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罐子、管家,或许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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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糟老头子,要不是打不过你我绝对要……’卡斯帕心中这么想着,脸上却无一点起伏“先生,那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可以走了吗?”
“哦,当然,对了这是给你的活动经费”法纳愣神了一下,随后从衣服中拿出5镑递给卡斯帕,紧接着就继续阅读,思索着自己什么时候下手比较合适。
彼得斯蹦蹦跳跳的走到卡斯帕身边,然后伸出一只墨色的触手缠住对方的手臂,缓慢的向着门口拉去,临近门口时门自动的打开,卡斯帕就这么被半推半就的送出了门,回头就见彼得斯挥舞着触手,大概是在跟他说再见。
一团雾气在彼得斯上方组成文字【下次直接来就可以,记得给我带礼物,要玻璃罐没有礼物也可以】随后门就缓缓关闭。
卡斯帕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四周打量了一圈,貌似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或者说根本没人对能伸出触手还能交流的罐子产生任何反应。
‘所以如果我在这里被杀掉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吧’卡斯帕由不得脊背一凉,然后开始思索着下次来要带什么样的玻璃罐了,毕竟,富有礼貌是可以让人生存几率大大增加的
哪怕对方只是一个罐子
“打上印记了”法纳看着资料喝了一头红茶头也不抬的询问道,彼得斯发出一声嗡鸣。刚刚它用触手缠上对方时就是在打印记,而和对方“交流”也是再验证印记的程度。
毕竟那是只有灵魂被标记侵染后的人,才能看见的“题词器”。
法纳有些心累,两个工具人一个不想见他,另一个因为害怕也不想见他,并且还不好找,在如此困境下他只能考虑一下什么时候去找几个幸运的野生非凡者,扣几个非凡特性下来当点心了。
虽然会变智障,但是…法纳舔了舔嘴唇,饥饿感充斥着他的思绪,令他想现在就将房子外600米处的那个非凡者直接吃掉。
他喝了一口红茶,茶香再次将思绪平息,眼神中的饥饿也缓缓消退,紧接着便是源自“灵魂”的困倦和疲乏,他合上资料起身走上楼,身后彼得斯正操纵着触手收拾着。
它将物品摆到它们应在的地方,拿起茶壶和杯子将里面的花瓣拿出,不知为何经过浸泡的花瓣并未出现任何的损失,仍然刚刚摘下一般红艳并且带着宁静的清香。
而杯中的茶水则像从未出现一般,只有残留的茶香和一丝微小的若有若无的“呻吟”证明着茶水的存在。
这“茶叶”是如此奇妙,并且带着令人安宁的力量,此刻的法纳并不知道这正是那位令他厌恶的混蛋的赠礼,不过纵使知道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最多挑选一番。
不过,那应该是“母亲”的事情了,毕竟,并不是所有的祂都残存着那么强烈的情感。
强烈到时间也难以抹去的回忆。
……夜晚,法纳以进入沉眠,房中的一切也归于平静,管家彼得斯也默默的矗立在书桌上,带有名字的正面对着窗户,好似在欣赏窗外的月亮。
在它的“眼中”月亮并非是明亮的银色,而是混杂着灰色的雾气梦幻而朦胧的一个圆形个体,甚至在某些程度上还会有一些奇怪的存迹的投影映在上面。
毕竟,它只是个罐子,雾气的修饰在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将它排除在外的,并且由于雾气侵蚀它也具有了能够直接穿透隔绝星空屏障的视角,只不过那也是在借助雾气的帮助下。
作为某位帷幕缔造出的存在,它知晓着更多事情,比下面那些存于灯光中还在叽叽喳喳闲聊的小不点多知晓的太多了,正因如此,这令它罐子中小小的铅块中充满了大大的忧愁。
“嗡”它将视线收回,至于那些窥视的家伙并不需要考虑,毕竟,它只是个罐子顶多算个管家,房子之外的事情不归它管,而且或许某一天那些家伙就会成为别人的零嘴。
【这就是月亮吗】彼得斯看着窗外的月亮,一轮蔚蓝色的圆月——这是某人最久远的记忆中的样子,甚至仔细看去月亮上还有着某位存在的身影,朦胧且梦幻。
在哪记忆中的月亮是名叫且美丽的,在某些时候会变得蔚蓝,这个时候便是那位将视线投向大地的时候,整个晚上都将充满宁静与安宁,甚至最为狂躁的生灵也会停止哀嚎,在那轮来自灵界的月光照耀下变得平静。
“嗯”在睡梦中或者是梦中梦的法纳闷闷的哼了一声,随后窗外那轮月亮就开始变得正常,变得坑坑洼洼挥洒着银白色的光辉。
彼得斯知道,这是“青年”的那一部分记忆浮上了表层,大部分时候都是这一部分占据主要,虽然灵魂已经重合,仅剩记忆不时地交叠更替。
他们早已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只有“母亲”还坚毅且顽强甚至说固执的仍记得曾经的自己,虽然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毕竟他们早就是一个存在。
彼得斯转过身,用触手拉下盖住法纳头部的被子,露出那张略带苍老的面庞,这是看去甚至可能会看到一位有些模糊的悲伤的女性面孔。
他或者她亦或者祂,在难以计数的岁月中有着无数个样貌、名字,但祂究竟是谁,这个问题在他们二次“诞生”之时便有了结果——席默,那位青年提出的名字,在难以计数的岁月中,灵魂的磨合重叠中这个名字将他们牢牢捆绑在一起,最终成为一个存在。
他们最开始的赞同在现在早已不清楚缘由,或许是“老年”沉寂或许是“母亲”悲痛亦或者是当时仅有“青年”仍存有期望,在“母亲”的怜悯和仁慈下,仿若遵循她的姓氏那般:
古斯塔沃——在某个地方意为诸神,后因她而增添的含义:仁慈的
她仁慈的默许了“青年”的行为,或者更多的是来自习惯上的怜爱,毕竟她对孩子总是如此……
这些久远的记忆沉积在迷雾的深处,或许某天会被其想起,或者纵使可以也不会被拿回,不过至少现在甚至是到未来,彼得斯都不会向其讲述这些
因为,它只是个带着好奇与忧虑的罐子,而那些多余的事情则不是它该考虑的,不是它一个带着铅块的罐子该考虑的。
毕竟,对于法纳来说一个像是管家的存在虽然令他有些怀念,甚至会想起某些令她充满喜悦的回忆,但,那并不是她所爱的存在。
“洛伦”法纳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念出这个名字,伴随着话语的落下,房内的一切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或许她需要一份新的礼物,一份能占据她思绪的存在,令她不再悲泣的宝物。
某位非常了解她的存在貌似已经送上了这样一份礼物,至于她何时拆开,还需要时间的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