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这是被人跟踪了
手机响起来时,阮雲正在执勤,他看见屏幕上的来电人名,心里一喜:“喂,景惜,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只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盛景惜给打断了。
“阿雲哥,你还在执勤吗?”
她声音急切,阮雲不敢耽搁:“是的,我在执勤。”
“等你工作结束,能来北郊这边接下阮姣吗?她喝多了!”
盛景惜言简意赅,阮雲本来还满心雀跃,闻言只好尬笑一声:“可以可以,你给个地址,我还有十几分钟换了班就过去!”
等报了地址,阮雲还想找话多说两句:“景惜,今天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盛景惜微微笑了声,大大方方致谢:“谢谢阿雲哥,阮姣今天特意陪我,我这生日过的很开心。”
她说话看似热络无异,可熟悉她的人一下就听出她话里的保持距离。
阮雲暗恋了盛景惜很多年,明知道盛景惜心里没他,也多次暗示过对他没意思,可他还是不死心,每次只要盛景惜跟他说句话,就能让他黯淡的心又重新燃起希望。
话说到这里,就再没了继续下去的理由,盛景惜一句十分见外说了句“麻烦阿雲哥了”,阮雲便知道是该挂电话了,“不麻烦,顺手的事。”
等挂了电话,阮雲站在灯火斑斓的街头,长长叹了口气:“唉——”
有些人,注定一辈子是别人只能仰望、不能企及的梦!
盛景惜早就知道阮雲对自己的心意,只是,她这人跟谁在一起都不会让对方幸福,不光不幸福,还会连累对方,与其让人心怀期待,不如一开始就说开了让人放弃希望。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好鸟!
最近正在搞交流会,各省市领导来访申城,为保安全,市区个交警大队在进入市区的各大路口都布置了卡点,细致盘查出入的大小车辆。
阮雲作为市警队一员,当然要奋斗在第一线,好在正好换班,他立刻赶去了盛景惜发来的地方。
阮姣酒量差,喝了酒又喜欢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他赶去的时候,正好就看见阮姣正拉着盛景惜语重心长、谆谆教导。
“盛景惜,盛大鼻涕,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怕那姓顾的,他不就是有点钱有点关系嘛,牛气啥?”
“你别怕他,他要是跟你耍横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找人削他!”
盛景惜早已经听得耳朵起了茧,正好阮雲来了,她暗松一口气,把人交到阮雲手上:“阿雲哥,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这么晚还要赶过来。”
阮雲也多少听了一些风声,说顾景良趁火打劫逼着盛景惜跟了他,他一直没当回事,现在听见阮姣这样说,心里不由一阵发闷。
面上不敢表露,只把阮姣往背上一扛:“没事,捎带脚的事,就怕她喝多了唠唠叨叨的,听的你心烦!”
盛景惜笑了笑,不愧是哥哥,对妹妹了如指掌。
两人在门口告别,阮雲还担心盛景惜一个人怎么回去,想着一起送她回去,她倒大大方方笑着拒绝了。
“不用了,阿雲哥,我已经叫了人来接我,麻烦阿雲哥把姣姣安全护送到家吧!”
她这样说,阮雲也不好再坚持,点头告别把阮姣放到车里便离开了。
等到车走远消失不见了,盛景惜也就开了车子自己离开。
从北郊往市区赶,少说也有五六十里路,虽然是晚上近十一点钟,可路上到处都是夜间行驶的过路大车,这些车子都是三五成群的挤在一处,各自配合默契,占着道路排成一条线,旁人很难也不愿挤进去。
可是盛景惜却不怕,她瞅准时机,不时变道、斜切,轻松游走在这些大车之间,灵活的像一只红色狐狸,惹得那些大车不时地鸣笛警告。
盛景惜全当没听见,几个来回便将这些大车远远甩在后面。
她还有一个地方要赶过去。
只是,还没等她上市区的高架桥,就被两辆黑色雪佛兰萨博班给紧紧跟在左右。
一开始盛景惜还没在意,后来连过了两个路口,那两辆车依旧跟在后面,她才肯定心中所想。
她这是被人跟踪了。
盛世集团涉及一大宗非法海外交易,牵涉人物较多,她爸虽然已经死了,可是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求自保、不择手段呢!
盛景惜想,难道她今天真的要交待在这了?
在她23岁生日这天?这说出去也实在有点憋屈窝囊!
在市区和城郊结合处,有一个很大的城市森林公园,这些人如果真要动手,这里绝对是个绝佳埋尸场地。
盛景惜没犹豫,眼下她说什么都不能在这里让对方抓住机会。
油门使劲踩到底,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夜空,和远郊的半明半昧相比较,前面就是斑斓璀璨的市区,只要进了市区,就有更多逃脱的机会,盛景惜这样想,紧跟着的两辆车里的人当然也这样想。
于是,一红两黑争相角逐。
盛景惜毫不露怯、左右闪移,祈祷车子赶紧移到车流较多的地方。
两辆黑色车子穷追不舍,生怕再慢一步就丢了这个绝佳机会。
盛景惜想起自己小时候,她小时候不是现在这样。
她小时候不光胆小还特别爱哭,膝盖磕破流点血能吓得晕过去,养的兔子死了能哭半个月,可是后来她就变了,变得无所畏惧了。
现在,她不能说完全无所畏惧,她还想活着回去看一看妈妈呢!
就这样三车角逐,在城市的街道上互不相让了十几分钟以后,突然又有了别的车辆加入。
同样是黑色车子,但是显然比追盛景惜的那两辆更不要命,完全就是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冲着那两辆去的。
那两辆萨博班看得出这两辆路虎是带了同归于尽的决心来的,干脆放了对红色跑车的追击,先是并驾齐驱占据了中间车道,然后又默契配合分散两边,这样两个来回以后,直堵得黑色路虎车没有机会,最后在即将上高架桥之前,两辆车迅速左转掉头离开,后面路虎车并不恋战,紧跟着红色跑车上了高架。
盛景惜看着最先的两黑车离开,换了黑色路虎继续追,心里不敢放松的同时,暗暗又感叹:这又是哪一帮的人?
这些人还真是敬业,派了几班人马来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