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梦境之底掉掉掉

第16章:梦境之底掉掉掉

蒙格的冷漠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褪色者在米凯拉手臂底下用托莉娜箭扎了他两下他就睡了,随后阿褪又给了自己两下。

狄希是灵体,扎不动托莉娜箭,于是就在一旁看守,防止异动。

褪色者沉入梦境,一如同沉入海洋,在无光的海底他再次与金发的神人相逢,而此次神人已经是成年男性的身形,远比褪色者来得高大,几乎同蒙格的身高都相差不大。

神人的面容因权柄俊美无铸,又带着恍若慈悲般的圣洁感,正正如了神祇的身份,交界地没有人能在外形里再胜过祂。

米凯拉穿着褪色者认知里类似托加的白色长袍,长长的绸缎快拖到地上。

祂朝褪色者露出温和的笑容。

褪色者闭目,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眼前的这个存在在本质上是男性,即使半身是托莉娜那也不行,基佬就是基佬。

平复下激荡的心情,褪色者看向神人,问:“蒙格呢?他没道理在你面前扎了托莉娜箭不会和你建立起联系啊,难道是我扎的地方不对还是扎得太少了?”

“他和真实之母的联结过于深刻,即使是我也牵引得十分吃力。”米凯拉垂目,淡金色的睫毛扑扇如蝶翼,看着极惹人怜爱。

褪色者看着身边缓缓浮出水面的蒙格,睨了米凯拉一眼,“你搁这骗鬼呢,他这不就来了吗。”

米凯拉笑而不语,只是让一见面就已经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蒙格坐在自己旁边。

哦,纯白的俊美神人和漆黑的丑陋恶兆,整美女和野兽啊。

阿褪觉得自己狗眼都快被这对老头环著名基佬闪瞎了。

似是看出来褪色者心里在想什么,米凯拉颇为困扰地握住蒙格粗大长毛的大手,道:“你不用想带着玛莲妮亚来我这里,我会回到她的身边,因为这是我和她的约定。”

褪色者的注意力则一直在米凯拉握住蒙格的手这一件事上。

“我说……米凯拉啊,你不会真的被蒙格绑架绑出出感情来了吧?”褪色者试探性地去问,“按照原本的命运,我未来会去挑战女武神,然后她就开花了。她这不开花三次就腐败女神了吗,你觉得腐败女神和玛莲妮亚是一种存在吗?”

米凯拉摇了摇头,只道祂曾经去过一趟腐败湖,见过那里封印着的外神本质。

祂说:“我本来想借化茧来完善我的律法,但时至今日恐怕还是要把律法降临的机会让给菈妮。”

“你居然觉得菈妮的律法很好吗?我和她跑路诶?不管交界地了诶?”褪色者很是惊讶,“我以为你同意我过来是为了拉拢我来着。”

“啊……看来你的局限便是如此了,但这也没有关系。”米凯拉拍了拍蒙格的背,看着褪色者的金色眼睛慈悲怜悯,但细看之下竟也没什么感情,“你如果要实现我的律法我也很乐意,只是这样的话你就未免太辜负你们和菈妮至今为此的一切努力了。”

褪色者眨眨眼,看着米凯拉这种好像给猫顺毛的动作,没来由地感到一股寒意。

“所以我还是需要去一趟永恒之城吗?”褪色者沉声问道,但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确实。”

米凯拉好整以暇,似是对这片昏暗的海底感到了厌倦,便挥手让这片无光的海洋转化为晨曦洒落的圣树树冠,使他们坐在生了蘑菇的巨树枝桠上。

只是周围并无神喻众使者的身影。

褪色者环顾四周,只觉得时空错乱,

因为他对周围的一切仍然是有实感的。

草木香味的清冷空气,屁股下面树木的木头纹理硌人,手指摁久了木头上的纹路手指会有浅浅的印子,还有手上捧着浅紫色饮品的香味沁人心脾。

他遂对神人米凯拉的权能再敬畏一分。

“牛逼。”

褪色者握着雕着圣树纹样的白瓷杯对米凯拉的行为进行了朴实无华但真诚的评价。

“谢谢你的夸奖,我能感受到你的诚意。”米凯拉给蒙格满上一杯,看着后者老老实实喝下去之后便再次展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你要喝一点吗,这是梦酒,可以让人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或许对你会有一些帮助。”

“呃……你知道那个叫做‘大郎该喝药了’的梗吗?”褪色者端着那白瓷杯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他本能地对这名态度极其友好的神人有所戒心,“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呢我对你还是不信赖,怕你下毒阴我或者控制我去做事情。”

话刚出来褪色者就后悔了,他能感到自己在这个梦里似乎“诚实”了许多。

米凯拉倒是没有感觉到冒犯,只是说:“不喝也无所谓,那杯酒能做的事情只是让你会提前想起来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样会避免你会在将来想起一些事的时候感觉……不那么尴尬。”

“那为什么我在这里会这么直白?”

“因为我认为在梦里人们会诚实许多,醒着去活着已经不易,为什么不让人们在梦里轻松许多呢?”金发的神人靠上黑色的恶兆之子,而蒙格则偏过头去不让自己头上的尖角扎到米凯拉的脸。

“好吧,对不起,我还是觉得你和蒙格像基佬。”

褪色者实话实说。

米凯拉只是笑笑,并没有发怒的迹象。蒙格呢则对褪色者的话似有所闻,那只淡金色的独眼略带恼怒地看着褪色者。

“我看待蒙格,大概是把他看作一个可怜的兄弟。”米凯拉抬手安抚正要起身去踹褪色者一脚的蒙格,声音很缓,“葛德文哥哥作为名副其实的黄金之子光耀满身,但蒙葛特和他却始终长在淤泥之中,不得解脱。前者能因为黄金树在某夜飘落的叶子从此得到能自给自足的爱,后者却因为什么也不信从而得到真实之母的偏爱,继而用取悦真实之母的痛苦来证明自己仍然还活着。”

“我懂了,童年幸运的用童年治愈一生,童年不幸的用一生治愈童年。所以我还是不理解蒙葛特他为什么那么爱黄金树,明明他身上的熔炉百相其实也是赐福的一种。”

米凯拉看了褪色者一眼,又为蒙格斟了一杯梦酒,“你的话语没有逻辑可言,但仔细一想确实又有很多道理在。它正如同你现在一团乱麻的本质,只可惜这个问题只有到永恒之城才能解决。

“人们掌握信息的差距是人们拉开差距的边缘所在,用你曾经的话来说就是信息差即为原罪,就像如果交界地的人们都知道拉达冈就是玛莉卡的话恐怕乐子会更多一点,黑刀之夜不止玛莉卡下场,破碎战争也是某些存在喜闻乐见的——那然后呢?他们知道了又能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褪色者道:“尽力施为,不择手段也要成功,就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无尽轮回。”

米凯拉笑着反问:“可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这样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褪色者卡壳了。

他回忆,但是回忆并没有告诉他答案。

他看向远方,而远方是无垠的山和渡不过的海。

他想感受什么,可梦里的晨曦并没有温度,身边纯白的神人和漆黑的恶兆亦面无表情,看着他的面容如雕像般无悲无喜。

回过神时,褪色者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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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登法环:觐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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