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傲慢与伟大
地下室平常是上锁的,但每周五会被打开,因为地下室被分割成两个区域,南边是澡堂,靠近锅炉房,北边是杂物区,且分布着杂七杂八的管道,也就形成了很多小通道。
二人刚进入地下室就被迎面而来的水汽迷住眼睛,里面全部是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地面湿滑,英格马没站稳直接和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相撞。
“嘿,哥们,找点乐子吗?”
英格马摇头,跟着艾勒继续往前面跑,两边的管道和电线几乎缠绕在一块,错综复杂,越往里走,铁锈的味道就越重。这座年久失修的监狱,在海上矗立着,各种设施老化的非常快,虽说政府每年都会给钱维修,也赶不上老化的速度。
老鼠和蟑螂肆无忌惮的啃食,甚至从地下室钻出来,爬进入梦劳犯们的被窝,更甚至有劳犯被咬掉脚指头和**。
地下室越来越昏暗,管道的水滴融入破损的电线之中,造成了线路短路,整个监狱失去电力供应,警报响起,守卫和警卫还有狱警极力的稳住状况,不得已的情况下,伊文斯将腰间的配枪抽出来,对准天空开枪。枪声的威慑力对于这些放松的囚犯来说,无疑惊天巨雷,但如此机会,他们怎么可能错过。
在电力重新上来之前,他们必须将这些劳犯们稳住,以至于不会发生越狱或者杀人的情况。伊文斯的枪声,成为了导火索,这些囚犯知道,现在不跑,以后就没机会了,在眼前的机会,此生可能就这一次。
所以,相对于暴乱来说,越狱的情况才是更加麻烦的,但好消息是,现在是上午八点左右。
伊文斯大声喊道:“所有人,留在原地,双手抱头,蹲下去。”
紧接着,又是一枪。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呼吸声没有,聚集起来的守卫已经在监狱外围的大门口排列成行,严阵以待。铁网围成的活动区,伊文斯嚎叫着,但他的嚎叫在劳犯们的心中,无疑没有任何作用。
有些不知道状况的,并没有蹲下去,慌乱之中,伊文斯的手枪对准一名囚犯,鲜血飞溅,胸口被洞穿。
“砰!”
一声吼叫,打破了宁静却紧张的气氛,劳犯们群起而攻之,将伊文斯扑倒的瞬间,那已经失去电力的铁丝网就被碾压在地,局面一发不可控制。
他们的拳头就是最有力的武器,将狱警击倒的瞬间,守卫们开枪,前方的人倒下去,后方的人再次形成人墙,子弹打空了,拿出电击棒和铁棍,朝着劳犯们的脑袋捶打下去,血与愤怒的交际,使得凉爽的海风也变得燥热。
礁石上的沙土被扬起,海浪的飞沫融入眼眸之中,猩红的双眼仿佛野兽一般将守卫们吞噬,几十名守卫在瞬间被上千人的劳犯吞没,即使付出血的代价,他们也取得了这次的胜利,只不过,当他们想要从这礁岛中想要逃出去的时候,他们发现没有船只,更有甚至,为了这次的自由跃入海洋中,被汹涌的海水拍击至锋利的礁石之上,连血液的痕迹都没有留下,便销声匿迹。
脚步声从深处传来,急促而沉重,英格马已经气喘吁吁,可后方的汉特等人却并没有放弃的想法,他寻找着英格马和艾勒的踪迹,但在错综复杂犹如迷宫样的管道地下室中,他们已经失去了方向,汉特虽说愚笨,但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从未深入过地下室,这样找下去也只是徒劳,所以他们便堵在了地下室的入口处,锅炉房的位置。
燃烧的锅炉温度很高,
身材矮小的烧煤工科拉西纳已经看习惯这种状况,只当是没看见。他手中的铁锹与水泥地面摩擦产生的声音让人极其不适,煤炭的体积很大,每块都有头颅大小,但在他手中铁铲熟练的铲动,扔进锅炉之中,右脚踩着鼓风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温度再逐渐上升,呆的时间长了,鼻腔和喉咙也有灼烧感,他的手指关节老茧横生,一脸的漆黑却被燃烧的火光照亮,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黏在体表。
“嘿,这地方有多大?”
汉特吆喝着,但科拉西纳没有理会,这勾起了汉特的怒火,他来到烧煤工身边,一巴掌甩上去,直接将科拉西纳扇到滚烫的锅炉铁皮之上,半边脸被灼烧着。
科拉西纳嚎叫着,脸皮撕扯下来,因为高温的关系也没有流血,却有着焦糊味儿。汉特并不在意这些,下贱的烧煤工竟然也会对他使眼色,便一脚踹下去,科拉西纳的左腿应声折断。
惨叫声回荡在地下室中,顺着管道所形成的通道蔓延,英格马和艾勒也停下来。
此时,汉特大声喊道:“英格马,你和你的小贱种要是不出来,我就会将这家伙的四肢一个一个的折断,刚才你听见的惨叫,是他的左腿,每过一分钟,他就会怨恨你一分。”
“因为你,他会逐渐变成一个废人,然后死去。”
声音回荡着,英格马与艾勒对视着,二人的目光在黝黑的管道隧道之中格外的闪亮。
“主人。”
艾勒下意识的抓住了英格马转过身去的手腕,然后松开。
“伊文,你应该成年了吧。”
“是的。”
“送你一句话,是我祖父临死时候送给我的。”
英格马将墙壁上的一节断裂的钢管一脚踹下来,拿在手中晃了晃。
“男子汉大丈夫,即便知道前方是死亡,也要为了自己的信仰,迈出一步。”
“作为人,不能蔑视生命。”
英格马冲出去的同时,艾勒才反应过来,主人的祖父去世的时候,主人还未记事,哪里会有送给主人的道理或者话语。
当汉特将扭曲在煤堆上的科拉西纳抓起来时候,科拉西纳犹如面条一样柔软。
“为什么?”
科拉西纳的的眼泪流经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刺痛。
“你个小瘪三,还问为什么?”
“你的生与死,完全看我的心情,而现在,我的心情很不爽。”
汉特抓住科拉西纳的右臂,开始发力,想要硬生生将其右臂撕扯下来,他会这么干的,所以,英格马和艾勒从黝黑的管道隧道内部出现的时候,汉特还是毫不犹豫的将科拉西纳的右臂撕扯下来。
“去你的,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