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董卓vs曹操
原来,乔伟刚才在公堂上,总是用右手捂着他左手背的伤痕,这引得曹林生疑。而他虽然起疑,却也不敢肯定死者是乔伟杀的,再看到死者的指甲翻转,上面沾着少许皮肉,让曹林的怀疑更增几分。他之所以如此指证,因为这就是他的最后一搏,不得不拼。不拼的话,罪名成立,曹林会给弃市。拼了,即使失败,大不了还是弃市,还不如放手一搏。
因为这事没有证人,要是曹林直接质问,乔云儿和乔伟他们完全可以不认帐,所以曹林不得不借鬼神之事来吓他们。而汉朝的神鬼故事太少,不外长生不老、蓬莱仙山这些,哪有后世这般丰富多彩。阎罗王、森罗殿、十八层地狱、炼狱、噬心狱、拔舌狱这些说法,他们闻所未闻,越听越惊心,曹林再模仿死者的声音,还真能唬人。
乔伟和乔云儿两人做贼心虚,没听出曹林模仿死者的声音不过七分象,给吓破了胆。趁着他们破胆的当口,曹林再冷不防的用死者的手指虚抓。当rì他们杀死者时,死者临死之前抓伤乔伟,这是乔伟心中的隐秘,突然给曹林如此一抓,还真以为曹林有沟通yīn阳的本领,是死者告知周阳的,所以他们就只有老老实实的招供的份。
曹林望着木云一副诚恳求教的模样,周阳讥讽道:“大人断案如神,从来没有冤案,从来没有冤枉一个好人,不敢当。”
“呵呵!”木云适才说这话时,底气十足,掷地有声,现在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用干笑来掩饰尴尬,暗自奇怪:“我什么时间如此不自在过?”
“我可以回去了?”案情已经明了,至于抓捕主使之人一事,那是他的事,曹林不必再呆在这里了。
“林儿,我们走。”曹cāo拉着曹林的手,转身就朝外走。
木云忙拦住:“丞相且慢!四公子要回去,原是无妨。可是,这案是皇上钦点的御案,郅都还得向皇上复旨,请旨定夺。丞相不必担心,四公子清白,自不会有事。”清白了还不能回家,就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曹林郁闷之极:“郅都,你好大的胆子,你拿皇上来压人?皇上也是讲理的,有理行遍天下,就是皇上也不能让我呆在这里。”
木云冰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四公子息怒!公子你虽然清白,这案还没有完,还得抓住主使之人才能结案。丞相,你不会不想知道是谁要害公子?”
曹林虽然清白了,此案并未审结,曹林暂时还不能回家。再说了,曹cāo对这主使人极为好奇,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和他这个丞相作对?
“既如此,林儿,你就在这里等着。为父还有公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曹cāo对木云道:“木云,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哪怕是掉了一根汗毛,休怪我不认得你!”这话虽然语气严厉,曹林听在耳里,暖在心头,从此以后,他在曹cāo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高得太多了。
“丞相放心!”曹林和木云送走,木云道:“来啊,请曹公子歇息!”
“我的耐心有限,你得快点。”敢和曹cāo这个名重天下的丞相对着干,这人非同小可,很有些来头,得向木云施压,才会抓紧办理。曹林在公差的带领下出了公堂,去厢房歇着。厢房里除了短案矮几,也没什么陈设,公差给曹林送上茶水就退出去了。周阳喝了一阵茶,有些困倦,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然有人在叫他“曹公子,曹公子!”
曹林惊醒过来,原来是木云站在面前,问道:“你有何事?是不是我可以回去了?”
木云叹口气道:“曹公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郅都原本以为只要抓住主使之人此案就可以了结,如今看来,此案还不能了结。”
“郅都,你还想怎样?不要以为王公贵族惧你,我就怕你了。”曹林火气上来,霍然站起身。
郅都摇摇头:“公子息怒。不是我不愿了结,而是此案远远不是我郅都所能了结的。公子,你自己看吧。”把一卷竹简递到曹林手里:“这是主使之人的供词。”
曹林一把夺过竹简,三两下展开,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差点摔在地上。张口结舌了半天,曹林才结结巴巴的道:“是他!是他!竟然是他!”
曹林猜到主使之人来头不小,就是没有想到是这人,他的来头太大了,就是现在连当令圣上刘宏也得让他三分。
木云微一颔首:“也只有他!”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是说只有这个人才敢把丞相曹cāo不放在眼里,才敢和曹cāo对着干。
“是谁主使的?”曹cāo的声音响起,带着典伟和杜玲进来。此时的杜玲浑身透着欢喜劲头,一见曹林就扑了上来,把他拥在怀里,未语先落泪,晶莹的泪水涌出来,欢喜得呜呜的哭了起来。
对这个母亲,曹林也是打从心里认可,陪着她落泪,安慰她。郅都把竹简递到次次手里,曹cāo一瞧,剑眉猛的拧在一起,失声道:“竟然是他?”
“丞相,你是来接曹公子的吧?恐怕要让丞相失望了,我得请旨定夺。”郅都怕曹cāo来硬的,强行把曹林带走,不得提起圣旨。“丞相,你歇着,我这就进宫请旨。”木云一抱拳,拿起竹简,快步而去。
曹cāo长叹一口气,颓然坐了下来:“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杜夫人一惊:“丞相,你是说林儿仍有危险?”一双妙目瞪大,紧盯着曹cāo,紧张得脸sè犯白。
刚出虎口,又入狼窝,是曹林目前处境的最好说法。曹cāo和这人的争斗,牵动朝野,曹cāo没有说话,轻轻点头。杜玲惊呼一声,差点晕过去,死死抱着曹林:“林儿,林儿,阿母不许任何人伤害你!”
不明真相时,让人还有希望。明了真相,更加失望,连一丝希望都没有。曹cāo想劝慰杜玲,却无从说起,张了张嘴唇,只好再度闭上。
曹林宽慰杜玲道:“阿母,你别担心,没有的事。皇上不会如此处置。”
曹cāo脸sè一沉:“哎!你可知我和他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他是恨不得我死。”
曹林摇摇头,剖析道:“他要和阿父斗,这是皇上最喜欢看到的事情,皇上不仅不会阻止,还会推波助澜,两边利用,这叫帝王心术!”
“帝王心术?”曹cāo剑眉一拧,根本不信:“你不要想得太好了!哦,林儿说的有道理,你不消担心。”猛的想起这话可以安慰杜玲,忙改口。未央宫,养心殿。.
刘协端坐在御座上,凝视着跪在地上的木云,轻启金口:“木云,案子可审结了?”
“回皇上,曹林人命一案已经审结。”
刘宏剑眉一挑,上位者的威势立现:“曹林可曾殴人致死?你是怎么判的?依我大汉律法,此等人命案当弃市。”
“回皇上,曹林并未殴人致死,曹林无罪。”
“什么?他无罪?”刘宏右手在御案上重重一叩,两道剑眉一拧,仿佛两把出鞘的利剑:“木云,你不惧权贵,朕才把你召来,你是不是惧怕曹cāo的权势,徇情枉法?”
木云以额触地:“回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句虚言!”
“什么?”刘宏大是意外。
“嗯!就连曹cāo都认为是曹林殴人致死,你却能还曹林清白,郅都,你不错!”刘宏略一沉吟之后,夸赞起来。
木云可不领受他的夸赞:“皇上褒奖,臣诚惶诚恐,实是受之有愧。这案不是臣破的,是曹林自己破的。”
“你说什么?他自己破的?”这事太离奇了,刘宏明亮的双目好似九天之上的烈rì。
“回皇上,的确是曹林自己破的,臣不敢掠他人之美。”木云如实回答,紧接着把公堂之上的事--了。
郅都说完,刘宏久久没说话,抚着额头沉思起来,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不过,郅都隐约能猜到,曹林无罪应该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这是在重新思虑对策。
“哦!”刘宏抬起头来:“木云,主使之人是谁?敢不把曹cāo放在眼里的人……”
“这是主使之人的供词,请皇上御览。”木云呈上竹简。
刘宏接过,展开一瞧,失声叫道:“董卓!竟是董卓!木云,你好大的胆子,敢污蔑董卓!”
木云不慌不忙:“皇上,此事千真万确。那人是秉承董卓的旨意,到长安找寻丞相的错失。适逢曹林一事,才给他上下其手。此人关在京兆府,若皇上存疑,可以亲自勘问。“
“罢了!朕信你说的是真的!你下去吧!”刘宏挥挥手。
木云并没有起身,而是问道:“皇上,那曹林他怎么办?”
刘宏嘴角一裂,竟然笑了:“好了,你下去吧。”
“诺!”木云行礼告退。望着木云的背影,刘宏的眉头又拧在一起,手指节轻轻叩击着御案:“韦阳。”
韦阳是刘宏的近身太监,随他五年,忠心耿耿,人又机灵,深得刘宏欢心。闻声过来,尖着声音:“皇上。”
刘宏站起身,来回踱了起来:“韦阳,你说一座山里有两只猛虎的话,会发生什么事?”
韦阳拧了拧眉头,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一山不容二虎,他们会打起来。”
“是有可能,也有可能他们不斗。”刘宏仰望着养心殿上的斗拱:“你说,遇到这种事情,该如何处置?”
“皇上,你取笑我了,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虎。”韦阳想了想,有些不明刘协之意,所以他也不敢乱猜。
刘宏扭过头,道:“给我去弄一盆炭火。”
“皇上,今儿不冷,要炭火……”
“要你去就去!”刘宏脸一沉,韦阳忙去弄炭火。
没多久,一盆明亮的炭火就弄了进来,刘宏抓起郅都呈上的竹简,投在火盆里。熊熊火光中,竹简化为灰烬。他在御座上坐了下来,右脚提起,搭在御案上,非常轻松。韦阳很少见到刘协有如此无礼之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又不敢问。
“吱呀!”门开了,木云一头扎进来。
曹cāo急切的问道:“木云,我儿可以走了吗?”
木云摇头:“丞相,公子现在还不能走。”
“为何?”曹cāo心头一沉,难道刘宏真要杀我儿?
“皇上没有旨意下来,是以,公子现在还不能走。”木云说出原委。
“皇上没旨意?”曹cāo有些懵了,心里暗生天心难测的想法。
“皇上什么也没有说,这就是旨意。丞相,还是让公子先呆在这里吧。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公子。”郅都说明情况。
曹林心思如电,转动不停,暗自惊讶于刘宏的帝王心术,比他想象的还要高明,还要高明得多。他只所以如此做,明显还有后着,只是一时之间猜不透。
“阿父,你不用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会来。阿父,你们先回去,我就在这里等皇上的旨意。”曹林劝慰曹cāo起来。
郅都对刘协的用意多少有所察觉,听了曹林这话,不由得眉头一挑,有些讶然的看着曹林,暗道这人不简单。事已至此,再在这里也无用,曹cāo心想真要到那地步,他就……………:“既如此,我们就先回去。”
在送走曹cāo夫妇,曹林就接着睡觉。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心神大耗,真得好好睡一觉。一觉睡到天黑,木云整治了一桌酒席,两人边饮酒,边谈天说地,越聊越投机,直喝到无酒方才作罢。
未央宫,养心殿。.刘宏跪坐在一张铺有软席的矮几上,双手扶住双膝,闭目养神。现在的刘宏没有着皇袍,没有戴通天冠,一袭曲裾深衣的常服,头戴幞头,颇似一文士,大有飘然之态。
一个中年人进来,脚步轻盈无声,这人头戴缨盔,身着铠甲,甲札闪闪发光,腰佩汉剑,赤红的军服,这是汉朝宫卫兵士的装束。
“见过皇上!”这人向刘宏行礼。
刘宏开眼:“坐,坐!”这人并没有拘礼,略一致谢,跪坐在刘宏对面。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宫中卫士能与皇帝对坐,要是有人看见的话,定会掉眼珠子。这是个很奇特的人,没有非凡的容貌与气质,却也不同寻常,让人既不能重视他,更不能忽视他。
这人微微颔首道:“董卓势大,不能轻忽,要击破董卓,谈何容易。皇上此番谋划,布局宠大,影响深远。可是,朝局极为复杂,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只有扫除这些势力,方能进行此事。”
“为了汉家大权,朕是在所不计!”刘宏两道剑眉猛拧在一起,仿佛出鞘的利剑,威势不凡。
这人脸sè微变,立即恢复正常:“曹cāo和董卓……”倏然住口。
“你能明晓朕意,这次请你来,就是请你去暗查那董卓的动静。”刘宏这才说出用意:“董卓这些年广招贤才,手下能人异士众多,现在我汉家大事无你不可。”
“皇上放心,我这就赶去。”这人站起身,向刘宏施礼作别。
这人离去后,刘宏挠了挠头,道:“曹cāo,董卓!让我来看看你们是怎么两虎相争?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曹林正在盘算自己的未来与前途。
未央宫北阙,是汉朝贵族宅邸集中地,称为“北阙甲第”。曹林嫌曹cāo那丞相府太过吵闹,不够清静,从京兆府出来,并未回丞相府。
这是典型的汉朝贵族大宅,一道夯土墙把偌大的宅第围住,zhōngyāng开大门。大门内还有中门,大门和中门宽阔,可行驶车马。门旁设有供宾客居留的门庑。院内是前堂,这是私宅的主要建筑。前堂后面由门、墙分隔内外,门内建有居室。
汉朝房屋流行zhōngyāng高,两侧低,旁设小门,便于出入。曹cāo这私宅房屋虽多,都是这种风格。在房屋的后面,有一偌大的园林,奇花异卉,争奇斗艳,芳香满园。园林中点缀着几幢雅致的楼阁,供人休憩之用。后世在园林中建亭,供人纳凉赏景用,在汉朝不是用亭,而是用楼阁。亭是“停”的意思,在战国时代,是修在路边供人歇息之用。到了秦汉时期,亭仍沿用此意,更成了地方的行政单位,设有“亭长”一职。虽然不是用亭,而是用楼阁,却更有时代风情,曹林站在中间一幢楼阁中,望着满园的花花草草,心如电转,筹思自己的未来。
此次人命案虽是有惊无险,曹林得脱牢狱之灾,危机并未消除。
“大晴之后必然是急风骤雨!今rì之情势与此差相仿佛!”曹林暗忖。
危机与机遇并存,要是应对得当,这未必就不是机会。即来他来到的时代,这是摆在曹林面前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只要好好经营,在接下来的伟大时代中,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纵横于沙场之上,热血拼杀,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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