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洞房记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萧若薇身上。
凤冠霞帔的萧若薇,在堂上亭亭玉立,金丝流苏下,刀削般秀美的轮廓,眉目如画,明**人,尤其剪水双眸透出淡雅芬芳的迷人气质,让人目眩神迷。
叶一飞自进入大堂开始,眼光便丝毫没有离开过萧若薇,俊目中的凄楚和不舍,无不透露款款深情。
刘伟这个小色批,目光扫过萧若薇,心头早已怦怦乱跳,尤其想到龌龊的命数纠缠,忍不住心呼救命,口水疯狂吞咽。
叶一飞止步堂前,优雅的向刘伟做了个请礼手势,咬牙退入观礼人群。
刘伟茫然走上大堂,当他与萧若薇并排时,堂上礼官扬声道:“新人止步,吉时已到,准备行礼!”
随着礼官的唱礼,刘伟和萧若薇经过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后,在众人簇拥下,被送入副栋“洞房”主卧中。
众目睽睽中,直到二人喝下“交杯酒”,所有人这才退出“洞房”。
外门锁声响起。
看着萧若薇红扑扑脸上的笑意开始收敛,刘伟不敢怠慢,收起一脸浪笑,放下酒杯,识趣退出门外。
拉上门的瞬间,他仍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若薇小姐,你今天真美!”
这话绝对出自真心,尽管刘伟心里其实一直在比较,如果若夷穿上这身嫁衣,不知道会怎样?
师若夷与萧若薇,谁会更美呢?
刘伟转身正要回自己卧室。
这时,门内的萧若薇冷不丁飘出一句问话:“那你告诉我,若夷姐姐和我,谁更美?”
我去,怕什么来什么!
刘伟差点没被这问题噎死,不过渣男的标准回答,还是比较简单的。
他恭敬回答:“当然是若薇小姐您最美!”
萧若薇没有答话,居然格格笑了起来,等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话。
“我在跟若夷姐姐视频,她说你死定了!”
卧槽!
卧槽!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若薇也这么无聊,居然跟师若夷沆瀣一气,玩他!
完了,姥姥还在师若夷手里。
平常在她面前扮情圣,这会儿被她抓了渣男现行,以后再想凹人设就难了。
越想越懊恼,刘伟回到卧室,闭门思过。
躺在床上,他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跟若夷解释一下。
哪知一闭上眼睛,他脑子里还是忍不住回想,刚才喝交杯酒时,如此近距离看着萧若薇的绝美容颜,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正想的出神,独眼的大肉钳又横了过来,他只好配合着表现出受惊吓的表情,独眼以为得逞,嘎嘎叫着,屁颠屁颠溜下床。
“老独,饿了没?估计还要等会儿才能开饭。现在所有人都在忙喜宴。”
独眼连续敲打落地柜门,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哎呦喂,今天成仙了,居然不饿……”
刘伟听出独眼的表达另有含意,起身顺着独眼的敲击声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落地柜门处,竟倒卧着一只肥大的老鼠,已经被独眼吃掉了一截。
刘伟差点没吐出来,恶心哀嚎道:“我靠,你刚吃完老鼠,就扒拉上床来吓我。独眼哥哥,下次咱们吃了生肉,能不能擦嘴洗手。”
独眼不以为然的敲敲柜门。
脚多马得……
不对啊,老鼠哪来的?
刘伟猛然觉察出不对劲,东州庄园的防鼠做的极好,在玄武北墅住了一礼拜,从未发现有鼠。
每天出门跑步,他碰到巡逻保安才被告知,务必小心脚下,尤其不能踩踏草坪,因为整个庄园外围防鼠,用的是红外线电击器。
难道是独眼捡来的鼠尸?
刘伟嘿嘿笑道:“老独,想不到你还会捡尸!”
独眼给了否定的回答,它顺着落地柜爬到壁墙上,敲敲风道管口,意思是说,老鼠从这里出来。
他看着风道管,好奇的扒到窗前,小心翼翼拉开厚窗帘,开窗探头往外瞭望。
这才发现楼栋的通风管道四通八达,但整个室外并没有风机接口,管道最后走向都是埋入地下。
通风管埋在地下室,难怪会有老鼠爬上来。
他拉好窗帘,看了一眼鼠尸,一阵反胃道:“老独,咱们能不能把你的午餐收拾一下,毛茸茸一滩,怪渗人的。”
独眼没所谓的在柜子上敲了两下,肯定的表达,是随他处理的意思。
“看样子,我得给你准备个餐盘。冰箱也需要,万一今天吃不完呢,你喜欢吃生腐重口味,哥们我可顶不住那味儿!”
刘伟抽了一堆纸巾将鼠尸裹住,只剩一根粗长的鼠尾包不住,支的老高。
咦!?
奇怪?!
鼠尾竟有焦黑印记?
刘伟翻过来仔细一看,发现鼠尾近身最粗的一端,仿佛被炙烤过,而在焦黑的尾段上,赫然是一个有形状的烫伤印记。
歪歪扭扭的形状,像字,又看不懂是什么字?
更奇怪的是,刘伟盯着印记越看越有些眼熟,字样仿佛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老仙,老仙,你帮我找找看,我在哪里见过这个印记标志?”
老仙道:“好的,主人,稍等!”
过了好一会儿,老仙才回复道:“主人,经过比对,与鼠尾印记有百分之八十相似度的,是博罗山‘紫气东来阁’的题字落款。”
刘伟一下子想起来了。
第一次上山时,玄元子跟他说过,牌匾上的“紫气东来阁”来自师爷题字并落款,起初不知师爷名讳,后来通过若夷才得知,师爷道号“云明”,落款也就是师爷“云明”的草字。
可是,鼠尾上怎么会有师爷印记呢?
这焦黑的印记,看起来就像是,某个极小的刻章烧红以后,烙在了鼠尾上。
或许是巧合?
老仙也说,只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
可是,谁会这么无聊,烙鼠尾来玩呢?
刘伟将鼠尸放入卫生间,前前后后洗了八遍手,甚至恨不得把独眼也叫来冲个澡。
门铃声响起。
刘伟可不敢劳烦萧若薇,飞奔而出,开门一看,一如所料,正是帮佣送来午餐。
酒肉丰盛,整整两个餐车。
他一手推着一个餐车进屋,来到主卧前,敲门道:“若薇小姐,开餐吃饭了!”
萧若薇应声开门,将两台餐车拉进房里。
刘伟见她换上一袭又薄又透的粉色睡裙,披肩长发下天鹅颈白,肤色雪里透红,性感锁骨若隐若现,尤其睡裙里的真空,才是最要命的……
憋不住的一缕鼻血顺流而下,他恨不得整个人直往封神台而去。
趁萧若薇没注意,他转身一把抹去鼻血,吸住鼻子道:“若薇小姐,你先吃,我不饿!”
刘伟回到卧室,关上门找来纸巾,揉成小团,塞住不争气的鼻孔,直呼女人真要命。
敲门声响起。
萧若薇在门外道:“这些都是我不吃的菜,你反正不饿,那就随意吃点呗。”
“OK,OK!”刘伟开门把餐车推进屋里。
一个屋里,二个房间,刘伟和萧若薇各怀心思,在各自房里吃了大喜日子的第一顿饭。
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刘伟看了看独眼,叹口气,夹口青菜送到嘴里,还没等他咽下去,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萧若薇居然没有敲门,直接开门进到他的房间。
独眼嗖的一下窜到暗处,躲了起来。
“干嘛?”他惊得从床上一把坐起,竟然手足无措的做了一个防备势。
萧若薇手里拿着红酒瓶和酒杯,被他的反应刺激的连带退了半步,下意识做出格斗式。
她愣了愣,放松下来,噗嗤一笑道:“没想到几天不见,动作居然有模有样了。”
刘伟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老脸一红,收起手脚,不好意思道:“刚刚送餐车被小姐吓到了,所以失态失态。”
萧若薇把红酒和酒杯放在桌台上,好奇问道:“我哪里吓到你了?”
刘伟尴尬的指了指她的睡裙,拔下鼻子上的纸团,鼻血再度飞流直下三千尺。
萧若薇见他流鼻血,这才惊觉问题出处,俏脸微红道:“你等等……”
她回屋换了一身卫衣套装,再度来到刘伟屋里,俏生生做个鬼脸,道:“这次OK了吧!”
刘伟忙不迭点头道:“若薇小姐,有……有什么吩咐直接喊我就行,不用专程过来。”
萧若薇大大方方道:“往后一段日子,咱们既然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多事情还得一起做,总不能太生疏,而且你有你的难处,我有我的坚持,正所谓做戏做全套,所以特地过来找你,喝喝酒聊一聊,开门见山开诚布公。”
我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居然还敢主动邀酒,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吃准他的软肋。
“开诚布公,若薇小姐说得太对了!”
刘伟赶紧给她搬来椅子,顺便朝暗处的独眼做个嘘的动作,暗搓搓一挥手,独眼依言潜入床下。
萧若薇坐上椅子,给两个酒杯倒满红酒,推一杯给刘伟,道:“为了方便,以后叫我若薇。”
带有命令的口吻,让刘伟无法抗拒。
刘伟点头称是,一眼瞥见萧若薇坐在椅子上,朝他举杯,一只脚踩在椅角上,一只手曲肘压在膝盖上,姿势随意到令人发指,哪里像是海东名媛,浑然一个市井女酒徒。
萧若薇道:“来,喝酒!”
他举杯迎上,还是有些拘谨,道:“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