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尺色的灾难

刚刚到门口，林羽就看到一艘飞船正在快速上升，盖聂成已，逃他只好转身进屋。

屋内。

边姜靠在桌腿旁，他看着满脸泪痕的林羽和林裳，从衣服中缓缓拿出一张十厘米长的椭圆形铭牌，血液凝固在铭牌上，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串数字，上面有模糊的标志。

边姜将铭牌放到林裳手上，然后平静地说道，“这个是我的铭牌，那个时候我还是域外空间的军人，可惜回不去了。”

边姜以为来人是要带他回域外，他本想着不管回去将会面对什么，他都欣然接受，谁知到头竟是永别。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声巨响，有强烈的紫色光芒从破碎门和窗户中射来，整个屋子被照的透亮。半坡的积水和空间中的雨滴被蒸发，然后重新凝结形成的雾气水汽，半坡镇被水汽填成白茫茫一片。

边姜看到如此情景，忍着疼痛说道，“小裳，带小羽去北海。”

林裳用力的不断点头。

“快走！”边姜说罢，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时候林裳和林羽一起听到轰隆隆的声音。

林裳先是怔了两秒，然后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朝着林羽大喊道：“林羽，跑！”

林羽急忙背上边姜，跟在林裳后面，朝着木屋之后的森林中跑去。

一艘飞船在闪电的映衬时隐时现，又一声闷响，巨大的山巅如同被一把巨大的斧头砸中，从山体上分离。

飞船对山峰的攻击让林裳和林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山体落下，那么他们一定无处可逃。

就在这时，几条巨大的射线从半坡的各个方向射出，接触山体的时候又如流水般合围形成能量罩，将分离的山体被它定格在空中，剧烈的振动就此停止。

林裳的防御线起作用了，天空中的射线照亮了整个半坡镇，只是不一会，无数道白光从虚空高处垂直下落，它们碰撞在能量罩上，然后爆炸，射线组成的能量罩就此被慢慢侵蚀。

不一会，所有白光落完，尺色电力消失，陷入黑暗，射线也随之消失，大地再次颤抖了起来。巨大的山巅在闪电的映照下，显露着它磅礴陡峭的身躯，这块被嵌入山顶的巨大花岗岩，作为山体的一部分，平时悬于山巅，它足有整个半坡镇的大小，巨石砸落，这天是半坡镇注定的末日。

白雾蔓延不久，就再次被大雨消减。

林羽和林裳只能听到连绵不绝的轰鸣声。

林羽晃过神之后，才听见林裳不断在朝着他喊着：“暗河！暗河！暗河！”

于是两人紧紧相随，往水潭去了。

在黑暗中，又一束紫光从隐秘的飞船上射出。紫光射出，穿过天地中的薄薄的烟云，水滴蒸发，形成的白色雾气将整座山映衬的似有若无。紫光继续以极快的速度冲破空间的桎梏，朝着巨石而去，接着，巨石被击中。

白日却混暗，大雨磅礴下，尺色居民瞬间失聪，他们不知突如其来的是什么情况，纷纷出门躲避。

咔地一声，巨石底部出现裂缝，自身的重量让它从山体中撕裂开。忽地，它终于脱离大山的掌控，直直从山顶滑落，然后在半里之后再次接触到山体，碰触瞬间，天崩地裂，剧烈的冲击波迅速地向四周蔓延，周围的树木、房屋、河流向四周倒去，天空中的雨滴和乌云一起被冲击波推走，瞬间云消雾散。

此时，原是林羽和林裳已到水潭边，他们的头发湿透，不是雨是汗。

林裳正扯着嗓子对林羽喊道：“快跳！”

她喊完就跃入水中，

林羽不假思索，背着边姜紧随其后。

巨石早四分五裂，碎石向周围四散抛去，半坡镇被毁于其中，碾压一切的气势将整个尺色笼罩。

半坡距离尺色城不远不近，尺色本是注定会被波及。只是，忽地一道淡淡的金光将巨石落下的位置掩盖，那层金光呈现半圆形盖住四散的石块，其表面像是流淌的银河，瞬间压制住石块，不一会整个地区就归于平静，风来云来，雨再次聚集笼罩大地。

半坡镇就这样从从地图中抹去，同样被抹去的还有半坡镇的数百居民。

林羽跟随林裳没入水中，她身上的灯械发出一束荧光，照亮水中的路。

山体的震动让水潭石壁有些脱离，他们躲避掉落的石块，不断变换方向来保证安全。

就在这时，一道水流拉扯住他们。林羽和林裳意识到这是暗河的力量，顺势而为，被拉入暗河。他们顺着暗河冲入到未知的区域。

萤火之光已经熄灭，林羽和林裳先后被冲入暗河，他们扒拉着一块漂浮的木头，顺流而下。翻滚的河水使得他们不断地浮浮沉沉，两人死死抱住救命的木头，与周围的其他杂物一起在黑暗中往下游而飘去。

虽然没有下雨，但是依旧被乌云笼罩，估摸是傍晚时分。

林羽将林裳和边姜从水中拉了出来，冲下瀑布悬崖的时候，林裳已经疲惫不堪，她无力地拉住林羽的衣角，借助他的力量来到岸边，却是怎么样都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爬上岸，而是在水浅的地方休息了下来。

等到林裳被林羽拉到岸边的时候，上涨的河水不断冲击着宽阔的河岸，林裳认这是雅鲁藏布江，这一带的支流都往这里汇聚，所以才能有这样的气势，上游分支奔流湍急但这条河依然从容不迫，与那些一下雨就变成激流的水系不同，雅鲁藏布江即使变得湍急，也是克制的多。

乌云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一场狂欢结束一般迅速散去，在天际的一角，出现厚重的白云，渐渐的，白云飘离露出藏了一天的太阳，夕阳时分并上一整天酣畅淋漓的雨，阳光袭来整个山间都被金色所笼罩，没有平时森林蒸腾的雾气，大地清明，如同喧嚣过后，格外静谧。

林裳和林羽艰难地爬上岸坡，在水淹不到的山脊处堆起了一座坟将边姜埋葬在其中。

结束之后，两人都无比疲惫。林裳将背包取下，和林羽一起靠在旁边的树上，两人就像是第一次看到对方那般，相互确认对方都没事，没有受伤。他们看向河道，江水从北向南顺势而下，滔滔不绝，这条江水将在下游上千公里处汇入中国南海。夕阳映射在江水之上，他们日落而眠，感到从未有过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