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结伴同行
回到王府时,她爹顾崇虎正倚门盼望她的归来。
一见她便冲上前手扳着她的双肩,他急切地看着敏月,眼眸充满关心与怜爱,迫不及待地说道:「乖女儿,你总算回来了,派出去的人都未找到你,可急死爹爹了。」
又拉着她的手向她认错:「是爹爹的错,不该吼你,可痛失爱子,可爹爹也难过,敏月乖就不要和爹爹计较。」
他双眼潮红,眼角泛着泪光。
敏月一下子心软了,细细打量着她爹,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妻子没了,儿子没了,唯一的女儿若不在身边,他该有多凄凉,该有多绝望。
「爹爹........」,又扑进她爹怀里大哭。
傍晚时分,饭桌上的顾崇虎将一块叫花鸡夹进她碗里,火腿银丝也堆在碗里,说道:「乖女儿,这些都是你平时最喜欢吃的,来多吃点。」
说完又夹了一筷子鱼肉递过去。
敏月看着满桌子菜还是没有食欲,又不想她爹失望,低着头勉强地扒着几口饭。
她突然想起惊云提起的昆仑圣殿,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爹问了一句:「昆仑圣殿在哪?」
顾崇虎正夹菜的手闻言僵在半空,整个人很不自然的表情虽只是一瞬,但被敏月看在眼里。
顾崇虎勉强令自己轻松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地问敏月:「什么昆仑圣殿?你听谁说的?」
「听哥哥生前提过。」
哥哥已经不在了,爹也无从查起真假,便随口说了谎。
「他还说了什么?」
敏月摇摇头,又问:「爹爹还没回答敏月呢?」
「爹爹不知道什么昆仑圣殿,应该是敏轩自己瞎编的吧。」
「我只是随便一提,爹爹怎么看似紧张了?」
顾崇虎僵硬地笑了笑:「爹爹有么?可能最近事多,有些累了。」
敏月放下碗筷,一双眼睛质疑地盯着她爹,似乎看穿他的心事。
也许是心虚,顾崇虎被她盯着发怵。
他停下碗筷,努力将嘴里的食物咽下。
「乖女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敏月目光幽幽:「我听说娘来自昆仑圣殿,哥哥他........」
「敏月」,顾崇虎打断敏月的话道:「不要听你哥瞎说,你娘都走了这么久,她从哪来现在提及有何意义?」
「爹爹为何怕提及昆仑圣殿?」
「唉」,顾崇虎见她追问,叹息一声道:「我也是听你娘提过,昆仑圣殿只是一个传说,谁也没有见过,十多年了,她说的话都萦绕在耳,她要是还活着,该有多好。」
顾崇虎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抹了一把泪。
「对不起爹爹,又让您难过了,我以后不提就是。」
顾崇虎宽慰地看着敏月,点点头,又似不放心地问道:「你哥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敏月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顾崇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可敏月从她爹爹的神情和话语来看,她爹有事瞒着她,有些谜,她要自己去解开。
政王带着一个男子去了太子府。
男子曾是东离***官,因犯事潜逃燕云国,他指认誉王妃并非将离公主,这个消息让太子兴奋的立刻来了精神。
终于要抓到把柄了。
但政王质疑男子的话,对太子劝道:「此人未知底细,真假难辨,太子需慎重。」
但太子急于改变目前的困境,急于求功,将政王的话抛在脑后。
这个男子正是政王特意安排,故意为之,他知道太子求功心切,利用此人来引诱太子,借助太子之手达到自己的目的!
翌日一早,惊云将君若托付给公孙无束。
他斯文有礼:「我需出一趟远门,为了君若的安全,思来想去,君若就托付给公孙公子了。」
公孙无束简直求之不得,一口答应下来,「惊云兄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君若。」
君若昨晚就恳求他带上自己一起去,惊云怎么都不答应她。
此去昆仑山,长途跋涉,天寒地冻,他不想君若受这份罪,何况此事与君若没有关系,更不能将她卷入其中,便打算一人前往。
君若又担心惊云,拉着他的衣角问道:「云哥哥此去会有危险吗?」
「君若放心,云哥哥只是去昆仑山走一趟,不会有危险。」
他拍了拍君若的肩膀安慰道。
「那云哥哥万事小心。」
君若面露担忧和不舍地垂下眼眸,惊云微笑着伸出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在他心里,君若早已是他的亲人。
惊云跨上马背,出城不久,在一小道上便遇上同样骑马的敏月。
敏月有意在此等他,要与他同去昆仑圣殿。
惊云瞥了她一眼,漠然拒绝道:「山长水远,与我同行多有不便,郡主还是回去吧!」
「我不,我已决定的事绝不会改变。」
惊云又道:「郡主何苦呢?」
敏月不死心:「只有你才能让我知道母亲的过去,不管你是否愿意,我都要跟着你。」
见她态度坚决,惊云只得一声叹息。
两匹快马一路奔向西北,马蹄声咽,惊飞一路禽鸟。
一场雨如期而至,淅淅沥沥地涤荡万物尘埃。
他们在一山洞避雨,两人沉默互不说话,直至雨停初开,两人又跨上马出发。
敏月在一溪边停下,因雨水鞋底沾满泥土,此时她正立在溪石上轻跺脚蹭泥。
惊云停在溪边,见她蹭时又犹豫不定,说道:「你将鞋袜洗干净便可。」
敏月踌躇半晌低头小声回答:「我不会洗。」
也难怪,她乃靖安王府郡主,养尊处优惯了,又怎么会做这些?若真的洗湿了鞋袜,估计一时半会也干不了。
途经小镇,他们在一间鞋铺停下。
敏月早褪掉她沾满泥的鞋袜,这会只光着脚踩在马镫上。
她跳下马,一双白皙的脚赤裸裸地踩在地上,立刻引来旁人异样的目光。
惊云迟疑了一下,走近将她打横抱走入鞋铺。
敏月吃惊他的举动,平日无人敢不敬她半分,要是有如此举动,定会因为轻薄她而被打个半死。
而今日都忘了挣扎,直到将她放在木凳子上,她才反应过来,竟然没有一点儿脾气。
而惊云又轻捏她的脚,替她穿上一双舒适的鞋袜,留下几两碎银,拉着她便离开。
从头到尾两人未有任何交流,也无半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