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高墙

第十八章:高墙

如我所见,灰色的混领土铸造成了巨大的墙壁,在它们的顶峰巍然耸立着四门自动炮塔,而其中两门已经为了它们伟大的使命而牺牲了,不时闪烁着的电火花和不久后就会消散的浓烟便是它们此刻的墓碑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叛军拿下了这座军械库,也托了他们福,我毫不费力的就走到了他们的突破口,然后4名看守就颇有默契的举起了手中的枪械瞄准了我。

“不打算用一用政府的武器吗?”我看着他们手中颇有艺术造诣的武器饶有兴致的问道,讥讽的笑容已经快成为了我的面具,而我想我也明白了尼克的笑容是何等意义。

得利者终究是商人,而别压迫的人民依旧会被压迫,我要做的不是压迫,而是斩断他们的镣铐,在过去我的教授帮助了我,现在我也想或多或少的帮帮他们。

叛军们没有说话,正如同他们身后的高墙一样,这混凝土铸成的高墙保护不了人民,里面的军火也不过是压迫者们的皮鞭罢了,他们不过是看门狗,也无权使用这份武器。

“尼克啊,我可不觉得这些身处苦难之中的人民会有钱给我们。”

我向前迈出了一步,“说到底,你们不还是一样嘛,自己得来的东西被削剥走,自己用性命换来的东西到头来还不是成为了别人谈判桌上的价码。”

冷漠的噪音从我的口中传出,打乱了他们美妙的交响曲。而天空,乌云密布,一名看守垂下了他的枪口。

“我,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不然我也就不会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毕竟这里甚至没有鸟,我只是想问一问,你们是要成为新的压迫者,还是解放者。”

我看不见他们头盔后的眼睛,但他们能看见我,一个穿着亚麻色外套的男人,瘦弱且稚嫩,但有一团微弱的火苗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为何自己夺来的东西不属于自己,为什么自己幸苦工作一天却吃不饱饭,是因为那些被你们吊死的人吗,是因为那些被你们杀死的孩子吗,是吗,难道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那些所谓的人上人吗,而你们呢?成为新的统治者吗,不,倒不如说,你们要成为他们的狗吗?”

我站在原地,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同我一齐看向了那座高楼,它在过去象征着权利,如今也是,不过其上的黄色旗帜代表着新的权利罢了,不过这份权利依旧不属于他们,而他们的穷苦亦然存在。

守卫们放下了枪,因为他们也知道自己的鲜血该为何而流,商人的谎言固然诱人,但冰冷的现实也可以轻易的唤醒人们。

“权利,应该属于每一个人。”我说出来了这句话,一句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想说出来的话,一句我过去便刻在骨子里的话。

“原来如此,吗?”我想我明白我喜欢鹦鹉螺号上的每一个人的原因了,因为我们不像一个舰队,更像一家吵闹无比的家庭,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有的不过是互相的玩闹罢了。

一个有着黝黑面庞的中年人从被炸开的洞口走了出来,随后一群衣冠不整,装备极为简陋的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发出了理所应当的质问“你如何确保我们可以得到那份利益,孩子。”

“傲慢。”我给出了一个他们不得不接受的答案。

帝国不在乎他们,木卫二的其他派系也不在乎,对于他们而言这里不过是权利的更迭罢了,而他们要做的便是选出来一个新的统治者,然后瓜分利益罢了,而工人也好,平民也罢,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而言,不过是消耗品罢了。

鸦雀无声,没人一个人说话,大家就这样像雕像一般站着,就像一座座漆黑的铜像,他们看着那位领袖,等待着属于他们的道路,叛军,并不团结。

“那你能救我的孩子吗?口说无凭,你这样的家伙我见了多了!至少叛军让我看见了生的希望,他妈的老子活了这么久难得男人一回就是为了这屁事,你说的那么多老子才不在乎。”一名身形佝偻的男人爆发了,他身为父亲的愤怒已经无法再被压抑了,而他漆黑的面庞和畸形的躯体则告诉我他是一名卑微的矿工。

“我是一名医生。”

我相信这一句话已经足够了,因为人群已为我让了一条路,我走上前去,握住了他那一双宛若枯枝的双手,说出了那句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的话。

“带我见他。”

在接近枯萎的灯光之下,我们走进了下水道,顺着一股热气,我们走到了他的家,不过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老鼠们打的窝,连个像样的衣服被褥都没有,他们抵抗寒冷全靠着下水道的热气。

老人们聚在一起,骨瘦如柴,他们用着最后的力气回望着自己的一生,不久后他们便会变成一副完美的骨架了,小孩们则躲在残缺的木板和杂物之后,对我表现出了恐惧与胆怯。

“画皮寄生虫吗?”我聚焦于那个独自呆在一边的孩子,透过飞燕我得以看见他的咽喉部位有着橘红色的几丁质外壳,但是并不算太过于严重。

“你有用药吗?”理论上画皮寄生虫的感染速度是非常之快的,而他很明显也不是被初步感染了,不然那位父亲也就不会这么说了。

“有,如果他们给的那一点点也算的话。”

“吊着一口气吗…”那画皮也应该是会产生抗药性的,毕竟他拿到的应该就是普通的广谱抗生素。

我会想了一下书本的内容,这个情况下比较好的处理方法是注射免疫球蛋白和皮虫净,然后取出咽喉部位的增生组织,不过很可惜这两种药物我都没有带,书本在木卫二确实不大好用。

“我会下手狠一点,这样他会摆脱这病痛快一点。”

站在我身后的人们没有说话,不过我也感受到了他们的藏匿于其中的期待和警惕。

那么就开始木卫二医学吧,我这样想着便为他戴上小型的主动呼吸面罩,然后注射少量麻痹源,等待他全身麻痹之后我将针头穿过他的喉管外壁,对画皮寄生虫的外部聚集部位直接注射了微量致死毒剂,我的右手则拿好了解药,这或许是一次没有医德的博弈,感谢我不需要对希波克拉底发誓。

画皮们也加入了血液循环,所以它们也被麻痹了,现在即便死亡来临它们也难以反抗,因此,理所应当,画皮和这个孩子在一同步入灭亡。在画皮外部组织彻底失活的一瞬间我推入了解药。

过了一小会儿,他的心跳依旧缓慢,但是没有停搏,看来我大概赢了,我便要做最后一步了。掏出了持骨钳轻松的把位于舌根处的坏死部位取出来。不过这么个玩法我考试一定会打0分的。

我最后注射了少量广谱抗生素和微量的自愈囊泡提取液,这可以杀死余下的微量寄生虫同时让他好起来的快一点。

“嗯,解决了,这孩子过一会麻醉解除了就好了。”

我感觉得到,所有人都在看着我,随后他们奔向了那个孩子。

“你没有看过他的眼睛。”他们的领袖站在原地。

“嗯,我并不擅长和心理相关的事情。”我收齐了我的手术用具和空的注射器。

“你在逃避。”

“或许吧,那么现在你们意下如何呢?”不得不说我现在很急,我需要那个答案。

“你还有很多人要救呢,你可以叫我十七。”领袖伸出了他的手,宛若树干一样粗壮。

“嗯,有意思。”我握住了他的手。

“动了动了!”

“老约翰,你孩子动啦。”

“宝儿还痛不痛?”

人们看见那个孩子站了起来,他可以说话了,而不是发出一些几丁质外壳的摩擦声,他们很兴奋,一群老大不小的人围着一个孩子蹦蹦跳跳。

“嗯,看起来还不错。”

我们回到了军械库,他们逢人就开始说老约翰的孩子活了,随后就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丢掉了战意开始欢呼,看得出来他们真的很需要一个希望,即便这个希望很小。

“尼克,军械库的问题解决了。”我打开了耳麦。

“嗯哼,那挺好,你那边先摸会鱼吧,我这边先解决一些小事情。”尼克哼着轻快的小曲结束了通话。

同时艾萨克左手拿着一个头,走在狭窄的通道之中,在他用那个头的视网膜打开了一扇门之后便将其丢弃了。

“嗯,看起来不止我们想这么做。”艾萨克环视一周避难所后发现所有的政客都死了。

“出来吧,耍刀的小子。”艾萨克看着飞溅在墙壁上的鲜血说道。

下一刻,猎手便露出了獠牙,他本想着一击斩断艾萨克的手臂,然后顺势砍断大腿,最后刺穿心脏,但是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他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徒手抓住了他的刀刃,连火花都没能在刀尖与机械手臂之间迸发。

“年轻人,做事不能太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艾萨克挥出了无情铁拳,在猎手反应过来之前就击中他的下颚,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猎人倒下了。

“都出来吧,我赶时间。”艾萨克淡然的甩了甩手,反手拿起了那把太刀。

其余的猎人们从阴影之中冲出,他们自认为是自己组成了包围网,正要围猎一头野兽,不过事实上来说,每一个猎物,也是这么想的。

第一个冲上来的猎人在艾萨克的背后,他隐去了气息,正准备做好先发后置的一击,另外两个猎人则成左右包夹之势,他们相信多年的默契可以制造出来一个缺口,为第三个位于正面的猎人制造机会。

不过事实而言,实力的碾压,也让很多战术成为了笑话。

艾萨克毫不费力的就发现了他们的意图,然后转身飞出太刀打了后方的猎人一个措手不及,趁他惊讶之余艾萨克就击碎了他的颅骨,将其的尸体物尽其用挡住了两记斩击后用他的太刀斩断了其中一位猎人的太刀。

“至锋则易催,孩子。”崩裂弹飞的碎片刺瞎向了猎人,然后两只无情铁手从尸体后飞出,抓住了两个倒霉蛋的头颅,然后不出意料的他们吃上了彼此的脑花。

“可悲啊,孩子们,至少这次你们输定了。”艾萨克挡下了最后一位猎人的攻击,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他送上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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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渊症之圣伊丽莎白在木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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