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楚楚遇险
皇宫御花园
楚楚坐在池边游廊喂锦鲤,神情懒懒,口中喃喃:“你们和我一样,看似锦衣玉食、自由自在,却没有半分乐趣!”
“好一个慵懒美人!”身后传来一声骄横的嘲讽之声。
楚楚回头,一身玫红色滚金边短襟襦裙,头戴九鸾朝阳钗,腕上八宝凤镯,手上祖母绿宝,脖子上还戴着一个水滴状的粉色水晶吊坠,一身的珠光宝器,华丽非常!
楚楚慌忙起身揖福道:“嫔妾见过贵妃娘娘!”
娴贵妃抬手抚了抚鬓边,耳垂上的翡翠坠子青翠欲滴,她不急不缓道:“听你所言,对宫中生活极为不满啊?”
“嫔妾不敢。”楚楚脸色一白,浑身上下冒出一层冷汗。
娴贵妃轻笑:“本宫与你说笑的,这宫里住久了,是无趣的很!”
楚楚低着头,浑身瑟瑟发抖。
一阵风来,娴贵妃手中的丝帕飞了出去,飘了没多远便落进水中。
她看着楚楚,装模作样地叹惜道:“这帕子可是本宫最仪的一条了。”
身边的大宫女躬身道:“娘娘见谅,奴婢手裂,恐怕划伤娘娘的帕子。”
楚楚会意:“嫔妾这就去帮娘娘捡帕子。”
秋蝉拉着楚楚道:“奴婢去捡。”
“我去!”楚楚拉住秋蝉坚决。
池塘四周全是淤泥,楚楚穿的宫鞋是木底的,又硬又滑,她小心翼翼地踩到一块石头上,伸手去捞,石头上的苔藓湿滑,一不小心滑进水里。
湖水一波一波地扑过来,楚楚想要张嘴呼救,水却立刻灌进她嘴里,身上的衣服湿了水像无数双怨鬼的手拉着她不停地向下拽,双手双脚奋力挣扎,却毫无用处。
“小主!小主,抓住!”秋蝉惊呼着过去,在岸边找了个木棍伸向楚楚。
楚楚本能地抓住木棍,秋蝉将她拖向岸边。
“娘娘,丝帕!”
娴贵妃瞥眼看向楚楚手中的丝帕,嫌弃道:“脏了,不中用了!回宫吧!”
紫雪扶着娴贵妃,身后跟着一众宫婢走了,一眼都没再看她!
秋蝉恨得咬牙道:“她是故意的!”
楚楚咬牙道:“回宫。”
第二日,凤栖宫
各宫妃嫔给皇后请安,若兮低声道:“娘娘,楚婕妤受了风寒,病了。”
娴贵妃道:“这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皇后凝眉:“妹妹此话何意啊?”
娴贵妃笑起来:“昨个,我去御花园一不小心丝帕掉进锦鲤池里,楚婕妤一下就跳进去帮我捡。”
皇后笑道:“她倒是个实心眼的!”
娴贵妃不置可否。
又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一行人散去。
皇后脸色才沉了下去,冷冷道:“本宫将她提进宫里,她倒是忙不迭地巴结旁人去了!”
若兮端起茶盏递到皇后手中道:“奴婢代娘娘过去瞧瞧?”
皇后沉着脸道:“过去便是给她脸了!她敢跳下水,还怕病吗?”
若兮道:“那便也不用吃药了!”
“嗯!”
若兮躬身道:“那奴婢去太医院知会一声。”
皇后抿了口茶道:“人呐,就是要吃一吃苦,受一受罪,才知道谁是谁非!”
毓秀宫
秋蝉急火火地扒着宫门向外看,却不迟迟不见太医院的人过来,转身回了寝殿,对床上的楚楚道:“小主,太医院送药的药童一直不来,奴婢去催一催。”
“嗯!”楚楚烧的双颊通红,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冬梅!春兰!”秋蝉叫来小宫婢:“你守着小主,我去太医院看看。”
“嗯!”两人应了一声,站在床边守着。
秋蝉走后,冬梅和春兰嘀咕道:“此刻想起我们来了,平日里连房门都不让咱们进。”
春兰翻了个白眼道:“可不!仗着是小主的陪嫁,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楚楚嘴唇烧的干裂,两人都看见了,谁也没打算给她喂一口水,只顾着聊天。
这边,秋蝉一路小跑到太医院,抓住一个小药童道:“我家小主的药可煎好了?”
小药童眨吧眨吧眼睛道:“你家小主何药?”
秋蝉道:“你装什么迷糊?昨晚不是你跟谢太医去毓秀宫给我家主子诊病,之后也是你把药煎了送过去的?”
小药童摇头道:“没有的事啊?你记错了吧?”
秋蝉道:“你胡扯,我怎么会记错?”
小药童无辜道:“我昨夜轮休,不在太医院,如何帮你煎药?”
“啊?”听他这么一说,秋蝉也有些拿不准了,难道天黑没看清,认错人了?
她松开小药童,走进太医院办,里面好几个太医,却唯独没有昨夜帮楚楚诊病的谢太医!
正当她愣神之际,有人问她:“你找谁?”
她一看对方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也是穿着太医的官服,便说道:“奴婢是毓秀宫的,我家主子病了,发高烧,昨晚有位谢太医来诊治,今日迟迟不见人送药过去,便来找来了。”
那人道:“知道了,你且回去,稍后有人过去。”
“快些啊!”
“好!”
入夜,甬道上的打更声传来,秋蝉将楚楚头上温热的布巾拿掉在冷水里摆凉了再放上去。
冰凉的触感唤醒楚楚一丝清醒,她勉力地睁开眼睛,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喉咙像吞了炭火一样热辣辣的疼,她轻唤了一声:“秋蝉……”声音嘶哑的自己都觉得陌生。
“小姐!你醒了?”秋蝉又哭又笑地看着她。
“水……”
“好!”
秋蝉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端过茶盏喂她,茶已经凉了,流过她滚烫的喉咙时竟然异常地舒适。
一盏茶喝尽,她挣扎道:“茶壶!”
秋蝉将茶盏放下,端起茶壶凑到楚楚嘴边,她就像一个婴儿渴望乳汁一样,疯狂的吸吮着壶嘴,直至一壶茶水被喝光!
“哇!”她一歪头,刚刚喝下的水又尽数吐了出来!
“小姐!”秋蝉心疼的直掉眼泪!
楚楚反倒是觉得身体舒服了一些,虚弱道:“我没事儿……别……别哭……”
秋蝉恨恨道:“太医院的太医和药童都是拜高踩低的货色,小姐的药迟迟不肯送来,等下,奴婢非要去骂他们一顿才好!”
楚楚虽然病的浑身无力,心里却清明了许多,道:“他们哪敢?还不是奉了主子的旨意……”
秋蝉恍然大悟:“娴贵妃那么作践您还不够,您都病了,她还不许太医院给您医治,这是存心想要了您的命啊!”
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小主觉得您得罪的就只有娴贵妃吗?”
那人一身水绿百合裙,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嘴角含着笑意走了进来。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