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真假千金的下场
肖定坤一死,肖赢守孝,原本热闹的承恩公府迅速冷清下来。
对此,阮敏不但不伤感,反而乐见其成。
闫晓晓上门拜访,阮敏穿着一身素净的烟灰色长裙,头上带着一朵白色小花,面色红润,双目有光,唇角含着一朵淡淡的微笑,整个人看起来轻松闲适,状态仿佛二八少女一般。
「你惦记着过来看我,我很开心。只是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还得以自己的事情为主。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其实大可不必。承恩公府之前有太后撑腰,煊煊赫赫十几年,做了不少扎人眼睛都事情。尤其是还掺和到了皇储之争中,虽然最后和三皇子反目,保持了中立,但该得罪的已经得罪了,以后无论哪个皇子上位,承恩公府都得吃挂落。」
「现在这样就很好,太后薨逝,承恩公府顺势沉寂下来,皇上念着香火情,总会护着承恩公府几分,等过上几年,承恩公府淡出众人的视线,就彻底安全了。那会皇储之争有了结果,不愁承恩公府没有再次复兴的机会。」
阮敏看的很通透。
外戚就是这样,生死荣辱全系于女人身上。
既然享受了太后在时带来的富贵荣华,也就要接受太后没了后带来的清冷沉寂。
对于阮敏,闫晓晓素来佩服的紧,闻言笑道:「伯母睿智,哪儿用得着我担心。我过来拜访,纯粹是想跟伯母学学为人处世之道而已,伯母别嫌我烦就行。」
阮敏笑道:「我巴不得你天天过来,岂会嫌你烦。不止你,妞妞你也带过来,咱们娘们一起聚聚,我旁的不行,帮你教教孩子还是可以的。」
阮敏是真心喜欢闫晓晓。
以前是因为闫晓晓提醒了肖娴雅林带子之事,给了她们先下手之机,若不然,她们娘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呢。
故此,哪怕闫晓晓是利用她们,她也真心感谢对方,后面才对闫晓晓处处照拂。却没想到,闫晓晓一介女儿身,却是极重恩情之人。
肖赢的胳膊废了,闫晓晓特意淘换古籍,做了膏药过来,愣是把肖赢的筋脉治好了。
现在承恩公府门庭冷清,连之前一些交好的人家都不过来走动,闫晓晓却一反常态,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
如此种种,阮敏心里是真的把闫晓晓当成女儿看待了。
索性她这会儿有精力,替闫晓晓教导一下孩子吧。
闫晓晓闻言大喜:「能得伯母教导,是妞妞几世修来的福分。但凡她能学到伯母的一星半点,我就再不用担心她了。」
生怕晚来一天少学了,第二天闫晓晓就把妞妞打包送过来,并把白芳娘留下照顾妞妞,走时又给白芳娘塞了五百两银子,叮嘱道:「虽然是伯母照顾咱们,但也不好过分占人便宜,该花钱的要花,手头大方一些。妞妞不是承恩公府的主子,不好让公府的下人们白多伺候一个人,回头你多赏她们点银钱。她们伺候尽心了,你也省点事儿。」
白芳娘一一应下。
自此,妞妞白天就在承恩公府学习,晚上回家,赶上时间晚了,就直接住在承恩公府。妞妞自小就乖巧懂事,嘴巴又甜,很快就博得承恩公府上下的喜爱,跟肖赢的几个子女相处的也好,在承恩公府自在的仿佛回到第二个家一样。
一晃又三个月过去。
期间林带子的判决也下来了。
虽然是无心之失,但林带子和肖定坤一起饮酒,导致肖定坤饮酒过量猝死是事实,念及肖定坤生前对林带子异常疼爱,官府网开一面,没有要林带子的命,而是判了流放之刑。
流放三千里,要到西北苦寒之地服刑。.
林带子娇滴滴的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目的地。
对此,闫晓晓听了一耳朵就过了,并没有刻意关注。
反倒是肖如意,在林带子被押送出京的时候,特意跑过去嘲笑对方,被林带子发狠的一口咬在鼻子上,生生将肖如意的鼻尖咬掉一块肉。
肖如意哭闹嚎叫着要让人将林带子打死,被差役拦了下来——犯人既然判的是流放,在京城地界就不能死了,不然就是他们失职,他们要担责任。
最后,肖如意被贴身丫鬟架着回了马车上,迅速返回承恩公府。
闫晓晓听到这消息后都无语了。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肖如意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吗?
你一个父母不详的弃婴,走了大运被阮敏的人从善堂抱回来当做公府小姐教养,本就是占了林带子的人生,事情暴露后,不愧疚也就算了,还三天两头的跑到林带子跟前挑衅。
这会儿林带子几乎走上了绝路,你还不知死活的跑过去蹦跶,林带子不咬你咬谁?
有一说一,闫晓晓虽然对原著有重重看不惯之处,但原著中对肖如意这个恶毒女配的描述却没有丝毫水分——又蠢又毒,自私且凉薄。
就是辛苦了阮敏,被这样一个货色顶着她亲生女儿的名头,想想就恶心。
阮敏对肖如意这个蠢货显然也不想忍了,等肖如意鼻子上的伤口愈合,就打包把人连同侍女一起送进了家庙中。
——本来因为三皇子之死,肖如意这个未婚妻就变得极为尴尬,现在又毁了容,挑选亲事更不容易。
与其把她嫁到小门小户的人家里作威作福,祸害承恩公府的名声,还不如直接给她铰了头发做姑子呢。
这事儿也只有阮敏这个「亲生」母亲来做,如果换做曲琳琅来做,少不得一个容不下小姑子的名声。
阮敏对外宣称肖如意对三皇子痴心不改,念念不忘,要为三皇子守寡,反倒博得了一片赞誉,连皇上都特意嘉奖了承恩公府一番,又赐了肖如意「法妙真人」的称号。
自此,肖如意出家的事情板上钉钉,再无更改。
皇上难得的封赏让承恩公府再次短暂的热闹了一段时间,上门祝贺的人络绎不绝。
对此,闫晓晓很是疑惑:「只是口头的嘉奖,怎么感觉跟得了天大的荣宠一般?这些人至于么?」
阮敏刚看完手中的礼单,都是今天上门拜访的人送的礼品。
随手把礼单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阮敏淡声道:「自太后薨逝后,皇上的脾气就变得格外暴躁,朝臣们动辄得咎。像这样夸赞人的话还是头一次,落在这些人眼中,可不就跟得了天大的荣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