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明月
尤志煌他们来时有多嚣张,走时就有多狼狈。
等他们走后,一团火焰飞了进来,然后散开,薛恒安从火中走出。
秦广山、胡海两人瞪大了眼睛看向薛恒安。
“薛师兄,你这是什么法术?看着好厉害!!”
薛恒安勉强一笑,没有作答,他刚知道父亲遇害的部分真相,心情不是很好。
尤志煌刚好撞在了他的枪口上,他险些就没忍住心中的杀意,一剑送其归西。
徐伯钧看出薛恒安心情不是很好,拉住秦广山和胡海,不让他们继续追问。
“薛师兄,刚才多亏有你给我们解围,不然我们今天可就要吃些苦头了!”
薛恒安闻言,皱眉道:“那个尤志煌是什么人?怎么行事如此嚣张?”
秦广山恨恨道:“那人就是个纨绔子弟,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个筑基期境界的爹罢了,整日就会欺负些修为比他低的弟子。”
“听说他以前是甲子别院那边的人,因为惹了祸,才被他爹给发配来咱们戊申别院,本以为他会有点长进,没想到还是只会做些欺男霸女的勾当。”
“没错!!”
胡海忿忿不平道,“这次胖子在金阳峰采摘到一株绛珠草,不巧被他看到,没想到这尤志煌这么不要脸,就想强抢。”
“我们不想和他纠缠,直接就回到院中,没想到那孙子竟敢直接找上门来。”
“这次只是抽他几个耳光,算是便宜他了!!”
秦广山和胡海面上全都是愤怒之色,徐伯钧则在一旁安抚着两人情绪。
薛恒安眼中冷厉之色闪过,说道:“你们放心,此人如此嚣张跋扈,宗门不会放过他的,刚才我没有下死手,只是不想落下口实罢了,别说他爹只是个筑基期的弟子,就是金丹期的外门长老,这回他也跑不了。”
他在戊申别院待的时间不长,在这里关系最好,能说上话的熟人,也只有吕尚仁了。
不过这也足够了,吕尚仁手上的权力可不低,有强征弟子去万炎谷的调令。
只要自己和万炎谷那边打声招呼,再让吕尚仁配合一二,这个什么尤志煌分分钟就要去万炎谷当差。
只要去了万炎谷,那边几乎都是自己的熟人,他想将尤志煌揉圆还是搓扁,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在宗门他不好直接出手,但说到后台硬,他也不比一些亲传弟子差。
薛恒安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三人听,秦广山、徐伯钧、胡海全都高兴了起来。
“哈哈哈!!太好了,没想到那鳖孙也有今天。”
“是啊,就该让他也尝尝,那种被人欺负的感觉!!”
“大快人心,恶人就需要恶人磨!!”
“胖子,你这话可就把咱们薛师兄给捎进去了,像咱们薛师兄这样为民除害的好人,怎么会是恶人呢?”
“对对对,是我说错话了!!我就罚自己几个耳光好了!”秦广山眼珠子一转,就学着刚才尤志煌他们自打耳光的模样,轻轻地给自己的脸蛋上也来上那么几下。
薛恒安好笑的看着这几个活宝,心中的阴霾也跟着消散不少。
徐伯钧看见薛恒安笑了,心中松了口气,眼角含笑地看着两人,摇了摇头。
......
夜晚。
月光如昼,小院中枣树都在地上留下了静谧的倒影。
四人就坐在院中的凉亭内,畅谈着。
薛恒安举着酒杯道:“老徐、胖子、大海,
我明天就要下山了!!”
徐伯钧几人有些怔住,“薛师兄,你......”
“薛师兄,你才刚回戊申别院没多久,怎么就要下山去了?”秦广山忍不住道。
胡海也问道:“是啊,薛师兄你怎么不多留下来几天?”
徐伯钧欲言又止,他联想到白天薛恒安心情不好的一幕,猜到薛恒安应该是有什么心事。
薛恒安摇了摇头,“原本多待几天倒也无妨,只是有些事情既然知道了,若不去办心中总有挂落,不能释怀!!”
徐伯钧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了,“薛师兄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若是有事不妨说出来,咱们都是十年的师兄弟,你有什么困难,只要开口我徐伯钧不说二话,绝对帮忙!!”
秦广山和胡海也急忙跟上,说道:“是啊!薛师兄,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几个的,千万不要客气,能帮上忙的我们绝不含糊!!”
薛恒安很是感动,只能借着喝酒掩饰眼里的情绪,好半响他才说道:“好,有几位师弟这些话,我薛恒安上山这十年,也不算是虚度了。”
“来咱们师兄弟几个喝上两杯!!”
几人碰杯,一饮而尽。
徐伯钧说道:“薛师兄,今天白天在院子里你情绪就不是很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薛恒安看了眼徐伯钧,苦笑道:“老徐,你这眼珠子还是那么毒辣,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这么说是真有事发生了?”徐伯钧追问,秦广山、胡海也有些紧张的看向薛恒安。
薛恒安见三人紧张起来,不由笑着叹了口气道:“事是真的有事,但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只是我的一点私事罢了。”
徐、秦、胡几人都有些迷惑,徐伯钧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一些家事,我以前从没和你们说过,我其实是一个孤儿。我父亲当年被马匪杀害,这些年一直没有线索,今天在孙执事哪里,我得到了些关于凶手的消息!!”
“有线索了,这是好事啊!!”秦广山为薛恒安高兴。
“没错!”
胡海也接过话来,斩钉截铁地说,“杀害了伯父的凶手终于水落石出,咱们有仇报仇,直接杀上门去就是。”
薛恒安点点头,目光中冰冷至极,幽幽道:“是啊!直接杀上门去就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这些人曾经是我的族人又如何?他们能杀我父亲,我自然也能杀他们!!”
“族人?”
秦、胡、徐三人都不敢置信,脸上全是震惊之色。
秦广山艰难地说道:“杀害伯父之人,怎么会是薛师兄的族人?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薛恒安抬头看着天边的月亮,如霜赛雪,皎洁的好似明镜高悬,将此间事物照得纤毫毕现。
他笑了笑,转头看向三人,轻声说道:“是不是误会,等我上门之时,问问清楚,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