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话 低血压
“迪艾尔先生快到了。小奈你一会到了之后收拾一下,让孩子们整顿好衣容,迪艾尔先生要领养他们其中的一个。”
伯马补充道。他现在已经快走到孤儿院的门口了,手里握着正在与小奈通话的老式电话。
“嗯,我现在也出门了,一会当面说吧。”
对方那头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伯马把电话收回了口袋里,一步一步朝着孤儿院的方向走去,脚底下洁白的雪被刷到反光的皮鞋踩出一个又一个肮脏的脚印。
已经可以在不远处可以看到伯马停在孤儿院门口的轿车。
走到孤儿院前院的那扇木门前了。伯马从口袋里翻出了钥匙,对准钥匙孔插了进去后一扭,门就开了。
前院的环境还是那么一成不变。
伯马本以为进去后会有孩子过来迎接他,可没想到是一脸暴怒的童佑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挥动着拳击对着伯马的腹部就是好几下。
童佑比伯马要矮两个头,他的拳头打在身上虽然不痛,但他还是本能钳住了佑的双手。
“你为什么要对我妹妹做那么龌龊啊!”
佑咆哮着,双手不停地挣扎。此刻,他看伯马眼神只留下了愤怒。
“那么恶心的事你是怎么做的出来的!”
这时伯马没有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佑一拳还回去,他冷凝着脸,开口询问着一旁刚赶来的高秋。
“他这是怎么了。”
高秋摇了摇头,他不清楚佑突然这样的原因。
伯马听后叹了口气。他看了眼佑那种充满愤恨的眼神后,就明白了童佑知道那件事了。
他也不想一旁的高秋从童佑的口中知道那件事后导致自己又要多处理一个人。
“童佑你.....”
伯马刚想说什么,就突然的因眼前的事而止住了话语。
只见原本暴怒的人佑猛的挣脱开了伯马的束缚,本想为妹妹平苦的他突然感到头脑一阵的犯恶心,四肢不平地倒在这雪地里昏厥了过去。
“童佑!”
原本站在正屋门口的弥弦看见佑昏倒了赶忙上前来打算将他扶起。
伯马脸上的表情跟一旁看傻了眼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平淡的俯下身将佑背了起来,并对着一旁的高秋说。
“我开车送佑去医院检查,你把她们几个看好了,别让她们到外面去疯,小奈护工一会就回来了。”
.....
92年的冬季格外的萧杀,是它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斩去了橡树最后一片树叶,留下垂头丧气的橡树孤零零的愣在原地。
冻着了弥弦红扑扑的小脸,她陪着一脸死气的童清坐在前院门口等着童佑平安的回来。
“他会没事的吧!”
弥弦默默地祈祷着,她与佑已经是相处了两年的老友了,也因此不想佑就这么离开了她的世界。
清低着头望着地上的雪,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弦沉默了片刻,她有点迟疑的询问着旁边的清。
“佑他,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恨院长叔叔啊,小清应该是知道原因的吧!”
清的脸顿时白了两分,她没想到弥弦会问这个问题。
弦的声音还在继续:“要不你告诉我吧!我发誓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
清看了看弦的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后,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弥弦也知道那件不可告人的事了。
清沉默了片刻,就在弥弦以为她不会想说话的时候,
开口了。
“你还是不知道最好吧,不过你放心,我哥绝对不会离我们而去的。”
.....
夜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了这大地上,临近三更,天空中看不到一颗星星。
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北方小镇里,处于小镇偏僻地带的诊所是这里唯一有医生的地方。
只是这儿的空间太小了就两层楼高,医疗设备也很陈旧。可这的居民没办法,要想去好的地方就要开2个小时的车去城里。
当童佑再次醒来时,就已经躺到二楼的病床上了。
佑的头还是有点晕,他环顾四周,整个狭小的病房里没有一个像样的设备。
“这也能开诊所,审核是怎么过关的。”
佑忍不住的在心里吐槽着,他尝试在床上活动活动四肢,来解乏掉他头脑里晕乎乎的感觉。
两边的病床都是空空如也的,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丝毫没有白天那么的浮躁。
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他要回到孤儿院救出妹妹,再去派出所将伯马那个死鬼告发。
“这是我的诊断书吗?”
佑的眼睛瞟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他拿起了放在上面的诊断书,仔细阅读了起来。
“低血压?我才这么小就得这个病啦!”
佑有点无语,他缓缓起身,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看见另一份诊断书。
“我的血型报告?他们在我昏迷的时候测了吗?我是AB型的血,这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啊!”
经过了白天的修养,佑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他打算回到孤儿院去了。
这家诊所他以前来过,所以知道该怎么回去。
他扯开放在自己身上的仪器后下床了,一路走到了通往一楼的楼梯口。
收银台的护士睡着了,如果她这个时候看见童佑想出去一定会直接制止的。
“伯马那个死鬼与小奈姐姐应该是来过了的,只是天太黑了,他们回去了。”
佑想着,他小心翼翼的下着楼梯,生怕搞出了什么声音吵醒了护士。直到打开了诊所的大门走到了街上,童佑才松了口气。
这个小镇的人数不到500个人,白天和晚上大街上基本都见不到什么人,只是晚上很黑暗,更适合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罢了。
寒风夹杂着夜的狰狞,袭冻着童佑的身体,使他不停搓动着双手来取暖。
在这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四周的房屋这个时候都熄了灯,佑寂静无声的走着。他也会害怕,只是一想到为了妹妹的下半辈子能过得好点,那种感觉就完全消失了。
不知走了多久,在手脚都已经被冻麻的时候,佑隐隐约约看见了不远处的孤儿院。
“太好了,终于要到了!”佑似乎看到了希望,在回来的路上,他为了保持清醒,不时的会扇自己一两个巴掌。
童佑的低血压又开始发作了。
他艰难的动着疲惫的双腿,朝着孤儿院吃力地奔去!
可就在距离孤儿院的大门不到10米时,佑突然的停了下来。他大口喘着气,心经胆颤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周围黑漆漆的只残留下了压抑的气氛。
一个戴着黑帽子黑口罩的穿着黑风衣的人从后院的方向缓缓推着一个很大的垃圾箱走了了出来。
这一幕刚好被佑看见了,他瞬间就想起起了几天前夜里的那个手里有刀的人。
那个人也看见佑了,他松开了抓着垃圾箱的手,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正冷冰冰的注视着佑。
也那个人对视着,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他好像在哪见过那双眼。
佑又看了眼他旁边的垃圾桶,那应该就是弦说的藏了尸体的那个。
只是现在他不敢去证实弦说过的话,毕竟凶手就在面前。
童佑屏住了呼吸,麻木的双腿无法逃开向着他走来的那个人。
那晚的天空死气沉沉的,一点夜生活的感觉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