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第 118 章
一早,骄灼窝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有一道视线在看着她,她一转头,正对上一双银白色的眼睛,那双寒潭般的眼眸显得深沉无比,目光闪动间,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既有难以掩饰的绵绵情意,还有一抹痛悔之色,各种情愫交织在一起,又在瞬息之间消失不见。
她伸手过去,慢慢的抚上他的眼眶“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黑瞎子笑着看她,揉着她的手玩,又把墨镜带上:“有一会儿了,娇宝,你可真能睡,这都日上三竿了。”m.
骄灼显然还没从睡梦中清醒,声音弱弱的:“我是病人,睡懒觉才会好得快呀。”
黑瞎子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屁股:“歪理,快起床了,洗漱完之后来吃饭。”
骄灼把被子一拉,在床上把自己滚成了一条毛毛虫:“不想起,阿齐我有起床气的……所以就让我睡到气消好不好……”说着话的功夫,黑瞎子离开她的房间,在外面的餐桌上打开了一个保温桶,香气瞬间溢满了整间屋子。
骄灼闻了闻,猛地清醒了:“黄豆焖猪蹄!”
她想起身,却忘记自己现在被包成毛毛虫,一下子又摔了回去,只能闻着味儿干砸吧嘴。
黑瞎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啊,医生说你已经能沾荤腥了,本来想着今天带过来给你尝的,现在看来瞎子要独自享用喽,丫头,你别起来呀,多睡会儿~”
“等着我!”骄灼终于摆脱了束缚着她的被子,乖乖的去洗漱,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
这些天养伤,老是吃张日山从饭店订的青菜小粥,吃得她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
现在碗里夹着一块猪蹄肉,配着浇上肉汁的米饭一起吃,骄灼吃得都有点感动:“阿齐,你也太好了吧”
黑瞎子支着脸,跟她说:“多吃点,以形补形~”
“说谁是猪呢?”骄灼不满的看过去
“谁承认谁就是~”黑瞎子推了推她的小脑瓜。
“幼稚。”骄灼这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老爹就这么放心让你一个人来我这?”
张日山管她管的算是很严了,按他平时的做法应该会和黑瞎子一起进来才对啊。
“张日山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完”说到这,黑瞎子脸上挂上了一抹奸诈的微笑“我说是吴邪让我替他来照顾你的。”
骄灼嘴里叼着的肉啪嗒一下掉进碗里
“哈……”
自家小老头可能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的吧。
骄灼吃完饭后,也没什么事干,又不能出门,只能困在书桌旁写论文。黑瞎子则是随便拿了本书,坐在一边看。
两人都静静的
或许是这几天的行动不便给了骄灼关于自动化方面的无限灵感,论文写的很快,写完后电脑上突然弹出一个窗口。
骄灼看了后,小跑着了洗漱间,不一会儿就背着手走到了黑瞎子面前。
黑瞎子抬头看着骄灼对他笑眯眯的,心里有点发毛:“娇宝,你要干嘛?”
骄灼从背后拿出一贴面膜,笑道:“打折季要到了,我之前屯的面膜都没用完呢,所以……阿齐,免费保养做不做?”
黑瞎子虽然有些心动,不过嘴上还是在推:“不好吧,瞎子我可是个糙汉子哎……”
“去洗脸。”
“得嘞。”
洗白白后的黑瞎子躺在沙发上,骄灼就给他先拿补水的化妆水拍上,轻轻的按摩了一波,然后撕开面膜给他铺上
骄灼在他耳边说:“舒不舒服,有有没有感觉水分在往毛孔里钻呐~”
黑瞎子连连点头:“嗯,有有有。”
骄灼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这是排毒的,哈哈哈。”说着她还点点黑瞎子的鼻尖
黑瞎子也不尴尬,笑嘻嘻的说:“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吧,无论是排毒还是补水的面膜,一律都补水~”
“你很懂哦?”骄灼听着他的话,直觉他平时应该没少做面膜吧。
黑瞎子嘿嘿几声:“那是,也不看瞎子比你多活了多少年……”话说完他就尴尬了,还是他自己把话题扯到年龄上的
骄灼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阿齐,你到底多少岁啦?”
“怎么,嫌弃我老了?”黑瞎子嘴角变直,白色的面膜贴在脸上给他添了一丝喜感,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他一向对于年纪这个问题很敏感,她想问这个很久了,为了让他说只能赶忙哄他:“怎么会,你这脸嫩得能掐出水来……说嘛说嘛。”
黑瞎子被哄得差不多了,才不情不愿的开口:“我想想,我小的时候清王朝还没倒台……”
骄灼算了算:“那确实不小了……”
下一刻,骄灼就被男人揽着后背跌到他怀里,张开的小嘴恰巧被他吻住,轻而易举便撬开她的牙关,两人唇舌相缠,他的大手摁着她的后脑勺,吻的很霸道,带着让人着火的□□,要把彼此都烧着,到后来,她干脆直接坐在了他的腰腹上。
“唔唔……”骄灼都要被吻到喘不过气来了,身体酥酥软软的,过了好大一会儿,黑瞎子才与她分开了唇舌,但是依旧揽着她的腰身,轻喘着:“我老吗,嗯?”
“老当益壮~”骄灼笑着看他,咬咬唇,不等黑瞎子反驳,就主动吻了上去,这次与刚刚不同,两人的吻很温柔。
过后,他指尖捻起她的一缕青丝,好像不经意的提起:“那天你在医院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叫,陈玉楼,鹧鸪哨大哥……”
“娇宝,那个陈玉楼究竟是谁?”
骄灼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起身,沉默了一会才说:“他们……是只存在于我梦里的人。”
“梦中情人?”黑瞎子显然对她这个回答感到非常的懵逼,磨挲着她手腕的手指一滞
骄灼摇摇头,说:“那种感觉就像庄周梦蝶一样,分不清究竟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成了庄周。”
“这么邪乎?”黑瞎子挑眉。
“这世界上邪乎的事多了去了。”骄灼软软的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
“带给我见见。”她听见黑瞎子这么说。
她一时没明白:“怎么带?”
黑瞎子指了指房间的角落,骄灼看过去,那里不知何时被放置了画板。
看来这人想问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其实她也早有这个想法,只不过——
“画完了某些人可别吃醋哦……”
“切,多新鲜。”黑瞎子就躺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
骄灼笑着摇摇头,拿起画笔,闭上眼睛,回想那两人的模样,然后一笔一笔的画了出来。
黑瞎子不知何时已经把面膜揭下,看着画中越来越具象的人物,她并没有把两人画在一起。而是两幅不同的景象。
第一张画,城门楼上,一人身着白褂,折扇轻摇,坐在太师椅上,一派意气风发之情
第二张画,是一个道士装扮的男人,剑眉星目,手握一柄木仓,目光冷冽的发出子弹。
“画得如何?”骄灼被黑瞎子从后面抱住,她歪头问他。
黑瞎子打量了那些画一会儿,然后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贴着她耳朵低声道“他们有黑爷帅吗?”
骄灼笑着转过身去,胳膊搂着他的腰,去亲他的唇角:
“你们啊,根本没得比。”
他们于她已成为黄粱一梦,而黑瞎子,是此时此刻真实存在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