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城堡与犬
时间悄然流逝。
本不算长的路途因为怪物们变得漫长。
而这期间发生了让他们更加无奈的事。
几名躲在一起的男性因为看到坦克误以为是政府的军队，高声求救。
于是很快就被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分食殆尽。
杰米和巴瑞的神色略有变化。
这是他们离开医院之后，第一次碰到幸存者。
在人口密集的南区，相当范围的街道都看不出有幸存者存在的痕迹。
也让二人再次调低了心里的预期。
长时间的高度精力集中让伯恩精神有些萎靡。
这是自行操纵穿心坦克的后遗症。
与之对应的是，在油罐车上附着炸弹后，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体内的精神能量恢复速度非常缓慢。
据伯恩自身感受，只有不到三十点。
这是一个极危险的数值。
他的做法出现了细微的改变。
两分钟后，距离巴斯街九号只有不到五百米，伯恩缓缓将坦克停了下来。
后方两人立刻感受到了，杰米道：“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到了？”
巴瑞也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伯恩将手中的地图摊开，仔细搜索了两下，将目标定在一处地点，然后道：
“距离终点还有五百米左右，我的，‘超能力’需要恢复一下，我们要暂时找个地方停一下，休息一会，为之后的计划做准备。”
由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两人解释，他索性也就含糊过去了。
而这个想法也不单是只为了弥补精神力量，还关系到马上要开始的行动。
两人对视一眼，巴瑞理解道：“你说得对，我支持你！”
而杰米正想反驳，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定定的看着伯恩。
或许他也想到了那个大家都不愿意提起的问题。
三分钟后，地面上满是血肉泥泞。
除了空中还在飞舞的两只怪物，其余的都没了“怪形”。
对它们，伯恩早有打算。
他撞开道路旁一幢还在施工的办公楼围栏，三米多的层高能让坦克行驶进去。
而被拖拽的油罐车就没这么好运了，只能孤零零地停在道路旁。
威斯克也有些茫然，不过他牢记此前伯恩的叮嘱。
在伯恩没有敲响自己的驾驶舱前，绝不暴露自己。
车辆停下一会后，他忽然听到了不远两声爆炸。
那不像是坦克开炮的声音，更像是某种枪榴弹。
正想继续思考下去，却猛然听到自己的车窗被咚咚敲响了。
他头皮一阵发麻，迅速调整姿势调转枪口。
可随后就放松了下来。
是那个肯迪和巴瑞二人都声称看不见的奇怪生物。
呼出一口气，打开车门，车外站着的正是伯恩和那个生物。
下车后威斯克敏锐的扫视了下周围。
是一条老街道，据他此前的记下的地图来看，离终点还有一段距离。
先是确保了安全，然后就压低声音问道：“出什么事了？”
伯恩侧头示意他跟上，“进来再说！”
然后就跟着伯恩回到了那座还在施工的办公楼。
一靠近，就看到了两具流淌着绿色血液，被炸碎的怪物尸体。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此前盘旋在坦克周边的怪物。
明晃晃的尖刺反射着微弱的光线，让他有种此曾相识的感觉。
跟着伯恩走到二楼他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的一个队员就是在逃离军火贩子居所的途中被这种尖刺杀死的。
从天而降，贯穿头颅。
一瞬间就失去了生命气息，想救也来不及。
走到四楼，他在一处封闭的空间见到了其他两人。
一番简单的解释，让他了解了伯恩的想法。
他并不是一个固执的人，马上同意了。
一个小时后，再对城堡发起总攻。
他们决定分两拨休息，两人值守，轮流休息。
伯恩和威斯克在一组。
两分钟后室内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他们的确是累急了。
杰米就不说了，从在警局内看了一整天的资料，到之后前往巴斯街九号，以及之后的一系列追逐早就将他的精力消磨的可以。
巴瑞更是如此，自离开军火贩子家开始就一直处在精神紧绷中，碰上怪物，夺命狂奔。
期间还不止一次的经历了自己朝夕相伴的同事一个个死去。
斗志荡然无存。
他也是几人中最消极的一个。
伯恩看到两人睡着，向威斯克招了招手。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顶楼。
混凝土钢筋裸露着，相比与周围的建筑，它明显高了一圈。
而伯恩上来的目的很明确。
变戏法般的拿出了一个望远镜。
从这里变换角度，能看到一部分巴斯街九号的轮廓。
这也是在停下来时，伯恩仔细确定的地点。
威斯克看到伯恩拿出望远镜倒是没有奇怪，而是问道：
“有什么事告诉我吗？关于你们隐藏的东西。”
伯恩没有意外地表现，继续转换方位，试图找到那个目标。
他知道威斯克是个聪明人，而城堡所有的一切，都是二人的一面之词。
尽管有一些佐证，也并不确切。
很难说服拥有自己世界观的成年男性。
但同样因为，存在可能性！这是威斯克同意跟伯恩一起前往这个所谓巴斯街九号的原因。
“嗯？”
正在变换角度的伯恩脸色大变，发出一声惊疑。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借着目标附近微弱的光线，他居然看到了一座，城堡！！
像杰米描述的一样，四四方方，不大也不高，但拥有一圈城墙，通体是石块堆砌。
可他分明记得就在几个小时前，那还只有一座老旧房屋！！
伯恩脸色飞快变幻，不停思索着原因。
是自己的灵感提高了？还是出了什么其他的事？
他还注意到，从自己将视线投射到城堡以来，就没看到城堡大门有吞吐怪物。
威斯克看到伯恩的脸色有些不对，忙走上前问道：“你还好吗？”
侦探也不说话，将望远镜递给他。
威斯克疑惑的向那个地方看去。
“什么鬼东西！！！城堡，我看错了吗？”
他低吼一声，又转身道：“你之前说我们可能看不到！”
“是的，那是‘之前’！，我自己都看不到。”
伯恩紧皱眉头，努力的祛除心中的杂念和不安。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推测，判断着。
却忽然听到威斯克的低骂声。
“那是‘狗’吗？伯恩，你需要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