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先活下去!

第5章,先活下去!

早晨八九点钟的阳光是最好的闹钟,太阳带来的热量炙烤着二人的面庞。

醒来后呆呆的看着石圈里的余烬才相信这不是二人做的一场梦,睡在河滩乱石上的滋味并不好受,好在二人穿的衣服比较厚不至于被硌伤身体,但一晚上睡下来两个人依然是腰酸背痛。强打起精神的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去河边洗了把脸,冰凉的河水刺激面部神经令人清醒,也刚好润了润火堆旁熏烤一夜有些皴裂的嘴唇。

手拉手按照昨天的计划逆流而上,走走停停,疲惫的身体并不足以支撑他们走的很快。直到又一次日落西山才发现远处的炊烟袅袅。

阿岳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远处的炊烟

“老婆,没骗你吧,真的有人!”

榛子已经累的连高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轻轻扯了扯阿岳的衣角示意赶快出发。

两个人互相拉扯着朝着森林外走去,望山跑死马,更何况这二人是瘸了腿的马,刚收割完的麦茬十分锋利,他们踉踉跄跄走过小屋旁的麦田时,连划破了自己的脚踝都没有注意到。

就当两人走近茅草屋时,一个瘦小的农夫提着水桶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穿着奇装异服如同丧尸一般踉踉跄跄走过来的两个人,农夫被吓的丢下水桶转身跑去茅屋旁边拿起草叉对着二人。

阿岳见状立马拉住榛子站定冲着农夫挥手。

“你好!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过来借宿一宿吃点东西。”

农夫拿着草叉慢慢靠近,听到阿岳说话露出疑惑的表情,又对着阿岳说一些听不懂的话。见榛子二人是活人,好像也没有什么恶意便放下手中的草叉向二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跟他进屋。

待二人坐定,农夫去橱柜拿了一些粗麦面包递给两人又转身出门提起水桶去不远处的小溪打水。

阿岳趁着农夫出去的间隙打量着这间破旧的茅屋,四面墙是用大大小小的石料堆砌而成,缝隙是用茅草混着胶泥填充,顶部是用几根粗大的木料拼成雨伞一般的穹顶盖上编制而成的茅草,虽不美观遮风挡雨倒也足够了。

横梁中间垂下来的绳子上挂着一些衣物,定睛一看还有几件女式的亚麻粗布长裙。简易的木桌木凳看起来也似乎有些年头了,旁边的壁炉里的木柴正燃烧着,时不时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壁炉旁的桌子上整齐的摞着各种粗陶制成的碗碟餐。看着桌子上昏暗的马灯,心想这屋子的风格和这位农夫的样貌一样倒也颇具西欧风格。

壁炉火焰跳脱着,火光映在二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这时候要是再有一碗热腾腾的暖汤就更好了,这粗麦面包确实吃的二人有些噎得慌。

不一会儿农夫提着水桶推门而入径直走向壁炉旁的厨桌。随着农夫一起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粗布长裙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些应季蔬菜和几根粗麦面包,在门口对着阿岳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便走到厨桌旁帮着农夫忙活起来他们的晚餐。

不一会儿他们四人都分到了属于自己的杂烩蔬菜汤,农妇笑盈盈的示意他们两人快吃。

阿岳夫妇捧着陶碗中的蔬菜汤狼吞虎咽的喝了起来,果然还是有盐味的东西好吃,就两天没有好好吃饭,这顿饭竟让他们吃的有些热泪盈眶。由于语言不通他们和农夫也无法过多交流,见此便靠在农夫给他们铺好的麦秸堆上休息。

两天逃难一样的生活令人身心疲惫,发生的这么多事情两人一时还是难以消化,精神紧绷了两天的两个人在见到同类之后终于真正的放松下来。

两个人躺在干糙的麦秸堆上说着悄悄话。

“老婆,好像慢慢好起来了,除了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其他好像还不错,比在森林里荒野求生也好太多了是不是?”

榛子往阿岳怀里钻了钻

“唉,一直念叨着不在大城市卷,回家种地,这可好以后真得天天种地了。”

阿岳也叹了口气。

“那这也是没有办法,希望这对夫妇能收留我们,先活下去再说吧。”

是啊,人总是折中的,掀屋顶和墙上开窗总要选一个不是吗?好在华夏儿女坚韧的性格是流淌在血脉之中。困难来临还能怎么办,先想办法活下去!要活下去!

放松下来的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农夫熄灭了油灯,听着壁炉里的木柴燃烧劈劈啪啪的声音慢慢睡去。

万籁俱寂,一只散发着淡黄色光芒的小乌龟从门缝挤了进来,抖了抖身子便径直爬向干草垛,它停在二人的头顶,用爪子分别轻轻触碰二人的头顶,一丝黄色的光亮流向他们的头部消失不见,做完这些,小乌龟打了个哈欠,隐去身上的光芒便钻进两个人中间沉沉睡去。

“老公!救命啊!”

被榛子呼救声吵醒的阿岳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手指粗的麻绳绑的死死的。阿岳奋力向墙边蠕动,靠着墙壁站了起来。门外榛子的呼救声让阿岳根本来不及思索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是怎么被绑起来的,只想赶快挣脱束缚去解救自己心爱的女人。

怀里的小乌龟这时候漏出了头,顺着衣服滑了下来,随着手腕上的麻绳张口就咬了下去,麻绳像纸糊的一样三两口就被咬断了,解放了双手的阿岳,见状将它放在了脚上的麻绳上,同样飞快的咬断脚上的麻绳。阿岳稍微的活动了下身体环顾四周想要寻找一把趁手的武器,突然眼睛一亮看到壁炉旁桌子上的菜刀,捡起小乌龟放进口袋,三步并作两步抓起菜刀便躲在门后。

一米六多体身健康的现代人也给门外的农夫二人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本就瘦小的二人在榛子的挣扎之下也是用尽全力才将其抬上马车,绑在一旁的围栏上。不过榛子的挣扎也为阿岳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阿岳屏住呼吸听着门外的动静。

“该死的!这破娘们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如果不是答应村官要完整的将他们带过去还用费这么大力气?”农夫骂骂咧咧的往屋里走来

“他们手上连干活的老茧都没有,一定是什么地方的贵族老爷,我们不会被找他们来的人报复吧?”农妇跟在后面畏畏缩缩的念叨着。

农夫转身就给了农妇一巴掌,恶狠狠的说道:“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这样相貌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已经将他们当作恶魔卖给了村官,那可是五十个银币!整整五十个!我一年的收成!”

农夫弯腰抓住农妇的头发,睁大有些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农妇说:“他们穿着那样的衣服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是的!他们一定是魔鬼,一定是!你要是敢害怕坏了我的好事我现在就杀了你!”

农妇害怕的颤抖起来,农夫见状将其拉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的朝屋内走来。

屋内阿岳已经紧张的出了汗,狂飙的肾上腺素令他心跳加速,身体开始颤抖,甚至刀都有些握不稳了。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强迫自己大口呼吸努力令自己冷静下来。

吱呀~

门被推开了,阿岳站在门口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看着门下的影子,确定二人都进屋之后,屏住呼吸从门后出来,没等二人反应过来,左手一把抓住农夫的头发,右手持刀一把捅进农夫的后腰。然后一把将农夫推到在地,骑在他的身上嘶吼着不停的向农夫刺去。

农妇跌坐在地上看着阿岳双眼通红,一刀一刀的刺向他的丈夫,鲜血溅满了阿岳的面庞,头发,前胸的衣服上。血珠顺着鼻尖滴落在农夫的后背。直到农夫没有任何气息阿岳才停了下来,握着刀缓缓站了起来。

阿岳大口喘着粗气,大量的空气进出肺部令他有些眩晕,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农妇,亦步亦趋的向她走去。农妇在地上惊恐的后退到无法后退,嘴里大喊着不要杀她。

阿岳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来不及思索这是为何就想到还在外面马车上绑着的榛子,他上前一把抓住农妇的脚,手起刀落,把刀刺进农妇的脚踝手腕一用力就挑断了她的脚筋。农妇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确定她失去行动能力才转身出门去救榛子。

走出门后阿岳才发现自己早已力竭,刚才激烈的动作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脚一软便跪倒在地上,强打精神跌跌撞撞的走到马车旁,用刀划开绑住榛子手脚的麻绳才松开刀跌坐在地上。

榛子连忙从车上跳了下来将阿岳拥入怀中号啕大哭。

“老公!你不要死!你死了我可咋办啊?”榛子哭着拼命的晃动着怀里的阿岳。

“我没事儿乖乖,你看我身上没有伤,没事儿了现在,没事了。”阿岳眯着眼,举起手蹭了蹭榛子的小脸儿。

危机解除,现在阿岳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渍,大脑已经完全宕机。不停的念叨着没事儿了,我们安全了。榛子看着阿岳这样有些害怕,先检查确定阿岳没有受伤便紧紧抱紧他,轻轻摸头。

嘴里轻声说:“知道了老公,没事了,咱们没事儿了。”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阿岳从杀人的恐惧中脱离了出来,因为他意识到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回想起来农夫将他们卖给了村官,如果长时间不到,一定会派人前来查看。甚至坏人有可能现在就已经在路上了。阿岳又想起屋子里的农妇还没有处理便让榛子在车上等候,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这时榛子好像意识到阿岳要去做什么,一把拉住了阿岳的胳膊。

“放过她吧,好不好,看到你杀完人的样子我好害怕。”

阿岳说:“你不杀她,她会去村上报信找人杀你,现在我们就因为跟他们长得不一样,就得被当作魔鬼卖掉。”阿岳叹了口气

“我们也只是自保而已,我们也只是想活下去吧!”说罢便提刀转头进了茅屋。

榛子低着头沉默不语,其实她心里明白阿岳说的话,但是文明社会给她的道德感让她很难接受这片土地的混乱以及尔虞我诈。但是为了活下去又不得不遵循着这片土地上的规则。

一声女人的惨叫打断了榛子的思绪,榛子望向门口的眼神多了一丝坚毅。阿岳走出门来叫榛子跟他一起去屋子里收拾一下能用的东西。不一会儿二人换上粗布衣服提着口袋走出门外。二人走到马车边刚准备要上车,阿岳想了想还是带着榛子徒步离开了。

泥路上留下的车辙印太容易被追踪了二人不得不放弃更加方便的马车徒步离开。阿岳的衣服实在是不太合身,但是自己的衣服沾上了血不得不先换上农夫的衣服。看着漏出的手腕脚踝轻轻的叹了口气。

现在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是他们继续顺流而上,一路向北,继续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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