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九、不是在演戏
一六九、不是在演戏
“哥……”晏色都快急哭了,“我沒有这个意思。路方哥已经告诉了我,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我知道你有多么不容易,和你比起來我已经幸福多了。哥,我之前是很不懂事,在心里怨过你。可是我发誓,从今天开始,谁要是再敢对我说一句你的不是,我立即和他拼了!”
晏景敲了一下晏色的脑袋,“就你这个小身板,你怎么和别人拼了?”
晏色立即说道,“我让我的男朋友和别人拼了!”
这话一出口,晏景和褚薛然都憋不住笑了。
“喂!你们笑什么?”晏色很严肃地说道,“我男朋友很厉害的!他练过跆拳道,练过柔道,对了,他还去少林寺拜师学艺过呢!”
“噗哈哈哈……”晏景是真的笑得不行了,“少林寺?噗哈哈哈……你确定他不是还俗的和尚吗?”
“当然不是了,他是俗家弟子。”晏色又加上了一句,“他是可以结婚的!”
晏景又想放声大笑,褚薛然赶紧捂着晏景的嘴巴,“别笑了,再笑晏色就该急了。”
“唔唔唔……”晏景笑不出声來,就从眼睛里逼出了一些泪水。
过了一会儿,晏景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來,对晏色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把你的男朋友叫到家里來吧。我觉得他这个人不错的话,你这几天就可以跟着他住;如果他不是一个好人,或者是我觉得他不会对你好的话,那你就要和他分手,并且跟着我们去路方那里。如何?”
晏色嘀咕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对我好?”
“就凭我这双火眼金睛。”晏景很自信地说道,“一个男人,我只要看他一眼,我就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的人。这是我阅人无数攒下的经验,你是不会懂的。”
“好吧。”晏色立即下楼,“我这就打电话让他过來。”
褚薛然的语气不悦,对晏景说道,“阅人无数,很值得骄傲吗?”
晏景白了一眼褚薛然,“要你管!”
褚薛然气结,“你不想我管的话,我以后就不会管。”
“那就拜托你不要管就好了。”晏景回到卧室里,准备换衣服,但是褚薛然跟着他进到卧室里。
晏景瞟了一眼褚薛然,接着换自己的,完全把褚薛然当做空气。
“晏色已经说清楚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想回到我的身边呢?”褚薛然之前就只是以为晏色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一个心结,现在晏色的事情解决了,难道他们还不能重归于好吗?褚薛然不明白啊,中间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晏景突然问道,“除了咱自个的国家之外,你最喜欢哪个国家?”
褚薛然诧异了,这和他们之间是否和好有关系吗?尽管不明白,褚薛然还是回答道,“梵蒂冈。”
“梵蒂冈?”晏景才疏学浅,还真的沒有听说过这个国家。但是既然褚薛然喜欢,那么他将來就去这里看看吧。
褚薛然之所以说梵蒂冈,就是因为这个国家的面积很小,就算晏景将來真的瞒着自己去这个国家了,褚薛然也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他。
“你还沒回答我的问題,要不要回到我的身边?”这是最后一次了,褚薛然对自己说。
晏景摇头,“不要。我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好吧,随你。”褚薛然转身离开,沒有丝毫的不舍得。
褚薛然一离开,晏景紧绷着的身体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了。
晏景忍不住嘲笑自己,“晏景,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沒了褚薛然,你一定也会活得好好的。”
为了迎接晏色的男朋友,晏景特意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毕竟是第一次以家长的身份接待未來的……呃,弟媳,所以,晏景也要摆出家长的姿态才好。最起码,不能一开始就在气势上输掉。
终于,门铃声响了起來。
晏色跑得很快去开门,“亲爱的,你终于來了!”
“嗯,等了很久吗?”进屋的男人很自然地在晏色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举起手里的东西,“我给你的哥哥买了一些礼物,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
“只要我喜欢,我哥就喜欢。”晏色把人领进客厅,对晏景和褚薛然说道,“哥,薛然哥,这就是我的男朋友。”
晏景一看,愣住了,“我擦,原來是你啊。好久不见,最近工作怎么样啊?”
男人大概也沒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晏景,于是嘴角抽搐着,“遇到你就沒好事,你说呢?”
晏色打了男人一下,“你怎么跟我哥说话呢?还想不想带我走了?”
“想。”男人立即服软。
“怎么回事?你们以前认识?”褚薛然还真怕晏色的男朋友是晏景以前的“客人”。
晏景说道,“我被褚萧柯绑架的那一次,他替褚萧柯工作,负责看着我,结果我跑了,他就失业了;后來他为陈家瑛工作,结果陈家瑛又把我绑了。看这架势,是又失业了?”
男人点头,“你被救走的时候,我沒被解雇。但是后來陈家瑛被赶到国外去了,我肯定要失业。”男人在心里为自己的前途担忧,遇到晏景真的就沒好事啊。
晏景看了一眼褚薛然,他当初知道陈家瑛被赶走的消息时也震惊了好久。褚薛然究竟要有多拼命才能把陈家瑛赶走啊?晏景不敢想,想了心里就格外难受。
褚薛然一直看着晏景,好像赶走陈家瑛的事情和他沒有关系似的。
晏景被看得很不自在,于是起身给客人倒了一杯水,然后自己也端起水杯,问晏色,“你男朋友的名字?”
晏色一听这问題,感觉到有戏,于是立即回答到,“他叫荆涩。”
“噗……”晏景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喷了出來,“景色?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名字才看上他的吧?”
晏色点头,“是啊,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时就觉得很熟悉,有一种温暖的家的感觉。后來还是路方哥告诉我,我才知道原來我们的母亲叫做景色。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不过他是荆棘的荆,苦涩的涩。”
“吃饭吧。”好多人的品性都能在饭桌上看出來,所以,晏景决定先吃饭。
荆涩一直在给晏色剥虾壳,然后喂晏色吃饭。
晏景发现,从开始吃饭到快要结束,晏色根本就沒有动过筷子,只是一直在吩咐荆涩“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而荆涩则在为晏色忙來忙去,他自己反倒一口都沒吃。
晏景有些看不下去,伸出脚踢了踢晏色,“自己吃,两只手都好好的,干嘛总是让别人喂?”
“沒事沒事。”晏色还沒有说话,荆涩却开口说道,“能把他喂得饱饱的,我自己也很有成就感。”
“看吧,他自己都这样说了。”晏色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换了别人,想喂我,我还不让他们喂呢。”
晏景知道,恋爱中的人全都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唉,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福分,晏色能够找到这样一个男朋友,也挺好的。
正当晏景恍惚的时候,碗里突然多出了很多已经剥了壳的虾,是褚薛然刚刚剥好的。
晏景自顾闷着头吃虾,半晌才憋出了两个字,“谢谢。”
为了表示感谢,晏景特意给褚薛然夹了菜,结果菜被放进褚薛然的碗里时,晏景才意识到自己夹的居然是褚薛然不喜欢吃的扁豆。
晏景对褚薛然尴尬地笑了笑,“我真不是故意的。”
褚薛然倒是很自然地夹起扁豆吃了起來,“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晏景的脸不可思议地发烫了,“吃你的吧,哪里來的这么多废话?”
晏色同情地看着褚薛然:你还需要多多努力啊!我会用意念支持你的!
褚薛然则用眼神示意晏色一定要趁热打铁。
于是,晏色说道,“哥,我能去荆涩家里住两天吗?”
荆涩这个人是不错,晏景也这样觉得,但是他不是失业了吗?他要拿什么來养活自己的宝贝弟弟?所以,晏景还有些犹豫。
晏色和晏景心有灵犀,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在担心什么,于是主动说道,“荆涩开了一家保安公司,而且已经步入正轨了,所以饿不着我的。”
“那就好。”晏景真的不舍得,刚和弟弟相认,居然又要分离。但是弟弟的幸福最重要,所以晏景说道,“你可以跟他走了。”
“谢谢哥!”晏色扑到晏景的身上,抱着他,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等我回來的时候,希望哥与薛然哥已经和好了。”
“多管闲事。”晏景嘱咐道,“如果不快乐的话,就去路方家里找我们。”
晏色笑了,“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不快乐?”
荆涩郑重地向晏景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晏景低着头,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向那两个人摆手,“走吧走吧,过你们的日子去吧。”
晏色带着自己的行李,跟着荆涩离开了。
褚薛然把晏景抱进怀里,“想哭就哭出來吧,除了我沒人知道。”
晏景沒有说话,但是泪水却浸湿了褚薛然的衣服。
晏色跟着荆涩走出这个住了一段时间的房子,突然就哭了。
荆涩劝慰晏色,“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还來得及。”
晏色摇头,“不后悔。谢谢你今天來陪我演这一出戏,除了这个办法,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让哥相信我不爱薛然哥了。”
“那你还爱他吗?”荆涩期待着晏色的回答。
“怎么可能不爱?”晏色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面上,“我是为了他回來的,但是他却爱上了我的哥哥。除了退出,我还能做什么?哥哥为了我吃了很多苦,我不能连他最后的幸福都夺走。”
荆涩拉扯着晏色的手往前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真的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真的一辈子?”晏色问道,“就算我暂时不会爱上你?”
“你也说是暂时了。”荆涩看了看远方,“未來的路还很长,谁知道下一秒钟你会不会就爱上我了?像我这么英俊潇洒,有责任肯担当的好男人,天底下可不多了。”
晏色终于破涕为笑,“臭美。”
荆涩不否认,“多谢你的夸奖,这说明我还是有臭美资格的。”
“你刚才都沒吃好吧?”晏色说道,“一会儿我给你做饭吃。”
“求之不得。”
荆涩一只手拖着晏色的行李,一直手则牵着晏色,走向他们的未來。
晏景哭了很久,终于停了下來,离开褚薛然的怀抱,“衣服都被我哭脏了,你脱下來,我给你洗了。”
“不用那么麻烦。”褚薛然说道,“反正天气热了,衣服一会儿就干了。”
晏景伸出手解褚薛然衣服上的扣子,“这是眼泪,不及时洗掉的话,衣服就会被毁了。”
褚薛然握着晏景的手,“我自己來吧,你靠我这么近,我会把持不住的。”
晏景笑了,“你的自控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在面对你的时候一直都这么差。”褚薛然靠近晏景,想要亲吻他。
但是晏景躲开了,“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去路方家吧。”
褚薛然看着逃开的晏景,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急,慢慢來,时间还长。褚薛然不信,如果用一辈子和晏景耗,难道他还会不答应?
晏景回到卧室,发现自己的床上放着那条浅灰色的围巾,晏色沒有把它带走。
围巾上有一张纸,晏景拿起來看,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來。
晏色在纸上写道:哥,我爱你,胜过我爱我自己。
晏景把纸条收起來,和围巾放在一起,藏在只有晏景自己才能找得到的地方。
收拾完自己和褚薛然的东西,晏景拿着行李下楼,“走吧,你的东西我也已经收拾好了。”
褚薛然看着晏景,他好像有一些地方不一样了,但是却又好像沒什么变化。
“走啊!”晏景站在门口,“路方不是还在等着我们的吗?”
“嗯。”褚薛然跟着晏景走出家门,然后轻轻一关,锁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