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我今日去配药,明日染禾过来一趟。我仔细瞧一瞧。”
“好,谢过褚前辈了。”
谢雨眠坐的的端正拱手行礼。从褚青的口气来听,谢雨眠觉得这毒并不简单。
“好孩子,早些休息吧。”
褚青有些许意味谢雨眠的心性没有极大的难过的样子。
“染禾,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让小雅喊我们,走百步方可到达。”
任玉目光宠溺的看着谢雨眠,谢雨眠答应了下来。任玉对她已经达到宠溺的程度了。
褚青的心底酸水直泛,看了看谢雨眠又想了想自己,这小丫头毕竟年轻,模样上是比他要好看多了。
瞬间心底的委屈蔓延开来。任玉看到褚青的反应就知道他脑子里准没憋什么好事。
想到徒孙都在这儿,她不想丢脸,便越过褚青,独自回去了。
褚青一看立即跟上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
“小雅,我去送送师宗和师奶奶,你们二人早些休息。”
“好的,师兄”
在一众人离开后,褚雅看着谢雨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觉得她应该是上心了。
于是开言安慰她
“哎,小染禾你放心,师宗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褚雅长得精致大气,就是这时而温柔时而神经的性子和这脸极为不符,
此刻正在满眼担心的看着谢雨眠。
谢雨眠干干的咳了两声,不想让她担心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真的?”褚雅声音细细的问道
“真的!”
褚雅确定谢雨眠没有不开心,随即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捏了捏谢雨眠的脸,“小染禾刚刚你很会说话嘛”
谢雨眠心中警铃大作,艰难的扯了一个笑容“师姐,那个。。。”
“好啊,我看看你以后敢不敢乱说话。”
褚雅整个人冲着谢雨眠身上扑过去,然后仗着她身体不好,开始各种小动作捉弄她。
“师姐,我错了!!!”
“师姐,有话好说,好说,好说”
“师姐我毒性了。”谢雨眠大喊一声,最后一句时,褚雅立刻收回手。
“你你你没事吧。”
谢雨眠立刻捂住自己的腹部,佯装急切道“别动别动”
然后在褚雅关切的注视下,谢雨眠开始慢慢的表演起来。弯腰慢慢的起身。
“师姐没事,我缓缓就好了。”
在褚雅看不到的地方谢雨眠的是直达眼底的笑意。
半晌谢雨眠才一本正经的直起身来,看着褚雅慌张的大眼睛忍者笑意说道“没事了,师姐。”
“好好好,没事就好。”
嬉闹过后,二人重新坐在院子里,谢雨眠久久的怔怔的看着月下的院子,清风徐来,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月光照在她的一边脸,美的无法言说。
褚雅拍了拍谢雨眠的胳膊,谢雨眠回头见褚雅用手指指了指天上,
“往上面看啊。”
谢雨眠顺着往天空中望去,模糊的星星点点,让她有些恍惚。想起连自己都模糊自己笑得时候该是个什么样子。
她好像现在才算真正的活着。随即谢雨眠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心想,看来最近真的是太轻松了。被假象迷了眼啊。
安静了没一会儿,褚雅又凑到谢雨眠身旁低声问道,
“你说我唤你染禾好呢还是小眠好?”
谢雨眠没有思索的给出了答案“染禾”
褚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好,染禾”褚雅认真又开心的看着谢雨眠,
好像在看自家的小妹妹那般,还有她的脸和气质简直世上无双。
“染禾,你生的这般漂亮,可有过情郎哥哥呀。或者有人想要求娶你。”
“没有”
谢雨眠如实回答。
褚雅脸上露出讶异的脸色“不应该啊。”
“他们不敢。”
谢雨眠又一次如实回答,褚雅这次终于把嘴巴合上了。
刚才好像忽略了,刑法司确实没有人敢对谢雨眠表达欢喜之意。
谁敢爱上这位活阎王。
不过这个问题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褚雅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席量。
刚开始谢雨眠还算认真的听着,随后思绪早就跟着云随风飘走。
自己好像做过一个很真实的梦,她在一个人的怀中哭的稀里糊涂。而那个周身的气味分明就是她为顾宸调制的香料,这世界绝无仅有的味道。
谢雨眠的脸色发红的厉害。好在夜色为她做了掩饰,暂时藏住了少女的心事。
翌日,谢雨眠早早的醒了过来,褚雅与自己睡在一起,听到谢雨眠的动作,便也睁开了眼。
二人稍作打扮,褚雅为谢雨眠拿了自己穿的衣服。
一套浅蓝色的裙装,褚雅为谢雨眠简单了挽了一个发鬓。阳光下谢雨眠如同仙女般耀眼,和难以靠近。
褚雅先是按照要求,将谢雨眠送到了师宗那里,送到院子里自己便出来了。
是任玉出来接的谢雨眠,与她一路上寒暄,向着禁地的地方走去。
泗水今日的温度要比上玄城平日里高上许多。
谢雨眠委实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顺利的进入了泗水宗的禁地,而且如此之通畅。
这里如同一个秘境一样,各种各样只在书本中见到的药草,这里都有,谢雨眠的眼角都要放出光来了。
这可比继续的那个药库厉害多了,而且一路走来,这个结构谢雨眠已经能够推测出来,这禁地的面积了。
任玉推着谢雨眠石门前,任玉上前去扭了扭锁盘,石洞赫然打开。
里面是一座冰室,谢雨眠愣了一愣。她好像能猜到褚青要如何治他的病了。
但那种法子古老至极。风险极高。
任玉推了谢雨眠进去,入室是一座极大的冰室,有各种各样的入口,似乎里面储藏着不少东西,
任玉嘱咐她等一等褚青,便出去了。
谢雨眠被推到中央,这周围的病太亮,刺得她眼睛有些许的疼,她抬袖遮了遮眼睛。
放下袖子时,褚青已经到了谢雨眠的跟前,谢雨眠暗惊,她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近身的脚步声。
“染禾,你后来喝的药,是何人所配。”
“前辈,是我自己配的。”
听到谢雨眠的回答褚青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会医术?”
“略懂一二,擅施针。”
“可有拜师?”褚青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问道
“有教习的师父,并没有真正拜师。”
褚青了然似的点了点头,“很好,你已经很不错了。”
褚青收起他赞许的目光,开始换上严肃的表情问道“那我再来考考你,可对自己的毒有想法解?”
这个问话极其有意思,虽然外人听起来也许荒唐,听起来就像,医者问一个病人知道自己的病如何治一般。
可谢雨眠听着语气心里开始笃定了,开言道
“前辈可知一书,《古医》上所记载,经脉收损,五觉丧失,便是废人一个,若能得以重塑骨髓,需废其旧髓。忍受换髓之痛。新髓需要日服调制汤药,换好后方可正常行动,若想重新习武,一生只能习得一种武,不得使剑。”
至于这汤药如何调,只能习得武是什么,她不得而知。
“《古医》你是从那里看来的。”
“帝师府的藏书阁。”
“呵。”褚青苦笑一声,跌坐在冰上,周身凄凉极了,“你的母亲因那本武功而丢了命,如今能救得了你也算是她没有白白的送了自己的命。”
谢雨眠一愣,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轮椅,“还望前辈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