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灵性
“鎩闗繮?,???饜。”
表情冷峻的灯火,一脸严肃地说道。
害羞尼与参军二人站在后排,是同时一挑眉。
但见小伙伴突然说出这八个莫名其妙的别样音节似有奇效,不是什么无的放矢,再细细回想灯火刚刚的语气…
他们很快就明了自己该演绎何种态度,人人瞬间就中戏毕业,戏精附身,同样扮作了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切,多大点事情呢,还重秘,不说就不说呗~”
王盛门白了一眼那名冷冷回她话语的,肤色苍白,且黑眼圈颇重的俊秀绛教门人。
虽然她也明白是自己的问题过于唐突,但两教来往嘛,最重要的便是气势上不能落了下层,毕竟还是在自家堂口呢…
而这些问题也毕竟是寻常事,就算自己不多过问,她也能从各方渠道打听到…
所以,王盛门虽是略有不悦,同时也消磨了原先想结交闲谈一番的聊趣,但也没气愤什么…
她是扮作如对方同样冰冷的样子,几步便走进了他们四相门那边的人堆…
这本就是一起无甚关系的小事,王盛门也是如此觉得的。
但在周边那群四相门弟子眼里,却又换了个性质…
我们身份显贵的师姐,好心与你们这群素带子货交谈,你们就是这种态度回话的!?
而这名王师姐,似乎还在这群四相门年轻弟子的交际圈中颇有人望。
他们是一见自己门派那豪爽义气的师姐,被他们这群红带佬如此刻薄冷落,便纷纷出头愤言:
“你们这群爱搞自己徒弟的怪胎神气什么?”
“到了别人家地头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是没受过毒打是吧?”
“挺牛气的呀?怎么,想碰一碰?”
四相门的一众弟子们,是结有武果的,瞬间就激发起自身的攻御金炁,未结武果的,也逐渐散发开浑身《十三太保横炼功》的锋芒之感。
看样子,是想向灯火他们这边,讨要一个说法。
这事细细说来,其实也是一个他们双方语种差异上的小误会…
因为灯火这边,他自是听不懂那陌生且拗口的神苍话的。
他也不确定自己说的NPC语,到底是不是那“事关绛教,不便明说”的意思…
他刚刚的“无可奉告”,不过是听了两天李山主与那群NPC交谈,从中摸索出一套规律,再凭借剧情脑补,和刚刚西门之下的硬记,将李山主的曾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看他言语内容,与他说出话语,明显是大意不同,语法也存在错漏便可知晓。
神苍语中,如果没专门的词汇修饰,那第一句话的主谓宾,便自动带入“我”字,第二句为“你”,第三句为“他”。
这本没什么要紧,毕竟口语嘛,说来也顺畅,但在此时语境之下,却会有一种别样的嚣张感。
但话,已经被他说出口了,自是无再作修改的道理…
“阿灯,你这话啥意思啊?怎么看他们的样子是想干架似的!?行不行啊你?”
害羞尼站在灯火的身后,小声给灯火递话道。
“不就是大新闻那一套…不方便明言的说法嘛?应该…大概…好像…是那个意思吧?”
理不直气也壮的灯火,将头微微后仰,小声对害羞尼侧头逼逼道。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又继续维持着双手环抱于胸前的姿势。
而在他的第一视角下,
他只觉得自己此刻的身前,是被人用一种无形之物,亮起了数把利刃的寒芒,同时一起横架于他的脖颈。
但灯火毕竟不是被吓大的,在大理寺中,他还无任何防护措施的,去调配那些一撞就炸的化合物呢。
他是继续无视了面前众人身上那股,隐隐向他威逼而来的莫名锋利感,再次开口道:
“我无可奉告!”
什么叫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便是!
四相门某个爆脾气的着甲门徒,立马抽刀向前,将刀到了灯火的脖颈。
无实物演绎,瞬间变成了实景开片。
“你再说一遍试试?”横刀在前的着甲门徒挑衅言道。
似乎是,如果这个绛教的苍白青年,还是那一句嚣张话语,他便要一刀砍了这个不懂说话的货色。
要扮作嚣张却内敛的模样…要扮作嚣张却内敛的模样…要扮作嚣张却内敛的模样…
灯火在脑海中不断重复着李山主吩咐过的话语。
他几步上前,无视了脖子之上,因他自顾自地移动,被一步步逼退刀刃所割开的丝丝血痕。
是面对面,脸对脸,俯视着对方那比自己矮上半头,且十分粗旷的面门。
灯火笑而言道:“我无可奉告。”
“呀啊啊啊啊啊!”
着甲门徒一下子就被点燃,他以前冲之姿,后略半步。用全身之力,把一股激进却不稳的真炁灌入他那把横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直刀。
右手横持利刃的他,将刀口向左后方蓄力一收,是想用他最熟稔的四相门九品技艺《地趟刀》的改式,教训一下这个看不出深浅来的红带佬。
而之所以使用这一记最低品阶招式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这想来最入门的半式刀法,看对方这幅嚣张的模样,也是能轻易地接下招来。
所谓小打小闹,门派不究!
这看似一副爆脾气的着甲门徒,实则是一个粗中带细的有心人。
夺命的白芒是一闪将至…
同时不知何处,传来“哐当”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同时被人用大力推开…
“灯火”那怒目圆睁望向对方的眼神,在这一瞬之间变得黯淡无光,又突然,是变得神采奕奕…
“他”只将上半身微微侧扭,向自身的右后方随意偏去,便将这半式《地趟刀》贴脸躲过,是连呼吸都没乱多几下。
灯火的眼神再次转换,但这连半个呼吸时间都没有的瞬息变化,是除了当事人外,人人都没察觉此间异常。
“张鹏!你在干什么!”
王伍堂的怒吼声从殿门之下传来。
刚刚正是他突闻殿外喧闹,便急步出门,想看看那几个总是让他放不下心的臭小子,又再给他搞些什么大名堂。
在他一把推开格扇木门,他便瞧见了…
啊?张鹏在砍李灯火?他们刚刚不还好好的吗?发生什么事了?
作为这场“切磋”,另一方的正主却在想…
啊?掉帧了?发生什么事了…?额?这是还穿模了吗…?
灯火刚刚是眼前视野突然一下子黑屏,但这黑屏来得快去得也快,是只维持了那么一瞬,他便又很快重新的连接到武域线上…
入目,便是一把直刃的刀背,竖在了他的头顶,耳畔不远处,还传来了那名四相门小boss的怒吼声。
他虽略有茫然,但很快恢复,是刚刚竖起的人设还立在那里。
“伍堂兄?是发生何事了?”
李鹤之慢悠悠的话语声,从王伍堂的背后慢一拍传来。
就见李鹤之紧跟其后,依旧保持着他那一脸淡淡的微笑。他悠然地随那王伍堂,一起走出了这间议事用的待客大厅。
来到这座门廊小广场的人群近些处,二者同时扫视了两伙人一圈。他们见到了各自表情皆各不相同,又有所略同的众人。
在场众人中,面上情绪的起伏最为明显的那个,显然就是处于这场漩涡中心最近处的大犬。
他此刻依旧是保持着满脸的惊诧…
只因大犬从前,虽然知晓门教弟子一贯对他们这些宗外人,通常都很很很不讲道理,但他没曾想,他们现在好歹也算是绛教身份,对方竟也能…也能真的突然拔刀?
这是又一次刷新了他对本地门教的刻板印象。
当然,身旁那位李少侠的老乡,一直的深藏不露,亦是他惊愕的原因之一。
惊愕的表情,也同样出现在害羞尼与参军的脸上。
不过他们是对灯火那灵性一躲,展露出一副“666”与“卧槽,牛波一”的表情包式惊叹。
而他们三人的吃惊,是直到李鹤之终于走上前来,挡在他们四人前方,众人那颗上下忐忑的心,才终于算是重新安稳。
似乎从李鹤之身上,他们能奇妙的感受到一股安抚人心的特殊气质。
“大执事。”
“王师兄。”
“师兄。”
另一边的四相门门人纷纷唤道,被人重新拉开的张鹏更是立马收刀。
他们中大部分人皆躬身,低头,高举教礼,是一言不发的样子,似知道,来自师兄的问责,自己这份一定是跑不掉了。
王盛门在打完招呼后,便率先走出人群,她停下了她的暗中观察,两步向前就对王堂施一教礼。
她见王师兄突然闯出,还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责怪起来,她作为在场四相门师兄弟中,辈分最高的大师姐,是只好担下此间罪过。
她一边不好意思似地惭愧言道:
“师兄莫怪,此误会其实怨我…”
一边则在心中暗暗想道:
肢体力量收放自如,能不运炁,便风轻云淡地躲过张鹏铸基境下施展的地趟刀…这白面小子是有点东西的啊…
“怨你?”王堂严肃着脸,与李鹤之一同来到了两伙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