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初入五界 34-40
三十四
阿即一个飞身上了一棵高树,放眼一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东北方向有一条绿色的条形物体快速地向这边游来——没错,那动作仿佛是在水中游动一般,灵活而且速度飞快。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一条通身碧绿、间隔着几块红色大斑的蛇形怪物穿梭在树林间就到了阿即所在的地方。
这蛇足有几株大树的树干那么粗,目测也有十来米,通身光滑,居然没有鳞甲之物覆盖;仔细看去,那蛇身下方居然有一根奇异的东西时不时闪现——原来是一只粗短的腿,收起来时候紧贴着身体,很难发现;那腿每次在地上一蹬、蛇身就会骤然加速、向箭一样往前快速飞出十几米,速度惊人。
突然,在那蛇尾部一米不到的地方,一道黄光闪烁了一下、随即那蛇尾所在地面嘣地一声细响、一阵土石飞溅。
劲道居然十分凌烈。
若不是这蛇形怪物身体灵活,恐怕这道黄光已经击中了它。
眼看那蛇已经到了阿即所在的那棵树,阿即仔细看了看那蛇头:见那三角形的头部长着一个足有一米左右宽的大嘴,露出了那雪白尖锐的獠牙的同时,还吐着火红的信子,样子颇为凶猛。奇怪的是除了这血口大嘴外,头部居然没长眼睛。
阿即跃起、闪过那蛇——他刚才所站的那棵高树被那蛇身扫到、顿时从中断裂倒下。
就在这时,蛇身后又几道黄光闪动——瞬间又落在了蛇的周围;那蛇身体极为灵活,不过两次扭动,那些黄光都落空击落在地上和树上,发出阵阵破裂声。
随即,一个人影出现在阿即的视野里。
那是一位女孩,看着大概十四、十五岁左右,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衫;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乌黑的长发中隐隐闪着些红色,居然是罕见的黑红双色发色。
再看五官:一对大圆眼闪着光彩,樱桃小嘴微抿着,好像在生什么气的样子,看起来却有几分英气和几分可怜之气。这奇特的气质同时出现在她身上,居然毫不突兀。
是个美人。
隐姬长得美,那是五官的美;加上她那冷清的个性,让人觉得颇为脱尘;而眼前这个女孩却是明亮的光彩,美得落落大方。
如果说隐姬是秋天的一缕风,这女孩就是夏日的一抹阳光。
但阿即最关注的,却是她手上握着的那把长弓,足足和她一般高。
那是一把浑身闪着些红光的长弓,看着非金非银也非铜,好像是矿石一类的材质;奇怪的是,女孩背上空空如也,并不见弓箭。
“偏偏遇上这鬼天气!”女孩吐槽了一句,右手拉开弓,左手抓着弓的另一端,瞬间那长弓上凝聚出三道黄光,形成三只箭的形状——
咻!
一声划破空气的响声后,三道黄光向着那巨蛇飞射而去——速度之快,难以形容。
那蛇的单脚再次出现、重重在地面一蹬、同时蛇身摆动起来,那三黄黄光就像先前的那些一样、再次落空。
这时,女孩看到了站在一片断木堆旁的阿即,喊道:“你还不跑远点!”
突然,那蛇头前方一阵骚动,随即一支巨大的银枪从树林中探出、直往那三角形的舌头刺去!
那是一把足有十来米粗的抢,和那巨蛇蛇身相比也毫不逊色;枪头更是分叉、凸出两道扁长的尖刺。
这一刺气势十足,那蛇正避过女孩的三道黄光飞箭,眼看蛇头就要撞上那枪头。
那绿色巨蛇张开头、血喷大口迎着那银色长枪的枪头咬下!那长枪被咬住,再动弹不得,再也无法刺入。
同时那蛇身猛地一甩、蛇身往那枪的下端狠狠砸下——轰隆!!!
一股巨大的响声像炸弹一般响起,那被蛇身砸中的地方树倒地崩,碎木和碎石四处纷飞。
好些碎木碎石已经飞到了阿即和那女孩跟前,但两人灵活地闪开了。
那银色长枪已经消散,随即一把雄厚的男子声从那头响起:“小丫头,这绿灵水蟒你一人吃不消的!咱们合作如何?”
那女孩哼了一声,把弓往那边一举、大声说道:“要不是这畜生刚好遇上雨天,我早把它弄死了。”
那边雄厚的男声哈哈笑了两声,随即一个人影闪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一身结实雄壮的肌肉,此时被雨水打湿,透着亮光;他一头乌黑短发,浓眉大眼,和阿即以往见过的人都不太一样。
他手上握着一把银色的长枪,和刚才刺出的那把巨枪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只有孩童大腿般粗细。
“小丫头别太得意!你还在你妈肚子里的时候本大爷就是赏金手了!你不过灵士的修为,绝对对付不了这三阶的灵兽。”
女孩眉毛一挑,说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那肌肉男笑了:“别以为我看不出,这绿灵水蟒应该被其他灵兽伤了,不然它怎么会跑来这么近城镇的地方?”
女孩看一眼那已经游到远处的水蟒,已经有些着急了;她瞪了一眼肌肉男说道:“别废话!它要是逃走了你一样没好处!”
女孩不再说话,再次拉弓,瞬间黄光汇聚——弓弦上出现了五支黄色的长箭!
女孩右手一放,五道黄光飞射到半空、从五个不同的方向急射向那已经逃到远处的水蟒。
同时,那肌肉男身形展开,快速奔向那蛇游走的地方。
阿即冷眼旁观这一切,心里虽有好些地方不懂,但心底大概料想到了结果。
他没再看这打斗,低头在一片狼藉中努力地辨认着瞳木心说的那种药草。突然,几片亮黄吸引了他的目光;仔细一看:那是几株开着黄色花的植物;花瓣只有三片,围成了个三角形,花的中心有一颗白色的珠子。
阿即摘了三株,放进怀中。
突然,远处传来几声巨响。那不远处的女孩有些气愤的声音响起来:“他居然早早在那边设了陷阱!”
明显他早就有抢夺这灵兽的心思。
她正要追过去,突然那远处的水蟒身体强烈的扭动着,随即一声像是炸弹爆炸的巨响响彻了整个树林,随即那水蟒的身体突兀地伸到了半空。
原来是那水蟒的单脚重重踏在了地面、身体借力飞到了半空,同时也就挣脱了那肌肉男事先插在地上的银枪。
那蛇身在半空一个扭转、再次快速地游向阿即和女孩所在的地方。
女孩一个跃身跳上了一棵树,那水蟒擦过她直冲向阿即。
阿即展开<灵猴七式>,身体像一阵轻烟闪过那巨大的蛇头。
树上的女孩看见这身法,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那时,远处一阵空气撕裂的气压传来,那把巨大的银枪再次刺了过来。
那水蟒尾巴一抖、突然贴着那枪身缠绕了上去——不过呼吸间,那巨大的蟒身已经整个缠绕上那同样巨大的银枪上。
远处随即传来了一声喝声。
女孩眉毛一挑、说了句:“活该!”随即拉弓,这次一道红光渐渐凝聚。
一支闪着红光的箭形成,破空声响起——那箭化成一道红光直飞向那蛇头。
那水蟒张大口,在其口中突然升腾起一团白气,随即奇异的一幕发生:
那满天的雨滴兀地像被什么吸引住、纷纷向那蛇口汇集——瞬间在它那三角的蛇头面前,一个足有几十米的巨大水球形成。
咻!!
红光破空而至、射进那水球中——瞬间水球里升腾起一阵雾气,仿佛是被火烧过的水蒸气。水球飞旋了一会儿,似乎受不了那里面的高温,砰!!!一声巨大声响爆裂开来。
那炸开的水球变成数十道水柱、四处飞射开来。
一道水柱如箭一般飞射到了女孩面前。
女孩显然被这一幕吓到,想再躲闪已经来不及。
三十五
千钧一发间,一个身影像鬼魅一样闪到了她面前,双手快速抬起迎向那高空砸下的水柱;那有如陨石一般的水柱再触碰到那双手的瞬间、突然变化了起来,化作了十几颗晶莹的水珠、随即再次四处飞洒、射到了女孩所站的树四周方圆十几米的地面,激起一阵阵脆响声,砸出十几个有半米深的坑。
想不到出手的,居然是那一直不声不响的男孩。
这时,那巨大的银枪像突然没了支撑一般倒下、瞬间枪身迅速缩小、瞬间就看不见;那巨大的蛇身没有了支撑点,瞬间整个身体跌落到地面,砰地一声巨响,震得阿即和女孩所在的树摇晃了好一阵。
那水蟒抬起那没有双眼的头部,动了动嘴,却没再出现白气。
女孩吐了口气,抬起弓,一道黄光凝聚在弓身,越来越浓、同时也越来越大,最后居然形成了一支足有半米粗的箭身,那箭头更是接近一米,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阿即眉头一皱,突然身形一闪快速落到树下,伸手迅速地扫过地面。
咻!一声,巨大的飞箭直接射中了那蛇头。
那水蟒发出一声恐怖的嘶哑吼叫声,蛇头突然高高抬起、整个蟒身剧烈地摆动了好几下、将四周十几米的地方全部扫过、树木断裂、石块崩裂、草丛尽毁,一片狼藉。
树上的女孩和树下的阿即同时往后飞身跳起,一直跑了十几米外。这才避开了蟒身带起的劲风。
终于,那蛇停止了摆动,蛇头重重摔落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女孩吐了口气,这才转头看了看阿即;见他手里正抓着一株通身暗红的小草。
原来,刚才女孩和那水蟒争斗时候,阿即刚好发现了女孩所站那棵树下长了一棵血并回气草;那时刚好水蟒聚集的水球破裂、水柱冲向了女孩——凭那飞射的劲道,阿即知道如果水柱砸下、恐怕那棵树方圆十米的地方都会尽毁。
正因如此,阿即才出手挡下了那一击。
也幸好,这水蟒本身就是水属;这天气使得它可以借用水召唤水球,因此才有了刚才那破坏力惊人的一击。
当然,以这绿灵水蟒三阶的实力,单单凭借这女孩或那肌肉男都不足以击杀这水蟒。
女孩走到了蛇头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对面一个身影闪现,那肌肉男出现在女孩对面。
“这家伙真棘手啊。刚才要不是我出枪挡了它一会儿——”
肌肉男话还没说完,女孩不耐烦地摆摆手,举起了那把长弓对着他说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一早就想拦截我的猎物。现在绿灵水蟒已经被我击杀了,你难道还想着我会分点什么给你吧?”
不等肌肉男回答,女孩瞟了一眼后面的阿即说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也看到了。这水蟒的灵丹可是他一早看上的。今天就算我愿意给你,他也不会答应。”
肌肉男看了看阿即,又看看女孩,突然笑了:
“你会帮别人拿灵丹?你?飞流?哈哈哈!打死我也不信。”
飞流冷冷看了肌肉男一眼,不再说什么,手一招——那刺在蛇头的巨大黄箭瞬间化作黄色星尘飘散在半空。
随即,那蛇身中央的位置一阵作响,一道白光闪动而出,渐渐汇集成了一颗乒乓球般大小的白色光球,中央位置有几丝金光翻腾着。
这颗神奇的白球在水蟒尸体上方飘浮着。
“你还呆在那干嘛?过来!”飞流转头向在不远处观看的阿即喊道。
阿即从刚才便静静看着;他本来摘下血并回气草后便想离开,但那边水蟒所发生的变化实在太过梦幻,让他忍不住停了下来。
现在听见那女孩飞流喊自己,他眉头皱了皱,却没有任何动作。
“看来这小兄弟并不想要这灵丹啊。”肌肉男冷哼一声说到。
飞流瞪了他一眼,一个闪身到了那白色灵丹跟前,正要伸手去取,突然一道银光闪现——肌肉男手中的银枪刺了过来,将飞流的手给逼了回去。
“别急。我们要不来谈谈条件?”
飞流将弓一举,“竟方硕,别跟我耍手段。这灵丹今天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刚才紧要关头这小兄弟替我挡下攻击,这人情我得还。而且,他刚好就是水属修炼者,这灵丹给他再合适不过。”
她不傻,知道今天以自己的实力,和这肌肉男硬抢,顶多也是两败俱伤;她知道阿即对自己有所怀疑,所以干脆说清楚了。
阿即怎么可能没有疑虑。
面前两人均是陌生人,他凭什么相信任何一方呢对于自己出手救下飞流这一举动,那是不得不为之;况且,不是所有人都知恩图报。
听他们的对话,这白色的光球叫做灵丹。
具体这灵丹有何作用,他不知道。此前名才峰和曲游均没提到过灵丹的事。
那边的飞流见阿即无动于衷,有些急了;她可不愿自己辛辛苦苦击杀的灵兽落入别人手中。这三阶灵兽的灵丹去到通运楼,起码也能拍出十万!
虽然心有不甘,但眼下这小家伙也算救了自己,这人情不能不还;与其和这肌肉男纠缠,还不如送了出去,也就当是还了这人情。
“小兄弟,要不我给你一些上等的药草;至于这水蟒的灵丹,你就不必插手了,如何?”肌肉男竟方硕看见他手中的那株草,料想阿即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寻药草的,于是便提出了这个条件。
他当赏金手十几年,怎么会不懂眼前的情况?那小妞子飞流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因为奇遇而获得了一种特殊的体质;真的动起手来,胜算也并不十分大;况且自己刚才受了那水蟒一击、受了伤——要是她再得到这小男孩的帮助,自己今天恐怕就是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你们都如此客气,那灵丹便归我好了。”
突然,在不远处一把清脆的女声响起;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很;那不紧不慢的口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阿即瞳孔瞬间缩小如针一般——他记得这声音!
回头一看:只见在他左边不远处站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一身英气逼人,脸上似笑非笑。
飞流和竟方硕突然听到这话,也大吃一惊;他们都不是新手,时常和灵兽打交道,行事谨慎;对于四周的动静,他们可一直暗暗留意。
可这红衣女子何时出现的,他们居然全然不知。
她就像是幽灵一样、突然从地面冒了出来。
女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那水蟒尸体上的灵丹,手突然一扬——那白色灵丹便飞向她手中。
飞流和竟方硕同时身形一动;飞流跳到半空,右手一拉、那长工立即闪现一道黄光;另一边的竟方硕挺着银枪直冲向那红衣女子,速度比那灵丹的速度还快,瞬间已经冲到了对方面前。
空中一声破空声响,黄光已经到了神秘女子眉心跟前。
女子一点不着急,伸出右手两根手指一夹!那黄箭便被夹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但这时,那银枪已经刺到了她胸前。
女子将手中那黄箭向银枪的枪头敲下,仿佛只是轻轻点了点——两件兵器发出噔的一声脆响,竟方硕全身肌肉一颤、手中银枪已经拖手掉落在地。
这时,那灵丹飞到了神秘女子面前,女子将手中黄箭甩到地面,伸手轻轻托着那灵丹看了看:“这是绿灵水蟒的灵丹,三阶品质,水属,相当不错。”说完,她看了看还是一动不动的阿即。
“你这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地击杀得到的灵丹!”飞流见这女子不过随便一击就把竟方硕的灵器打掉,实力绝对可怕,不敢再动武,但嘴上可不愿示弱。
“那水蟒的皮也能卖点钱的——不过,看它那身上那些红斑,是被火属攻击受伤了吧。”女子看着那尸体、带着一丝嘲讽的口吻说道:
“它如果没受伤,以你灵师不到的修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三阶灵兽?”
“那又怎样?不是我出手,你也不可能拿到这灵丹!而且——”飞流指着阿即说到:“我已经答应把灵丹给这小兄弟了。”
神秘女子嘿嘿笑了两声,“那关我何事?你有本事从我手上夺回灵丹便是。”
飞流皱了皱眉,忽然笑了说到:“姐姐,要不这样?既然你要这灵丹,我们也不是你对手,看在我辛苦击杀了水蟒的份上,你就给点劳务费吧?”
女子看了飞流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也不用太多,就五万?怎么样?要知道这灵丹可值三十万!”飞流说着,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模样看起来格外讨人喜欢。
一旁的竟方硕看到她这模样,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看不出你这么贪财。”神秘女子直白地说到,不再理会她,转头看着阿即说到“小家伙,上次我放你和你伙伴一马,你还没报答我呢?”
三十六
阿即一愣,他可没想过这实力如此恐怖的女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一次,明明是她自己突然到来又突然离开,这居然还变成了恩惠?而且一个实力如此超群的成年人,居然向一个几岁的小孩讨报答?
阿即摇摇头,只说了一个字:“没。”
飞流一旁观察,听起来这神秘女子还认识这男孩,她连忙开口:“小兄弟,这灵丹不是我不给,是被人抢了。这我也没办法。你刚才救我的事,我也算报答了啊。看来你和这姐姐还是认识的,有什么你们私下解决吧,我就先走了!”
飞流看出了这神秘女子绝不是善类,根本不可能给自己钱;既然眼下讨不到好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赶紧离开好。
她回头看了看那水蟒,诚如神秘女子所说,那蛇皮本来也算是个好东西,拿去做成软甲也算是件宝物;不过因为之前受到过火属攻击,那身体已经多出受伤,蛇皮也难以再利用了。
她暗中叹气,只好怪自己运气不好,随即转身就离开了。
这时天空的雨渐渐停了。女子看了看这灵丹,突然问阿即:“你不知道灵丹是何物?”
阿即被看穿,脸上却是依旧的平淡。
女子嘿嘿笑了两声,突然在虚空中一划、顿时一团红火出现;女子手指一弹、将灵丹弹进那团火焰里。那白色灵丹在火焰中继续漂浮着,周围的白光似乎阻隔了火焰,看起来丝毫没受到影响。
女子手一挥,那虚空中突然撕出了一道裂缝;那火焰钻进那裂缝中、凭空消失。那裂缝也瞬间消失在虚空中,仿佛从未出现。
“介子空间!”一直不敢随便动的竟方硕惊叫道。
女子撇了他一眼,神情冷漠道:“你不走,还想抢这灵丹吗?”
竟方硕全身打了个寒颤,然后摆摆手,苦笑着说:“我怎么会自讨没趣。”
说完,竟方硕弯腰捡起地上银枪。
他向那神秘女子抱了抱拳,转身快速跑走,不一会也消失在了远处。
女子也不管阿即,朝阿即相反的方向走去;她步子不大,但是那土地像是自动在她脚下急速地缩卷着;女子不过迈开了三步,人已经去到远处那未被这场人兽大战波及的森林中,再一闪便消失不见。
阿即愣愣看着女子消失的地方;他实在弄不懂,这个实力恐怖得吓人的神秘女子有何目的?
半个时辰后,阿即再次出现在洞里。
洞里居然飘着一股肉香;看去,只见烈星辰坐在地面、手上正抓着一大块肉在啃着;他旁边生着一堆火,火上有一个用树枝搭成的小烤架,上面还串着一些肉。
在他旁边躺着依旧昏迷的名才峰,再过去则是小胖子瞳木心,他有点委屈地看着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烈星辰。
“你可回来了!”烈星辰看到阿即喊道,“找到药了?”
阿即从胸口的衣服里掏出了些药草递给瞳木心。
“嗯,没错,就是这两样。”瞳木心拿过药草,随即开始捣弄起来。
“那里还有老鼠肉,我给你拿!”烈星辰嘻嘻一笑,把手上的肉吃完了跑到火堆前;正在摆弄药草的瞳木心听见了、全身抖了抖,好像被电了一样。
“你、你最好别吃那肉。”瞳木心有点担心地对阿即说到。
阿即看了看他,见他一脸害羞,却不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先疗伤。”
瞳木心弄成的药膏分量不多,应该说有些少;他使用的手法也十分稚嫩,只是用手将草扯断、揉碎。
阿即的眉头皱了皱。毕竟这小胖子也是小孩,究竟可靠与否,无从考究。
可眼下,除了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瞳木心将药膏随意地涂在了名才峰胸口;说是涂,其实是甩更为贴切。他好像怕碰到伤口的普通人一样、将手中的药膏甩到了名才峰的胸口上。那一坨红色的药膏就这样贴在了胸口的某个地方,但大部分的伤口却是没有敷上。
“你真的会医治吗?”一旁的烈星辰瞪着一双大眼睛忍不住问道。
瞳木心并不回答,将右手轻轻放在那药膏上,然后闭上眼——突然那药膏发出一层淡淡的红光,随即那药膏快速地变多,随着红光向胸口的四处蔓延开来,不一会儿就覆盖了整个伤口;而那之前能见骨的伤口也被药膏覆盖不见。
烈星辰惊讶地长大了嘴。
瞳木心这才收回右手,吐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看不到小胖子居然有大能耐。你这是什么法术?”烈星辰拍了拍瞳木心的肩膀夸到。
“这不是法术。我是木属,所以可以通过<量度>来变化药的分量。”
正说着,一直昏迷的名才峰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
“大叔,你醒了?”烈星辰问道。
名才峰深呼吸了一下,有点迷糊地问;“这是哪里?”
“安全地方。”阿即说道。
“安全地方?”
“大叔,我们把你带到了一个山洞,给你找了一个医生;你现在安全了。”烈星辰补充说道。
名才峰这才点点头,继而盯着烈星辰说:“我还没结婚,别叫我大叔。”
烈星辰翻了翻白眼。
瞳木心将那黄色的花放进水里煮沸,让名才峰一日喝三次。
“三天后我会过来检查大叔的伤势的。”他说。
“你小胖子再喊我大叔看看?”名才峰虽然动弹不得,火气却不小。瞳木心吓得往后退了退。
“那、那我先走了。”他怯生生地说到,转身就想出洞口,烈星辰一把拉住他说道:
“现在这么晚了,你要不吃点东西再回去?”
听他这么一说,瞳木心惊恐地看了看那火堆上肉,头摇得像陀螺一样。
从刚才回来,阿即就察觉到这小胖子似乎很畏惧那草鼠肉。
“干嘛呀?你又不是和尚,干嘛那么怕肉?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抓住它的,你又不是没看到。”
“我、我是不是和尚,不过这草鼠的肉有些副作用……”
烈星辰双眼一瞪,“副作用?什么副作用?你刚才干嘛不说?”
“我、我见你吃得那么欢,想、想阻止你都来不及了。”
晚上回到家,烈星辰一改以往的个性,静静地坐下吃饭,一言不发。
突然之间,这饭桌变得无比安静;仿佛好像有了两个阿即。
离婆婆撇了撇饭桌对面专心吃饭的烈星辰,开口问道:“少爷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烈星辰张了张口,随即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阿即,示意他开口。
阿即看了看他,平淡地说:“不可开口。”
离婆婆皱了皱眉,问:“什么叫不可开口?喉咙不舒服吗?”
烈星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默默又抓起筷子埋头苦吃。
朗叔和阿肆互相看了看,一脸疑惑不解,也是不知所以然。
饭后,两个小孩又去到那间房间练功;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开门喊仆人送吃的居然不是烈星辰。
阿即开门,只简单说了两个字:“吃的。”
庭院里的秋儿听见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了过来,转身去厨房里端了吃的。
房里,烈星辰大口大口地吃着秋儿送过来的一碟炒糕,不时还嘟囔着什么:
“都怪那——叽叽——那死胖子——叽叽、不早点说,害得我——叽叽——哎呀!烦死——叽叽——了!”烈星辰说话变得很诡异,嘴里不间断地发出像小老鼠一般的‘叽叽’叫声。
原来,那草鼠的肉具有毒性,吃了之后、人一旦开口,嘴里就会发出叽叽的叫声。
幸好,这毒性很弱,维持时间也并不久;但是,正因为毒性弱,没有解药可解。
烈星辰从后山里回来的一路上,就叽叽叽叽地叫了好一阵子。
瞳木心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回嘴。
阿即一直无动于衷,只是每次烈星辰一开口,他便转过脸去。
这次烈星辰终于注意到,每次他叽叽叫的时候,阿即不仅转过脸去不看自己,那肩膀还微微起伏着。
烈星辰可明白了——这家伙听到自己的叫声,想笑又怕毁了自己的冷峻形象,所以才转过脸去。
“即如——叽叽——”他不等喊完阿即的名字,已经扑到阿即身上去掐他的脖子。
阿即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被他这么一扑、居然没站稳,当即两个人跌倒在地,扭成一团。
秋儿在外面听得不仔细,只是隐隐听见了几声‘叽叽’的叫声,随即有东西翻滚在地,一阵闹腾声。
“最近老鼠多起来了吗?看来明天得去买点灭鼠药了。”她喃喃道。
三十七
三天后,阿即和烈星辰出城,但在入山的路口就被士兵拦下。
一些上山砍柴和猎物的人嘟囔着,对不能上山很是不满。
“大叔,士兵为啥不让人上山啊?”烈星辰问一位不得不返回城里的猎人模样的中年人问到。
“他们说城主府里遇袭,敌人逃进了这后山里了。他们在四处搜寻呢。”
“照我说,这敌人就算进了山也早逃走了。他们都封锁了三天了!”旁边一个樵夫模样的人插嘴说到。
阿即和烈星辰对看了一眼,默默跟着下了山;等人散去,两人转到一处密林中。
“这里无人。”阿即说。
以他的修为,自然听得出哪里有把守。
“哎,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烈星辰说,”刘城的城主都知道那个大叔受伤了,也知道他躲在这山里;为啥他当天不直接派出士兵查探;再说,这把守的士兵也不多,实力也不强……”
“故意放走。”阿即说。
烈星辰点点头,”可是如果他要故意放走大叔,为啥又这么麻烦叫一群士兵守着山呢?”
两人从密林进入,在树木之间展开身法、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后山。
阿即突然听见西边传来一些动静。
他隐隐听见了瞳木心的声音。
在一大片的树木废墟中,一个矮胖的身子正被两个人拦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名木族最常见的青绿衣裳,脸上带着阴沉之气,留着八字胡须;在他右边站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孩,一套紧身的黄绿衣衫将她曼妙的身姿衬托得格外迷人;她长着一双凤眼,模样算不上俏丽,却颇为妩媚,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在她嘴角右边长着一颗美人痣。
“小朋友,你不知道这里已经下令封锁了吗?”女人温柔地说着,还像瞳木心抛了个媚眼。
瞳木心不知所措地摇摇头。
“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阴沉男子看了看四周说到。那水蟒不知何故尸体已经不见,所以他猜不出这副景象背后的起因。
“看这破坏的程度,应该灵王之间的打斗才对。”女人接口道。
“刘城里并没几个灵王境界的人。而且,他们那时应该都在城里。”男子说到。明显他对城里高手都动向颇为清楚。
“金胜界的几个赏金手不是在这带出现过吗?”女人说到,”这里已经是我们名木族和瞳木族交界处,再过去就是千层山脉范围了;说不定是那几个赏金手为了抓捕灵兽造成的。”
“赏金手为何能够光明正大地在我们名木族地域里抓捕灵兽?”
“这有啥?刘城学塾还收了一个赏金手学生呢。”女人对男子抛了个媚眼,笑着说到。
“明明是我们青木界的死对头,为啥族长对这些见钱眼开的人还如此宽容?”男子哼了一声反问道。
“这话你也敢说?”女人娇笑道,“这可是大不敬的话。”
“小朋友,你为啥跑来这大山里呀?”女人重新把目光落在瞳木心身上,笑眯眯地问到。
“我、我是过来给人疗伤的。”瞳木心有点胆怯地说到。
男子皱了皱眉,“疗伤?给谁疗伤?”
女人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弯下腰凑到瞳木心跟前柔声问到:”能带姐姐去看看那个受伤的人吗?”
瞳木心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为啥?你不肯吗?”
“因为是其他人让我给他疗伤的。没有他们允许,我不敢带你去……”说到后面,瞳木心越小声,好像对这眼前的女人有点愧疚似的。
“这样呀,那让你帮人治疗的人现在在哪呢?”
瞳木心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一旁的男子开始不耐烦了,突然大喝一声:”你小子说不说!”
瞳木心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那女人却突然抬头朝着东边看去。
“雄哥,你这么凶干嘛?人家可能已经来了。”
两个小身影从远处出现,一会儿跑到了他们数米外地地方停下。
瞳木心认出那正是阿即和烈星辰,脸上露出了惊喜。
女人在一旁看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小朋友,你认识这两个小兄弟?”
瞳木心不懂撒谎,点点头。
“你们两个事谁?不知道城主已经下令封锁这里了吗?”烈星辰见到两个人,觉得要先下口为强,立马问到。
“那你们又是怎么进来的?”阴沉男子反问到。
“废话。我们是刘城之子的朋友,怎么不能进来?”
男子没想到烈星辰这么回答,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把心里话说出:”你们是刘少主的朋友?为何我从未见过?”
阿即看了烈星辰一眼;烈星辰也看了看他,还眨了眨眼、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来。
女人却是明白了:这长得一脸可爱的小家伙聪明得很,用一句话就套出了自己两人都来历。男子的话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城主的人了。
“不知道两位小兄弟叫什么呢?”女人笑眯眯问道。
她用灵气感应,知道烈星辰刚刚到达灵修;完全不足为惧。倒是站在他旁边那个一言不发的小孩,身上隐隐有些灵气气息,可是却无法准确感受到气修的程度。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要么就是他气修刚起步、太过微弱;这是连灵修都未达到的情况。要么,就是他气修已经和自己相差无几、甚至超过了自己;导致自己的灵气无法感应更强的灵气修为。
还有一种,是气修已经达到<灵气化形>的高境界。但一个区区不足十岁的小孩能到达这种境界,就是烈阳宗宗主当初也没这么逆天的天赋。
女人稍微一思考,马上选择相信前者。
任她如何谨慎,都无法相信:眼前这小孩气修可以超过自己。
要是这样,这男孩日后必须是灵尊级别的不世高手。
“你先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烈星辰满不在乎地说着,把双手放到后脑勺。
“我是花媚,旁边这位叫林雄。”女人虽然弄不清面前两个小孩的身份,但以她已经探测到两人的修为,而且这样的年纪,她实在没啥可提防的;何况,万一对方真是自己少主的朋友呢?这时得罪两个小孩也没什么好处,所以她也不隐瞒、据实回答。
“我叫第一,他是第二——”烈星辰指了指瞳木心继续说到:”他嘛,就是第三。”
那边女人听到这回答,嘴角的笑意终于消失;男子双眉倒竖、大喝一声:”你这死小子!”
阿即一直默默观察着。他自然也用灵气探知了对方的实力。
那男子修为在灵士境界,不足为惧;女人不太确定,她身上的灵气似乎很强又似乎很弱;换句话说,对方的灵气不会低于自己。衡量之下,自己这边并无任何胜算。要全身而退、带着瞳木心离开,实在困难。
阿即如果知道这花媚是何许人,当下就会带上烈星辰马上逃走。
三十八
“那,你们要去医治的那人是不是叫第四呢?”女人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聪明!”烈星辰咧嘴笑到。
男子已经忍不住了,大喝一声、双脚一蹬冲向烈星辰。
烈星辰展开阿即教的<灵猴七式>,左脚向后一退、身体向后一扭——刚好避开了男子的双手、同时手已经到了男子背后腰间、直点向其中的穴位:背心穴。
这是一个重要穴位,拍中可致残;当然,以烈星辰现在的功力并无法封穴,但要被打中了,男子身体必定会短暂出现麻痹感。
男子想不到烈星辰反应这么快,但他仗着自己灵气修为比烈星辰高,而且皮厚,并不在意。他哪里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穴位这样的东西。
噗一声轻响,男子顿时觉得全身一阵麻痹、双脚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要不是他有灵气护住自己身体,这下点穴就会让他全身麻痹好一会儿。
他跌倒后、迅速一个鲤鱼打挺——身子从地面弹跳起,脸上凶意尽显。
“我要你命!”他大吼一声,双手间突然出现了一根又长又尖的、类似箭一般的木棍;那木棍瞬间暴涨到大腿般粗细、直接朝着烈星辰脸上刺去!
旁边一阵破风声响起——男子右侧太阳穴一痛,他眼前瞬间变黑,那木棍再刺不出,整个身体硬生生就倒在地上。
阿即趁着他中门大开,运起灵气朝男子脑门一股劲力隔空射出。阿即可不是烈星辰,运起的灵气汇聚成一道劲气,别说是肉体,就是钢板也得被打出一个洞来。
男子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就倒地而死。
花媚眼睛瞳孔瞬间缩小,脸色大变。
“你是殇的人?!”她大叫一声,手一翻,一道嫩红色的物体像鬼魅一样就飞到了阿即面前,直接就落到了他胸前。
千钧一发之际,阿即身体虚化了一下、人向后退出了半米外,胸口上的衣布已经被撕破了。
定眼看去,在地上的是一棵圆形状的东西,通体粉红色;看着像花苞一般,上面依稀有着几瓣的形状。那材质也仿佛是花朵一般,柔软中透着清香。
可这柔软的花苞,却靠着灵气的注入、硬是扯破了阿即身上的衣裳。
“看走眼了呀,想不到殇的人也混进了我们刘城。”花媚冷笑了一声,手一招,身前突兀地出现了三个和那地上的花苞一模一样的花苞;它们像游乐场中小丑扔的杂技瓶一般、缓缓来回替换着位置,始终漂浮在花媚身前。
花媚并不再出招,脸上恢复了笑容。
“之前听说殇招的杀手都是天才,我还想是怎样的天才呢。今天总算是见识了。不过,我还是不懂,你刚才那招是怎么做到秒杀我的同伙呢?”
烈星辰把手重新放到脑后,笑嘻嘻反问:”谁说我们是殇了?”
花媚皱了皱眉,”哦?你们不是?”
“姐姐,我们不想闹事,可以就这样放我们走吗?”
“如果你们没杀我的这位同伴,要疗伤的那人也不是我们在抓的人,那我的确没必要为难你们……不过,也没关系,你们的出现,倒是让我对那位刺客有了些兴趣呢。本来,探听刘城城府的刺客也不少,身份我也大概能猜出:不外乎族长那边的,世子府那边的,或是李城的,甚至是……不过,现在我倒有些怀疑,莫非根本不是我们青木界的人?”
烈星辰听了一段自己听不懂的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也幸好我好奇出来一趟,不然都遇不上你们这几个小鬼了。好吧,现在让我们好好坐下来聊聊天怎么样?”
花媚这话一出,阿即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地上那花苞——
骤然,他觉得身体一晃,双脚有点发虚。而旁边的烈星辰已经摇晃着坐到了地上。
“是迷奏木槿!”瞳木心突然大叫一声,但人也同时瘫坐在地上。
花媚惊讶地看了看瞳木心,手一挥,那身前和地上的花苞突然都落到了手上,随即缓缓融入了掌心、消失不见。
“你居然一下子就认出了?看来你是学医出身的吧。那,你也看出了这是灵器了?”
“迷奏木槿是喜爱休眠的灵兽,一般都处于静止状态,外观也和植物很是接近;它本身攻击性并不强,但身体可以散发特殊的物质,封锁住敌人的灵气。”
“小朋友,你知道得真多啊。”花媚惊叹道:
“没错,一般人并不会特别选择这种灵兽作为自己的灵器。即使选择了,也会选择成为控制类,而非手部的攻击类。但恰好就是因为我选择了化为攻击类灵器,所以大多数对手都会更关注这些花苞的移动,无意中就忽略掉了自己身体灵气渐渐被锁的变化。”
阿即静坐在地上,认真地听着。一旁的烈星辰嚷道:”那你会解这种毒吗?”
瞳木心摇摇头说:”迷奏木槿释放的那种东西并非毒素,或者应该说,那是一种将灵气应用化的结果,所以除非施展者取消限制或者远离施展者……”
“没错;这个功法要我取消才能失效。”花媚笑着说到。
“什么鬼?那这个招式岂不是无敌?所有人的灵气被封锁还能攻击吗?”烈星辰听了很是不满。
“理论上,还是可以运用度修来操控属性进行攻击和防御的。不过,失去灵气的支撑,属性基本只能是本身特质的展现,的确没太多作用。”花媚笑着说。
“可是,我师傅说过,迷奏木槿是三阶的灵兽;如果它的控制如此强悍,评级应该不仅仅是三阶才对。”瞳木心疑惑地说道。
“灵气差距。”坐在地上的阿即突然说。
花媚扫了他一眼,冷笑说到:“好聪明的娃儿。的确,这控制的唯一屏障就是灵气。我只能控制灵气修为比我低的修炼者;即使是面对同品的气修者,迷揍木槿的成功率也会大大降低。”
花媚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三个小孩,又恢复了笑容。
“小娃儿,现在谁先告诉我那个受伤的人在哪里呢?”
瞳木心看了看阿即和烈星辰,没开口;烈星辰看看阿即,见他和自己一样瘫坐在地上,明显也没有战斗能力;他知道:阿即对属性的控制并不算得心应手,如今遇到这样的劲敌,灵力被封锁,更没胜算。
“那个人我们也不认识。”他眼睛转了转,开口说道。
“你们不认识?”
“是啊。我们是在这座后山玩的时候遇到了他。当时他胸口一直在流血,连骨头都露出来了,看起来可吓人了;不过呢……”
花媚听见烈星辰对名才峰伤势的描述,完全正确,当即信了几分,追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他说愿意给我们买一百斤的酱牛肉,而且他的上级很快就会到来帮忙;我们只要照顾他三天,让他别死掉,等他的上级来了,他就会给我们一百斤的酱牛肉。”
花媚听了皱了皱眉。她半信半疑,又看了看阿即问道:“真的吗?”
阿即淡淡地说:“我身上有画押做证。”
花媚当即一个飞身到了他身边,伸手就抓住他的衣袖,同时问道:“在哪——”
她话还没说完,眼前一晃——一道细长的水柱从她抓着的袖口里激射而出、瞬间又分成两半、分别射向她的胸部和腹部。
花媚不懂阿即的个性。他是个寡言的人,能一个字说完的事他绝不会再说第二个;只有在引诱敌人、让对方分心时,他才会多说几个字,麻痹对方。
这么近的距离,又出其不意,花媚根本躲避不及!只听得嗤嗤两声,那两支小小的水柱夹带着劲风已经打到了她身上。
然而,就在水柱打中她身体的瞬间,花媚身上闪出了一层奇异的浅绿色光甲——那光甲由上百个规则的六角形彼此相接而成、包裹着花媚的身体,好像是一件量身订做的绿色盔甲。
那两道水柱打到那光甲上,被反弹开来,变成水花散在空中。
花媚娇笑一生,伸手一把捏住了阿即那细小的脖子。
一旁的烈星辰吓得大叫一声,想站起来扑过来——但他身体只是往上站起了一分、随即又无力地坐回到地上。
三十九
“小兄弟,你真的好狡猾啊。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你的灵修实在太让我惊讶了。看来我的迷奏木槿对你的影响只有60%左右,也就是说你的灵修居然和我相差无几。”花媚笑着说道,手上却不断地加大力道,捏得阿即脖子轻微发出一些咔咔的声响。
阿即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却依旧一脸的平静,完全没有惊慌。
“我大概懂了,刚才你用灵气化成一股罡气打中了林雄的后脑,这才直接要了他的命。的确,以他灵士的境界没法抵挡你的一击。”
“你快放开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坐在地上的烈星辰大叫着,心里越来越慌。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景,一时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只好瞎恐吓。
花媚斜眼看了烈星辰一眼,娇笑着说:“这位可爱的小兄弟,别着急;等我把这个冷冷的小兄弟解决了,就轮到你了。”说着,她继续加大力道,竟然把阿即整个人从地上提了上来!
那边的瞳木心吓得大叫一声。
“你、你的光甲是、什、么……”阿即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眼神却依旧沉着冷静。
“哎呀呀!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如此冷静。你真的不是殇的人吗?”花媚眯着眼看着阿即,又继续说:“如果你再大一轮,我可就舍不得杀你了。我呀,最喜欢酷酷的男人,再加上这灵修的天赋,唉……可惜啊,大姐我出生得早了点。
好吧,临死前我就告诉你吧。刚才的花骨朵是我的手寄灵器;而阻挡你攻击的光甲则是我的背寄灵器,是防御灵——”
花媚话没说完,阿即从口中吐出一口口水——那口水虽少,但依旧是水属性——注入了一定的灵气后、那水化成一颗三颗水珠、如同子弹一般射中花媚那抓着自己脖子的右手上,分别射中其手上三个穴位!
“啊!!”花媚那娇媚的脸一阵扭曲、那手硬生生多了三个洞!
那三颗口水化成的水珠竟然硬生生地射穿了她的手臂;同时,因为击中了手上的穴位,花媚全身一阵麻痹,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也松开了抓着阿即的手臂。
扑通一声,阿即整个人掉到地上,倒在地上咳嗽着。
阿即之所以提问,一方面是想分散花媚的注意力,另一方面是想打听下那奇异的光甲;他最后的赌注,就是利用自身的水属去做最后一击。他料想,那光甲在出现的时候,花媚应该就会失去一定的攻击力;至少,在她胜券在握的时候,她应该不会再使用那光甲——最起码,那抓着自己脖子的右手是没有光甲保护的。
幸亏他赌对了。
这光甲是背寄灵器,用于防御;事实上,花媚可以在启用防御的同时进行攻击;可是她为了保存灵气、以防之前那偷走的人突袭,所以她并没有让这光甲持续地出现。而她的攻击灵器属于控制系,而这控制对灵修到达五品的阿即来说影响有限,所以花媚没有再次使用。
正是这样的巧合,使得阿即这奇特的一招取得奇效。
但机会也是稍纵即逝。阿即喘过气后,看见对面的花媚已经在运转灵气、努力修复那手上的三个伤口。当然,她并非不不会疗伤,也没有治愈性的灵器,并不能治疗那手上的伤势;但灵气可以锁定伤口,防止伤口恶化。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右手暂时无法再使用了。
阿即喘过气,一个翻身到了烈星辰旁边,快速背起他,展开公孙家的<灵猴七式>,快速地闪进了森林中。
“别想跑!”花媚气得五官都扭曲了,她大叫一声,连声音都变得尖锐,娇媚再也不见。
阿即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和花媚争斗。从刚才开始,花媚没有展示过自己的属性和灵气,单单凭借那奇怪的灵器,就让自己吃了大亏,差点死在对方手上。
这个女人比自己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对手都要强!
她那个迷奏木槿虽然没能完全封锁自己的灵气,但依旧有接近五成的灵气无法调动起来;尽管现在对方也失去了一只手臂,但自己依靠这五成的功力并无任何优势。
根据以前战斗的经验,阿即知道,拥有属性的修炼者并不需要特别依赖四肢。
眼前,他无法再照顾瞳木心了;刚才烈星辰戏弄了花媚,自己要是逃走了,花媚绝对会对烈星辰下手;他不能不带着烈星辰一起逃。
“阿即,你怎么样?”趴在阿即身上的烈星辰担心地问道。
“无妨。”
两个人在树影中穿梭,以这神奇的身法,要逃离现场应该不难才对。
然而,阿即的直觉告诉他,危机并未褪去。
果然,后面劲风突起,一个身影像飞一样、飞快地追了上来。那不是花媚又是谁!
此时,她的双腿隐隐闪烁着一道黄光,汇聚成两对小小的翅膀形状。
阿即皱起了眉头;看这奇怪的东西,料想又是另外一件灵器。
“我去!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灵器啊?我们一件都没有,她一个大人怎么好意思用这么多灵器来对付我们两个可爱的小孩!”烈星辰不满地叫道。
阿即背着烈星辰跃过一处山峰,不料前面居然是悬崖!
他低头一看,只见下面是延绵不断的一整片密林,迷雾环绕其中,不知深浅。
身后一阵破风声,花媚那迷人的身姿已经出现在他们后面几十米处。
“还不停下!”她娇喝一声,手一招,那四颗迷奏木槿的花骨朵再次出现,直飞向阿即和烈星辰!
不容细想,阿即展开身形,人直接往下一跃而下!
身边风声呼呼作响。数个呼吸之后,两人扎进了一株株参天大树中。
花媚咬了咬牙,“可恶!居然让他们逃到了这里……万一遇到瞳木族的人就不好办了。”
可是她再想了想,这件事本来并非什么紧要事。她和那死去的林雄原是为了查探那突然被破坏的森林才来到这片山脉;毕竟,这是名木族的北边边境,和青木界的另外一个大族——瞳木族接壤,万一是瞳木族那边要弄什么手脚,刘城必须尽早知道。至于那晚偷听城主和辅丞交谈的密探,原不是什么重要事;城主和辅丞虽然来往密切,可那晚交谈之事并非秘密,真被知道了传到了族长那,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原本打伤了密探、追踪其下落不过是为了警告对方莫要太过明目张胆。
谁不想,这一到了后山,没找到密探,反而遇到了三个天赋不错、身份成谜的小孩;这然而让花媚心底起了疑心。
花媚是刘城的秘史,其实就是密探。刘城主是辅丞的心腹,辅丞为此特意调了她来辅助城主。她的境界是灵王,在名木族已属上乘;更重要地是,她具有不同的灵器,对付敌人非常有一手。
要知道,灵器是十分难得的辅助之物;一般来说,大多数修炼者只能拥有手寄灵器或背寄灵器,用来加强自己的攻击或者防御;但她身上却有三处灵器。凭借自己姣好的外貌和开放的个性,花媚借用了不少异性的外力,这才得到了这三种灵器。
这次来到后山巡逻,一半为了公事,同时她自己也有私心:听到侍卫的报告后,拥有多次围猎灵兽的她已经有几分把握,这是灵兽造成的破坏。
如果可以,再把这灵兽拿下,即使不是自己的属性,拿到灵丹也是非常宝贵的。留着以后和其他人交换,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花媚脚一蹬、随着阿即跃进了那悬崖。她脚上的速度系灵器——那两对翅膀快速地扇动着,身体下坠的趋势瞬间便被抵消、身形变得轻盈。
阿即即将掉到地上时,袖口里突然飞出了一个布袋——哧啦!一声撕裂声后,水花从里面洒出。
阿即运起灵气,控制着那团水花,将其变成一团浅浅的椭圆型水球,落在自己脚下。
水球在阿即双脚和地面中充当了铺垫。因为水本身具备的轻微弹性和粘性,水球卸去了阿即和烈星辰下坠的大部分冲击力。
不过,落到地面的阿即还是重重地踏出了两个小脚印,双脚一阵酸麻。
他看了看四周,再次展开身形往密林里冲去。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和烈星辰能逃走的几率极小;不过,不到死胡同,他都不会放弃。
毕竟,他可是从另一个世界死到了这个更神奇的世界。
之前遇到那实力恐怖到吓死人的神秘女子两次,阿即都眼看着毫无生机,任人鱼肉了;可每每都有惊无险。
阿即隐隐觉得,不管遇到怎样的危险,自己都不会死。
这也是为啥,他逃走时也带着烈星辰。虽然说烈星辰留在原地生存几率更小,但自己带着他无疑会影响逃走,计算下来其实并非明智之举。
但正是‘不管遇到怎样的危险,自己都不会死’这样的直觉,让他选择了带着烈星辰;只要自己不死,烈星辰也不可能死。
身后一阵树木抖动的声响发出。
“这妖婆居然紧追不放!”烈星辰对花媚已经没有任何好感,直接骂她妖婆了。
突然,一阵野兽怒吼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像是老虎或狮子一类的吼叫。随即,远处的密林开始骚动,一群又一群的飞鸟受到惊吓、纷纷飞到了半空。
阿即眼睛微眯,朝着那野兽吼叫声的地方飞奔而去!
四十
身后的花媚也听见了那吼叫声;她心里动了动,也朝着那方向飞一般奔去。
“这真是一石二鸟啊。”她心里不禁窃喜道。既能抓住同伙打听到那探子的下落、又能抓住灵兽,这样的好事可不常见。
两组身影一小一大、一先一后都往着那密林中骚动的地方奔去了。
密林上空十来米处,隐隐现出了一个身影来。那人一对剑眉格外引人注意,配着那五官透着逼人的英气。一身红衣在空中迎风飘扬,仿佛仙人一般。
而她此刻,真的是如同仙人一般,整个人凌空而立。
这正是那两次出现在阿即面前的神秘女子。
她静静地看着三人的身影,又远眺了一下那发出动静的密林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此时在那密林的某一处,一头体型像老虎的灵兽正在奔跑。它足有四五米长的身躯在丛林中奔跑,沿途撞倒阻挡自己去向的树木,毫不费力。
这灵兽长着两个脖子两个虎头,虎头上面两对獠牙闪闪发亮;而它的背上还长了一层如同龟壳的软甲,上面长出了一根根坚硬的骨刺。
这是三阶灵兽:双头地虎,属性是土属。
不过,此时它背部软甲上居然有一处红色的烧焦处,显得十分突兀。
突然,在它眼前出现了两个娇小的人类身影。
双头地虎没有丝毫犹豫,就像之前那些阻挡自己去向的树木一样、朝着那两个人撞去!
这两人自然是阿即和烈星辰。等那灵兽到了跟前,阿即一个身形、跳到了半空避开了这一撞。
于是,那紧追而来的花媚就成了替罪羔羊!
当阿即看到双头地虎背上那处烧焦的地方,突然心里一动:他想到了前几天遇到的绿灵水蟒。
当时,它也是遭遇了火属的攻击,身体有了几处烧伤,这才让那两个所谓的赏金手有了机会。
花媚看到那双头地虎,不仅皱起眉来;此时,她胸前的四株迷奏木槿激射而出,打向那灵兽!
砰砰砰!几声脆响,双头地虎怒吼一声,背上的那些骨刺突然脱离身体、像雨点一样飞向了花媚!
阿即无心观察这场战斗,趁机背着烈星辰又朝着那密林奔入。
突然,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被藤蔓覆盖了四周的洞口;那洞口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就在这时,花媚娇喝一声,身形已经到了他们几米开外的地方。
原来,花媚在使用那迷奏木槿攻击的时候,再次施展那控制灵气的特殊控制功能;这三阶的灵兽灵气虽然不比花媚低,却还是受到影响,攻击力下降;花媚不想再和这灵兽纠缠,赶紧又追了上来。
以她的修为,要打败这灵兽也得使出浑身解数才行。更何况,这灵兽是火属,于她无用。
而前面的阿即背着烈星辰、只看了看那漆黑的洞口,一个飞身便跃了进去。
花媚落到洞口,却停了下来。
她思索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那不远处的双头地虎。这时它已经展开四肢朝反方向跑去。尽管受到了迷奏木槿的一些影响,但它依旧出尽全力跑远,不一会就变成了一个黑点。
花媚看到这,不仅皱紧双眉。
她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洞口,突然飞身上了旁边一颗未被那双头地虎破坏的大树上。
花媚不是第一天出来执行任务,更不是第一次遇见灵兽。她清楚地很,这三阶灵兽遇到敌人居然也无心恋战,一定是因为附近有它无法打赢的东西。
而这东西,最有可能就在这洞中。
瞳木心慢慢从地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觉得体内的灵气并没阻碍;那迷奏木槿的影响已经消失。
他不安地看了看阿即、烈星辰和花媚消失的方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刚跑到森林边,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瞳木心吓了一跳,朝后退了一步,等看清了面前的人,不禁又惊又喜:
“师父!你怎么来了这里?”
在瞳木心面前是一个身穿暗绿色长袍的老人,须眉皆白,脸上更是爬满了皱纹,使得那脸如同老树皮一般;在其有脸一侧有颗黑痣;虽然年纪已经极大,这老人却没有年画中福星那般的仙风;相反,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威严。
黑痣老人瞪了瞳木心一眼,随即看了看四周道:“你跑到这地方来作甚?”
“我来给人疗伤。”
“人?在哪?”老人警惕地扫了四周一眼,随即说道。
瞳木心指了指南边,说道:“他在那边的一个山洞,离这里大概还有十里。”
“何人啊?”
瞳木心一愣,随即有点怯生生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黑痣老人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这脾性总说不听!不要对什么人都言听计从,人心叵测,你可知受伤的野兽最爱伤谁?”
瞳木心不敢回答,低下了头。
“正是那想要帮他们疗伤的人!”
老人说完,看了看四周又问道:“刚才这里来了什么人?我隐约察觉到两股中境界的灵气气息了。”
“是名木族的人,有两个是委托我帮忙疗伤的人,另外还有一个好像是他们的敌人吧。”
“你可认识他们?”
“他们一个叫即如瀚海,一个叫烈星辰。”
“啥背景?”
瞳木心摇了摇头。老人当即又冷哼一声,转身道:“跟我回去。”
“可是师父……我已经答应了他们要帮人疗伤了。”
老人哼了一声,随即又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这死脑筋说不听骂不动。为师陪你去看看吧!”
瞳木心听见由忧转喜,连忙拉起老人的手朝着森林深处跑去。
黑痣老人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轻轻摇了摇头。
阿即背着烈星辰,在漆黑的洞里摸索着前行;洞里有一股一样的暖流,使得洞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了不少。走了好一会儿,右边隐隐出现了一丝光。烈星辰指了指那边,刚想开口,阿即已经朝着那光的地方走去。
越靠越近,那光也越来越清晰。
“咦?”烈星辰突然开口,随即从阿即背上跳下。“我好像恢复力气了。”
阿即点点头,他因为一路的奔波,又强行对一名灵王发动攻击,灵力消耗并不少;即使现在那迷奏木槿的控制已经失效,但身体依旧感到些许疲倦。
两人走近了,终于发现那是另外一个洞口;光正是从那洞里传出。
莫非那是出口?
阿即正这么想,却突然感觉到一丝一样的气息。烈星辰却没他那么深厚的灵气,没有任何察觉、直接小跑着就走到了洞口。
“停下!”阿即大喊一声,飞身到了他旁边。
那并非出口,而是另外一个洞。
洞里是好多倒长的石钟乳石柱,四处干燥非常;洞里的那些石钟乳赤红色,布满整个洞穴。放眼看去,这洞穴足有十几米宽,数十米长,十分宽敞;但洞里并无其他出口。
再仔细看,那光来自洞里深处的一株草。
那株草被红光笼罩着,看不清模样。但一股又一股的热流隐隐散发着。这洞比起外面的那个洞、温度又高了许多。
阿即警惕地看了看洞里,发现除了那株草外,并无其他的植物生长。但,似乎也没有其他的生物。
“那株草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光?”烈星辰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热汗,问道。
他正要抬脚走进洞里,却被阿即一手拉住。
“有异。”
“哪里不妥吗?”烈星辰又仔细地看了看洞里。
就在这时,那发光的草突然光芒大盛,将整个洞照得犹如白昼;随即光芒急速地退去,慢慢缩成了一团小光球,通体泛着红光。
突然,一声像人又像野兽的低鸣声从其中一根倒生的石钟乳上发出——这声音很奇怪,好像是人刚睡醒发出的鼾声,又像是狮子低喃的吼声,却又带着一丝尖锐的空气共鸣,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烈星辰浑身汗毛倒立,不自觉伸手抓着阿即的肩膀;阿即脸色也变了变,将身体挡在烈星辰面前。
突然,那石钟乳石柱闪出一道红影——随即一只浑身长着红色长毛、像豹又像猫的动物出现在那草旁边。
那动物回头看了看洞口的阿即和烈星辰。
烈星辰吓得大叫出声。
因为这动物浑身的红色长毛覆盖了整个头部,仿佛人类的头发一样,而且无风飘荡着;而那红毛中间露出的头部居然是一张人脸!
这人脸长着一双过分细长的眼睛,眼球像猫一样成针眼状,连那鼻子也是仅有鼻头是凸起的;而嘴巴却和一般人一样。
这诡异的兽人,连阿即都忍不住瞪圆了双眼。
这长着人头的红毛怪物长着如猎豹一般的四肢,修长有力;虽然是四脚着地,却也有近两米的高度,而身长接近三米;最突兀就是那红色长发从头部长出,长得几乎覆盖了整个身体,但那后腿后面却没有尾巴。
那人脸露出一丝怀疑的神情,随即嘴张开,发出了一声低吼;那声音似乎很低沉又似乎很尖细,总之听了让人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