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跳楼
蒋涛有个习惯,打一杆子再给一颗枣,他刚说话语气激烈,这会见盛青玉不在言语,还以为她这是听了进去,顿了顿,果然又软了几个调子,语重心长道,“好孩子,这行里就是这样,只有往上爬的才有好日子,别不听哥劝,否则被踩在脚底下的样子你绝对不想体会。乖啊,去和宋总说个软话,明个好资源就都是你的了。”
蒋涛抬手想碰碰盛青玉莹白光洁的脸蛋,但被她偏头避开了,他也没在意,慢慢摩挲了一下指尖,笑着收了回去。
他相信,盛青玉是个聪明人,这件事究竟该如何选择她自有分寸。
但说到底,蒋涛显然只想到了这件事一旦成功所获得的好处却低估了盛青玉的不为所动,见蒋涛转身走开,静默片刻后她也果断转身离开,只是方向和蒋涛的正好相反。
她太清楚蒋涛要做什么了,算了,与其留在这里和他争执不如早早离开,盛青玉打定主意决定不在留在这里,但从正门走太过引人注目,她脚下一顿,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地方——阳台。
宴会厅里人头攒动,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饱含深意,没人留意她这边的动静,她四下一看,阳台左右无人,正好如了她的意。
宴会厅的露天阳台视野颇广,正处在城市中心,四周几乎没有高度匹敌的建筑物,所以站在阳台上便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美丽夜景。
阳城作为内陆沿海城市自来便有“地上银河,天上星”的美誉,”地上银河”形容的是市内的车水马龙、晚间霓虹闪烁流光溢彩的景象,“天上星”则指的是阳城里最高的标志性建筑,三年前楼氏集团新落成的总部大楼——楼兰大厦,高大三百六十六米,每到夜晚位于楼顶的水晶状建筑物则会被点亮,呈现出美轮美奂的灯光效应。
而今晚的宴会酒店阳城酒楼则比楼兰大厦稍矮一些,且与楼兰大厦分别位于阳城东西两区,两座大厦都是出自楼市地产,位置遥相呼应,在地图上的显示很像两颗明珠,因为两栋大厦都是冠名“楼氏”则被人戏称为“龙凤楼”。
阳台上的栏杆出于安全考虑几乎快要接近一米二,即便是这样少有人来的地方工艺也丝毫没有懈怠,栏杆上的花纹饰物更是精雕细琢,没有丝毫犹豫,足尖一点,盛青玉便直接毫无障碍的跳到了阳台上的护栏上。
幸亏无人看见,否则这样的深夜,阳城第二高的酒店露天阳台上,一个白衣女子忽然踩上栏杆,不被认为是自杀就铁定是脑子有病,可偏偏盛青玉哪样都不是。
下一刻,更骇人的便出现了,盛青玉曲腿一跃,整个人便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她所在的楼层正是阳城酒店顶层,寻常人从二三十层边沿往下看怕也会两股颤颤,可从这样几百米高的地方跳下去,盛青玉却没有丝毫胆怯,反而面色从容,月上中天,白云浮动,她身上的白裙被凉风吹起顿时翩若惊鸿,青丝飞扬的仿似天上仙子,下一刻便缓缓落在了酒店外面的围墙上。
倒不是盛青玉不想直接落到地上,只是怕若有路人经过看到她这样直接会吓出心脏病,她很早就明白了,这里不是以前的门派,也不是曾经的世界,这里的人从没见过人飞,所以她想先藏在上面看看情况。
只是意外总比惊喜来的要早一些。
楼危楼背靠着沙发,手肘撑在沙发上按着眉心,刚喝了酒面容略显疲倦,即便只是这样懒散的坐姿,却依旧丝毫不损他的冷峻和气场。
他微微闭着眼睛,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刚才在电梯外看见的那双微笑的眸子,秋水剪瞳,当真是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助理褚云东就站在旁边垂着头,他手里还拿着刚汇报完的报表,这都是最近整理出来的急需总裁特批的重要文件,时间上容不得半点懈怠,而身为总裁特助,他也从不允许出现一点疏忽,需要像欧米伽新出的机械表一样,绝不允许跳针。
他知道老板一向酒量不错,可今日被那些人轮流敬酒,即便浅尝辄止也有些吃力,倒不是他非喝不可,可既然来了这里总要给主人一些面子,何况张老先生夫妇还是老板母亲生前恩师。
其实这样的宴会楼危楼完全可以推却的,毕竟刚从国外回来,寻常人就是旅游回来也要倒个时差,更何况楼氏这次的谈判历经整整一周,几乎是连轴转,旁的人或许还能中间有个休息时间,但这次的合同太过重要,老板几乎是不眠不休盯了将近五天,而且期间更是亲自参与资料整理和现场谈判,一举将这场历时半年之久的商业拉锯战以绝对的优势拿了下来,从此欧洲的大半个市场将出现独属于华国楼氏的商业品牌。
但下了飞机后老板却没有回去休息,反而直接来了这里。
楼危楼的突然出现给了张老先生夫妻十足的面子,也让这场简单的喜宴变得不在单纯,毕竟比起在娱乐圈里颇具分量的张导和商界的张女士夫妇,手握楼氏的楼总才更具吸引力。
见楼危楼面带倦容,褚云东低声提议,“楼总,我去让人端杯醒酒汤来。”
楼危楼摆了摆手,褚云东见状不动声色的退出了房间,出门前甚至还仔细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了楼危楼一个人,他却没有丝毫睡意,明明连着熬了几天此刻却头脑依旧清醒,片刻后,楼危楼站起来打开了房间里另一侧的玻璃推拉门。
这间五星级豪华酒店隶属于楼氏旗下,有楼危楼专属的总统套房,但他不喜欢顶层,有时候反而会在酒楼一层的房间休息,这里同寻常的酒楼并不一样,早就按照前楼总的意思完全改装。
房间后面直通花园,独属于老板本人的私人花园,在寸土寸金的阳城中心位置,拥有这样一个惬意的酒店花园实在有些奢侈。
但这仅仅也只是楼危楼偶尔的一个落脚地,并不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