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吧

三十吧

丁伫醒来时正躺在地上,他还没来得及上床就被强行昏迷倒在了地上,之前从沙发上掉下来砸得屁股痛,这次又因为直挺挺地倒下去把脑壳摔得嗡嗡的。丁伫醒后在原地盘腿坐了一会,一是让摔懵的脑子缓冲一下,二是认真思考最近有没有做什么遭天谴的事情。

嘿,搞不好还真有。丁伫颤巍巍站起身,略略整理仪表后出了门。

罗洛就在门外,看上去心情似乎不太好。

丁宁死了,丁伫被罗洛带去现场。就算是投影,那也是自己的姐姐。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亲人,被人一刀抹开了脖子。她的面容如此平静,似乎没有遭受太多痛苦,只是身侧的墙壁,身上的被子都染上了大片殷红。靠头一侧的床单还在稀稀拉拉滴着血。

丁伫只是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门外罗吉和齐小翠正偷偷抹眼泪。

投影不知道他们是投影,他们在真心实意地为逝去的人而悲伤。

很快,所有人都聚在了金属栅栏后的空间里,所有人都进入后铁栅栏轰然降下,没有留下退路。

这一片空间已经与“昨天”大不相同,墙壁充满了鲜艳而对比强烈的扭曲色彩,令人感到眩晕,而桌椅一类物品却是由众多色彩如同七巧板一般拼凑出来,似乎只要看着就会让人失去神智。还有十二张椅子,椅背很高,一直通到天花板上,每个座位前都摆有姓名牌,“同事”与张三的姓名牌所用的文字与其他人不一样。

所有人就坐之后,丁宁的椅子顺着椅背一点点升上高空,最后被天花板吞噬...很快又被吐出来,连同着丁宁的尸体一起。

丁宁的尸体被用某种黑色的带状物固定在椅子上,参与了此次会议。

铁祝在房间看到尸体只是脸色发白,这时直接跪爬着干呕。

“昨晚死的是这位...丁宁对吧,是你的家人吗。”张三看着丁伫微笑着问。

丁伫一时间有些被问懵了,没想到能有人这样轻松地问出来,心里也就有了个,这个人会不会也是从外界来的,这样一个想法。

左男右女与李柳夜之间是至少有一个外来者,他们似乎也没想隐瞒,也没有表现出敌对的意思,这张三却不知虚实了。

“……是的。”丁伫既然知道是投影,也就没办法装得太像真实,权衡之下以手抚面,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假装在抽泣,悲伤到模糊。

罗洛在一旁看着,相当佩服他的演技。

“嗯……”张三拖着下巴看他,还是笑着的,“你们,呃,七个人,似乎相互认识对吧?”

“……这说明了什么吗。”丁伫微微仰起头,眼眶微红,眼睛里翻着泪光。

“七个人…有狼…概率很大……”同事发出干涩的声音。

“嘻!你们是相互认识的,要是有狼在你们中间,为什么要第一个杀你们认识的人哩!”右女盯着丁伫的眼睛,嘻嘻笑着。

“这就说明狼不在我们中间!”丁伫猛地站起身,望着其他人怒吼,“到底是你们谁杀害了我姐!”

“冷静点冷静点。”张三双手平举,向下挥动,“当然,有可能两只狼都不在你们之中。但是这不合理不是吗?如果狼只是单纯的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大概不会为了这一场‘会议’杀人。大抵是狼被威胁——不杀人就会死,或者他们认为杀人是正确的。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么狼就是认为自己的生命比其他人更重要,那么也可能杀害自己‘绝不可能杀害的人’来洗脱自己的嫌疑,免于白天的处刑。如果是第二种,那么他们可能以为杀人是一件好事,所以优先赐予自己亲近的人。是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丁伫身上,他成为了最显眼的那个。

“如果按您这么说,那狼也可能是想到了这点故意栽赃在我身上。”丁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且我对于你以这样一种方法推断狼的身份表示质疑——以被害者的人际关系推断——相较之下,被突然通知需要杀人的狼慌忙之下随手杀戮的可能性更大……只能说你的推断简直是无理取闹,甚至可能就是你前一天看准了明显有亲缘关系的我们,自导自演要栽赃陷害。”

张三笑了笑:“你们有谁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自然没有人吭声。

“实际上规则里也没有写‘夜晚’有多长,甚至第一天夜晚来临的‘时间点’定在了所有人进入房间之后。那为什么我们不大胆猜测一下——夜晚结束于所有晚上有任务的人结束行动之后?这样的话就不存在‘被迫杀人而慌张没有时间思考’的情况了吧?”

张三的回答相当巧妙,他只是挑中了丁伫话语中某个遗漏的点——他甚至不需要去推翻,只是列举了一种可能性罢了,就使得与他针锋相对的丁伫变得更加可疑。

场上能识破这场阴谋的人显然不少。但是就在他们身边,尤其是当他们看向丁伫时,丁伫隔壁座位上丁宁的尸体就会引起一些不安,甚至于恐慌。大多数人的脑袋都处于宕机状态,基本上是哪边的气势更强就相信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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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绝不是想敲诈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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