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 舞会
悠扬纷纷起舞的音乐响起,灯火璀璨,金碧辉煌的舞厅里众人纷纷起舞,刑歇尔戴着黑色的舞会面具,只露出下巴,樱绯色的唇瓣和一双紫色的眼眸。
近乎完美的下颚线让周围贵妇人蠢蠢欲动。空气中微醺的红酒味让刑歇尔有些难受,他把玩半天的红酒一滴未沾。
年轻的少女们也频频向他投来目光,只不过他的目光却是空的,眼神飘忽,不像是等人也不像在看谁。
直到门口的侍卫急匆匆跑过来他身边说了几句。
“殿下,事情就是这样,我们不敢处置那个女人,只是把她关在门外。”
“女王还有多久到场?”
“殿下,陛下说一刻钟之后,她就会来。”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侍卫进去禀告了,那个门外的女人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我是伦纳德公爵的夫人,放我进去,我这里还有伦纳德公爵的亲笔信和信物。”
伦纳德公爵什么时候在外面找了一位妻子?公爵已经死去多时,这个时候才找上门来。
舞会上所有人都听到了女人那凄厉的尖叫,纷纷议论。
“伦纳德公爵刚死就来攀亲戚,这个女人恐怕是来分他的遗产吧?”
“也未必,我听说伦纳德公爵死前一直念叨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思念成疾才过世的他也有可能来不及接回自己心爱的女人。”
众人七嘴八舌之际,刑歇尔抬了抬手,“把她安排到舞厅的休息室,这件事我来处理。大家继续吧。”
眼看没有好戏看,众人顿时偃旗息鼓,继续在舞会上轻跃舞步。
那女人听到了刑歇尔的安排,突然就噤声了。
休息室里,刑歇尔递给那女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擦眼泪吧,夫人。”
那女人接过了手帕,感谢的同时不忘行礼,她慢慢抬起头来,因为刚刚哭过,满是泪痕的眼睛还有些微红。
她长的是小巧好看的那种类型,未干的泪痕更是显得她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周身却自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韵味和气度。
忽视周围侍卫警惕并且冷漠的眼神,女人缓缓起身,“谢谢您,殿下,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诉说,并且保留了我的脸面。”
“我只不过是保留伦纳德公爵的脸面罢了,我看过你的画像,在伦纳德公爵的府邸。”
刑歇尔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丝毫怜悯。
意识到并没有搏到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好感,那女人不自然地把神情隐藏起来,拿出了信物。
“这是伦纳德公爵给我的,说如果我遇到困难就拿这个来找他。”
“哟?怎么这么热闹啊?刑歇尔,原来你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
女王穿着火红的礼服踏进休息室,整个人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气势逼人。
那双时常含情脉脉的眼睛此刻充斥着审视和冷漠,尖利和锋芒毕露。
“这位是?刑歇尔,不介绍一下这位……少妇?”
少妇这个词有些刺耳,那女人却也意识到跪了一地的侍卫意味着什么。
刚才看似有权有势的年轻人也跪在那位意气风发的女人身边。
她赶紧跪下,“参见陛下,我是……”
尤利娅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斜瞄她一眼,尤利娅冷笑,“我问你了吗?”
“刑歇尔,她是谁!你来说。”
说着她一把把人扶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不错过他任何一个反应。
“伦纳德公爵在民间的妻子。
”
尤利娅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是吗?看来也像是你会管的事,因为这个女人的经历和……很相似是不是?”
她尽量不提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就算刑歇尔痛苦难过也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其他人根本没有资格。
“既然你说你是伦纳德公爵的遗孀,那信物呢?”
尤利娅看着那女人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枚烫金徽章递上来。只一眼,她就确定了真假。
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女人半天,她笑起来,“你还真是有本事呢。”
“卫兵,把她带下去,这个人是个骗子。”
眼神示意身边的卫兵,尤利娅抬了抬手,指挥完,她就慵懒地躺在了沙发上。
“不!陛下,我能解释……我。”
“夫人,请吧。”
女人深深看了一眼刑歇尔,“殿下,我会永远记住您的恩情,我只能来世再报了。”
眼看女人被拉走,刑歇尔却无动于衷,尤利娅来精神了。
“你不为她求情?”
“你给那两个人的意思是带她下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置。我为什么要求情?”
“不愧是小刑歇尔啊,真聪明,居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你是害怕她被伦纳德公爵的政敌和家族处理吧。秘密安置,是因为那女人没有势力,没有依靠,如果不派人保护掩人耳目就会死吧。”
“我今天穿的这么漂亮你都没有注意到吗?刑歇尔?真失望,我可是特意穿给你看的。”
“嗯。很漂亮。”
舞会又换了一首新曲子,尤利娅生拉硬拽地把刑歇尔拖回了舞会。
拉起手翩翩起舞,此刻他们就像是一对璧人。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刑歇尔,你跳舞跳这么好?”
刑歇尔也不说话,优美的双人舞让所有人赞叹,而女王也乘机在一舞结束宣布刑歇尔的身份。并且揭开了他的面具。
刑歇尔出色的外形让周围人目不转睛。欢呼声盖过了舞会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