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们在田野里狂奔,我们这里也叫稻穗,因为翻译器的原因估计会翻译成跟你们那里一样的东西。这玩意儿很好种,就是一年只产一季,不是很能喂饱城里人。
我们一般那这玩意儿的杆儿去味坑坑兽,那玩意儿长肉长得快,而且杂食,什么都吃得下。
坑坑兽主要还是好养,但是要是追求肉质,还是得吃巧巧鸟,这玩意儿吃巧巧果,不是很好养,我觉得很亏就是了。
我扔下手里的营养包,这是在火车上拿的补给。
说是我必须吃,而且我现在就趴在那位女火车长的背上,被背着走。
我的心脏现在还没长好,就和小孩的运动水平一模一样。
他们俩穿着外骨骼,跑的飞快,我连穿上外骨骼的权利都没有,被完全当成病号了。不过也好,就在这个软软的背后,享受一会儿。
“你别摸我啊!”,她说,“会分心的。”
“摸哪里?”,我问。
“……”,她把我的大腿往上提了提,“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算了,你很轻,别乱动就行。”
我很轻吗?其实一想也是,我最近的运动量很低,肌肉肯定是掉了,在加上严格控制的饮食,估计肯定骨瘦如柴了。干活儿干的太多了,连镜子都没怎么照。
穿过田野,对方应该是没带热成像,是外城的警卫在追我们,过了一会儿我们就跑的没影了,没人追上来。
“还好没有热成像。”,我说。
“啊,你问热成像?”,她回答了我的问题,“这田里有热风,所以看不太清我们的。”
“为啥有热风啊?”
“嗯……自动耕作的机器吧……”,她说。
我们在田里飞速穿梭着,在快到尽头的时候在前面跑的男人用腕表打了个电话,他讲了几句就挂了,好像很平常的问候一样。
“带会儿把他后座,我们带了医生来。”,他说。
“好。”,背着我的女人又把我往上提了提。
我们跑到田地的的边缘,减缓速度,走到坡上,停着的车把我们接走。
他们先把我放到后尾箱,然后往前跳进后座里。
“医生,看看A的情况。”
我乖乖躺着,心率没有一丝变化,这让那个医生感到有点新奇,他也问了我一样的问题,说我为什么不紧张。我说我劫后余生,感到喜悦。
他说喜悦不也会增加心率吗?
我说我感觉不能跳太快……他和我来回问答了好几个问题,他总是反复确认同一个问题,感觉很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真的不害怕诶。”,他说,“这真的是第一次见,上次还是在依科诺围城战役里。”
车后座的两个人看了我一眼,耸了耸肩。
“他一直都这样,从我见到他开始,就紧张了一下,然后就不紧张了。”
“有可能是心率的问题吧。”,女人说,在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他现在心脏的功率跟小孩子差不了太多。”
“有可能吧,毕竟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拿出个平板,把平板里的线路都接到我胸口的装置里,感觉很高级的样子。
他摇着头又点着头,感觉是在和车里的音乐一起共舞。
车里的一男一女聊着天,我盯着天花板,好生无聊。
“你可以睡了,如果你啥也不想干的话。”
我点点头,
脑袋里有些事儿要想,但是也是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很久没睡的这么熟了,我隐约感觉到我被转移到了床上,然后推进了一个建筑里。这建筑挺大的,而且感觉很破旧,最后推到了一个还算可以的房间里,我也就没再醒来。
从床上第一次醒来,看见了几个医生在我旁边工作。
再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然后就被推到另一个房间里。
“有人吗?”,我闭着眼睛问,没力气睁眼。
“在,还记得我叫什么吗?”,女人在我旁边看书,坏笑着。
“我不知道。”,我撇撇嘴,歪头向她的方向。
“哈哈,那你的记忆力出问题了,我要汇报一下……”,她在纸上写写画画。
“别搞,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名字。”
“哇这么严重?你连大哥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我们相互拉扯了许久,最后终于是她承认自己在开玩笑。
“还开不起玩笑了,有事的时候那么冷静,没事的时候那么紧绷干什么?”
她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看书,我一直盯着她看,她的头发没梳,估计也没洗澡,陪了我一整夜了。
她舔着嘴,头一点一点的看着书,她突然注意到我醒了,还看着她。满脸指责的啧了一声,指指床,让我躺下来睡觉。
“睡!”,她说。
“哦,我睡不着。”
“那……,不行……嗯……快睡……”,她继续假装睡觉,但是头已经按到大腿上了。
“睡了?”
“没……!我……还……”
她嘟囔着,后面的字已经没了意义。
我从床上下来,走到她身边,我身上穿着尴尬的病号服。
我把她抱了起来,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太重了,她微微的在我怀里挣扎,但是好像怕自己掉下去,抱住了我的脖子。
我满脸通红,得赶紧把任务执行完,才不至于大脑完全混乱。
我把她放在床上,她皱着眉头,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嘟囔着,就又睡着了。
她的嘴巴撅着,沉沉的睡去,抱着自己的腿,好似婴儿一般。
我把床单给她盖上。
现在已经是凌晨,天色晴朗,照样如烈火般红透蓝天。
在病床旁边,除了那张还有她的余温的椅子,就是一个长桌。
长桌上一排武器弹药,还有一件小号的外骨骼装甲。
我拿起桌子上的字条,说是给我的,外骨骼是因为我的心率不够,肯定带不动这么多东西。
我把外骨骼装甲拖到地上,铛的一声。
外面的护士进来查看情况,指责了一下我应该让她们来干这事儿,然后就因为我赶她走离开了。
我脱下病号服,穿上皮质的夹克,这是我最讨厌的装束,七七鼠皮的衣服,上面有鳞片,专门用来在载具上使用。
而且外骨骼带着头盔,感觉非常弱智,像是给行动不便的小孩子……
我就是,好吧我承认。
穿上了所有衣服和行头,把手枪和手雷装在腰带里。
我推门出去,看见了把我带来的那个男人。
“你叫什么?”,我几乎劈头盖脸的说。
“额……”,旁边的护士伸着手,好像想制止我这么对待男人。
“哈。”,男人的脸上龟裂,细缝中好像流出血液,他的笑容感觉带着痛苦,“我叫伊思博格,跟正舞西傲的名字同源,如果你认识他的话。”
“怎么,你也喜欢讽刺别人的宗教?”
“哈,我们的名字是自己起的,当然可以随便,这是我们种族的习俗。”
护士继续伸着手,好像很担心我的样子。
“我得去睡一觉了。”,他说,“等下有个晨会,你参加一下吧。”
“好的,就让这个护士带我去吧。”
“哈哈哈,你是真的配这一身少爷行头。”,他摇摇头,往嘴巴里放了根香烟,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他在显眼的位置挥了挥右手,就把这个当再见了。
“你不能这么和伊思博格说话……”,护士说,压着下巴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不尊重……”
“我不尊重任何人,所以是公平的。”,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他是这里的领导?”
“哎呀……”,她说,“我不和你说话了,讨厌。待会儿我叫你,你和艾利托夫娜待一会儿,一会儿一起来开会。”
我看着她剁着小碎步离开,手臂下垂,感觉一丝难受,但是很快就被我自己的好奇心浇灭了。
这里是干什么的?
我往窗台走,外骨骼助力我步履如风。
站在窗台上,看见一个巨大的矿坑,我脑袋里有一个很脱线的想法。
我想从窗台上跳下去去矿坑里看看,我看了看,旁边有火灾逃生楼梯,在墙外面挂着。
要不要直接跳下去呢?
要不要呢?
起码也得从这个火梯上面翻下去。
我抓着消防楼梯,从消防楼梯上面一层一层翻下去,扒着边缘看着脚下的空气。放手,松手,放手。
马上就到了矿坑前,矿坑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足有200个足球场那么大,到了一楼才发现这个矿坑的圆形,对岸在一公里以外。
我叉着腰看着面前的景象,一个轮子有我两个高的矿车从我面前缓缓驶过,给我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但是它好像不在意身边的任何事物,推到了一个小孩子堆的小土墙,缓缓向前驶去。
感觉在它下面有种说不出的平静,我又想去扒着它,去矿里兜兜风。
“诶!”,我身后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不是说让你在房间里……”
她的眉头很好看,应该在这个医院里很受欢迎。
“你是怎么下来的!!!!!”
我挠着头,傻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