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尴尬卖桃
第一章,尴尬卖桃
时间见证了轮回,新的帝国鼎立东土已经三十余年。
过了夏至转眼道了立秋。
长安城市井中传说出了一件奇事,有一个老者衣衫褴褛,肌肤枯黄,在鸿卢寺门口,高声叫卖桃子。
“桃子、桃子千金一个,千金一个桃子”
手中捧着一个桃子,周遭未见其他桃子。
什么,一个桃子卖一千金。周遭的路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卖桃的老者,看人围的越来越多,越发高声,“桃子一个一千金,一千金,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老者一边吆喝,一边把目光不断扫视鸿卢寺的大门。
话说长安城的鸿卢寺乃是帝国管理各国使节的机构。一来给各国使节一个休息安顿的地方,也是一鸿卢寺卿办理日常公务的地方,那就是接待各国来使,晓喻各国:帝国乃遐迩一体,宾服天下,怀柔远人,皆同袍泽。来往各国,皆通利市,互遣使节,各通于好。来皆如宾,落脚鸿胪寺。由于帝国疆域辽阔,周边使节王公来一次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所费不菲。所以各国就会长期派驻使节。
所驻各节,不乏王候贵公,皇亲国戚。
正在人声鼎沸,嘈杂喧嚣的时候,鸿胪寺大门大开,牙牌仪仗鱼贯而出,分列左右。前面杂役清扫道路不敢马虎。皆是清水洒地,黄土敷道。
门前围观的各色人等,看这阵势也都退避道一丈开外,个别腿脚不利索的。退避不急的难免摔倒在地,滚上几圈。丢鞋遗冒,狼狈不堪。卖桃子老人也退了几步避开通道。仍不忘看看鸿胪寺的大门。
心想:看来今天事成了。
这边不容多想,那边厢鸿胪寺大门中旗兵大步迈出,喊道鸿胪寺卿欧阳大人出驾,三通凤眼铳震地而响,围观看热闹的皆头皮炸麻,毛发倒竖,不敢喧哗造次。那边鸿胪寺正门脚步声唰唰,虽然急忙匆匆但是步调有序,一众人等排列有序,衣冠鲜亮。为首气度剑眉凤目,鼻如截玉,直入天门,气宇轩昂。身穿一品朝服,脚蹬白底黑面抓地靴,头冠掐丝渔网纹,鎏金簪花金丝朝冠,额头镶嵌一颗羊脂白玉。左手捧着象牙笏板,右手提起朝服下摆,一步跨过门槛,三步并作两步下了门前石阶。快步来到门前香案。
双腿刚一立定,便伸出双手,两手中指抹向额玉,端正朝冠,整理绶带,摒神敛气,脚踩八字。不动如松。身如碑立。此人正式鸿胪寺卿太子少保欧阳远。
在欧阳远得身后,跟着的是各国来到帝国的使节。虽然不是万国来使,却也是帝国东西南北各有规模的邦国使节都到齐了。东方上国彼时文治武功蒸腾日上,来使者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交流频繁。更有周边大国有常驻使节,具体总领,各个国家的对华事物,比如管理留学使团,市舶机构,文蝶交换。皆是这些国家的一时之选,国中麟凤。今天一早已经准备停当,准备接受东方上国的特别接见。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内容,集体接见,意义重大。
大家虽然在私下窃窃私语,多议论。有的说皇帝和皇后共同操持国家大事,最近多有分歧,后党暗中串联,说皇上身体渐渐虚弱,后党和太子多有纠葛,难免乱中出事,于国不利。令出新政,以图长久之治。有的说上国朝堂不和,外敌扰攘,多有图谋不轨,想火中取栗,意图鲸吞蚕食。
这些议论,做为鸿胪寺的当家人欧阳远当然了然于胸,鸿胪寺内大事小情没有能逃过他不下的眼线。鸿胪寺卿有着和年龄不相匹配的老成。
朝中能臣,国之干城,胶东欧阳,为朝中各种势力暗中看好。
昨日朝会,皇帝军机处行走太监已经有话传出。明天朝堂议论多年的大事明天会有结果,
明天巳时三刻鸿胪寺集合各国使臣有要事。
这边欧阳远站在香案前神情严肃。
平时的欧阳远修的是持身的功夫,行住坐卧,都是按照礼仪要求。不曾逾越一丝一毫。穿戴打扮分寸不减。
上国官员的威仪,自身威风凛凛又风标致远,不动如山而能够率令群使。
此时他张开双臂,手臂向下挥了挥。
大家安静一下来了。
这时候他说了,请大家排成四排,不要散乱。
各国国家的使节,虽然地域风俗不同,行事风格多有差异,衣冠更是迥乎其异。这样的队伍在欧阳远的率令下竟然能行列有序,前后一致。有上国朝堂上的威仪。
这是卖桃子的老者有举手过头漏出手中的桃子,“卖桃子了,一个桃子一千金,一千斤一个桃子,谁要桃子”
谁要桃子,一个一千金。
“这人是谁呀,真没有分寸,这里是鸿胪寺,要摆摊卖东西到东西坊去,现在正在开市,大可不要在这里打搅各位官家”
人群中有一个中年男人,面色发青,虽然说话比较客气,但是明显是压着胸中的怒火在说,语调也是颇为威严。下意识握了握手中的鞭子。
“这不是市政司张大人署下的麻五大人吗。今天您也来了”“哦,公务在身,幸会幸会”这位麻大人也算客气,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旁边围观的人搭话。边搭话边注视着卖桃的老者,脚步不由自主的向老者身边游动。“这要在胡乱喊叫,我可要问你个明白了”“还知不知道有个市政司”
“东坊白天你可着嗓子去喊去,多热闹”
“西坊晚上你大声去吆喝,多方便”
“这鸿胪寺各国使节,难得全部出来,鸿胪寺也做足了阵仗,难道你还要撒野不成,在这咆哮滋扰生事,有何体统。这要传到各国,还不笑话我上国。”“你这一闹,传到宫里,皇上怪罪下来,谁还有的好”
这马五是越想越急,越急越气。嘴里边嘟囔脚步边移动,挤开围观的人群,来到的叫卖老者的身后。
“老头,你看你站了半天了,也谁来卖你的桃子,看你站着累的满身的汗,客人客人闻了你的汗还有心思买你的桃,手举这么高,你这哪是卖桃,这是要上寿吗?这么的的大爷大妈,一个桃子也不够呀。”
老头看看了马五,分明有点不悦。
“这位客官,先掂量自己兜里有几文钱,虽然我是童叟无欺,您虽然脸上麻子多到糊满脸,这身材也无端三粗,张成这也也着实可怜,但是鄙人从来是不二价,有钱您来,没钱请让自便,别挡了我的生意”
咦,这老头,看起来落魄,但是说话语倒是句句带枪,看来跟本没把麻五放在眼里。
麻五这边,脸涨的通红,手里紧紧的攥了攥鞭子。
这才想问候一下老头的家人,这有皱眉头了,眼睛看向了鸿胪寺卿欧阳远,“威仪、威仪、这朝中干城,鸿胪寺卿威仪无二,我怎么能在这里现眼。”
说也奇怪,这五短身材,满脸麻子的小隶,却也能怒气消节,收去往日跋扈骄横之气。任老者讥诮。
周围围观的人不觉窃窃私语,少不了有面带讥笑,背后指点的。
“唉,这麻五今天被呛的够呛,回头传到衙门,一众同事的脸面要到哪里隔,市政司难道养了一群乌龟吗”
“哈哈!”
“这从来是官比民大,见官矮三分,这老头莫非吃了豹子胆”
“这老头,一把老骨头,倚老卖老,阴阳怪气”
“这沿街贩卖,本就违法,满天要价,这是作妖恁”
“可不是吗,想钱想疯了”
这边卖桃老头对市政署的麻五差役,语带刀枪,出口无遮拦。
周围路人,闲言闲语不断
那边厢日头又由升了几尺,眼见到了巳时三刻。
欧阳远这边抬头看看了鸿胪寺门前的日晷。上前道香案前,捻起一根香来,点着插在前面的香炉。不一会香气弥漫,身后的各国使节,旁边的围观的百姓都屏声静气。
同时前面不远处,一队人马匆匆而至。
罗伞高举,牙牌威武,依仗整齐,这边依仗威严,但是一行人开进的一点不慢。为首一人骑在一匹白马,毫无杂色,蹄疾步稳,转眼而至。
到案前捋缰绳,“吁”翻身下马。原来是宫中传旨太监徐公公。
徐公公,话也不说端身,手中举的是圣旨来到香案前。
“鸿胪寺卿,各国使节,上国皇帝有旨,请听旨”
“臣听旨”欧阳远高声唱到,并跪在香案前
“某某国,某某某,或某某某某某(各个国家姓名中字数不同,作者就不一个一个某某某了,嘻嘻),听旨”
各国使节,各自行礼听旨。
徐公公这边高声唱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我国天下承平,江山稳固,四海宾服,交好与外,众使节乃贵国麟凤,一时人杰。多在我朝驻使,本朝立国以来武功赫赫,勘平域内,收远藩,归流士,现在已上下一心,内外交融,皆同王化,各安其好,四海之内皆为兄弟。
然周八百,汉六百,皆国运数百年,号为盛世。朕为万世子孙计,为天下黎明计,今时虽远尧舜,吾心向往。大治不怠,就在今朝。今昭告各使,宣喻海外,广延人才,虚位以待。
值此太子完业之时,大开恩科,为天下人才大开府门,院门,部门,能者居其位。才高者展抱负。现今国计,内外遐迩一体,四边晏安,四海士子,皆来考,才高这者不论国籍,量才授官,委以重任。
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