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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生活总是能让人忘却烦恼,等放了学,在那个岔路和亮子阿楠分了手,我才又想起自己变成一个穷光蛋的事实。我不想推开那扇门,不忍心去看餐桌上放的是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但当门打开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味,这味道熟悉又陌生,那是炖肉的香味。
母亲笑呵呵的从厨房探出头,和早上判若两人:“儿子,吃饭了,五花肉炖酸菜。”
我惊喜交加,拿起碗筷狼吞虎咽,把白花花的大肥肉片子塞到嘴里,感受着油脂在嘴里爆开融化带来的满足感,我忘情的扒拉着碗里的饭,丝毫没有注意到母亲一脸的疲态,直到吃完一碗饭,递给她让她帮我再填一碗,我才发现她一口没吃,只是怔怔的看着我,她的嘴角似乎又有些淤青,我终于发现了点异常,问她是怎么弄的,她敷衍的答到:“摔了一跤。”
我当然能看出来那不是摔的而是被人打的,但是我没有多问,我似乎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看见母亲已经不见了,桌子上放着那个坑坑洼洼的铝饭盒,里面装的是昨天剩下的猪肉炖酸菜和白面馒头,拿起饭盒我就去找亮子和阿楠了。
等到中午开饭的时候,又有一帮人围到了我身边,“嚯,不亏是咱民哥,这吃的,大肥肉片子配馒头,地主级别的啊。”阿楠笑嘻嘻的说。而一边的亮子却一声不吭,吃着自己的大饼子和炖粉条子,他几口就把粉条子秃噜完,收起饭盒,盯着我吃。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干脆不吃了,扣上饭盒盖,问他:“你**的今天抽的什么疯啊,眼珠子让胶水粘了啊?”亮子却没接我的茬,而是拉着我往教室外头走“跟我出来一趟。”我被他这神经兮兮的举动搞的很不耐烦“诶呀你有病啊,那外头多冷啊。”他又没接茬,强行把我拉出教室,我拗不过他,只好跟他去了。
他把我领到墙角,面无表情的问我:“你小子是不是抠皮子去了。”我听了一愣,然后心头火起,大骂到:“我*,我tm的怎么可能去抠皮子?老子就是饿死也不可能干那破事!”“那你告诉我你钱哪来的,你之前不还说自己家没钱了吗,这怎么又吃上肥肉片子了?”我一时无言以对,吭哧了半天才答到:“还…还能是哪来的,我妈给我的呗。”
亮子没再说什么,和我一起回了教室,我从炉子上又拿起了剩下的半盒炖酸菜接着吃,亮子看了我一眼,就又拉着莫名其妙的阿楠上厕所去了,他只看了我一眼,但我读懂了他的眼神,那是在警告我,告诉我别干坏事,不然第一个检举我的就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