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到家
方正午练着枪,转眼就又过了几天,来到了11月25日。
天上的雪都下了两场了,地上有些些积雪,路越来越难走。
中午,饭刚吃完,方正午的大伯带着商队,三叔领着护卫队回来了。
一行人零零碎碎,带来了大批货物,马匹和捆成一串的肥胖男人,还有身上穿得破烂,浑身邋遢,低着头的精瘦男人,长发的女人和小孩。
“陈老二!快出来!你要的人给你带来了!”方正午的大伯走了进来,朝着门口大喊。
三叔吴孟也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蹲在槽子边在洗碗的方正午。走到方正午侧面,才发现这是自己的侄儿。
“方正午!你个臭小子!老子还以为你死了呢!”
走上前就扒拉开方正午的帽子,上去就是一括拽,很用力,方正午疼得有些鼻子泛酸。
“你个小兔崽子,出去两年不带个话回来,搞的老子找了将近一年,十里八乡都晓得你个狗日的走折(失)了!现在好了,我看那个大姑娘要嫁给你!”
“三叔,我这回回来就是为了娶婆娘才回来的。”方正午吸了一下鼻子。又补充到,“方向阳才是你们要操心的那个。现在都不晓得他看上那家的姑娘了。”
三叔吴孟看了一眼方正午没洗完的一堆碗,问:“你回来好久了嘛,都在这里洗碗了。你奶奶可是舍不得啊。”又是调笑。
“前几天练枪,舅舅看我过关了,今天休息一哈。”
“选枪没有,我那里还有几只好枪,一会去我那里挑。”说完就走向了厨房。
方正午洗完了碗,发现外面乱哄哄的,就走向坝坝打算去看看。
一走出去就看见大伯和二舅还有他爹方大头正在拿鞭子抽打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时不时还沾点盐水。
走到看戏的人群中,找到了消息最灵活的何二娃,“这是咋了,咋在整这些人啊?”
“这是藏族的奴隶主,你几个叔伯和舅舅的仇人啊,全家都在这边了。”何二娃发出一阵感叹,“那边大喇嘛还没整呢,你先别慌,一会帮我个忙,我也想上去。”
方正午想起了这些人都该死,只是没想到他们都被自家给抓了回来。
方大头抽的有些累,叉腰休息的时候就看见方正午站在旁边。
“正午,快过来!帮帮忙,累死我了!”
方正午走上前,问老爹,“你咋也上来抽他们了哎。你不应该照看老娘吗?”
“他们太可恶了,我实在忍不住。”
方正午没管老爹叉腰对着围观群众在骂什么,拿起鞭子,在一旁的热盐水里沾了一下,狠狠一挥手,鞭子就抽在了面前大腹便便的男人肚子上。
一道血肉模糊上伤痕就出现在了鞭子下。
方正午挥上几鞭子,就沾点热盐水,完全不管它的哀嚎。
挥得起劲的时候,猛然听到老爹在说,“他们拿人头盖骨当碗,我们发现了婴儿的头盖骨!”
好吧,这下子明白老爹为什么生气了。这种畜生,热盐水加鞭子还是太便宜他们了。就应该千刀万剐!
“我们一会割了他的舌头,一个个的扒皮!”大伯呼吁到。
“让那些农奴亲手剥皮!老子要把它们做成人皮鼓!人皮书!人皮灯笼!把它的筋通通抽出来!明天就去请县里的刽子手!过来抽筋!”
“好!明天我们骑马去,一定不能放过这些杂种!”
法器里面还有肠子,
脑子,等五脏六腑,人皮筋。
而这些农奴的主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虔诚,争先恐后的送农奴给喇嘛。
这些农奴,平时吃不饱,吃不好,穿不暖,还要忍受痛苦被活着剥皮。这些封建残余不死,天理难容!
方正午抽了半个小时,有些累了,呼叫小伙伴上来。
早就等不及的何二娃,接过鞭子,挥个不停。
方正午下来休息,看着人们排队上去抽,觉得这几个人可能坚持不了几天。不过没关系,还有这么多人呢。
“走,去我那里选两把好枪!”三叔吴孟也抽累了。
“MD,吃完饭运动运动,能活九十九,嗝!”三叔打了个嗝,透出盐大蒜的味道,“我那里有的枪,你几个舅舅都没有!”
“那我可得好好挑选。”
“哈哈哈!选吧,就看你小子眼光好不好了。”
……
方正午到了三叔吴孟的住处,看着房间里各式各样的的枪,颇有些目不暇接。
“正中间的你不能碰,那是明代的三眼铳,收罗好久才找到的唯一一把。桌子这边是德国货,那边是美国货,那个桌子上是俄国货,那些箱子是英国货。”
方正午走到美国货这边,抽出一只手枪,“这是马牌撸子,”又放下,拿起双管喷子“这枪打啥都好使,”又操起杠杆步枪,“这枪我没用过,”打开盒子,是一对银白色的左轮手枪。“这枪好看,可惜只有6发子弹”略过了勃朗宁1917重机枪。
又走到德国货这边,大部分都看过。略过,英国货,英七七,马枪(短李恩菲尔德),马克辛重机枪,刘易斯机枪。
俄国货,水连珠,拿起来,保养得很不错,很丝滑。
“我要马牌撸子,水连珠。”方正午决定了。
“这枪叫莫辛纳甘,确实是少见的上品,当初我从草原换来的。”三叔看见方正午选得不错,也很高兴。“马牌撸子你应该没见过,咋认出来的”
“我不是要娶媳妇了吗,他哥就有一把。”
“挺好的。”
下午,方正午正在学拆卸保养枪支。门口来了一群人。
“怎么回事?”方正午问到。
“这些救回来的农奴我们商量了一下,有空地方的就收留一下,开春了我们就帮忙盖房子。”三叔是这样解释的,“我家也住了两个。”
方正午看着分到自己家的人,勉强认出来是一男三女,带两个瘦弱的小孩,“进来吧。”
看着人群乱哄哄的离开,方正午虚掩上门。
“你们……”方正午突然意识到他们可能不会说汉语。头有些大。
拉过男人,把他带进了屋子,几个女人等了一会也跟着进来了。
方正午把火塘的火加大,递了几块木头给男人,示意男人加火,方正午则是站起身准备去灶台烧火烧热水,哪知道男人突然开口了。
“我叫次旦(才旦)”男人蹩脚的开口,“她们一个叫梅朵,是一个叫德吉,还有央金,那是我的孩子,一个叫多吉,一个叫扎西。”
“谢谢大人收留!”男人突然跪下磕头,女人和孩子也跟着磕头。
方正午连忙扶起男人,“别,救人的不是我,我只是给了一个住处罢了。当不得大礼。”
“我去给你们烧热水,一会就要洗澡,你们准备一下,我给你们拿衣服。”
方正午准备好了男人衣服,正准备去翻老娘的柜子,找几套女人的衣服,就听到舅舅在外面喊。
“正午,快出来,出来牵牛!”
方正午看到二舅舅靠在门口,后面还有几头牛,人有些懵。
“啥啊,这么大头牛,不得顶起来?”
“没啥,都是奶牛,你家那个应该会养,这还有两匹马,一头驴,还有一条狗,三只羊,都是你的了。你弟弟那份我叫给你娘了。”
“谢谢舅舅,哎嘿嘿,明年就好了,我也是个殷实户了。”
“明年结婚在搞几匹马过去,牛不够分了,这是奶牛,贵。倒是搞几只羊子过去,这个可以。”
“好啊好啊!”方正午激动的上去摸牛,这些牛一路走回来有些瘦了,方正午有些心态。
“搭牛棚啊,材料都带过来了,记得喂好的。”二舅提醒了一句,抽着烟回去了。
“次蛋,出来牵牛!”(没错,这边口音就是这样)
男人很快就从屋子里走出来,低着头把牛牵进了屋子,又扭头回来牵驴,原地只留下方正午在摸他的宝马。
“大人,孩子饿了,我能取些牛奶吗?”
方正午看着次旦,想起来这些人可能饭都没吃,连忙表示:“你随便,反正好几条牛呢,记得给我留点,一哈我也要喝。碗在柜子上,你应该能看到。”
方正午又继续观察他的宝马,直到马儿都有些不耐烦了,方正午才依依不舍的把马前到外公家后面的马厩,这边养了他们一家的马匹。平时主要是大舅和大舅妈照顾。
方正午的大舅当年骑马摔断了腿,这让他发愤图强,马术是附近最好的,连带方正午也有一手好马术。
方正午他们家当初在县里,开个小摊子,也是有马的殷实人家,老爹方大头眼光不错,一年就赚了不少,只是可惜闹兵灾。还好家人平安无事。
方正午走进家里,看见次旦几人围着牛,拿个瓢在挤牛奶,小孩则是拿个碗在桶里舀奶喝。
“留着点肚子,一会还要吃饭呢!”方正午提醒到。
“好的,大人。”次旦和几个女人还是没有抬头,连带小孩都把头低下去了。
方正午不知道他们受了多少欺负才边成这样子。只好出门打算去问问舅舅。
到了外公家发现几个舅舅不在,又去离得远的爷爷家,发现几个叔伯也没人在,“人呢?”
方正午连忙跑向岗哨,从哨兵嘴里才问出来舅舅和伯伯去查看带回来的藏族人被安置得怎么样了。
跑去外公家顺了一些米饭连带肉食,被外公骂了几句不在他这吃饭怎么怎么,方正午兴冲冲的回家,打算送去给次旦他们。
一进门就看见次旦在搭牛棚。
“先别弄了!吃饭先!”
方正午放下饭和肉,又跑去外公家混饭。吃完回家看见次旦他们在舀热水,想起来还没让他们洗澡。赶忙催促次旦先洗。
几个藏族人还是洗了澡,因为他们来时候的路上就已经洗澡不止一次了。
他们都是想脱离农奴生活的人,为此,抛弃信仰也在所不惜。反正他们也没机会听人布道,心思还是比较好,比较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