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另1种可能......
“郡主这些日子还真是刻苦啊!”
小平房外面,黑色轿车上,坐在驾驶位的司机忍不住感慨道。
姜布衣坐在后排,望着云思琦走向小平房的背影,既开心,也难免带上了几分心疼。
云思琦平静地走进小平房,坐着电梯下去。
她的确很刻苦,因为她有了对比,也有了目标。
那个和她一样每天晚上都会来这儿练习的人,在一号房中,以一种她想都不敢想的进度在稳步前进。
每天少说三五秒的进展,眼下已经突破三十秒了。
但看数字似乎比不上她在九号屋的进步。
但那可是一号房啊!
九号房到一号房,难度可不是简单的乘以九那么简单。
有这样的榜样在前,她一想到自己甚至连九号房都还没突破,哪里还能心安理得地倦怠摸鱼。
电梯打开,云思琦迈步走出,先来到了台子上,打开记录看了一眼,瞧见对方的成绩已经来到了三十六秒,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自嘲地摇了摇头。
旋即斗志昂扬地朝下走去。
见贤思齐,遇见强者,更应该做的是以对方为榜样,尽量让自己变得和对方一样好。
这是她的母亲从小教导她的理念,也是她一直以来秉持的行事方法。
来到九号房的门口,她忽然目光一凝,在门把上瞧见了一个夹子,夹子上夹着一张信纸。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将信纸取了下来,然后打开一看。
【你好,我是每天在一号房练习的。
我想冒昧请教一下,你是如何做到在九号房中,依然保持着如此快速的进步,并且只花了五天就突破在即的?
无比佩服,真心请教,还望不吝指点。】
云思琦定定地站着,好看的眉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看不见的怒火悄然勃发。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信,看着信上的字,他居然专门写信来嘲讽我?!
如此快速的进步,只花了五天就突破在即?
我知道你厉害,也用不着这样吧!
我自己在九号房练习,哪儿惹着你了?
我知道我慢,你快,你干啥都快,行了吧!
【无比佩服】、【真心请教】、【不吝指点】,每一个词,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又像一声无情的嘲讽。
你阴阳怪气你xx呢!
云思琦忍不住将手里的信纸揉成一团,连着笔和夹子一起愤愤地扔在了地上。
然后走进房间,重重地关上房门。
半个小时后,气喘吁吁疲惫不堪的她打开门,走了出来。
看着脚边的纸团,犹豫了一下,捡起来展开。
又读了一遍,然后又成功被气了一顿。
气鼓鼓的她干脆拿起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字:滚!
写完她又觉得有点后悔,这样多少有些太不淑女了。
至少不太符合她母亲从小对她的教育。
于是她想了想,涂了个墨团,在旁边重新写了个:哼!
写完之后,她又觉得这个字太软弱了。
只好又涂了个墨团。
捏着笔,思索了半天,她在纸上重新写了几笔,这才满意地将纸叠起来,夹在了一号房的门把上。
第二天晚上,一到八点,季离就带着满心期待,匆匆坐着电梯,来到了模拟屋的地下空间。
不知道那个高手回他了没!
这个档次的高手,如果愿意回他,
那绝对都是金玉良言,对他在这个练功房的通关大有好处。
他甚至都顾不得去看昨晚那位的记录,而是先跑向了一号房的门把。
当目光捕捉到门把上的信纸,他的心头瞬间涌起难以抑制的激动。
几步快走,将信纸取下,展开一看。
他的脑门上登时升起一个硕大的问号。
只见信纸上一个字都没有,只画着一个图形:
(▼ヘ▼#)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季离这才注意到,手里的信纸皱巴巴的。
他坐在门口,看着手里的信纸,眉头紧皱。
这个图形他看得出来,是颜文字,是在生气。
能用这样的颜文字的,莫非还是个女人?
而且信纸皱巴巴的,说明曾经被揉成一团。
但这是为什么呢?
他脑海中想象出一个画面:
一个英姿飒爽的女性高手,甩着一双大长腿,悠然地走进练功房,来到九号屋。
通关在即的她,心情不错,却在开门时,瞧见了门把上的信纸。
打开大略看了一遍,对一个还在一号房挣扎的弱逼嗤之以鼻,随手揉了扔掉。
而后,等高手练完。
或许是她今天练得很成功,心情不错;
又或者是信纸上的言语很诚恳,打动了她,高手又将信纸捡起来,给自己回了这么一条。
然后,又晃荡着一对大长腿,悠然离去。
“所以,这也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季离喃喃自语,犹豫了一下,拿起笔,在纸上继续写了一段:
我对这座练功房的规矩也不是太清楚,如果有冒昧打扰的地方,还望见谅。
实在是在练习记录上瞧见您在九号房都进展如此迅速,想到自己还在一号房蹉跎岁月,龟速前进,又生怕您通关九号房之后就此不来了,所以斗胆给您写信,还望您赐教,不胜感激。
写完,他又读了一遍,确认这个态度依旧诚恳,没什么差错,便将信纸和笔一起折起。
接着他还跑到记录台确认了一下,对方昨晚的最好成绩是四分五十一秒,还没有突破五分钟,便放心地将信纸夹在了九号房的门把上。
晚上十点半,随着电梯轿厢缓缓落下打开,云思琦迈步走出。
合身的练功服穿出干练的气质,两条大长腿迈着轻快的步子,脑后马尾微晃,英姿飒爽地走到了门口。
看见门把上的纸条,她的心绪又起了几分波澜,似乎又有怒意升腾。
她定了定神,稳了稳心绪,伸手拿起信纸。
当皱巴巴的信纸上,那几行字映入了眼帘,她的眼睛蓦地瞪大,想到了一个惊人的可能。
莫非,这个她以为的高手,实际上并不知道一号房才是最高级的?
还在憧憬着从一号房一路升级到九号房?
莫非他对自己的“崇拜”真的是发自肺腑,而不是阴阳怪气的嘲讽?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地下的空间里,云思琦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得花枝乱颤。
笑了好久,她才憋着笑意,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段。
又是一天的晚上,季离兴奋地跑来了模拟屋。
心头期盼如火爆燃,以至于坐着电梯下楼的那短短时间都觉得十分难熬。
他快速地冲到一号屋,在门把上,再度瞧见了那张皱巴巴的信纸。
飞快地伸手打开,目光一扫,他陡然愣住。
信纸上,一行娟秀的字迹写着: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种可能,比如一号房是最难的,九号房是最简单的?
空旷的地下,今夜又多了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