待他冷静下来就会发现这里的陈设与他记忆中毫不相同。他看看旁边那个「宇智波族长」,又想到之前那个试图安排给他的「哥哥」和与他长得一般无二的少年。
实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也不想把自己的情感交付给一个虚幻的影子来让自己从中脱出。
「那个男人,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佐助再度补充道。
他是宇智波佐助,不会随随便便放弃自己的名号去接受另一个莫须有的身份和记忆。
那个男人,宇智波鼬,他必须亲手将之斩杀,以宇智波一族名义。
这简单的话语中已经蕴含了足够多的信息。
女人和宇智波田岛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诱哄道:「那你还记得自己的事情吗?」
「我是宇智波佐助。父亲是宇智波富岳,母亲是宇智波美琴,目前忍校二年级在读。那一夜以后又过了一个月整。」佐助肯定道,「出院之前我看过日历了,我没说错吧。」
不管富岳还是美琴都不是熟悉的名字。忍校也未曾听说,若是族学……二年级又是何意?
佐助身上的谜团愈多。女人想了想,又问他:「祖上是哪一脉?」
这倒是被问到了。虽然每年祭祖但那么多祖先佐助目前还真不能把那些名字都记得。想了想,佐助说了一个家族神社里摆在最中间,字刻得最大的一个名号:「宇智波火核。」
这个名字他们倒是知道了。
但是他们所知的那个宇智波火核,是二长老家的第三子,比眼前的这个孩子大不了两岁。
若是敌人意图骗取他们的信任,怎么也不至于选到这个名字。就算是有谁试图误导他们佐助是来自未来的族人,单看脸也会选择作为泉奈的后人吧。
是情报收集的差错还是……这个孩子当真来自未来?
这太过匪夷所思,但就目前的信息这是最合理的答案。
仔细看来,佐助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他们常用的织物。它更精细,也更柔软,样式也与族中幼童所着有些微妙的不同。
先前和泉奈共处一室的短暂对比也能看出佐助的皮肤更为细嫩,更像是没落贵族家娇惯的公子,而非刀上舔血的忍者的孩子。
动作不灵敏,反应迟钝。这倒可以用先前情绪波动剧烈来解释。而除此之外的确能看出他也是一个忍者,虽然基本素养说不上很高。
明明是七岁开了写轮眼的天才,身上却没有过多打磨的痕迹?
他们的孩子可是三岁就得拿刀了。
薄茧生在手心和手掌外侧而非虎口,常用武器是苦无,不是短刀。食指的一些痕迹说明也是会使弓的。
这般的年纪能拉开几石的弓?让小孩子学弓根本没有意义。论及战场上的实用性,宇智波的族人最先接触的武器都是刀。
由此可见,这是一个尚未经历过战争的孩子。
不仅没有经历过,长辈似乎还判定他没有上战场的必要。
他们这个时代,哪怕是培养特殊用途的暗探也不会有这样的考量。这是一个生长在和平年代忍者家族的孩子。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现在可以解开我的幻术了吧。」
「只有你自行找到幻术的切入点,你才能解开。」想了想,田岛决定顺着他的话说,「不过我建议你先睡一觉。在这里休息对你的精神有好处。」
佐助的精神还不稳定,如果使用幻术审讯的方式对方怕是吃不消。毕竟已经确认是嫡系血脉,真要因此废掉一个潜能巨大的战力实在得不偿失。
如此还是先让其稍作休养为上。
沉吟片刻,佐助点点头。
他可记得自己在医院浑浑噩噩地躺了一个月,既然他们坚持自己在此休息能更好的温养精神,他当然谨遵医嘱。
佐助乖乖地跟着家忍去休息了。田岛则是立马召集长老商讨关于佐助的处置问题。
斟酌一番,佐助是来自未来的二长老一系后人仍是最可能的猜测。至于如何而来,为何而来,他自己也不清楚。
「既如此,且让他同火核一处。如果当真是其后人,行为刀法,总该有相似之处。」二长老提议。
「此子样貌同泉奈一般无二,非是熟识说不得被他混进些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倒不若让其同泉奈一处,至少……」
「族长大人!」家忍突然出现在会谈的房间之外,「佐助他消失了!」
「什么?」
佐助被家忍带去卧房休息。把东西准备好让他躺下之后,家忍就在外面守着。然而天色将暗,正准备点燃灯盏的家忍发现佐助的轻浅呼吸声突然就消失了。
立刻开放感知也没有查探到一丝查克拉波动的痕迹。
田岛立即下令让族人在族地寻找,最终当然是查无所获。
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然而温热的被褥表明了这一切都并非虚妄。
等佐助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仍是那个屋顶。连墙角的破损脱皮都是一样。
「佐助,你醒了。」温柔的护士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佐助坐起身,慢慢地喝了一口,问她:「我是怎么回来的?」
护士的脸上瞬间带上不忍的色彩:「你在……路上晕倒了,三代大人派人把你送回来的。」
佐助心道果然如此,又问护士他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三代大人的意思是,你最好在这里多休养一段时间。」
「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佐助把杯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冷静地说,「这次是个意外,我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出院去学校上课了。」
「可是……」
「佐助的精神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三代火影恰在此时推门进来。
「三代大人。」
「三代大人。」佐助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哦,恢复的不错嘛。」那个身材已经有些佝偻的小老头儿笑呵呵地说。
「是的,所以我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回去上课了。」佐助把这话又重复了一遍。他不想把时间耗费在虚无的病床上。
三代默默地看着佐助,虽然前一天晚上才又昏倒在了宇智波族地的路上,但他现在看来就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冷漠的少年。
他们都选择了对灭族的事情避而不谈。出了这样的事情,性情大变是肯定的,三代也不准备在这上面多说些什么。见佐助态度如此坚决,之前去医疗部了解他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性损伤,三代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村里给你另外安排了住处,明天会有人带你搬过去的。在此之后,你就可以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