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是一种前所未见的变异源力，它的传染性不仅指能够传染正常源力，甚至包括了暗力！且越纯粹传染速度越快！我们仍在寻找彻底销毁变异源力的方案，这一发现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
摘自《卫木-peN1号变异源力实验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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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半步九阶说白鹭是贵客，就真的给了贵客的待遇。衣食住行都没什么可挑剔的，考虑到白鹭阶位不高，想出门也有飞行器辅助。只有一条，不管去哪，身边总有人跟着，而且不能离开这个星球。
不过白鹭也离不开就是了，飞行器只能做代步用，没有空间跳跃的能力。至于他自己那就更不现实了，哪怕他的身体能撑得住空间跳跃带来的不适，源力也不够支撑他跳多远。
何况还没有地图。
白鹭之前身上带有光脑，本以为被没收后会销毁，谁知道原模原样的还给了他。不过，这里并不联网，信号是不可能发出去的，也就是个看看时间，或者看看电影电视小说打发时间的工具。
白鹭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想着出去打探自己的位置。那位显然根本没想为难他，给他安排的住处就在之前瞥过一眼的小镇，而小镇里，硕大的指示牌明晃晃的将坐标标示了出来。
——童话乐园星，童心小镇。
童话乐园星白鹭是听说过的，据说是所有孩子、情侣最向往的游乐场。不过受之前变异源力事件的波及，童话乐园星无限期封闭整顿，后来就没了消息。
这也是这边如此冷清的原因。
这是前两天带他出去逛的向导这么说的，白鹭表面理解，内心仍有怀疑。
受变异源力波及最深的卫木星都已经复工复产了，童话乐园星为什么还不开放？
就算没了客流量，那原住居民呢？工作人员呢？甚至说难听一点，活物呢？白鹭这几天，无论是待在住处，还是外面走动，看到的碰到的就是那几个负责「照顾」他的人。其他别说人了，连只鸟、兽、甚至虫都没见过。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但联想到那名半步九阶，再想想他口中所谓的「新世界」，白鹭猜测童话乐园星应该是已经被那位占据成了据点，正在进行某种不可告人的活动。
除了一开始，白鹭没再见过那位。他不知道所谓「新世界」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他这个二阶来做「见证人」。那位也只说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却没说理由。
白鹭想了两天，仍旧没有任何头绪。
但白鹭知道，有人一定清楚。
【白鹭：所以……玄鹤，你到底是什么人？】
【玄鹤：本大爷还以为，你能再憋两天。】
白鹭叹了口气。
他今天没出去，一个是外面本身也没什么意思，另一个原因，则是今天跟着他的是断腿那位。
尽管作为「贵客」，断腿那位也算是有求必应，但白眼少不了，白鹭也不想跟他相处。
他往床上一趟，闭上眼进了云海。
「我只是个普通人，甚至以前还是个废的，如果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你的存在。」白鹭站在白云上，玄鹤这回也没有让软塌浮在半空，而是同样落在云上。这样一来，坐着的玄鹤反而比站着的白鹭更矮一些。
但气势上，仍旧是白鹭拍马不及。
「玄鹤，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白鹭自觉有点弱势，下意识挺了挺胸。但这并没有什么用，玄鹤一眼扫过来，他就有点虚了。
「你想本大爷说什么？」玄鹤倒是不疾不徐，似笑非笑的看着白鹭。「不如你来问，本大爷看心情回答？」
玄鹤的话并不是商量，他的意思是，爱问问，不问滚。
白鹭磨了磨后槽牙，每次对上玄鹤，哪怕他这边占理儿，也都是他弱势。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估计也是。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但问题还是要问的，于是又回到最初：「玄鹤，你是什么人？」
「当然是你的神武。不过现在是伪神武。」玄鹤不假思索的回答。
白鹭：……
白鹭：「都这份儿上了，还有必要忽悠我吗？」
玄鹤一挑眉，反问道：「都这份儿上了，还有必要忽悠你吗？」
白鹭看着玄鹤的眼睛，但是他发现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或者说，他看到的，都是玄鹤想让他看到的。
白鹭甚至怀疑，从玄鹤这里，他根本得不到任何答案。
但白鹭忽然福至心灵，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你说你是神武，是指现在吧？那你以前呢？」
玄鹤抚掌而笑：「不错嘛小子，还算敏锐。不过本大爷以前的称号那可多了去了，比如时空尊者、时光行者、宇宙希望之星、史上最年轻九阶、大荒修正者……」
玄鹤这些称号砸的白鹭一阵眼晕，每一个听起来都很牛皮哄哄的样子！而且，史上最年轻九阶！玄鹤居然曾经是九阶！
「但是，为什么感觉一个都没听说过？」白鹭觉得自己应该称不上是孤陋寡闻，吧？
「就你？」玄鹤一脸鄙视：「本大爷获得这些称号，最早的也距离现在有500万年。小子，不说联邦宇宙史，血蔷薇家族历史你背得出来吗？」
白鹭羞愧的低下了头，他给家族丢人了。
可这不能怪他！血蔷薇家族简史都好几本大部头，除了最早蒙学的时候要应付考试外，谁没事翻那个啊！
不过，血蔷薇家族放到宇宙上，其实也就勉强挤进「新贵」行列。如果说血蔷薇家族历史能装一个书房，那么联邦20亿年的历史，一个星球的图书馆都未必塞得下。
还得都是简史！
而除非是历史爱好者或者历史学家，大部分人也都和白鹭一样，只有应付考试的时候才会去学习。
当然没有不重视历史的意思，也不是说历史不重要，问题是，历史太长，而人的记忆力、精力终究是有限的。
500万年，这实在是太漫长了，足以见证一个文明的诞生、发展、壮大甚至于灭亡。
或许曾经的玄鹤也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但现在，可能确实已经泯灭在历史长河中了吧？
「那，你是怎么成为我的神武的？难道所有的神武，其实都是陨落的某个历史人物？」白鹭羞愧过后，还是要继续提问。
「你在想什么？」玄鹤很想打开白鹭的脑壳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奇思妙想，「神武就是神武，跟历史人物毫无关系。本大爷会成为你的神武那是机缘巧合，别人想要还没这份机遇呢！」这语气，像是白鹭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白鹭妄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样的机缘巧合？」
而玄鹤干脆拒绝：「本大爷不高兴说。」
白鹭：……很好，这很玄鹤。
白鹭第N次想套玄鹤麻袋，可惜打不过。
白鹭换了个问题：「那，关于那名八阶巅峰的，是您高兴说的吗？」
玄鹤：「那人本大爷不认识。」
「当真？」白鹭十分怀疑，「总不能是真的找我的吧？我又没什么特殊的。」
「倒也不是找你，他应该是把你当成了本大爷。」玄鹤摩挲着下巴，「本大爷这么出名一人，有大把人认识不是很正常？但是不能要求本大爷每一个都认识吧？」
一点毛病都没有，白鹭被说服了。但也因此头疼起来，白鹭揉了揉太阳穴，问：「所以，我们这边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了呗？」
「倒也不能这么说。」玄鹤微垂着头思考片刻，在白鹭期待的目光中道：「假如他将你认成本大爷这条成立……那本大爷大致能猜到他的来历，以及为何要你我做这个见证人。」
「他是什么人？想做什么？所谓的「新世界」是什么意思？」白鹭赶忙追问。
玄鹤白眼一翻：「不知道！」
白鹭：？？？？
白鹭：「不是，刚刚不是还说……」
「本大爷说的是来历，和为何要你我做见证人，可没说本大爷知道他的身份目的。」玄鹤讥讽道：「小子，你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问题？」
白鹭咬了咬牙，把这口气给憋了下去。
白鹭：「那，关于来历和见证人这个……」
玄鹤：「本大爷不想说。」
白鹭：「……」
白鹭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说道：「玄鹤，不管你以前多厉害，但是现在你我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能什么都瞒着我吧？」
「有什么不可以呢？」玄鹤似笑非笑的反问：「本大爷什么都告诉你，你一个二阶，能做什么？还不是只能看着？」
「我……」
白鹭紧握着拳，又慢慢松开。玄鹤的话很难听，但却是事实。阶位面前，白鹭哑口无言。
「况且，」玄鹤接着说：「有时候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你觉得你在高阶面前，能守住什么秘密？」
那确实。倒不是高阶有读心术，而是高阶的活了那么久的岁月，一眼扫过来，就能猜出他们这些年轻小辈的心思。白鹭板着脸，内心却有点认同玄鹤的说法。可认同不代表心里不难受，何况他原本就对玄鹤的身份有隐隐的恐慌。
玄鹤知道白鹭在担心什么，但他并不想解释太多。他总有一天会和白鹭坦诚相见，但不是现在。至少，得等白鹭阶位再高一些。
「白鹭，你得有点耐心。无论对方目的是什么，也不管他是找你还是找本大爷，等着就是了。既然是见证，那就说明，所谓的「新世界」，已经快要诞生了。」
「我知道了。」白鹭半阖着眼帘，抿了抿唇。他不想怀疑玄鹤，可玄鹤的隐瞒让他控制不住内心的焦虑。如果有一天，玄鹤和他走到了对立面，他……会有什么结果？
这是玄鹤，曾经的九阶，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白鹭，本大爷最后再说一遍。」玄鹤本不想再多费口舌，但又没办法看着白鹭陷入不存在的恐慌中。「本大爷是你的伪神武，现在是，以后也是，这关系永远不会改变。」
白鹭猛地抬头与玄鹤对视，他仍旧从玄鹤的眼中看不出任何东西，内心却逐渐平静下来。玄鹤仍是那个有很多秘密的玄鹤，可白鹭却莫名的安心下来。
白鹭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重新对玄鹤产生怀疑，但至少此刻，他愿意相信玄鹤。
「好。」白鹭轻轻开口，「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