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梦江河
“不说这些伤感的事了,本来好好的兴致都给败掉了。”
王昊拍了拍江河的肩膀,喜道,
“反正照鹿鸣那模样,你现在定是回不去剑宗了。是不是正愁没个住处可去?
很早以前,我便在中州让宝多金为我购置了一片桃园福地,此福地四季如春,木灵气相当富饶,可称得上钟林毓秀,纵使并非修行木灵气之人,在其中居住,也会因桃木春香而凝神静气,是一处修养的好去处。
只不过我为了浊仙这档子事,整日东跑西跑,那福地也便就此空闲下来。
你若无处可去,倒不如先去那福地住下?
我观你堪堪破境,正好可借此时间夯实修为。也看看那些我交予你的那些功法,也算好生为未来仙王朝做准备。”
到底是沾了这穿越者身份的光,王昊当真与自己心连心,只怕手足之情也不过如此了。
如此盛情邀请,江河也没有推脱的理由。
王昊几千年来的事迹皆有耳闻,纵使是江秋皙对他也颇为信任,江河倒是不担心这老乡会给自己拐到那个犄角旮旯里,随意发卖了去。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看你,又客气。”
王昊对江河的生疏颇为不满,但想到终究是性子使然,两人也到底是头回见面,也不过多要求什么,
“今日事了,我们便同回福地,届时你我还可大醉一场!
我再与你介绍几个人认识,像那山海楼的宝多金,这小子可有钱的很!兴起王朝,非一日之功也。你或也需要些准备资金,到时直接从他库里拿便是!
若有什么困难,也可找红尘天相帮,不过红尘天于北野立派,联系起来却不那么方便。
还有还有,像平天舟的公输老头,妖骨冢的那几个老妖怪,入道山的几个牛鼻子,哦对,东海我也有些人脉……”
眼看王昊滴酒未沾,便已然要胡侃八侃,江河便不好拂了老乡的面子,正待静静旁听,却听王昊先招呼一声,
“诶,敖莹来了!之前她一直在我身边化蛇,你可能还未见过,我且先介绍你们认识!”
敖莹?
江河不自觉便被这个名字所吸引,心头忽而生起一个可能。
难不成龙族当真寿命悠久,万年时光与之而言,也不过白驹过隙?
可正当抱着与熟人相识的念头转过身去,见到那条映入眼帘的,犹如大川之巨,自山峦叠嶂间穿梭而来,盘踞半空,遮蔽午阳的青龙时,终究是歇了心思。
很像。
但他不曾在这条青龙上,察觉出熟悉的气息。
眼见那青龙化形成人,展露被青鳞包裹的有致胴体,与傲人骄横的容颜,江河更为断定,眼前的敖莹并非万年前认识的那个熟人。
但眉宇间,却也依稀能瞧出几分相似。
莫不是万年前‘敖莹’的子孙后代,同属一支血脉?
江河按捺好奇的心思,只觉得日后相处之时,怕也能窥到这敖莹的几分来历。
王昊见敖莹走来,一指江河,道:
“敖莹,这是我刚认识的兄弟,江河。他——”
敖莹瞥了江河一眼,瞳孔微凝,莫名觉得王昊所指之人有些熟悉。
但她没听王昊介绍,先径自拽上王昊的耳朵,压抑心头愠怒,低声沉吟:
“你先跟我过来。”
“等等——”
不待王昊反抗,便见她又化作一条青龙,裹挟王昊,飞入远处云端。
江河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见方才还在耳边大大咧咧的正主,已经被卷去天边。
耳边霎时清静下来,反倒有些不太适应。
但也唯有这时,一直退避人后,不愿旁听的爱别离母女,才有了跟江河说话的闲暇。
爱别离不认识江河,也不知江河不惜冒如此风险,也要救她们的缘由。
但眼前之人,是她们母女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总归毋庸置疑:
“公子。”
江河也终于得空与这对母女说上两句,便点头应下:
“叫我江河便好。”
“多谢江公子。”
爱别离微微欠身俯首。
灵台虽被封禁,可多年来浸染的气质,使这微不足道的动作,却足以激起一抹微妙的征服欲。
但江河心不在此,也容易稳定心神,只道:
“千万不必客气。”
“江公子不顾声名,解救我们母女,让奴家多谢千次、万次也绝不为过。
只是,奴家仍是好奇,过往是否在何处与江公子有过一面之缘?恕奴家无理,只是始终猜不透公子出手相助的原因,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的。”
她这般问,实则是想看看江河到底要什么。
一个素未谋面之人,不惜耗费如此代价,能让她想到的,也便只有贪图自己这副风韵犹存的皮囊。
若是如此简单,倒也好办许多。
怕就怕在,他所求不止如此。
江河明白她的意思,却万万不敢顺着她的话头谈下去,只摇头道:
“夫人大可放心,我并非贪图夫人美色。若坦诚相告,只能说,大抵是为了令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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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还瞧了仍攀在爱别离怀里,怯生生打量着自己的小姑娘一眼。
只是这副模样,便已叫人我见犹怜,这美人胚子倒也继承了母亲十足的姿色。
但爱别离却大惊:
“公子,莞莞还小,她——”
“咳咳!夫人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
江河连忙摆正态度,道:
“个中缘由,解释起来稍显复杂,今日怕是很难说地清楚。如今合欢宗已化作断壁残垣,夫人不若与我同去那桃园福地暂住些时日,待空闲下来,我再好生与你们解释。”
“公子鼎力相助,奴家的性命都是您的,自是悉听尊便。只是……奴家身边还有两个朋友,公子可愿意一同带去?”
江河指了指不远处:“便是地上躺着的二位?”
“正是。他们一人名唤庆喜,一人名唤郁结,是多年来一直追随我的二位长老。人品奴家亦可担保……”
“庆喜,郁结……”
江河听罢,轻笑一声,只觉得这世间缘分,便是如此奇妙,
“自无不可。”
“奴家在此谢过公子。”
“不必。只是还不知夫人姓名?”
“奴家爱别离,因自幼生在合欢宗,以八苦为名,与外人截然不同,故稍显古怪,公子莫要嫌弃。”
爱别离只微微欠身,又看了看抱着的小姑娘,
“至于这个孩子,因年纪尚小,还不曾赐名,只唤之‘莞莞’。公子是她的救命恩人,倒也可自愿为她赐名,以便称呼。”
江河眨了眨眼:
“名字么,我倒是没想太多。那不如就——”
“等等!”
小姑娘一听要为自己取名,当下就不乐意了。
自己的名字,当然是自己说了才算!
所以她抱着娘亲,连忙伸出青葱稚嫩的小手,拦住江河接下来要说的话头。
江河不知这小姑娘要做些什么,也便不言,待她开口。
却听小姑娘问道:
“大哥哥,你说你叫……江河?”
“正是。”
“你叫江河,那我便叫,便叫梦江河好了!
从今天起,我要天天都梦到你!
这样的话,我醒着的时候能见到你,做梦的时候也能见到你!
那我就能天天都见到你!”
爱别离哪想这小丫头竟如此胆大,可想到今日发生的种种,又觉不许这丫头对江公子芳心暗许,倒也不太可能。
一时间只得嗔怪道:
“哪有小姑娘叫这种名字的,也不知羞。”
“我就要天天都梦见江河!娘亲若不让,那就,那就……
那就孟羌娥好了!
反正都是一个意思,读起来也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