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克制不住的思念
沈泽握着被折断的手指,目光沉凉的扫向说话的人,“你骂谁?”
赵家其他人见状,忙冲上来,可在看见沈泽人时,一个个都停下不敢上前。
赵家兄弟中,有认得沈泽的,都知道这是个不能惹的狠人,惹上了,命都会搭进去。
被折断手的男人疼得满头大汗,刚要说话,就被沈泽踹了出去,“你们要做什么?”
凛冽的目光扫过去,吓得赵家几个兄弟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没人说话,沈泽上前,赵家几个兄弟惨白着脸急忙往后退。
沈泽大手一抓,将赵家大哥抓过来,“我记得你们几个。”
赵家大哥身体抖如筛糠,忙躲着沈泽的目光,“你贵人事忙,肯定是认错人了,我,我们……”
沈泽不再多说,只往后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阿元领意上前,一把抓过赵家大哥,仔细看了眼,“是你!之前偷了我们场子的东西让你跑了,没想到你今天自己撞上来,走,跟我去派出所。”
赵家大哥挣扎起来,但就挣扎两下,很快阿元按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他兄弟见状,早跑得没影了,但他们刚跑出去,就被阿元带来的其他人抓住了。
很快,赵家几个兄弟都被送进了派出所。
安语他们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夜里。
安强安柔听见门口的声音,赶紧从房间跑了出来。
“姐,你们回来了,我爹呢。”安强最先跑到院子门边。
安语下车来,走到安强面前,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和安强说了下,安强听后,沉默下来,他什么都没说,安静的上前帮忙将安仁义的尸体从车上抬下来。
倒是安柔,一改常态,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站在门边。
安仁义的后事办完,村里人都说安柔变了,变懂事了,
安语也看在眼里,但她不信安柔会在一夕之间变得这么乖巧懂事。
很快,安语的不信就得到了验证,安柔拿走了家里仅剩的财物消失不见了。
知道安柔偷了家里的钱跑了以后,只在安仁义棺椁前哭过的安强,再次红了眼眶,他咬着唇,极力的忍着不让自己哭。
没多久,安强走到安语面前,“姐,我要去找安柔,她一个女孩子这么跑出去,我担心她出事。”
“安柔她是存了心要离开的,你觉得你去找了,能找到她?”安语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脸色平平。
“那我们就不找她了吗,不找的话,我放心不下。”
“那你去找,我不拦你。”安语往房间里面走去,四处都看了看,在一张缺角的桌子上看到被压在盘子底下的纸条,安语抽出纸条,上面写着哥,不用找我,再见。
安语看一眼,把纸条递给安强,“你看看,她给你留的。”
闻声,安强赶紧上前从安语手里接过纸条,看到上面的留话,安强吸了吸鼻子,什么都没说,径直跑出了房间。
其实送安仁义回来那天晚上,安语已经把安仁义藏起来的东西拿走了。
拿东西的时候,她发现安柔鬼鬼祟祟的在门边东张西望,那里,她就知道安柔没变,一点没变。
安仁义留下来的东西,她都拿走了,尽管安仁义交代过她,善待安柔,可操办安仁义后事以来,一直到出殡,安柔都没为安仁义哭过一次,可见安柔这个孩子的心有多硬,这样的孩子就是一头白眼狼,给再多都不懂感恩。
被安柔拿走的应该是赵美春留下来的,那个女人的东西,她要拿走便拿走吧。
安语从安家回去后,整个人觉得疲软得不行,
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一进院子,她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差点摔在院子门口。
沈泽刚好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她不对劲,立即上前搂过她,稳稳的扶住,“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头有点晕,可能是这几晚上都没休息好,现在事情办完了,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个觉了。”
守夜那几天,沈泽都让她去休息,但她不想睡,就跟着沈泽一起给安仁义守夜,熬了几个晚上下来,终于今天有点来不起了。
沈泽打横将她抱起来,“现在去休息。”
“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感觉身上都有味了,你先去给我烧点水,洗了我再去睡,对了,晚点要是安强还没回来,你过去那边看看,我有跟他说让他晚上过来吃饭。”
“好。”
沈泽抱着她进了房间,将她放坐在床铺上,“你先等我会儿,我去给你烧水。”
“好。”
安语靠着床头,看着沈泽走出去的背影,唇角轻轻勾起。
细细想来,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细心,谨慎,做事一丝不苟,又雷厉迅速,安仁义的后事从开始到结束,他事无巨细的都考虑到了,还帮她一一安排好,给予了她足够的安全和幸福感。
她没穿书前,一个人操办家里老人的丧事,当时她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害怕,迷惘,不知所措,都是做一步看一步,什么都要她自己一个人来操心来安排,差一点,她都要崩溃了,其中的辛酸苦累只有她自己明白。
相比于现在,她真的觉得,有他真好。
很多事,一个人扛也能扛得过去,事情再难,总不会难死一个活人,但有人帮衬和关心,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而她无疑也是幸运的,能遇上他。
可能是太疲惫了,安语竟靠床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沈泽烧好水进来,就见女人靠着床头睡着了,这几天她很辛苦,又没怎么好好的吃东西,人都瘦了不少,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等去了镇上,他得好好研究研究做吃的,然后把女人养成白白嫩嫩的小胖子。
他轻手轻脚提着热水进去,将水放下后,走去床边,他在安语脚边蹲下来,安静的看着女人,深邃分明的眸子里,映着睡着的美人儿,睡着的女人温婉柔美,宁静又美好,他看了会儿,笑了起来都不自知。
沈泽温柔的掌过女人的头,想将女人放平睡下去,他动作都放得很轻,连带着他的呼吸也很轻,可在他碰上女人时,女人还是醒了过来。
安语睁开眼,入眼是冷峻刚毅的男人,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她伸手搂过他的颈子,低头下去,唇轻轻印上去,声音柔柔的,“老公……”
从他受伤,到操办安仁义后事,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们都没那样过。
这一刻,所有思念好像决堤了一样,
克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