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灰原

“好了，我去休息了，煕你给胡扬介绍一下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商走向了院子西南方向的一个房间，岳雷这才抬头打量起来，小院的风格明显不是这个时代，但院子和房间里的装饰又有现代工业产品的痕迹，比如刚刚的水龙头。院子三面环绕房间，一面围墙，看不清楚外面，煕和残红在房檐下望着他，看岳雷望了过来，残红转身走向了东边的房间。

“你刚刚阴离出来？”

“嗯”，缓过神的岳雷捋了捋脸上的水滴，耷拉着双手，“我这是怎么了？”

“大部分人和你一样，刚阴离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你和‘你’被割离了，你是被舍弃的那部分。”

“被舍弃的？”

“对，大家都是被舍弃的，我们就好像现实的投影，受现实的影响，但是我们无法影响现实，小冲就是这样，商这次应该是确认了小冲现实的死亡。”

“所以刚刚商说不能告诉别人自己现实的名字是吗？”

煕耸了耸肩，“商其实是在逗你，我们几个都阴离没多久，同一层面大家无法动摇你的现实，但是那些呆久了的人是可以的，所以大家都不用本来的名字，你具象的色什么？”

“什么具象的色？”

“像这样”，煕挥了挥手，灰绿色的夹杂着黑色的黏液左右摆动，然后又重新变成了白皙的手掌。

岳雷看着手掌，灰色夹杂着红黑色，涌动着，又逐渐固化，偶尔有一丝金光，岳雷有些不解地望向了煕。

“这个色代表什么？”

“一般红色代表你刚阴离不久，但不是绝对的，像残红就是红黑色，灰色可能是腐蚀？金色可能是火，也可能是电，不好说，这个只能猜一个大概，因为是你具现的，所以具体会有怎样的效果可能只有你自己知道，天亮之后我们需要去猎食，询问色也只是便于明早行动安排，不过你别担心，我们三个会打头阵，你收尾就好了。”

“明早吗？是不是太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呢？会不会拖后腿？”

“不会不会，放心吧，猎食也是为了你，你以为自己现在能维持多久？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今晚早点休息，你住南面那间，晚上别想太多，放轻松才能恢复身体。”

“那明天要去哪里？我负责做什么？”

“去灰原，那是界主设置的战场，既然是灰色为主，你先给我们武器涂色好了，就用你的双手慢慢覆盖武器，然后留一层就可以。好了，早点休息吧，你需要休息，明天也是体力活。”

“好”，岳雷懵懵懂懂地走向了南边的房间，房间很干净，或者说很空旷，除了中间的床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岳雷抬起手看着手掌，心里还是觉得和做梦一样，我到底怎么了，疲倦一瞬间涌上心头，岳雷摊在了床上，像一团阴影在白色的床单上蠕动，漫漫地整个房间变成了灰色，然后小院就像夹杂着斑驳色块灰色背景的油彩画，消失在夜色之中。

“起来了”，岳雷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头还是很重，不想起，这么早起来干嘛，把饭留锅里我待会自己吃就行了，天天叫吃饭烦死了，回家都不能好好休息睡个懒觉。回家，岳雷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床头柜和手机，而是惨白的墙面，扶着床岳雷慢慢坐到了床边上，用手摸了摸额头，冰冷的触感让大脑略微清醒。

“好，马上就来”，看着陌生的房间岳雷还是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两只手盖住脸来回地搓了搓，清醒后慢慢地走了出去。

“我们马上出发，煕你带着他，跟着残红，我随后就到”，商说完走向了墙角，那里挂着一个葫芦，他伸手摸向了风衣口袋，然后抓出一颗红黑色的圆球扔进了葫芦口，然后整个小院消失在了原地，岳雷略微有些惊奇地望着商，一回头煕抓住了自己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现已经是在一个山隘西侧，过了隘口是一条大道，但隘口另一侧是灰蒙蒙的雾气，和岳雷初入阴界看到的一样。大道两侧是一片平原，不断有人影出现在隘口两侧，每个人都像饿狼一样盯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