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三六章 过去与未来之路

一直到楚飞走入教育部的大楼内，都能听到外面的热烈的呼唤声。

“这也太热情了吧。”楚飞展开感知，竟然有几分说不出来的享受。

上官青虹在旁边冷哼一声，“热情？你给一些12.0的人发了大量16.0的资源，‘她’们能不热情吗。

如果现在有人给我大量22.0、哪怕‘只是’20.0的资源，我马上跳起来欢呼，绝对没有丝毫作假的那种。”

楚飞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笑，没说什么。

虽然这忽然冒出来的“女粉丝团”有些突兀，但楚飞还是第一时间将这份惊喜化作了根基。一通撒币下来，就成了楚飞的忠实粉丝，更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此前呢，大家只是通过官方的宣传报告知道了楚飞，隐约感受到了一点所谓的希望；现在，大家亲眼看到了楚飞，亲自触摸到了“希望”。

这两种差距是巨大的，一个是依靠别人发送的信息想象出来的形象，一个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自构建的形象。

这形象，就立体了。

不说别的，楚飞这表现，明显证明了一个道理——升龙殿很富裕！

能来这里迎接楚飞的，修为至少12.0，能修行到12.0的就没有傻子，大家很轻易的估算出了楚飞撒了多少币。

旁边的王长远不得不开口拽回楚飞的思绪，“楚先生，我们这里还有个临时欢迎会议，同时也想在会议上初步讨论我们的合作方案，您看……”

“可以可以，请带路。”楚飞态度从容，只是在收回感知能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扫了一眼师太。

在观察的时间中，楚飞已经通过感知，主要是电磁感知和声音感，将这个师太的身份了解了。

这毕竟是战神殿总部所在，领域什么的显然不能开启。

师太，其实是一名精神导师，她确实是师太，但传播度不是佛法，而是一名心理医生。这容貌嘛，马马虎虎比上官青虹多了两三百个百分点吧。

你别说，这世界上总有人生来就是主角，这师太大概也是吧。

楚飞胡思乱想着，已经跟着王长远来到了……宴会大厅。

先“简单”欢迎一下，战神殿教育部部长出面，多个副部长作陪，下方还有各个办公室主任。副主任什么的就不用过来添乱了。

饭菜也简单，有一个烤全龙、一个烤凤凰，根据残留的气息看，应该是19.0级别的存在。

为了给这两个“食物”加热，下方用了高功率微波付辐射。

“这里竟然能吃龙？！”楚飞震惊，真的震惊。

要知道，升龙殿在哪里啊，在玄龙域，在龙族的地盘。所以在升龙殿这边，没人敢如此放肆，这个想法都不敢有。别看龙族自己内部相互杀戮的很多，但外族的可不能乱杀龙族啊。

当然了，偷偷做的人肯定有，但绝对不敢如此放肆。

王长远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悠悠说道：“这是战利品之一。在域外战场上，暂时可以大概分成两个阵营，一个可以称之为超自然派、一个可以称之为超自我派，这背后代表了高维世界的两大修行体系。

但实际上，每个大型派系内部，也有很多小派系。

两大阵营之间相互争斗，小派系之间也充满竞争。

我们现在属于超自我派系中的超自然派系分支。”

楚飞：……

怎么听着有点拗口？

一瞬间楚飞脑海中想到了这个案例：爱国阵营中的亲日派。

听上去就充满戏剧色彩。

不过王长远马上解释起来：“我们当初劈开高维监狱救下来的高级囚犯，就属于超自我派系的高官，因此我们自然就成了超自我派系的一部分，提前站队了。

但在超自我派系中，也有修行者认为，超自然派系的修行也有道理，就尝试研究超自然派系，准备‘师夷长技以制夷’。”

楚飞：“那什么是超自然、超自我的修行思想？”

王长远苦笑，“哪有什么修行思想，本质上都是争权夺利。所以不要从研究的角度去看高维世界的问题。

智慧生命的内斗，千篇一律，枯燥范围。但我们作为漩涡中的一份子，不得不努力挣扎。

不过正统的修行思想大约可以这样解释。

超自然派系，有点贴近唯物论，超自我派系，有点贴近唯心论。

据说，只是据说，因为高维世界独特的环境，首先出现的修行体系是超自我派系，认为人定胜天。

等到超自我派系遇到瓶颈，才渐渐出现了超自然派系，认为人类想要突破，就必须凌驾于自然之上。

注意这里说的‘人类’，指的是高维世界的智慧生命，他们也许可以称之为神。”

楚飞微微点头，“那这些‘神’的修为境界呢？如果按照我们的计算方法是什么境界？”

王长远啧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感慨：“至少24.0以上吧，至少！其实到了一定高度后，这种简单的计算方法已经不适用了。

或许用专业术语描述更直观。那就是，真正的神灵都是‘场能生命’！”

“场能生命？”楚飞若有所思，“量子场生命？”

“对！”王长远点点头，“我姑且说下，你听听就好。我们毕竟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所以无法真正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境界。

我们知道，现实世界的一切，都是基本粒子构成的，而基本粒子解析到极限，就是弦理论和量子场。换句话说，这表世界那亿万光年的世界，都是量子场演化出来的。

如果你将量子场当成一个计算机虚拟空间就更清楚了，现实世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相对于量子场来说都是虚幻的，都是在量子场上‘模拟’出来的‘表象’。

而我们人类呢？

是量子场模拟出了基本粒子，基本粒子构成了原子等‘物质元素’，这里的物质元素或许可以类比成为像素。然后才构成了人类。

也就是说，我们与量子场之间，至少有三个量级的差距。

而高维世界的生命呢，他们直接就是由量子场构建而成的。

按照大数据修行的逻辑计算，八进制就是一个量级，所以如果按照我们的计算方法看，这些神灵的境界，至少是24.0的境界。

但其实这些真正的神灵，是量子场生命，他们的生命等级，与整个表世界是对等的，可以称之为‘世界级生命’。

可以这样形容，世界诞生了两个种子，一个发展成了亿万光年的表世界，一个发展成了神灵。”

楚飞沉默好一会，慢慢分析其中的逻辑。随后楚飞若有所思的开口了：“那是不是可以这样比喻，可以将整个世界比喻成为国家，这国家有三个等级，皇族、贵族、平民，每个阶级分八个小等级。

16.0之前相当于平民；

24.0之前相当于贵族；

24.0以后才相当于皇族。

高维世界的起点，就是24.0！

而我们炎黄文明、表世界的无数文明，起点就相当于平民1级。

至于说不同等级的权利，就相当于修行体系中的能力、境界等等。

现在炎黄文明经过无数挣扎，才勉强达到小贵族的阶级。”

王长远看了一眼楚飞，认真点头，“不错，就是这个概念。不过我还要说，这只是一个粗略的比喻，实际情况比这个深奥多了。所以说，只能辅助你理解高维生命的高度到底是什么样的。”

楚飞默默点头。

从普通人到贵族到皇族，参照炎黄文明的古代历史就能知道，差距重大。皇族可以随便割地卖国——全国都是人家的家产呢，高级贵族可以对普通百姓予取予求，普通百姓点灯都是违法的，要节约用水、节约用电、节约用火；成语都说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思考一会，楚飞问道：“那超自然派系和超自我派系，哪个更厉害一些？”

“暂时看来是超自然派系更厉害。虽然我们加入了超自我派系。不过这些都是我们内部讨论，如果有外人，一定要说我们自己的超自我派系更厉害。”

“明白明白。”楚飞点点头，按照自然发展规律看，也是后来者的超自然派系更优秀。

无论是生物进化历史、还是人类文明历史，都证明了一点——后来者更优秀，因为可以摸着前面的骨头过河。为什么要考古啊，因为要摸着骨头过河啊！

楚飞还在思考中，王长远又说道：“不过也不用担心，超自我体系足够古老，根深蒂固，最近又开始出现附属于超自我派系的超自然分支派系，整体发展还是很不错的。

现在双方半斤八两，双方高层已经有五六百年没有动手了，只是下层在动手。”

说到最后，王长远的声音有些低，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感叹。

楚飞也幽幽叹了一口气。眼下这情况大约可以总结为——老大在摸鱼，小弟在冲锋。

但炎黄文明的力量还太过弱小，暂时只能算是有点关系的小老弟，还是避免不了战争。

想到这里，楚飞忽然问道：“那升龙殿这边的消息，就是超级神兽洄游可能引发的‘主神战争’，是否会影响域外战场的情况？”

“不确定。这种洄游几千万年一次，我们炎黄文明从正式诞生文明到现在，也不到十万年。哪怕追溯到猿人时代，也才两百多万年。

不过如果你说的信息正确，这种超级神兽的洄游可能关系到主神层面，那应该不能忽略。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说话中，前面的“厨师”表示可以吃了，王长远亲自动手，给楚飞切了龙筋、龙肝、凤凰的嗉囊等珍馐位置。

一边吃，王长远一边介绍：“所谓的龙肝凤胆中的“胆”，其实不是胆囊，那东西味道神人都扛不住。所谓的凤胆其实是嗉囊，这才是真正的美味所在。”

顶级神兽确实大补，不过无论楚飞还是王长远等人，都不在乎这个所谓的“大补”。

大数据修行的体系注定了，真正大补的是科学技术、是知识和智慧。这些什么神兽之类的，只能满足口腹之欲。

一顿饭吃的主宾尽欢，而后依旧没有开启谈判，王长远拉着楚飞浏览了历史记录，这也是楚飞主动要求的。

在战神殿这里，楚飞终于看到了炎黄文明的大概发展路线。

第一纪元，到公元2673年结束；占领恒星系，正式成为“太空文明”，此时还是地球联邦，内部各种纠纷；

第二纪元，到新元7765年结束：走出太阳系，掌握引力弦通道技术，正式成为“星际文明”，炎黄文明一枝独秀，地球联邦成了炎黄国；

第三纪元，到星元11577年结束；开启次元通道技术，疆域突破一千光年；但此时因为疆域太广阔了，内部又有不少文明，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修行体系出现，有个别寿命突破千年，加上通讯问题等等，野心家们崛起；

第四纪元，到新历2776年正式结束；第四纪元，超维通道技术成熟，分裂重新走上统一，新成立的炎黄联邦在新历1000年的时候，就将疆域推到了极限，占据了三分之一个银河系。

此时国内的主要矛盾，竟然是“修行矛盾”。

不同的修行体系、截然不同的修行理念、千差万别的寿命情况等，为炎黄联邦的再次分裂埋下了祸根。

此时炎黄联邦经过慎重考虑和研究，准备打造自己的修行体系。大数据修行，被正式提出，但很快就遇到看无法突破的瓶颈。

就在此时，炎黄联邦搜索里世界，找到了机会，然后无意中参与了高维世界的斗争，却也从高维世界中得到了最需要的引导。

之后千年时间，大数据修行后来者居上，但高维世界的这争斗也为炎黄联邦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

经过慎重考虑，炎黄联邦做出了最决绝的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时高维世界的超自然派系虽然降下了“诅咒”，但炎黄联邦高层完全可以联系超自我派系帮忙化解。可炎黄联邦没有，而是顺势将炎黄联邦推向崩溃。

应该说，当时的炎黄联邦虽然勉强统一，但问题极多。漫长的历史留下了太多太多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积重难返。

以当时炎黄联邦的情况看，强硬对抗高维世界的唯一结果，就是全部灭绝。或许超自我派系帮忙能勉强延续几千年、几万年，但却会将炎黄文明的底蕴彻底耗尽。

有道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关键时刻，炎黄联邦高层做出了最决绝的选择。

升龙殿等“种子”，实在新历1500年前后陆续进入里世界的，选择的是一些相对安稳的里世界环境，主要是各种‘天域’。

最后在第四纪元末尾，炎黄联邦的主力，陆陆续续进入里世界的域外战场。

域外战场足够混乱，反而能为炎黄联邦争取一线生机。道理很简单，温室中无法培养出参天巨树！

现在看来，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不过炎黄联邦依旧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一个多小时后，王长远带着楚飞站在记录大厅的末端，露出一抹勉强的微笑，“如今里世界的人口，其实已经超过炎黄联邦巅峰时刻。这还是只统计了域外战场的。如果加上升龙殿等‘种子’，人口更多。”

楚飞站立许久，心中回荡着炎黄文明的历史，好一会问道：“你们与其余的‘种子’，取得联系了？”

“没有。升龙殿是第一个。我刚刚只是根据升龙殿做出了一些推断。

只能说，根据现在战神殿的情况看，当年的炎黄联邦高层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虽然这个选择在很多人看来很残酷。”

楚飞恍然点头，想了想又问：“我有一点不太能理解，里世界争夺的到底是什么？”

“是气运，是话语权，是对世界的掌控权。看这边。”

王长远带着楚飞来到一个图画面前，这是一株“大树”。

指着大树，王长远缓缓说道：“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我们还在研究，不过可以理解为一株大树、一个世界树。那一个个天域，比如升龙殿位于玄龙域内，玄龙域位于‘长青天’内。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好几个‘天’，长青天、太昊天、墨阳天、玄冥天、九阳天、九幽天等。这些天域，就相当于树叶。

树叶，能产生‘养分’，供养‘世界树’。

而域外战场，相当于树枝、相当于通道。

至于说表世界，相当于树根，是基础，同时也为上层提供基础养分。

整个世界就是一株大树，域外战场争夺的，就是养分的通道。

至于说世界的养分是什么，主要是“气运”。

气运如何解释呢，我们尝试分析，暂时我们现在认为，气运就是‘一种世界发展的趋势’，一种特殊的能量。

一个人发展好了，就会有优秀的运势；

一个文明发展好了，也会有强大的运势；

一个世界发展好了，同样会诞生巨大的运势。

从更高维的世界看，可以将这种运势截取出来，用于驱动自己的发展。你可以将这种运势当成高维世界的能量。这样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文明的发展需要能量，那神灵的修行也需要能量。

不过我还要强调一遍，眼下我们对气运的理解还很片面，刚刚这个解释只是为了便于理解。包括现在这个‘世界树’，也只是一个抽象概念。

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气运到底是什么，我们现在连皮毛都没有参透。”

楚飞若有所思的点头。

虽然只是一些抽象概念，但也足以开启楚飞的视野了，大概理解世界的本质。

闭目思考，楚飞感觉自己受益匪浅。

这次过来，了解了神灵是什么——是世界级生命体（理论推导）；知道了气运是什么——是高维世界的能量（还是理论推导），知道了世界的架构——树状图（依旧是理论推导）。

虽然都是理论推导，但至少心中有概念了。

此时楚飞心中有一种感悟——原来如此。

楚飞在心中构思自己的世界观：

顶级的神灵，是场能生命、是世界级生命，他们也需要汲取整个世界的养分来生长；而任何优秀资源总是有限的。所以，这才是不同阵营竞争的直接原因——说穿了，还是资源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