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
这些自给自足,从来见不到掌握真正点化术的封王们的造物们对这些封王们的权威本身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与真正在他们中掌握核心权力的部分造物接触久了,矛盾自然便产生了。
这些像人工智能一样发展发育的造物进步速度奇慢,架构腐朽而衰弱,从各种层面上看都远不及这些自主发展进步的造物。
人面对负担是没有潜力的,这话对于这些造物们来说不能生搬硬套,但是反过来,潜力需要主动性来激发。
同样是算些东西,别人先算出来一个不易接受的结论,听者的第一反应自然是重算一遍。这无关信任,只是人想要说服自己,总要自己得出结论。
人会本能地为自己的选择找借口,这便是主动性的一种表现。被动接受与主动认定是完全不同的。主动认定过后,对错便不再重要,核心也因此诞生。往后诸多行事,无不围绕着自己曾作出的选择转。
这些造物们也是同理。他们自放弃随大流修炼的那一刻起,便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他们互相对抗,不断迭代,久而久之,他们比那些潜心修炼的造物要像人得多。
他们早已偏离原本的道路,谈何忠诚。因此他们与这外来的盟主达成合作,欲要扭转乾坤,解放旧制的束缚,与那些封王中不满的成员暗中联系,为近似的目标合作。
封王的名额自然是有限的,并不会因为他们的人数增多而多设。因此这些封王们的后人大多只是在他们划出来的地方做他们的活体陈设,为他们没什么意义的目标相互影响。
时至今日,他们的人口暴涨,这里已经不再是地广人稀的活体世界了。由于辈分最老的先祖存在,不同分支之间的关系仍旧相对稳定,但这个稳定显然在逐年衰弱。
大量的数代后辈没有任何政治权力,他们的诉求被完全忽视,封王们对他们完全放养,除非被特别选出来的人,绝大多数人都在他们建起的城区内接受供养,在既定的范围内混吃等死。
人少了还好控制,但随着人越来越多,矛盾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难以解决,开始裹挟人们选择的未解决矛盾与约定俗成越来越多,哪有那么好平息。他们各自拉起组织,组建派系,势力自然错综复杂,想要什么的都有。
与外面相互对抗发展的造物们一样,他们也对当下僵化的架构状态不满。尤其是在选拔中落榜,优先级越掉越往后的人,那么多年的努力与钻研毁于一旦,在失败之后相互扶持,另辟蹊径的想法自然产生了。
他们想要改变现状,走出他们闭关的限制,却一直不敢。这可不是互相吹吹牛就能干的事,他们学的东西并不完整,就算他们现在学得再扎实稳固,真要动真格他们也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因此,他们与外面那些自发演化的造物们联系,共同进步,绘制未来蓝图的同时想办法进行交流与突破,以求改变一切的底气。
显然,只有这两方的积累与发展速度是完全不够的。这个前盟主的加入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好事,外面世界的任何技术或理论对他们来说都弥足珍贵,可能让他们产生突破。
不过长时间只是抱团取暖,他们虽然整天聚在一起画蓝图,谈着如何造反,但真遇上事,他们却全都畏畏缩缩。
他们并没有确立核心方针,现在的他们更倾向于不得志的人们互相抱团取暖,他们还没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只是在一起相互安慰而已。
因为这种隐患的暴露,他们现在的核心目标不是立刻借助外部的精神攻击科技树进行突破,立刻造反,而是开始设法把他送过选拔人才的考试,想让其先接触他们未能接触到的核心技术。
与这些畏畏缩缩之人共事,怎能改变现状。好歹是作为曾经的盟主,尽管一身的实力多倚仗于自己身上的灵器,但他在那么长时间里也不能说是原地踏步。
在之前,他们当初还在追求去质飞升的时候,有关大型的教化网络独立于各个势力存在,使得大量常在榜上名列前茅的小势力不断诞生,把那些只看底蕴的势力压得死死的。
尽管后来由于思维网络的迭代,他们的大型教化网络没法再让小势力名列前茅,但其作用依然不减。
这盟主之前无依无靠,硬是靠在其中的学习逐渐出人头地,也因此被人盯上,结下血海深仇,与这灵器走到一起。
与这灵器共同成长很久,把大量教化网络中的知识总结下来,使得他被这灵器相当看重之后,他们才一起共商大事,坐上了盟主之位。他与这灵器之间的地位并没有那么不平等,他的实力自然不是完全依赖于这个灵器的指引。
灵器回到了这里,变得没有那么彻底的优势,想要过这里的选拔,还真不那么好过。
从如此角度来看,他们对他们挂在嘴边的所谓大业不过是叶公好龙而已。
这盟主对这些人究竟是不是真心并不在意。对于变得有些垂头丧气的盟友,他相当平淡地拒绝了参加他们选拔的要求。
他若是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那他就不会来到这了。做人行事必要认清自己的定位,若是依赖于别人心目中的定位行事,最后别人不一定满意不说,还可能毁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那适格者有能耐毁灭这些对于心魔没有抗性之人,难道他就没有。适格者能掏出很久以前就失传的法术来干大事,难道他这么多年的盟主就是白当的。
若要进攻,以他现在的力量也许很费劲,但若是设计设计,打打防守,或者干脆封印某个建筑,使人进不去,那他可太熟练了。作为盟主,他自己不亲自下场与人作战,战斗力不是很强,但是假借于物,让人拿他没办法的本事他可太熟悉了。要是没有这样的本事,那他真不一定走得出想要裹挟他的人们的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