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南明警察局
赵信哲头疼的抚着额头,干了二十年的警察了,什么头疼的案子他都见过,可只有这桩拔舌案,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仅如此,无论是当年受害者家属的供词还是现如今李洪忠的供词,都出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韩泽平,一个早就死去二十年的人,也是拔舌案的起源。
当年韩泽平自杀,其实疑点很多,南明学府毕竟是当初南明市最有名气的重点中学,其师资力量自然很雄厚,韩泽平凭借自身过硬的知识进入了南明学府,且早在当初进南明学府的时候,他就说过自己有过轻度抑郁症,是有过,而不是那个时候还有,而且他的抑郁症早就好了许多年,根本不可能出现复发的状况。
况且经调查,韩泽平生活中也并非是一个因为两三句诋毁就想不开跳楼自杀的人,身为一个老师,如果心里素质这么不堪一击,那么早就该被辞退了,所以当初这件事情疑点太多,随着后来南明学府封锁了教学楼,宣布封校之后,上级领导马上就迫不及待的将事情定案,因此拔舌案成了悬案,一个悬在他赵信哲头顶的疑案,南明学府的废弃,其实就如同一个替罪羊。
有时候他自己都怀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那些所谓的鬼怪作祟,可这么多年的信仰阻止了这种想法的发散。
世间没有鬼,有鬼的是人。
随着想法的坚定,他更加的头疼,四周根本一点线索都没有,这让他根本没办法继续查下去。
“队长,有人找你。”房门敲响,一个女警领着张述走了进来。
赵信哲抬眼看过去,眼前青年穿着灰色上衣,黑色裤子,加上黑色的鞋,头顶乱糟糟的头发跟鸡窝一样,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咋一看,他和乞丐的唯一差别就是穿的整洁不少。
“你是?”
“这是贾队长的推荐信。”张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女警拿过交到赵信哲手上便离去,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张述在观察着四周,也在观察着眼前这个已经头有白发的中年男子。
“你是西科警校毕业的?”赵信哲略有不信的看向他。
张述点头:“西科警校37届张述,贾老师是我的师傅。”
“西科那边虽然不是一流的警校,但想毕业可不容易,不达到西科的毕业线他们是不会轻易放你走的,而且贾老队长我认识,他竟然会为了你亲自给我写举荐信,你和他关系不一般啊!”
张述不答话,而是看着赵信哲将纸团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赵队长,我想你现在正为今天早上发现的那具尸体发愁吧。”
赵信哲撇了他一眼,刚准备赶人,却听张述继续说了起来。
“二十年前,拔舌案,韩泽平自杀,之后陆续有学生舌头被拔掉,然后以各种诡异的方式死去,这件事最终被上层不了了之,现如今又再次出现,赵队长就不想破了这桩悬案吗?”
赵信哲冷笑起来:“我当然想破,但要真只是说说便能破了这桩悬案,那这天底下就没有悬案了。”
张述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二十年前,韩泽平的死根本就不是死于自杀,而是他杀。”
赵信哲的眼睛眯起,身体坐直,目光死死盯着他:“话不可以乱说,所有的事都是需要讲究证据的,而不是胡乱猜测。”
“南明,在南,拔舌案,东边的东苍市,挖眼案,西边的西海市,割耳案,以及……北边的上京市,切鼻案,
赵队,你认为这之间没有联系吗?”
赵信哲双眼一点点的睁大,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分别出了一件这样的案子,在此之前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了南明,反而忽略了外界。
时间,对,这几桩案子发生的时间。
他连忙打开电脑,快速的搜起来,拔舌案,二十年前也就是1977年,挖眼案,也是1977年,割耳案,切鼻案,全都是1977年。
“他们是一人所为,这不是巧合,也不是意外。”
张述拿着桌上放着的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拔舌案我了解过一些,目前唯一的一个突破口,就是二十年前,韩泽平还活下来的几个学生。”
笔尖停下,张述将纸张收起来,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那些人我们并不是没有盘查审讯过,但他们都……”
走到门口的张述直接出声打断:“当年不会说,现在可不一定,毕竟每个人心中都是有鬼的,在不危及他们生命的前提下鬼是跑不出来的,而现在,鬼要跑出来了。”
直到张述离开,赵信哲这才回过神,立刻安排人将当年韩泽平班级上存活下来的几个人带回来。
而此时,南明学府。
张述挠着头,看着眼前的建筑,眼中不免露出一丝凝重:“封印破了?怎么会这么快,当年老师布下的封印起码也能撑个二十五年,整整提前了五年时间,厉鬼复苏,接下来恐怕要不得安宁了。”
张述左手手指摩擦着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眼中出现一抹银色的光芒。
在他的视线中,条条血色的丝线在他的四周漂浮延伸,顺着丝线看去,那里是……南明一中。
“真是孽缘,老师真会给我留烂摊子。”
眼中光芒散去,张述迈步走向警戒线,将在赵信哲那里写的纸条递给将要拦他的警员。
“有事找你们的赵队长,这是他的亲笔。”
刚准备开口的警员一下愣了片刻,辨别了一下还真是赵队长的字迹后也就没再管。
顺利进入,张述来到教学楼后,在一棵已经枯萎的树前站定,在他的眼中,这棵树下黑气弥漫,黑气侵蚀树体,这才导致了这棵树的枯萎。
挖开下方的土壤,一个已经漆黑的玉瓶赫然埋在这里,玉瓶瓶身此时已经有了裂痕,黑气从瓶体溢出,一种不详的气息充斥四周。
张述从口袋里拿出一团黄纸,一圈圈的缠绕在玉瓶,直到黑气全被隔绝,他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好了,该收拾老师的烂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