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周边风景
8月9日星期五,我们在政府大楼外面聊天,李亭到了我们的旁边,说我们的声音太大,影响到了别人办公,而且上班时间在这里聊天,影响不好,让我们进去大厅里面找位置做好,不要影响到别人。
可是我们到了大厅里面,不到一会儿,陈泽、阮勇、杨清、陆书、黄业又大声的说起了话。
可能是我们太闲了,被其他人注意到了,那个主要管理我们这些志愿者的乡镇组织委员兆云,来给我们分配工作岗位。兆云个子小小的,留着两撇八字须,给人一种睿智的感觉。
兆云带着我到了政务大厅,就在出了办公室政府大厅的左边,一个桌子上放着一块写着“里奖村”,旁边电脑上也是写着这三个字。把我安排跟着在大厅的一个老干部。
“你跟着王平王主任。他人很好的,我们都叫他王老者。来,王老者,安排一个年轻人给你。”
王老者笑着对兆云说:“兆委员可以啊。”
兆云也笑着回应他:“要照顾你们这些老干部嘛。”
王老者笑着对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王宇。”
“诶,我们还是本家啊。”
这是一个留着板寸,四五十岁的老干部,脸上能够看到褶皱,个子很矮,穿着一身白色短袖衬衫。裤子上挂着钥匙扣,走路的时候哐啷哐啷的。
我们的办公岗在政府大厅,有两台电脑,一台好的,一台有点卡,旁边是一台立式打印机。好的那一台电脑是王老者自己用的,坏的那一台电脑上面写了“杨宇”三个字,和我的名字有些相似。
王老者不知到哪里去忙自己的事了。只留下我、周礼、陆书在大厅里,其他人已经不知道被分到哪个岗位去了。
周礼和陆书过来找我聊天。我问他们被分到了哪里,他们都不知道。
他们两人要么聊天,那么就在大厅里拿着手机打游戏,我又不打游戏,只好在一边看小说。
我到了办公室里面。进门就看见一扇窗户下面并排放着两张办公桌,两个人相对而坐,都在盯着身前的电脑,手上不停的敲打着键盘。左边是一个宽脸的男人,留着长发,梳到头后,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右边是一个女生,很是瘦小,头发双分梳到脑后随便扎起,脸上很是憔悴。
到了党政办,我们的志愿者中,杨覃和王细这两个女生也被安排在了这里。里面有那个去接我们的韦正。
还有一个戴着大眼镜,头发稀疏,胖胖的大男生。叫吴寿,说话口音很重,声音很是低沉。我要仔细听才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说他是铜仁的,所以口音和我们这里不一样。
还有另外一个也是戴着眼镜的男人,方脑壳,留着平头,说话声音很大,但是我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他叫罗多,是普安的,算是QXN的县市了,可是口音更重。
罗多正在教王细操作电脑。却是声音很大,像是数落一样。王细一言不发,感觉很是压抑。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终于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罗多让王细修改一篇公文,可是王细修改出来的还是不满意。我看了一下,是一篇简报,我以前倒是在大学新闻中心写过几篇新闻稿,但是和这简报差得太多了。所以也不好开口指导。
只是问王细是不是在大学重来没有从事过关于写文这方面的事情?
王细却不开口说话。一会儿就出去了。
罗多却和我们几个还在办公室里面的志愿者讲他以前初中毕业,就到处去打工,洗过碗也做过搬运工。他后来自己自修了大学课程,才考了一个文凭,才考了一个在政府工作的机会,以前他吃了很多苦。什么也不会,去问别人,别人还不教,只能自己学的。他说他不会这样,只要我们真心学,耐心学,只要问他,他懂的,他都会教给我们。
之后他对王细说,让王细不用改了,他自己改。
我又觉得无聊了,绕着政府大楼转了一圈。看看风景。我的眼睛一直很好,就是这么爱惜保养下来的。没有玩手机之前更好。以前看小说《斗罗大陆》的时候,不懂事,为了修炼里面的紫极魔瞳,每天都早起到房顶看紫气东升,傍晚也到房顶看霞光万丈,平时没事就减少玩手机,经常远眺看山看树。没有练成入微透视的效果,却是真的把眼力保持得很好,有了手机以后,视力一天比一天差了,尤其是经常使用的右眼。
在政府大楼前面铺着一路的大理石转,一直铺到台阶下,沥青路对面的绿地也铺着。的绿地上,左右两边立着两根绿色的太阳能路灯,上面各自搭着一块太阳能板。地面上,分成四块绿色草地,里面的草长得绿油油的,里面还种着铁树等绿植。中间的几根做旧黑色横摆木架上的放着一面朝着政府大楼,迎着朝阳的铜鼓,铜鼓上是一圈圈的纹路,围绕着中间的一个发着十二道光线的“太阳”。铜鼓前面还放着一个木制的垃圾桶,旁边立着一块项目石碑,上面写着这个地方的建设内容。
我认得这个铜鼓,这是我们那边的三岔河景区里面也摆的有的一个象征布依族文化的铜鼓。只不过我们那个是摆着地上的一整块大理石雕刻而成的。
越过铜鼓后面的一排女贞树,是一块镂空的展板,上面展示着布依族的文化,和油迈乡政府的工作。可以在左边看见岩架大桥那四个带着红色斜拉桥揽的白色桥塔。
在乡政府左边的那个红色观景台上,往下可以看见环绕而过的北盘江。江面之上是一条横跨两山之间,在半山腰之上的岩架大桥,桥面里江面很高很高。从岩架大桥之上来回两次都是在车上匆匆而过,只能看见桥外那些壮丽的风景。今天,终于得以在桥身下方,得以近距离的好好看看这座沟通大江两岸的大桥。
我在手机上百度了一下。岩架大桥全长817.5m,桥面布置预应力连续箱梁(3х30m)、预应力混凝土斜拉桥(150+328+150m)和预应力连续箱梁(3х30m),桥塔最高为190.4m;是望安高速公路控制性工程之一。
全是一些我看不懂的专业词汇。
岩架大桥2012年12月16日开工,起于北盘江东岸望谟县油迈乡东南,顺接该项目第3合同段终点,止于北盘江西岸册亨县岩架镇西南。
2015年,岩架大桥完工。此桥的主桥为混凝土全飘浮体系的斜拉桥。通车后,此桥成为望谟县与相邻地市间互通的咽喉要道。
190m的高度下面,是两块巨大的水泥柱桥墩,大约50米高,一块桥墩起码重达50吨,全身还是白色的水泥颜色,让人以为不是浇筑而成,而是整块开凿出来立在这里的大理石桥墩。江风呼呼的狂吹,却不见桥墩有丝毫摇动。每块桥墩上连接着两条桥塔,比桥墩还要高一倍的桥塔,往上直插云霄,比桥墩还要白,白里透蓝,浅蓝。
每个桥塔上都有,中间却是像小孩子玩的那种吹泡泡的玩具的形状,比两头上下两头要宽得多,最宽处就是高速桥面通过的地方,下面有一条连接两边桥塔的巨大横梁,和桥塔一样粗。桥面再往上十米左右,还是连接两边桥塔的横梁,上面嵌着四个鎏金大字“岩架大桥”。
高速大桥就这样,从江这边的山坡之下,穿入对面的锥形山坡隧道之中。如果以高速大桥的190米高度作为参照物,那么对面的山峰从江面到山顶,就有250米的高度。
桥下的江水被风吹起波纹,就像女人身上摆动的肉波。偶尔有载货轮船经过,带起一圈水纹,就像一把向前射去,划开空气,形成气浪的子弹。
江这边,紧靠这个观景台的,是几棵油茶树,树叶是深绿色的,反射着白光,就像是一朵朵开放着的白花。
再往下,是一大片芭蕉林,芭蕉的叶子很长很大,绿油油的反射着天光,就像一片片银箔。其间可见一片片散落的包谷林。中间露出一条一条羊肠小道,从左边树林穿到右边高速路之下,似乎通向高速路之上,勾起了我一探究竟的心思。
毕竟我在大学时候,就是特别喜欢冒险的一个人,曾经一个人翻遍了大学所在地——惠水县旁边的山林,跑到那些山上去,虽然全身湿透了,但是在山上俯瞰学校,俯瞰惠水县,是一种“天高任鸟飞”的快感。
芭蕉林再往下,就是一片竹林,竹林再往下,就是一些陌生的树木,杉木居多,显然是有人载种的。
大江对岸,可见一座锥形山峰,高速路与江面的半坡之间,一条大路从左到右,把山坡分成上下两半。左边有座学校高楼,还有一排绿色的瓦房,似是学校的房子。哪里就是我昨天过来的岩架镇了。从山上插入一条水泥斜路,通向右边高速桥下方,稀稀疏疏住着几户人家。这些人家之下,有从左斜插一条毛路通向高速路的桥墩之后,很是奇怪。路下方搭着一排集装箱做房子。江边还停着两条铁船。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山的右边,被高速桥上的红色斜拉缆线遮住的道路右边,却是可见一排排顺着道路而居的房子延伸到了山坡后面。
而在政府大楼的右边,红砖的花圃内,交错纵横的女贞树被晨光照射,嫩芽发出诱人的黄色。女贞树那边是一个被三条红色横着围起来的露天停车场,太阳从右边东方照射下来,照射着前面的三辆车子。一辆贴着“公务用车”四个大字,旁边的是一辆拉垃圾箱的拖车,再过去,是一辆红色的消防车。消防车右边,也是一棵笔直的太阳能路灯,上面的太阳能板刚好越过对面山峦顶端。
在对面,大白天空的映衬之下,是一路山峦,山上郁郁葱葱,全是沁人心脾的绿植。山峦之上飘过一条白云,就像山峦上披着的一条白色丝带。丝带之下,刚才左边的岩架大桥上的两条高速路,在一排排高大笔直的从下方黄土山坡之上拔地而起的桥墩的支持之下,就延伸到这里,然后一路向右,形成一个小弯,穿入对面半山腰的两个隧道孔洞之中。如果以岩架大桥为参照物,那么这条笔直高速路穿入的大山,肉眼可见的高度达到了350米。山顶到高速隧道口之间的山坡山腰,一条大陆从山肩微小可见的几栋三层楼房出一路弯弯曲曲,逐渐比高速公路还低,延伸到了右边的山坡之下,到了这边的露天停车场下方,看不见的地方。
办公室里面一个女的让我上班时间不要在政府大楼外边瞎转悠,我只好回到了办公大厅里面坐着。
早上就这样很快过去了,中午我们到食堂吃饭。我们看见一大排人从食堂里面排队到了外面。我也跟着排队,终于进了食堂里面,看见大家都是排队到前面靠墙下放着的食盆里面打了饭菜,然后自己找地方吃。我看见前面的人一人手里拿了两个碗,大白瓷碗在一个大方铁盘里面打饭,然后在几个圆铁盆里面打菜,土罐色小碗打汤。我看到有人到右边早上吃早餐的那个消毒柜里面拿出那种大碗和小碗。我也到那里面拿了这种碗。然后打了饭菜汤,去找那些志愿者小伙伴一起。
我问他们都被分到了哪里,王细和杨覃依然很是寡言少语,似乎每个被分在党政办的人,话都很少。
陈泽说他在林业站,杨清说他被分到了扶贫办,阮勇说他在项目办,游亢说她跟着林业站的潘令,黄业说她在综治办。
他们都说了,可是我和他们都不知道这些股室是干嘛的。
下午两点半,我们准时到了办公室签到,可是签到的人很少。我很奇怪这些人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