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舔天已死,拳天当立
漆皮狼,一种木属的群居蛮兽,一群七到十只,由突破到九品的公狼担任头狼。
漆皮狼的皮肤会分泌一种漆液。
几乎所有动物的皮肤和黏膜粘上后,都会产生严重的起泡、发炎。
特别是食肉类蛮兽,谁咬,谁一嘴泡。
并且木属带给漆皮狼的肉质奇特的强化,防御优秀,口感粗糙,非常难吃。
所以漆皮狼天敌很少。
小南山东麓这一群八只的漆皮狼群,也因此在这里快乐的以捕食木脚羊为生。
但在这个冬天,这支漆皮狼群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只今年外来的公狼向头狼发起了挑战。
这在狼群中很常见,因为冬天是狼为恋爱鼓掌的季节。
自然先得为爱而战,还是1v1真公狼大战。
赢家成为首领,输了就会被驱逐出去。
这一次,狡猾的外来者成为了新的头狼。
老头狼赶紧离开了,它不想看到新头狼和狼后来一场前夫目前犯。
冬天被迫离开狼群是十分危险的。
狼群习惯于群体捕猎,独狼只能捕捉灵活的小型猎物,
吃到嘴的,不一定抵得上捕猎消耗掉的。
老头狼匆匆向西南方向跑去,它记得那里有一个四五只的小狼群,头狼较弱。
「这次该我前夫目前犯了。」老头狼在心中暗暗发誓。
它带着幻想,一口气跋涉半天,来到一处陡坡之下,突然听到一声人的惨叫:
「啊——」
然后便看见了一个身影滚落下来,砸在了坡底,一动也不动了。
灵敏的狼鼻让老头狼迅速判断出了这是一个肥美的猎物。
「狼神的恩赐?!」
但狼性的谨慎,让它没有立刻扑上去大快朵颐。
失去首领之位的经历,让老头狼变得更为小心。
「要做一个成功的猎手,一定要学会隐藏自己,左右观察、不动如石、锁定目标、蓄势待发、迅捷如风,发射!」
老头狼徘徊了一圈,没有发现危险,立刻扑向新鲜的猎物。
「嗖——」
一道更迅速的黑影一下闪烁出来,他出现的位置拦在了扑在空中老头狼。
黑影似慢实快的探出一张泛着金铁之色的手掌,温柔的伸进了老头狼口腔,扣住了锋利的狼牙。
然后脚下步伐一错,带动双腿,扭腰旋肩,
一个360度的旋转,强行带着猛扑过来的老头狼,转换了行进方向。
「嗖——」老头狼原路飞回。
黑影似乎巧妙的控制了力量,老头狼只是落地滚了滚,没受到什么伤害。
黑影没管老头狼,转身来到地上血淋淋的身影之前,双手从上到下一摸。
「咔咔咔」
几下复原了血影一些脱臼错位的骨骼,几处伤口也迅速止住了血。
然后取出一个小瓶给血影喂下,便单手一提,好像捡起一根小木柴,带着血影闪身不见了。
身经百战的老头狼也早已夹着尾巴逃没了影。
***
犹九再看到定三时,定三已经快凉了。
他没能拦住定三出去,连忙跑回来告诉了父亲。
「你去干活,我去找。」
父亲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也和平常一样稳,只是打发他去干活,便转身向外走去。
犹九却放心下来,因为父亲从小就有一种魔力,似乎什么都会,什么都懂。
他觉得父亲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没什么解决不了。
既然父亲去找了,定三一定能回来。
果然。
一个多小时后,犹父就把定三背回来了。
犹父没说他在哪找到、怎么找到的定三,只是告诫犹九:
「当他没出去过。」
虽然少年心性让犹九的心像猫抓一样好奇,但他知道父亲不主动说的,他也问不出来。
他打算等定三醒了问定三。
然后就看着父亲麻溜的给定三做起了清洗包扎,行云流水的样子,看得犹九越发崇拜了。
定三的情况有好有坏。
好消息是去除掉破破烂烂的麻衣,身上只有一些淤青、浮肿和擦伤。
坏消息是后脑上磕掉了一大块头皮,还鼓出来一个大包,而且一直昏迷。
头部受伤昏迷,一般来说,是拿不准会不会醒,更拿不准什么时候会醒。
「看造化。」
犹父的话依旧简练,只说了三个字,便让犹九和他一起回家了。
但犹九相信,既然父亲给定三治疗了,定三就一定能好,于是便放心离去了,毕竟白天还有活要做。
而没有守在一边的犹家父子并没能看到,
几个时辰后,定三身上的伤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快速愈合了。
***
定三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头好痛。」
迷迷蒙蒙的定三被头痛折磨得心中一阵哀嚎,
「潘子那买的酒果然上头。」
忍着头痛,定三的右手下意思向枕边摸去,想要拿手机。
「不对!」
定三一下子僵住,呼吸都屏住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屋里一片漆黑,空气中有点土味、臭味。身下是硬板床,垫了点草。
耳边一片安静,屋子里没有别人的声音。
这不是自己贷款三十年的老破小!
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
虽然屋内漆黑,但定三清楚的感知到,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很确定。
他自小修行武术,武者是最了解自己的身体。
这和原本三十多岁男人的身体完全不一样。
定三迅速摸索全身。
四肢健全、全身无异常,就是脑袋还在痛,不过也慢慢在缓解了。
后脑勺少了一撮毛,有点奇怪。
定三这次确定不是自己原本的身体了。
这具身体也有点奇怪,好胖壮啊。
身体替换?
定三一下想起小日子过的不错的电影里一个重要的系列。
下意识夹了夹括约肌,哥们还在,万幸。
巨大的疑问同时在定三脑海中升起,但他没有原地继续思考,而是迅速爬了起来。
此时定三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刚刚头痛的厉害的时候,眼前黑的和蒙住了一样,现在视线好多了。
屋顶有天窗,让一些月光照了进来,定三朦朦胧胧的看出了大概。
二十来个平米,是个卧室。
一床、一橱、地上好像铺着一块席子,墙边堆着一些东西,
房间门上没板,吊着一块布帘子,整体透出一种贫穷的暗淡。
定三悄悄摸到窗户边,脚步没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地上也没有鞋。
墙是土墙,窗户圆形的,外围一圈好像是一个破缸,然后用一块木板盖住。
定三从窗板缝隙悄悄往外望去,外面被月光照的亮一些,近处是一片篱笆圈起来的小菜地。
菜地外隔着空地是一排规整如长条的小院落,院中有树,房顶上用的瓦片。
没有看到有亮光的房子,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叫。
卧室门和外厅相连,定三又贴着门帘子听了听,感觉整栋房子应该没有其他人。
他悄悄的走进外厅,只有两个小桌子和小席子。
外厅另一面,还有一个房间,是一个杂物室,堆了一些杂物,定三随手拿起一根木棍。
出了房子,他在门口发现一双厚棉鞋,顺势捡起穿上。
外面是一个院子,院墙不高,院子里也种有四五棵树,右边是一个垛,放的粮食,左边是一口井。
定三回到杂物间,找了一些能用的上的东西,悄悄推开了外边院子门,但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口布置了起来。
两边同一排的其他院子里应该也是住人的,但都黑着,定三不敢妄动,布置完便猫着腰退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