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梅生日,快乐的城中村生活
来到一处街心花园,花园正中央一帮子老头老太太们正在跳着激烈的广场舞,透过这强烈的节奏,俺能感受到他们青年时期那份激荡和热情。
俺心想着等他们跳累了肯定就饿了,俺卸下担子,找一处阴凉之地津津有味地欣赏起他们的舞蹈。
果然,片刻功夫后,老头老太太们结束了热身运动,纷纷聚拢到俺的挑子前。
有的问这卖的啥?我早点还没吃呢!
有的问有豆浆吗?
一个老头品尝了俺的炊饼后立刻竖起大拇指,“芝麻混花生仁夹杂甜咸果酱,皮酥肉嫩,牛!”
老太太们纷纷解囊购买,一边吃一边问,小伙子你是哪里人?这炊饼自己做的吗?
有人趁机在俺滑嫩的小脸蛋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俺“啊呜”叫出声来。
俺应了一声,俺的家乡在山东清河县,正是六百年前宋代武植的故里,炊饼技艺在当地世代传承,你们吃到的是正宗六百年前武大郎的手艺。
“小伙子,留个电话,我儿子承包了好几家食堂,等我带一个回去让他尝尝,可以的话每天让你送”。
“那感情好!大妈,俺赠送你三个呗!你一定要好好帮俺推荐一下”。
“没问题!这小伙子真聪明,将来一定是做大老板”。
随意远处一瞟,忽然看见一个家伙一动不动地蹲着,眼睛死死盯着俺,看起来挺瘆人的。
回去的路上看到街边有卖女人首饰的,一支发簪特别漂亮,插在小梅头上肯定好看。
俺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了。
路过小梅的凉皮摊,俺随手将发簪递了过去。
“干啥?”
小梅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没啥,就是看到了觉得漂亮买一支送你”。
“哟!哟!哟!”
旁边几个身上雕龙画凤吃凉皮的小混混趁机开始起哄。
“武大郎要泡你了,还问干啥?”
“我说大郎,你这泡妞手段也太老套了,连送的东西也是古代的,我看你没戏,哈哈哈哈!”
“闭嘴!好好吃你们东西”。
小梅含笑弹了小混混一脸水,转头对我说,“谢谢啊!”
城中村是一处很特殊的所在,在这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既有官人学者也有混混地痞;既有老实巴交的上班族、乡下人,也有混迹夜场的小妹、收保护费敲诈勒索的瘪三无赖。
在这里既能听到高雅的琴声也处处充斥着搓麻猜拳声。
行走在路上,既能遇到仪表堂堂、端庄稳重的正人君子,也能看到袒胸露肉走着王八步的黑道人物。
白天和黑夜交替却没有分别,太阳升起时开始人声嘈杂,到了夜晚激情又开始上演。
一栋楼里,楼下住着俗世村妇,楼上可能就住着隐世高人。
城中村的风景,三言两语摆不完。
城中村的故事,三日两夜说不尽。
话说这一天,小梅竟然主动邀请俺,说今天是她生日,她的小姐妹要来,晚上一起吃饭呗!
俺立即答应了下来,说小梅那咱们晚上好好乐呵乐呵,下馆子也好唱歌也罢,所有费用俺包了。
小梅说那怎么行?
“唉哟!你卖那凉皮也挣不到什么钱,就当作普通朋友为你庆祝吧!”
“那好吧!等你过生日时我来付钱,我可不想欠谁的人情”。
小梅的好闺蜜一个叫小芳一个叫小翠。
小芳穿着比较时髦,
裤子人为撕烂了两个大洞,打着耳钉染着黄头发,说话一口的洋人味。
看五官本来很清秀的小姑娘,硬生生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外国人。
小翠呢相对更显东方女性特色,看谈吐举止都是有知识有修养的。
傍晚时分,三个小姑娘打打闹闹地走在前面,一个黄头发两个黑头发。
一个时尚奔放,一个乡土气息,另一个则知性舒雅,本来不搭的三种风格竟然互相间手牵着手。
而俺则换上了最显气质的背带裤,戴上了画家们最爱的瓜皮帽。
其实穿衣打扮也是一门学问,像俺这类身材矮小的男性,最恰当的装扮便是穿得活泼一点,以灵动感遮盖身高的不足,虽然走在人群中几乎可以把俺忽略不计。
俺们首选的吃饭地点当然是城中村的“吃货一条街”。
一溜的大排档也许显得有些掉档次,却是城中村居民们的最爱。
这里炊烟弥漫,吆喝声、锅碗瓢盆敲击声交相辉映,小吃摊主们为了吸引客户绞尽脑汁地展示自己手艺的美味,老远地就能闻到爆炒辣椒和孜然的刺鼻,熙熙攘攘的人流摩肩擦踵,一坐下来左右环顾一圈,清一色的俊男美女。
三个女人点了一盆烧烤串串便狼吞虎咽地造起来,而俺点的依旧是一直钟爱的回锅肉盖饭。
酒足饭饱之后要了点低度小酒活跃下气氛,话题也就由此展开。
小芳大谈自己单位上有个小伙子如何如何帅,自己用了多少种手段也没和他勾搭上。
小梅则笑笑说,找对象也不能只看外表,还要看他有没有事业心。
“对啊!”小翠也附和着。
“还得看他有没有才华,反正我对有才的男孩子没有免疫力”。
俺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却感觉有些插不上话,不免有几分尴尬。
小芳似乎看出了俺的困境,头转向俺,“武哥,你喜欢啥类型的,摆摆呗!”
“俺、俺、俺……这个”。
俺欲言又止,想表达却又羞于出口。
小翠用肘子轻轻拐了一下小芳,“你这是明知故问,这饭局武哥为谁而来便是喜欢谁了呗!”
“这个……嗯,呵呵”。
俺最怕这种局面,一个男人陪三个女人寡聊,连个帮忙的同性都没有。
毕竟俺也是老实敦厚之人,口齿有些笨拙,怎样逗女人开心和女人打情骂俏至今没学会。
小梅瞪了闺蜜两眼,用筷子敲着小翠的碗说,“你是不是喝大了,人家武哥只是把咱们当作普通朋友,人家其实在老家早就有对象了”。
“对吧?武哥”。
小梅转头望向俺,笑容依旧那么迷人。
“这个,这个,俺……”。
俺恨自己,俺觉得此刻自己就像贾冰在小品里的表演,只差舌头打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