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与选择

夏天的第一场雨在傍晚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大学宿舍的散伙饭，推杯换盏，这个年纪都想表现得更成熟一些，毕业生们或多或少的意识到自此幼鸟将离巢，进入危机四伏的世界，管你是凤是鸡，不成为猎物与找到食物才是生活的本质。半醉的江北和几个舍友一起起哄嚎叫，似乎想用这种歇斯底里的发泄来排遣自己心中的不安。杯盘狼藉大家都起身后，江北也准备回去，留下两个酒闷子继续深入交流感情。外面的夜色已经从天幕压下来，阳光在地平线上做着最后的抵抗，本应该亮起的路灯还是暗沉沉一片。小路上光影斑驳，一众好友说说笑笑在夜色中透过建筑里的微光走的小心翼翼，老杨说自己憋不住了，要去边上空地解小手，感受着膀胱发出的警告江北当即表示一起去，其他舍友在原地等待。郊区的三不管地界要么是遗弃的荒地，要么是低矮的旧建筑，这几年校园经济增长明显，校门口的餐饮，，网吧已经满足不了这片大学城的消费，空地成了新开发的地皮，路边一排排的施工板房预示着一年半载之后这里将成为新的商业区，不过那都与江北这个毕业生没有任何关系了。与老杨绕过板房，分头行动，天黑省的互相伤害，没有路灯本就昏暗泥泞的小路走起来更是蹑手蹑脚，工地的灯光暗淡的照出墙角写着不得随地大小便，江北哪还顾得上这个，伴着几声猫叫，酣畅淋漓的解决战斗，回头发现老杨不见了踪影，心想这家伙这么快？难怪被甩，连猫都嘲笑。见到舍友发现老杨并没有回去，大家朝小巷里喊了两声，没人回应。张鹏说：“是不是老杨先回去了？”有人回答：“不可能，这条巷子是死胡同，工地防贼拉了铁丝网，想翻墙都翻不过去。”“是不是他出来我们没注意到？”“老杨是属耗子的吗？江北出来的时候你没看到？”“老杨！”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呼喊，江北带头往里走，张鹏也建议：“进去看看，不是晕倒了吧。”“啧，不会啊，T型的死胡同，里面又不大，刚才我扫几眼，没见人。”江北不是很确定的回答，找了一圈，小巷里除了异味再无其他东西。有人纳闷：“这老杨一个大活人能飞咋地？”突然张鹏大呼一声“卧槽！”“怎么了？”所有人都急切的问。“屎，卧槽，我踩到屎了。”“离我远点！”“别过来，哇，吐了。”大家又开始开始起哄，只有江北心头一凉，想起了于叔的话。于叔是父亲生前的发小，二人关系极为要好，两家人走动频繁，好几次小长假都是一起去旅游，刚上大学那年父母在送自己来学校之后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于叔就像亲叔叔一般帮自己抗了过来。于叔是市公安局的干警，半年前的周末江北去于叔家里问候，于姨说他最近忙的不可开交，成夜成夜不回来，一个月后江北才见到于叔，得知那段时间流行的都市传说竟然是真的。不管是拾荒者，醉汉，还是赶路的行人路过各种昏暗的角落后直接人间蒸发，凶手的手法玄乎其玄。真正失踪的人其实是17个，其他都是谣言和炒作，在附近的“目击者”有一个不谋而合的奇怪证词，他们都听到过猫叫。“都别吵了！完了，快报警！所有人离开这里。”江北意识到老杨难不成是第18个失踪者？在同学们不明所以的注视中，江北一边给于叔打电话一边往外走。15分钟后，于叔带着几位警官到达了现场。直到这时同学们才回过味来，来真的？张鹏反应快：“那个贴吧的传说原来是真事？”“你还觉得我在开玩笑？老杨有麻烦了。

”在场的所有学生都去派出所做了笔录，询问了事发时的所见所闻。于叔亲自和江北了解情况：“你是说你也听见了猫叫？”“是的，于叔，当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一只猫确实不好分辨在哪，等我方便完，杨轩就不见了。开始我没当回事，直到我想起你和我说的事。”“你没事就好，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你爸交代，综合以前的案例，江北啊，听叔的，既然已经在你学校附近出现，从今天起，入夜后昏暗的地方不要去，所有的案子都是在昏暗的角落发生的。我们一定会将犯罪分子捉拿归案，在那之前，你一定小心。”“没事的于叔，别担心，明天我就先回家了，马上毕业了。”“总之别忘了我说的话，昏暗的地方少去，谷口区更要少去。一会我让小王送你们回去，我还有事要忙。”

老杨失踪的那晚，整个寝室都陷入了沉默，那晚太过特殊，所有的大四寝室都在狂欢，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那是作为学生的最后一夜，毕业典礼在2个月之后，可明天大部分学生都会离开宿舍去实习，去备考，离开这个饱含欢乐和自由的大学校园。503宿舍则彻底陷入了众人无法化解的凝重之中，只是静静的听着窗外的雨声。

江北收拾好行李并没有和舍友过多的寒暄，老杨和自己关系不错，直到现在江北依旧不知道该用什么反应来表达这一切，只能默默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回到家中，一切显得那么的孤寂，这些年每次回来看着这个家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样子，还好有于叔一家的照顾，自己才不至于沉沦。江北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考虑着自己的人生，眼前迷茫一片，江北学的是文科专业，不好找工作，继续深造的话父母留下的存款又不容许自己再读下去，于叔表示只要江北出息他愿意负担学费，江北不愿意欠人情，下定决心要么在职读研要么半工半读，可惜年初考试分数不够。“我屮！”对着沙发连踹几脚，疼的江北蜷缩在地，久久地沉默。

一大早，江北去楼下的早餐店吃东西，听着耳机中的音频节目状态明显比前一天好了很多，江北不理解昨天的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压力那么消极，小腿现在还疼呢。“呦，小王来了，放假了吗？”早餐店的夫妇在这里做生意很久了，知道江北家的情况，为人很热情。“张姨你好，快毕业了，学校不要了。”“工作了好啊，自己养自己。吃点啥？”“来碗粥，两个包子。”江北吃着包子看着手机，老板娘忙完了手里的活倚在收银台边上问：“准备读研还是找工作啊？”“我这个专业不好找工作，准备读研，姨你知道哪有兼职招聘吗？”“想半工半读啊？有出息，不像我那孩子，天天没个主见。”“我其实也是。。。”没等江北说完，老板娘突然打断：“等一下啊，今早有人往我这放了一张传单，说什么招聘兼职的，我看看啊。”说着便低身在柜台后面翻找起来。“就是这个，你看看，我觉得还挺适合你的。”“谢了，张姨。”接过传单。

招聘

招库管兼保安一名，薪水日结，每天8-8点上班，日薪500元，工作简单适合兼职，先到先得。

谷口区XX街，33号

联系电话：135XXXXXXXX刘先生

“挺好啊，工资高，我去试试，太感谢了，张姨。”“哪里话，吃完快去吧。”江北回到家中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磁性男声，听了江北的自述后约定次日下午面试。江北听到面试地点的时候犹豫了起来，兴奋的心情凉了半截，谷口区，那边治安不是很好，是失踪案的主要发生地，17起案件9起发生在那里，于叔特地叮嘱过。“算了，不纠结了，下午去大企业的面试如果能聘到好的岗位就能在职读研了。”江北自言自语。面试是安峰市龙头企业的校招第二轮，对此江北还是抱有期望的。

一番沐浴更衣，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镜子里看上去非常有白领的感觉，江北出发前往淮安大厦，公交车上思忖如何回答面试官的问题时突然听到前排的情侣在讨论失踪案。“听说昨晚又有一个人失踪了，我在XX论坛上看到的，我表弟就在那个学校，他告诉我警察把XX大学东门封了，一直以为是都市传说，没想到是真的。我表弟室友就在现场。说是一个大活人去工地撒尿说没就没了。”“这么离谱？我不信。”“千真万确，今后你出门可要。。。。。。。”江北暗自咋舌，这不就是自己的学校吗？自己都没有听说，这年头谣言满天飞。

半小时后，江北按着学校提供的实习单位信息来到2704号办公室门前。淮安大厦是安峰市地标建筑，内部走廊的装修比普通人家室内还讲究，深色大理石反射着欧式水晶灯的光，墙角雕着优美的波浪线。江北咽了咽口水一阵紧张顺着肺管子往上冒，总觉得这里的气氛与自己格格不入。敲敲门里面传来一声甜美的“请进。”接待处的美女示意江北在旁边的沙发稍等片刻，江北觉得相比走廊的欧式风格这间办公室的商务风看着更自然一些，沙发那边已经有几个人正襟危坐的等待着，看起来都是应届毕业生，其中有两人是江北同系同学，点头示意并没有与江北交谈，怕在面试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尴尬的等待了半个小时后办公室的郭主任“友好的”欢迎了大家，那模样让江北想起了电视剧里丽春院老鸨迎客的那集，表面上明媚的笑容之下是一种冷冰冰的东西，这冷冰冰的东西就和衣服一样，是一种自我保护，平时有没有区别不大，一旦面子撕破了，还能隔着一层起码不至于大白天下。鱼贯的进入会议室，面试者在面试官眼前努力的展示着自己准备已久的仪态和台词，这让不善言谈的江北更别扭了。同系的一个女孩恨不得拿自己的证书给会议室糊墙，拿着一摞证书给面试官介绍，远远看上去还以为在发传单呢。这位舌灿莲花的面试过后江北的面试仿佛撒哈拉沙漠一样贫瘠，拿着单薄的四级证书，口干舌燥的凑起了时长。

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糊墙姐获得了想要的管理岗位实习资格，将来不管是留下来还是去其他公司都会是宝贵的经验。糊墙姐江北是认识的，系里的名人，老师们的宠儿，奖状证书吸铁石，叫刘文。刚才面试应该是把大学四年的家底都拿出来了，既让人佩服又有点酸。江北喜提销售代表名额一个，心想这放在古代应该属于流放一类的待遇吧。拿着通知，正在考虑要不要先入职的时候，在电梯口看到一个女孩，一条马尾辫，侧脸的轮廓显得很柔和，又透出一分英气，就在江北失神的时候被一个声音叫醒，“薇薇，你什么时候到的？”江北回头看去原来是糊墙姐，这女孩叫薇薇啊。“文文，你面试的怎么样？”“耶！刚才真的好紧张，还好面试官看上去很和善，算了已经过去了，我听说一家美甲做的挺好，一起去看看？”说着两个女生挽起了手，这时候才注意到江北像个电线杆一样杵在后面，两人说话的声音降了一个八度。电梯里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聊着琐碎的事情，江北则显得十分不自然，一会摸摸鼻子，一会挠挠头，当电梯门打开，二女交换了眼色把头靠得很近轻笑着出了电梯，江北感觉自己是不是哪里表现的不太正常而且那个叫薇薇女孩怎么这么面熟？

江北靠在沙发上，拿着入职通知书翻来覆去的看，真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一时间也拿不定注意，直接拨通了发小汪超的电话，汪超比江北大3岁，小时候一起光屁股和泥巴长大的，后来汪超父亲赶上了风口，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高中没读完就出国了，在江北心里，汪超就是幸福的模板，同时也是能力的模板，小时候就天不怕地不怕，最耐人寻味的是他每次都能把握住一个度，闯的祸既让大人们无可奈何又不至于动真格的，大人们从小就夸汪超这孩子灵，以后能成事。这几年听说在国外自己做起了生意让他父亲颇为认可。两人感情深厚，有些不能和于叔说的事情都可以和汪超分享，和小时候看不懂汪超一样，现在他给的建议和安慰依旧是那么成熟。“我擦，哥，你是我哥，我这边早晨5点，你这是闹哪样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不能睡懒觉啊。”“早起的虫儿被鸟吃！今天周六，你等着，今天下午我也call你！”“这不是兄弟我觉得迷茫吗，你看的通透，给我出出主意。”“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才发现你哥哥我聪明过人是吗？晚了，现在咨询收费。”“he，tui！你说我是继续深造啊，还是早点出来赚钱呢？”“不是说了吗，你想过安稳日子不想看别人脸色就继续深造，记得一定选个技术类的专业，到时候起码吃不饱饿不死。真不明白学管理，你咋想的，你家有酒店啊？想出来挣钱又不惧看别人脸色就赶紧找一门生意先打工再创业，就这么简单。”“简单个屁啊，我哪有大少爷你的命啊。”“这和命没关系，听好了，哥们现在咨询费贵着呢，你自己的路自己选，各有各的不容易，你要看自己擅长什么，有什么已有的成就，社会上一定要扬长避短，取长补短累死你。行了，我再睡会，脚踩在地上才知道自己的重量，兄弟。你常说你喜欢探索未知，刻板的生活习惯总是要突破的，还是那句话，实在不行，你来这边我随时欢迎。”“你放心，我做鬼都缠着你，睡吧，睡吧，梦里我吓死你。”挂了电话江北沉思了很久，决定明天先去看看谷口区的兼职，再做最后的决定。

市中心连直通谷口区的公交车都没有，江北索性奢侈一把叫了辆出租车，下午2点赶到了广告中的面试地点，一片仓库区，一排排的库房让江北怎么也无法把这里和面试联系起来。33号大院显得格外破旧，敲了敲门，没反应，江北拨通了招聘电话，不一会大院的门后面出现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他的头发染的很讲究，几缕暗红发丝夹杂在黑发中显得颇具层次感，很时髦并不扎眼。“王江北，来应聘的。”“进来吧。”大院和门面一样，看起来废弃了很久，地面的砖缝里长了不少杂草，院子的一侧种了爬山虎，这个季节正放肆的生长着。江北随着男子进入仓库边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的陈设与外面院子真是配套，一张旧沙发，一张木办公桌，面上还压着一块玻璃，一个推一把可能就会散架的书柜，如果再配一个搪瓷洗脸盆和支架梦回三十年前。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带发卡的男子，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似乎读懂江北的眼神：“这个仓库是这附近最便宜的，多年前这里出过生产事故，很多老板觉得晦气，就一直空着，最近我们才租下来。东西看着有年代感，坐吧。”这个人看起来非常稳重，而边上的红发男子则给人激情四射的感觉。“你在这边稍坐一会，我回来咱们开始面试。”“哦，好。”江北坐下后愣了片刻，心中稍稍有些打退堂鼓，杀马特？发卡？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也还好，这两人气质都不错，不像是混混，更像是搞艺术的，对，一定是搞艺术的。低头沉思的时候江北看到沙发下面露出一张纸，钱？抠出来一看果然，我去，500大钞，够一个月生活费了。这不会是测试吧，看我是不是贪婪的人？江北犹豫片刻还是将钱放回了桌面，江北注意到盖在桌面的玻璃下有很多照片，大部分是黑白的，发卡男子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也没有关闭，手机放在笔记本键盘上，聊天软件还在不停的弹出信息。江北扫一眼放下钱坐了回去，看到不该看的可不好。

“久等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铄，他叫邓耀。”两人坐定后撇了一眼桌上的钱，开始了介绍。“你发给我的简历看过之后没什么问题，我们这边的工作非常简单，你只要看住这个院子，不要让任何人进入仓库就可以，我看你是要考研是吗？”“是的，想找份兼职，老大不小了不想给家里添负担。”“不错，我就喜欢有想法的员工，你可以在办公室复习，我这边没什么其他要求，只是没有考虑的时间，你要现在就决定要不要这份工作，之前有人面试，我觉得你比较合适，不行的话我们就录取之前的那个人了。”江北又陷入了懵圈的状态，这什么奇葩面试，面试不应该是几轮面试之后回家等消息吗？“我可以想想吗？”邓耀有点不耐烦：“你们这些毕业生什么都好，就是没社会经验，你要考研，又想挣生活费，哪还有这么好的工作？刘经理都说了你可以在这里看书，还有啥考虑的？”江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额，我住在青丘区，通勤不方便。”刘烁无奈的摆摆手：“你就是每天打出租车来工资都还有结余，我的天。”邓耀咧嘴笑着说：“会骑摩托吗？”“会。”“公司给你配一辆摩托，油钱你自己出，损坏了自己陪。”“啊？”江北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这好事。“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刘铄看了邓耀一眼笑道：“明天开始，我给你介绍一下，记好了，我们这边两班倒，夜班的人已经招到了，你上白班。这台笔记本上有监控，你可以看到整个仓库的外部的情况，所有可以进入这间仓库的人都有这个东西。”说着刘铄拿出一张卡，话语却结巴了。“这是仓库那个卡，那个什么卡。”邓耀补充道：“门禁卡。”“门禁卡，凡是有这张卡的人都可以进入。仓库内部你不能进去，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无视，你只要踏入一步，对不起我们只能辞退你，没有第二次机会。”“那如果没有卡的人想进去呢？”邓耀点点头表示很上道：“按门铃没有卡就别让进来，包括我和刘烁，如果我俩找你开门没卡也不能进去。明白了吗？”江北无语，好奇怪的规定，自己没带卡也不能进去？“你没带卡门也打不开啊。”“对，这就要牵扯到有人强行进入了，如果对方要强行进去，你就连按四下这个键，仓库会直接报警，我会收到短信提示。”刘铄将一个拇指大小的无线遥控器递给江北。“这么高级？仓库里是什么啊？”问完这句话江北就后悔了，因为刘铄的气势变了，之前的亲和瞬间消失此刻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刘铄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前轻轻摇了摇头。“哦，明白，明白。”“不要和任何进入仓库的人交流，做个哑巴。行，在合同上签个字吧。”很简单的合同和谈话内容一致，江北注意到最后一条规定，员工可随时解除合同。江北笑笑，待遇这么优厚的兼职确实不缺员工啊，虽然可能带点灰色，但问题不大，毕竟可以报警。签字后邓耀将一把钥匙给了江北：“摩托你拿去开，有点烧机油，注意一下。”江北兴奋的说：“谢谢老板，你不怕我跑了吗？”“你一个学生能跑哪里去，我看人不会错的。”说到这里刘铄脸色一凝：“如果有人要强行进去，你只要待在院门以内就不会有事，交班后就可以出院门了，保证安全。切记上班时间绝不能离开院子，不能迟到早退，这里乱你也知道，否则后果自负。明早7点40来和老赵交班，晚7点40他会来和你交班。走吧，我们也要出去，摩托车门口那辆。”江北觉得所有的重点似乎都在最后一句话上，为什么不能出院门？交班后治安就不乱了？虽然奇怪但遵守就是了。这些疑惑很快就被摩托车的引擎的轰鸣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