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悲伤难写愁,惊觉憔悴双泪流
赵棂听这一段话,十分惊讶,问道:“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李清照回答道,说实话,在与赵棂接触之前,她也没想这么多,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帮助乐惜加官晋爵,如今想要试试不一样的风采,失败确实可能万劫不复,但正如她喜欢的博戏一样,怎么会有选择没有危险呢,与其平平无奇地过一生,不如尝试一次。
“如果还没考虑好的话,那就先放下吧,正巧前些日子得到了一些点心,一起尝尝吧。”
“行吧,不过兄长他……”赵棂欲言又止,有些犹豫。
“但愿能多活一会吧。”李清照叹道,如果再给赵煦几年时间说不定宋真会重现辉煌,但偏偏造化弄人,真正拿到权力的时间不过五年,虽很短,但确确实实绽放出自己的光彩。
赵棂闭上双眼,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忽然睁开眼睛,坚定地对李清照说道:“我会尽量去帮他寻找治疗的方法,如果不行的话……我想听听你的规划。”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她比较在意的话,也就自幼一起玩耍的赵煦了,根据她担任了如此之久的监察御史来看,她能感受到李清照像是知道什么,要不然不会无端地生出这样一段对话,既然如此,从李清照这里开始询问远比自己盲目乱找有效率的多。
“公主你当真愿听我的?”
“当真。”
“欲使其生,关键不在其,关键在子嗣。”
“子嗣?”
“没错,子嗣,如今刘贤妃子将诞生,官家对自己经历苦痛没有过恐惧,可一旦……”李清照说道。很多时候压倒一个人的不是身上的病痛,而是心态上的崩毁。
“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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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你来我这倒来得勤了,怎么,官家他又被你惹怒了?”刘妃本就心情不错,看着赵棂打趣地问道。
“才没呢,这不是有空闲时间,就来拜访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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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正是端午佳节,人人欣悦,恰如诗中所言:“百草斗馀欣令月,五丝萦后祝遐年。洞房风暖垂灵艾,神沼波深竞綵船。”饮雄黄,食新粽,放纸鸢,各有所乐。
但有一队人却显得十分突兀,皆身穿白衣,还抬着一副棺椁。
入京,归乐府。
乐惜本想去照顾乐凛的,谁曾想,已是成梦。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辛弃疾的词“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他独自坐在书房中,想起了当初乐凛为他放弃免礼部试的资格而大发雷霆。不自觉地拿起了笔,回过神来,又默默放下。
抬眼看尽灞上柳,不见旧日那人候。最是悲伤难写愁,惊觉憔悴双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