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学武艺
确定灵魂分身彻底消失之后,木荣有些慌张地向遥远的天际线外望去。
“还好还好,”木荣舒了一口气。他的意识力还能感受到那两个巨大的黑色旋涡,这表明他的意识强度并未减弱。
回想起自己反复出现的漩涡梦境,木荣心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定这灵魂分身也许还会再次出现。只是不知道是在何时,也不知道是以何种方式。
发了会儿呆之后,木荣不禁失笑道:“为什么不趁着这股精神头继续练功呢?”于是元力一凝,又是一掌劈了出去。
这“一煞掌”一共三式,分别为“七杀式”,“天机式”,及“破军式”。木荣练了几遍,自觉不甚得其法。恰好木泽打坐完毕,便趁机再次向他请教。
“想必你也知道,这‘一煞掌’与‘一米佛光掌’颇有渊源,”木泽指着远处的雪山,道:“你瞧这金顶雪山如此巍峨磅礴。但若在朝阳之下,所突显之处不过那一米尖峰。所以‘一米佛光掌’运劲之时讲究悠远绵长,出手之际却注重一个‘锐’字。”
看到木荣若有所思地点头,木泽又道:“当初我颇为自命不凡,举手抬足刻意追求庄重浩大,想要表现宗师风范。后来遭遇重挫之后,不仅心境多有成长,临敌策略亦有所悟,因此这‘一煞掌’中又额外增加了一层含义。”
木泽道:“我且问你,若是面对死敌,你是选择一拳把人打得飞将起来,教他重伤吐血,还是选择一掌切上对方喉咙,使其当场毙命?”
木荣答道:“若是死敌,自然是一招毙命的好!”
木泽颔首微笑道:“如果为了震慑在场他人,那自另当别论。倘若只为克敌制胜,则同等效果之下,自是以最小消耗为佳。所以这‘一煞掌’的另一层含义,乃是一个‘短’字。‘运劲悠远绵长,出手短促锋锐’,便是‘一煞掌’的基本要领。其实每一式也都有各自的诀窍,等你有所领悟之后,我再与你细细解释。”
“短促锋锐,”木荣心中偷笑道,“元启前的小说家金庸先生,笔下写过一路‘辟邪剑法’,乃是需要先行净身方能练习的。那收发之际大概有点类似的意思。”
木泽看木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他还在琢磨那“一煞掌”,又补充道:“你就先只练一个‘七杀式’吧,切忌贪多。”
木荣赶紧收回心思,点了点头。
就在木荣苦练“七杀式”之时,那位于兑府的通天教中,众人皆是一片欢天喜地。教主沙连海的心头大患也总算是彻底消除了。
在认识到元力之后,人们很快发现,传统炎黄医学和武术中的经络与穴位,正好与元力的运转途径相吻合。五千年经验积累,让东洲大占先机。
因此东洲人在开创元力功法的过程中,大都借鉴了传统的经络和穴位学说。但沙连海此人,对此却是一知半解。凭着两分直觉、三分胆色、以及五分运气,倒也教他莽撞地闯出了一条新路,创下所谓的“通天劲”来。
这位仁兄性格颇为直接急躁,在从丹田的元力漩涡向外提取能量时,竟然只单单修炼督脉,以期达到阳刚威猛的效果。
这是因为沙连海听说督脉是“阳脉之海”,而任脉是“阴脉之海”,便以为那任脉应该由女子来修炼。却不理会“任督二脉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的主旨。最终致使水火不得相济,元力无法平衡,这才产生了倒行逆施之弊。
后来沙连海倒也想要辅修任脉,
以维持阴阳相生之势。可惜一直不得其法,无法保留“通天劲”原本的那股刚猛威力。
而这萧东海从齐天尺上悟出的法门,却十分精巧。它放弃了修炼任脉,而是转修奇经八脉中的阴维脉。因此既能确保阳刚之长,又能消除倒逆之短。
重要的是,阴维脉本身一共只有八个穴位,此法门又只需要修练其中冲门、府舍、及大横三个穴位即可,非常易于掌握。
更何况在整个通天教中,只有成为核心弟子之后,方有资格修行这“通天劲”。所以需要弥补功法的,大都属于聪慧之人。仅仅三日,众人皆已掌握了修订后的“通天劲”功法。全教上下都洋溢着喜悦,沙连海更是激动万分。
当着所有教众之面,沙连海施展了他的成名绝技“天河倒挂”。这一招式在新功法的加持之下,更加刚猛凌厉。只一拳,便将后山一块半间屋子大小的青石震为数瓣。众人齐声高呼道:“黄沙连海,碧海通天,天河倒挂,海天相连。”
过去三日,木荣才将“一煞掌”中的“七杀式”堪堪练熟。这天傍晚,木泽正从旁指点木荣练武。看他演练得像模像样,木泽不由得微笑着连连点头。
木泽正想进一步解释“七杀式”的发力要诀,忽然有人上前通报道:“贾刀的小摩托回来了。”
木泽不禁笑骂道:“这个二杆子,作为拍档,木钦出事时他不管不顾,现下跑回来却是作甚!”
自元启十二年后,木泽要求大家搭档而行。大哥木森搭档蒙睿,是昨夜负责扫尾的三队。三弟木泰搭档蒙谦,是昨夜负责营救的一队,蒙谦自然就是那个使墨色双剑的瘦削汉子。而刚刚回来的贾刀,则是二哥木钦的搭档。
木荣平日里,跟贾刀关系很好。木荣管蒙睿叫睿叔,管蒙谦叫谦儿叔,却管贾刀叫老贾。但因为二叔受伤之事,木荣此刻正在心里怪罪贾刀。只见他愤然地收了功,说道:“走吧,木爷爷,我们去看看老贾凭什么不管二叔。”
木泽笑道:“我刚刚那话只是说笑。贾刀这家伙,办事看似有点不大着调,但实际上也是粗中有细。就有一点,总是喜欢夸大其词,危言耸听。”一面说着,一面和木荣一起,穿过了主院的垂花门和过厅,向着北房走去。
进了主院北房大厅,只见一个黑不溜秋的大汉歪在木泽的椅子上,对着茶壶嘴儿大口地灌着茶水。看到木泽,他放下手中茶壶正色道:“老爷子,我这次,是真有重大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