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第 150 章
温尔愣了下,紧接着嗤笑一声,说:“在净莲宫闹事?哈。你不会觉得下面那群贱民能破坏祭礼吧?”
朝曦睨了他一眼,道:“不装了?”
“装什么?”温尔捂着剧痛不已的肩膀,在旁边教卫的搀扶下,艰难地站稳,用一种毫不在意的神情看着露台下的一切。
他说:“我一直都只对需要的人礼貌。”
露台下。
那声高呼结束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动,所有祭品都沉默着,明明曾经生而为人,现在却连半分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就连柏兰·亚希也沉默着,垂头站在献祭法阵的中央,手腕上是沉重的镣铐,颈间贴着封禁能力的符文。
现场一度陷入寂静的沉默。
朝曦还看到了巴萨木的儿子,阿孜勒。他依旧是那肥胖高壮的体型,虽然比初见时要瘦了几圈,但依旧比其他人宽大好几倍。
守护在周围的教卫们分散开来,寻找刚刚扬声高喊的人。
每一个祭品都被教卫踢打着盘问。
露台上。
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一声嘲笑,接连着就是一声又一声来自不同人的笑声,笑声里面是赤裸裸的轻蔑。
“贱民就是贱民。”
“没骨气的懒货都是这样。”
“哎呀能不能赶紧死啊。这些贱民把空气都弄臭了。看来这广场以后是不能来了。”
朝曦转头看向那些说话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对人命的漠视,以及对露台下人们的高高在上。
“我都说了。”温尔道:“这种小打小闹没用,你现在还有时间收回刚才的话。”
朝曦垂眸看着站在中央的柏兰。
或许是感知到了她的目光,站在法阵中央的柏兰·亚希恰巧抬起头来。
他望向站在露台上的朝曦,勾了勾唇角。
【唯一剧情任务:砂海之怒(第一篇章)关键选项已出现——】
【请宿主确认第一篇章的帮助对象,成功确认帮助对象后,将会开启砂海之怒(第二篇章)。】
【请注意,宿主的选择将会改变后续剧情,请谨慎选择,完成选择后,第一篇章奖励稍后将发放至宿主游戏背包。】
[请输入对应人物姓名]
“我以前选的谁?”朝曦突然道。
温尔听到朝曦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疑惑道:“什么?”
朝曦看都没看他,“没和你说话。”
温尔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冷笑着把头转开,不再看朝曦。
而能提供答案的,却陷入了沉默。
游戏程序憋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了一串字,说:【请宿主输入正确的询问指令。】
游戏程序的话音刚落,一道震耳欲聋的狼嚎声突兀地响起,在安静的中央广场上不停回荡。
下一秒,一头巨大的中阶狼形诡异从天而降,将两个教卫踩成肉泥,尾巴一甩,再将三个教卫拍了出去。
紧接着一道女声响起:“圣灵教嗥月教卫在此!深受苦难的圣灵教教众们啊,站起来!”
古赞丽高高站在广场周围一座宫殿的房顶上,披着灰黄色的斗篷,脸用绘画着奇怪符文的面巾遮挡,看不清面容。
古赞丽抬手拨下头上的兜帽,撤下面巾,尾端枯黄的棕色卷发随之散落。
她的身影一半藏在暗色的沙暴中,一半暴露在净莲宫明亮的灯光下,形状破烂的斗篷随风扬起。
“古赞丽?”温尔立即转头去看身旁的教卫,说:“那些守门的蠢货在做什么?”
教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温尔再次望向古赞丽,阴郁的面色开
始变得缓和,他道:“……这样也好,省得专门派人去抓。距离祭礼开始还有2分钟,快点抓住她,不然你们就替她当祭品!”
得到命令后,站在温尔旁边的教卫,也顾不得危险不危险,直接从有七八楼层高的露台跃向古赞丽所在的宫殿。
朝曦垂眸看着露台下发生的事情,目光再次和柏兰·亚希对上。
她轻声道:“算了。开启卡牌同步,装配卡牌——莲生砂海。”
【正在为宿主开启卡牌同步——】
【卡牌同步开启成功!】
【祝宿主武运昌隆!】
朝曦抬起手,张开手指,对准站在不远处宫殿顶部的古赞丽,无声地动着嘴唇,说道:
“风鸣沙暴。”
先开始是一缕细风,以强横的姿态,由下而上,冲向古赞丽。
温尔察觉到朝曦身上涌动的气流不太对,他转过头,想起刚才的事情,脸色沉了一瞬,硬是咬牙忍着怒气开口问道:
“你做了什么?”
朝曦冲着他扯了下嘴角,回答:“做我喜欢做的事。”
温尔抬头扫过古赞丽,看着她还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心底不禁有些忐忑。
虽然自己是比朝曦有权势,但她毕竟是个高阶能力者,高阶能力者的手段可比旁边那些乌合之众强太多。
以她身遭的气息来看,她刚刚绝对是做了什么,不然怎么会有让他腿软到险些倒在地上的威压。
想到这里,温尔的心脏猛得一跳,手不再继续捂住受伤肩膀,转而死死握住露台栏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知道,自己心中的忐忑是对的。
不知从哪来的风,裹挟着黄色沙砾,从广场的四面八方冲进来,将祭品旁边的教卫全部掀飞,接着直冲天际,汇聚到古赞丽身边。
他质问朝曦道:“你要帮圣灵教。”
“不是。”朝曦满意地看着眼前的风沙,说:“我在帮我的队员。”
古赞丽看着冲自己而来的滚滚风沙,忍不住绷紧了身体,直到确定这些沙暴没有恶意后,才勉强放下心来。
“看啊!”她趁势高喊:“连沙漠都在帮我们!站起来,站起来啊!别再做低头待宰的羔羊!”
那些被教卫驱赶到法阵里的人们,在看到眼前这称得上神迹一般的场景,灰暗无关的眼睛缓缓睁大,透出点点微光。
“别再做待宰的羔羊……”一个人低声念着,沙哑又含混。
但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他们跟着念道:“别再做待宰的羔羊……”
在一片被风声掩盖住的低声絮语中,阿孜勒用双手撑地,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的身体肥胖又硕大,在众多低头下跪的祭品中,格外显眼。
阿孜勒高举着手,扬声喊道:“不做待宰的羔羊!”
随之而来的,是想要上前击杀阿孜勒的教卫,和露台上艾塔区高层们的惊呼。
“哎哎哎,那个贱民在干什么?!”
“他怎么敢的?”
“这是巴萨木的儿子吧,巴萨木人呢!我要革了他的职!”
“安静点!”
“都闭嘴!”
茱热和温尔异口同声地呵斥道。
他们俩向来是一众圣子圣女中,说话最有话语权的人,剩下的祭司和教卫统领们也会看在热曷的份上,给两人几分薄面。
温尔扫了眼位于广场中央的计时器,率先开口道:“时间到了,直接开启法阵,到时候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茱热却站出来,提出相反的意见说:“不能开。广场上还有很多教卫,我们不能让战士们和祭品死在一起,这是对他们的侮辱。我认为先召回广场中的教卫,再开启法
阵更好。”
“茱热。”温尔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扬声道:“父亲还在等我们。不会在你眼里,那些人的贱命有父亲重要吧?”
旁边的人听着两人的争执,一些无实权的圣子圣女自然没资格开口,只能听着。
祭司和教卫统领们倒是有不同的意见。
一个教卫统领站出来说:“我觉得茱热圣女说的对。”
可他对面的祭司却讽刺道:“对什么?女人就是女人,没点眼力见。这是我们艾塔区几十年来第一次为沙漠之神举办的祭礼,神在看着呢,让那群没用的莽夫做祭品怎么了?这是他们的荣幸。”
“你别欺人太甚!”又一个暴脾气的教卫统领站出来,指着说话的祭司道:“在这底下给你们卖命的,是我的人!都是有家有孩子的,活生生的人!他们没犯错凭什么去送死!”
“都把逆教徒放进来了,还不叫犯错?”祭司反驳道。
听到争吵声,茱热拿过侍女手中的托盘,冲着旁边的桌面狠狠敲了几下,让所有人安静。
等没人说话了,她便开口道:“那这样吧,按照老规矩,请示神明问问,看他老人家是要他们的命,还是不要他们的命。”
这提议一出,温尔的脸色越发阴沉。
别人不知道正常,但是作为热曷左膀右臂的他和茱热,不可能不知道。
什么请示神明,就是摆个冗长的花架子来忽悠人,至于所谓神明旨意,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而且,请示神明要摆祭坛,要跳祭舞,没个一两个小时根本弄不完。
茱热到底想干什么?她就不怕父亲生气吗?
正当温尔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不用请示了。”
朝曦侧身看向露台上的所有人,说:“你们的神明说不同意。”
第六圣子不满地看向朝曦,说:“这是你能插嘴的时候吗?”
朝曦没管第六圣子,继续说:“他不仅不同意你们献祭教卫,更不同意你们搞这个祭祀典礼。”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第六圣子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冲朝曦走了过来。
要不是能用的教卫都被派下去,抓逆教徒了,他多少要带几个教卫把朝曦的嘴巴堵住丢下去。
朝曦看着众人轻蔑烦躁的表情,接着抬手一挥,将准备冲她动手的第六圣子打飞出去。
众人的目光瞬间变为惊恐猜疑。
她开口问道:“不相信?”
“朝曦!”温尔厉声喝道:“这是我们艾塔区的事,你最好不要在这里画蛇添足。”
“没办法啊。”朝曦抬手唤来几股风沙,说:“谁叫我是个正义使者,向来看不惯这种事情。”
风沙钻到朝曦的脚下,将她稳稳地托了起来。在升到半空中时,混沌灰黄的风沙,在她身后汇聚成一把座椅。
茱热见状,抬手推开站在她身前的几个人,从露台的里面走了出来,抬头望向朝曦,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朝曦坐到风沙构成的椅子上,垂眸看着茱热,说:“按你们的话来说,我应该是沙漠之神的眷者,神明代理人。但按照我自己的话来说,我应该是——”
她想了想,笑了下,说:“沙漠之神赛特的……主人。我即是无尽砂海的掌控者,你们作为沙漠之神的教徒,不该跪下拜见我吗?”
风把她的声音无限扩散出去,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这些话。
“开什么玩笑。”温尔抬起手,指尖汇聚出一个光球,准备砸向朝曦。
而坐在露台最靠边的位置,麦热帕提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递给旁边的塔吉,问说:“那个早月不是你的朋友吗?”
塔吉抱着手里的西瓜,正吃得不亦乐乎。
听到麦热帕提的话,她才抬起头来,伸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说:“她是我朋友啊。”
麦热帕提看着半空中那散发着巨大威压的风沙王座,喃喃道:“可她现在怎么……”
“不管她是什么样,都是我朋友。”塔吉说完,准备低下头继续吃瓜。
可麦热帕提一把托住塔吉的下巴,将她的脸扭向露台边缘,说:“别吃了别吃了,你快看她。”
塔吉被迫看向朝曦,在看到她坐在风沙王座中,似笑非笑地说着话,还轻描淡写地将温尔的攻击打飞出去。
塔吉的眼睛猛得睁大,手里的瓜直愣愣地掉了下去。
要不是麦热帕提反应快,伸手帮她接住了瓜,不然这西瓜就要弄脏塔吉的衣裙了
塔吉不可置信道:“……别太荒谬啊。”
“你不知道?”
塔吉看向麦热帕提,缓缓摇了摇脑袋,嘀咕道:“我不知道。我不会还没睡醒吧。”
她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昨天刚认识的,被人无视排挤的小可怜,今天摇身一变,成了神秘大佬,看着架势,估计能一个打十个。
太吓人了。
朝曦听到了塔吉两人的说话声,也听到了其他人不解和怀疑的声音。
她并不想向这些人解释什么。
因为很多时候,力量,就是最好的解释。
朝曦动动手指,再次将扑向古赞丽的教卫打飞出去,帮阿孜勒处理了下围在他身边的教卫,顺便用风拽掉了柏兰·亚希颈间封禁能力的符文。
禁能解除后,柏兰·亚希双手往外一扯,强行将手腕上的镣铐拽断。
接着,他转身看向广场上的祭品。
此时,与圣灵教有关的人,通通都站了起来,开始奋力和在场维持秩序的教卫搏斗。
除去这些人,还有一部分人没有站起来。
这些人是莲生教的教徒,是被所在地祭司,以各种各样理由变成祭品的人。
他们没有动。
因为他们信仰的神明想要他们的命。
柏兰·亚希抬手指向坐在空中王座上的朝曦,扬声说:“莲生教的子民们啊。站起来吧。神明为了惩罚被恶魔引诱的罪人,为了怜悯他的子民,派出了眷者。所有人抬头!看看我们的眷者!”
信仰莲生教的人们,在听到柏兰·亚希的话后,缓缓抬起头,期颐地看向朝曦。
要知道在朝曦出现之前,他们听着圣灵教来救自己教众的声音,心中又羡慕又嫉妒。
要是自己当初是在圣灵教管辖范围内出生的就好了,要是自己信仰的是圣灵教就好了。
如果信仰的是圣灵教,自己是不是也能挺直胸膛站起来,为自己的信仰拼搏。
可是现在,他们不羡慕了。
因为眷者来了。
信仰莲生教的祭品们纷纷对朝曦做了个向神明祈祷的手势。
不知是谁先高喊了一句,“为了眷者大人!站起来和他们拼了!我们也不做待宰的羔羊!”
剩下的人齐声附和道:“为了眷者大人!!”
一时间,为了活下去,而迸发出无限力量的祭品们,和教卫们搏杀在一起。
古赞丽和柏兰·亚希,分别各自带领着各教的队伍,指挥作战。
露台上的人看到这一幕,坐不住了。
可他们打不过朝曦。
所有的攻击在刚出露台的瞬间,就被风沙挡了下来。
只见朝曦用劲风摧毁广场的法阵,接着抬头低声道:“艾塔区的天,黑得太久了。”
有风为朝曦传声,无论她说话声音有多小,整个
广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她声音落下的那一刻,一直笼罩在艾塔区外面的沙暴,突然停止运动了。
原本随风飞扬在半空中的沙子,像是被某种时间禁止的能力给控制住了一般,停止不动。
紧接着,朝曦所在地方的上空,这一处的沙暴率先散去,露出久违的日光来。
现在的太阳正准备西沉,打下来的光芒也泛着沉甸甸的金色。
往日里,这个时候沙漠中的温度已经开始下降了,但对于多日没见过太阳,生活在彻骨寒冷中的艾塔区人民来说,是久违的温暖。
广场内的人,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阳光,忍不住伸手捧着轻飘飘的日光,眼睛不自觉地落下泪来。
温尔见状,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他抬手唤来侍女,问道:“父亲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还不过来!”
这位侍女是位地位相对比较高的侍女长,她听到温尔的问话,立刻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温尔圣子……大祭司并未将行踪告诉我们任何人。”
温尔闻言,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
他此时想的,不再是好好处理祭礼的事情,向大祭司热曷示好,而是在思考为什么热曷不出现。
每当遇到大事的时候,热曷总会事无巨细一一问清楚,不错漏一丝一毫。可这次,先是错过了祭礼时间,又是眷者,又是法阵,以热曷的性格,不可能不出现。
热曷他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温尔想到这里,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派人寻找热曷,而是在想净莲宫主殿上的遗嘱。
近期热曷态度暧昧,迟迟不宣布下任大祭司的人选,只有零星几个人知道,他在主殿中留了遗嘱,上面写了下任继承人的名字。
虽然他温尔向来受热曷重用,但是也保不准热曷打算把大祭司的位置给别人。
热曷本人上位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
所有人都以为下任大祭司的人选,是才能俱佳的柏兰·亚希,结果遗嘱上却写着他热曷·哈代,一个祭司的名字。
想到这里,温尔给自己的人打了个手势,以寻找大祭司为由,离开露台,直冲主殿。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仔细进行推理的时候,茱热已经提前离开了。
正当两位主事人离开,广场上的人摆脱了祭品的身份,准备载歌载舞的时候,一股磅礴的怨气瞬间弥漫开来。
朝曦经常和怨气、诡异,这些东西打交道,它们的气息,她最熟悉。
净莲宫是整个艾塔区防守最森严的地方,怎么会有高阶诡异。
朝曦站了起来,和底下的柏兰·亚希对视一眼,交流了下信息后,头也不回地直直冲向怨气爆发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大祭司热曷的寝宫。
寝宫距离正殿有一段距离。
等朝曦赶到寝宫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寝宫宫殿大门内传出来。
朝曦的面色冷了冷。
她看着眼前紧闭的宫殿大门,心里知道,这座宫殿里面的人,恐怕都已经死光了。
朝曦握了握拳,猛地抬脚踹开了寝宫大门。
在大门打开的瞬间,血腥味铺面而来,这味道比大门紧闭时闻到的气味,要重数倍。
朝曦伸手抽出断剑,握在手上,缓缓走了进去。
她踩着成片血泊的边缘,绕开被啃咬到破烂不堪的残肢烂肉,走向寝宫最深处。在那血流成河的寝宫深处,隐隐有声音传出来。
走得越近,听得越清楚。
是一道混合着少女清冽与怪物嘶哑的低吼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说要给我灵魂的!你说要给我献祭的!现在灵魂
呢!人呢!我的食物呢!我的食物呢!”
“热曷!热曷啊啊啊!我的食物我的食物!你是不是把我的食物藏起来了?!给我食物!给我人类!”
“热曷!我好饿我好饿好饿啊,你这么爱我,一定不忍心让我挨饿吧!”
“热曷,你的肉怎么这么难吃,灵魂也是干瘪的。好难吃好难吃好难吃好难吃!”
听着那诡异的嘶吼声,朝曦走进了寝宫的最深处。
在一道圆弧洞门的后方,她看到了一个暗黄色皮肤,黑色长脸,手指粗黑还长着尖锐指甲的巨型诡异。
对方是高阶诡异。高阶诡异向来体格庞大,拥有着占满大半个房间的体型也不为过。
这个诡异就像是藏在蜂巢中的虫母,又像是盘踞在暗处的毒蛇,即使它的模样像是一个痴肥的蝙蝠。
它有四只眼睛,正脸一个,后脑一个,脸部两侧各一个,都是竖着长的。
在朝曦走进房间的瞬间,诡异那长在侧面和后面的眼睛瞬间看向了朝曦。
长在它正脸处的嘴巴大大张开,高高翘起,发出疯癫般的声音:
“新食物,是香喷喷的新食物的味道!我闻到了我闻到了我闻到了!”
说着,它把手从被它刨得破破烂烂的床上拿开,而那张床正是热曷躺着的那张床。
老人破碎的四肢,血液,将床染红。
被诡异尖锐的指甲削去大半的脑袋,依旧温柔而又痴迷地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发疯的诡异。
一般人见了,只觉得恐怖又惊悚,根本不会觉得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