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中心坪之战
17,中心坪之战
听得出来,嗓音是地地道道的山里汉子粗狂又略微沙哑的声音。只有小石头知道,这是军师马大才的声音,这是他在传递信息。
小石头突然大喊:“哎哟!田边司令,我要拉肚子了,肚子好痛。”同时,用手比划了几下,怕鬼子司令不懂。
鬼子司令田边有木示意两个小鬼子跟着小石头。
鬼子司令用耳朵听了听,不见有任何动静。又用望远镜朝四周望了望。似乎觉得不太寻常,象看到无数枪口对准了他,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在鬼子司令田边有木犹豫不决的时候,八路军追兵的枪声又响了起来。鬼子司令田边有木命令队伍迅速占领两边山头,做好战斗准备。
小石头躲在一条小路边的树下,蹲在那儿拉屎。本来是没有的,见两个小鬼子不时过来看,便故意用力拉出来一点,让臭味四散开来。小石头特别喜欢吃红薯,所以拉出来的屎也自然很臭。没想到,鄂南的红薯现在也在抗日斗争中发挥作用了。
小石头取下帽子,用一根小树枝顶着插在地上,然后慢慢退下路坡,行小道,往山里跑了。
鬼子宪兵司令田边有木让机枪排各一半,抢占两个小山头。让炮兵排依山布阵,摆好炮架,准备战斗。自己则退到一处掩体后面,只待追兵入阵。此时的他,嘴角露出一丝狡诈的笑纹,心里充满了快感,脑子里全是全歼“打鬼团”“土八路”后的庆祝画面和板本司令嘉奖他的场景。
突然,峡谷枪声炮声响起,手榴弹四处开花,把小鬼子打的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鬼子明白上当,已经来不及了,追兵已经封锁了鬼子的退路,开始了“关门打狗”之势。
鬼子机枪手后边全是八路军,一声令下,全部鬼子机枪手被精准射击毙命。炮兵也大部分被高处埋伏的八路军点射而亡,几个未被射中的炮手,还不知道哪儿发作了,调转炮口也只盲目发了几发炮弹。步兵配合着炮兵,朝两边山头胡乱射击。
几位炮手在刚明白八路军位置后,比划着准备发射炮弹时,也被八路军神枪手点射。鬼子死伤过半,机枪、炮弹被打哑,一下子没了依靠,不知所措。有一些鬼子试图从入口冲出去,不长眼的机枪子弹把它们又推了回来。
鬼子宪兵司令田边有木让情报员向板本司令求救,自己躲在一块石头掩体后面指挥反击。
短时间的安静后,八路军缩紧包围圈,很多战士尤其是会使用机枪的战士摸到鬼子的机枪阵地,调转枪口开火射击。
毫无防守和还击余地的小鬼子,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四处逃窜。
团长余老三让毛毛干掉鬼子宪兵司令田边有木。
毛毛认真观察了一下地形,捋了捋额前的刘海,看了看一直跟随自己的猎枪,把枪口对准了那块石头上方一寸之处。只待鬼子司令露头,便用雷霆之势射击。
毛毛突然想起了父母被小鬼子杀害的情形。那天,是毛毛的生日。爸爸划着一艘小木船,在河里抓了几条鱼,还打了几只野鸭,高高兴兴的叫娘中午煮着吃了,为毛毛庆生。父亲还给了毛毛几毛钱,让毛毛去河对面买点女孩子喜欢的头发卡子和红头绳。
可是,刚刚煮熟,几个小鬼子来了,要抢锅里的鱼和鸭子。妈妈说是她女儿的生日,没有同意。谁知,一个鬼子举枪就开,子弹从毛毛母亲胸部穿过,当场死亡。父亲见鬼子打死了妻子,
要跟鬼子拼命,拿起猎枪对准那个开枪的鬼子就是一枪。鬼子死了,父亲也被另一个鬼子打死了。毛毛回家时,父母都躺在河边,家里的锅碗瓢盆全部被砸碎扔在地上。那一晚上,毛毛就守在河滩边守在父母身边,一个人哭,从天黑哭到天亮。无论她怎么哭,悲怜的哭声被风传送到周边,又被风吹了回来;无论她怎么摇晃,呼天唤地的喊声撕心裂肺,甚至眼泪掉落无数,她的父母也没有活过来,她发誓要杀尽小鬼子为父母报仇。
炮声打断了毛毛的回忆。
不少战士再次扔下了手榴弹,继续在鬼子中开花,也有不少弹片飞落在石头附近。
战斗很激烈,再次交火,又让鬼子死伤过半。
鬼子宪兵司令田边有木忍不住了,他想知道战斗情形,想看看战场是个什么情况,便慢慢伸了一下头。不想,在他的额头刚刚露出石头一寸,眼睛还没有完全看清石头外的战场时,毛毛那支猎枪里仇恨的子弹就飞了过来,从田边有木脑门中间穿过,鬼子宪兵司令应声倒地。
几个未被击毙的小鬼子,胆都吓破了,举枪投降。
中心坪之战,缴获了鬼子十几门榴弹炮,十几门机枪和几十条步枪。
小鬼子打了败仗,会就此罢休吗?
蒲草县的冬天是比较寒冷的。
鄂南地区属于亚热带湿润气候。一年四季分明,春天百花烂漫,夏季天干燥热,秋天前半季也是高温,有“秋老虎”之称,后半季会突然变冷,在人们意想不到中步入冬季。冬天更不用说了,寒冷潮湿,尤其是雪后化冰的日子,可能是鄂南人最为难熬的日子。脚是冰凉冰凉的,手也是冰凉冰凉的,整个人都是冰凉冰凉的,万事万物都是冰凉冰凉的,没有一丁点儿温度,连从门缝里钻进来的风都是带着刀子的,刺骨的冷。
日本鬼子本土的冬天,也是很冷的。在寒冷的冬天,他们都是一家人钻进“炉被”之中取暖。而在寒冷的只能靠着少量木材燃烧取暖的鄂南,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小鬼子也是适应不了。
但“大年夜”,似乎在这个特定的时期,它更具有军事意义。
“大年夜”会有行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