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招女婿(八)
徐红梅不愿意,方冬生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使劲拽着他娘,说:“你要不回去,我就真急了,大学也不考了。”
徐红梅一听,跟着儿子走了,还不忘回头看看马二军,说:“二军,到底咋回事?”
“走!”方冬生拉着他娘,进了蛋糕店。
张桂芬听到声音,在院子里愣了一会,听到徐红梅喊自己女儿,连忙冲了出来,一看马二军还坐在拖拉机上,说:“咋,二军,这是咋了?”
“不想说,伯伯,看,这是俺娘。”马二军说,陈路根很惊讶地点点头,说:“啊,那下去吧,以后好好学习,别胡闹腾。”
“嗯!”马二军灰头土脸地下来,张桂芬着急的不行,说:“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和冬生怎么让人送回来了?”
“大军她娘,没啥大事,孩子要考学了,好好管管。”陈路根说,张桂芬拍了一下脑袋,说:“呀,这不是村长呀,刚才光顾着看孩子了,没看见是村长。”
“啊,没啥,没啥,俺们走了。”陈路根说,张桂芬说:“别急别急,这么老远,把俩孩子送回来了,这位大哥也辛苦了,弄点鱼!”
“不用,不用!”陈路根连忙说,张桂芬已经转身跑回去了,没等拖拉机转过弯,人已经跑了回来,提了两个塑料袋,放在拖拉机上,说:“自己家的东西,方便,方便!”
“行了,别客气了,你忙吧,这门市开的不赖,好日子。”陈路根笑着说,张桂芬说:“挣个辛苦钱,村长,改天进城,来家里吃饭。”
“行,行!”陈路根笑着说,两个人又客气了几句,陈路根才走。
陈路根走后,张桂芬赶紧去屋里看马二军,马二军坐在炕头上拿了张考试卷子,皱着眉头看,张桂芬坐在她旁边,也看了看卷子,根本啥也看不懂,就看见红笔写了好多分。
“二军,这是咋回事?”张桂芬问,马二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说:“不想说,别问了。”
“咦,刚才方冬生他娘大呼小叫的,到底出了啥事,你倒是说说,要是方冬生他娘问起来,我也好有个应对。”张桂芬有点着急,说。
“方冬生娘要是问你,你说我没有说,不就应对了?”马二军说,张桂芬被气笑了,说:“看你说的好听哩,方冬生娘要问不出个一二三,她能放过我呀,赶紧说,到底出了啥事,咋藁城村的村长把你们送回来了。”
“哎呀,丢人,不想说,你要再问我,以后我姐的事,我就不管了。”马二军说,张桂芬说:“看这厉害的,行了,不想说算了,那你跑了这么多趟,你姐的事咋样?整天回来啥也不说,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打听出来?”
“就陈铁章吧,还行。”马二军说,张桂芬一下来了精神,说:“那你都打听到啥了?觉得他还不赖?快说说。”
“你不是都打听了好几年了,就是你说的那样,挺好,勤快,老实巴交的,能好好过日子。”马二军说,张桂芬点点头,说:“嗯,老实巴交就行了,那十里地的杜壮壮咋样?这俩哪个好?”
“陈铁章。”马二军说,其实她根本没有去看杜壮壮,只是觉得这个陈铁章人品不错,也不窝囊,看着也算顺眼,就不赖,再看一个,也没有必要了,挑来挑去的,不一定能挑到好的。
“嗯,你蹲了这么多天,那肯定看的差不离,等你姐回来,我跟你姐说一下,你姐也说过,觉得这个陈铁章踏实一点。
”张桂芬心里很高兴,觉得自己大闺女这亲事,八九不离十了,心里一块大石头快落地了,笑着说:“过几天,我找个媒婆子,去说说,要是今年能把事定下来,就再好不过了。”
“娘,你着急啥哩,他们家兄弟三个,房子都还没有翻盖哩,老大的媳妇还没有定哩,你就去说老三,人家乐意不?”马二军说,张桂芬说:“这能一样?咱们这是招上门女婿哩,又不是要嫁到他们家。”
“反正你缓缓,闪过年儿说吧!上赶着不是买卖,我们一气打听,你就去上门了,人家还不拿大。”马二军说,张桂芬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二军,今天的事儿肯定不对,你跟娘说实话,到底咋回事,是不是因为这个,让我闪过年说。”
“知道还问!”马二军呼哧呼哧地说,张桂芬撇撇嘴,说:“小丫头片子,办事就是不牢靠,别把你姐姐的事儿给霍霍了。”
“那以后不要用我。”马二军把卷子拍在土炕上,说,张桂芬说:“行了,行了,你有功了,别拍拍打打了,晚上我给你烙张大饼,行不?”
“不想说话!”马二军又把卷子拿起来,哼哼唧唧地说。
“样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张桂芬白了女儿一眼,赶紧去门市上了。
张桂芬到了门市上,脚后跟还没有站稳,徐红梅就快步走过来了,正巧有个人进了蛋糕店,徐红梅扫了一眼,也顾不上买蛋糕的了,回头吆喝了一声,脚步没有停,走进了张桂芬的门市。
“张桂芬,你家这事儿办的不地道,你看看,我家冬生脸都快被打破相了,这账咋算?”徐红梅自己掂过来一条板凳,一屁股坐下,尽量压低声音说。
“冬生他娘······。”张桂芬一开口,徐红梅说:“叫我红梅,叫我红梅。”
“行,行,红梅,我们家这个祖宗,回来一个字都没有蹦,你家冬生说啥?”张桂芬也特别想知道,打听个事儿,咋还能打听成这样。
“咦,你还好意思问我?”徐红梅白瞪着张桂芬,用手指头指指她的鼻子,说:“俺们冬生被你们二军下了降头了,回来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问一句,他就说,你要再问,大学他也不考了,你说说,这个节骨眼上,我还敢问啥?碰了一鼻子的灰,俺这小子本来就犟,这可好,又被你们二军给收拾的死死的,我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