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冤假错案
“够了!”
江诗雨见状厉声而起,声如响箭,在厅中回响阵阵。
长老们立即停了指责谩骂,恢复仙风道骨的周正模样。
江诗雨神情冷清,隐有不悦,环视着厅中众人。
长老们顿觉周身冰冷,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倒头而下。
即使修为比江诗雨高的长老也生起冷意,刚才开口叫骂之人更是耷拉着脑袋,不敢与其对视。
鸦雀无声,可闻针落。
过了好一会,江诗雨才开口道:“诸位师叔,《归元决》遗失事关重大,关乎我宗门传承,不可轻视,若此时我们再内斗不休,宗门危矣。”
众长老皆点头称是。
江诗雨脸上犹如寒霜,全身元力涌动,声如剑鸣:
“《归元决》遗失一事,我宗上下当齐心合力,揪出元凶,勘破阴谋。如为门内叛逆所为,定当严惩;
若是外人使阴谋诡计断我宗门传承,我归元宗必将兴师问罪,无论对方是何势力,必将承受我归元宗的雷霆怒火!”
啸声滚滚,笼罩整个归元宗,久久不散。
有弟子在梦中惊醒,顿时心怀激荡,振臂高呼,全宗上下一时士气大振,呼声如雷。
江诗雨广袖轻挥,对着刑、李二人道:“邢长老与李长老请留下,其他人各行其是吧。”
长老们起身鱼贯而出。
江诗雨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满是疲惫,缓缓坐下:“二位师叔,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还望两位长老团结一致,共度难关。
我经验尚浅,暂坐代宗主之职,门中隐有不满,若非二位长老支持,宗门恐怕早已分崩离析了。”
李敬之面色狠厉,扬起一双铁手道:“师侄安心做这位子,我看谁敢不服?我血老虎便让他品一品自己血的腥味。”
李敬之好战,他与人争斗常徒手将对方生撕活裂,之后染上一身血红,修真界恐其残暴,便称之为血老虎。
邢云峰闻言安慰道:“师侄适才的言语气势中正,颇具宗主风范。
师侄还是要以境界提升为第一要务,以后你为掌门时才能震慑宵小。
只是我宗与云道宗联姻一事……莫非师侄已凑齐欠银?”
江诗雨并未回应,只是道:“眼前《归元决》遗失才是头等大事,其他事皆非急务,适才刑堂弟子呈上的证供,不知可否与师侄一观?”
“师侄且看便是,血老虎你也看一看,我们一起参详,或许能有所发现。”
江诗雨看着手中的证供,眉头越皱越深,她撇下手中案卷,沉声道:“邢长老,此证供漏洞百出,胡乱攀扯,互相之间毫无印证关联,狱审之人如何审的?”
李敬之也放下案卷,砸吧砸吧嘴,“嘿,怕是严刑逼供审出来的吧?这种证词,不看也罢。”
江诗雨面若寒霜,“尤其这杜谦的证词:问,杜谦你是否与人勾结?答,杜谦面露惊恐,呐呐无言。问,你是如何盗取的《归元决》?答,杜谦眼神慌乱,不敢作答……”
“砰!哗啦。”
江诗雨气得将身旁的桌案拍得四分五裂,“邢长老!我师弟入文书楼仅数日,你觉得他会与人勾结?会盗走《归元决》?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每个人都有逆鳞,此刻的江诗雨震怒异常,身上衣裙翻飞,一头秀发无风自舞,若邢云峰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自己便要撕破这一团和气,亲去刑堂,捞出小师弟。
邢云峰没想到江诗雨反应如此激烈,他修为虽高对方一品,但江诗雨任代宗主三年,震怒之下,一身气势隐有老宗主之风,叫人不自主地产生位卑之感。
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师侄稍安,我今日也是初见此证供,若有严刑逼供之事,我必严惩不贷。至于证词是真是假,我三人亲自去审,便知真伪。”
“杜谦可是邢长老你授意去审的?”
“昨日我刑堂有狱管给老夫建议,杜谦虽入文书楼仅数日,但偏偏其一入文书楼便出了大事,如论如何,杜谦也有嫌疑。
我觉得狱管所言也有道理,便觉问问杜谦也好,不过师侄放心,我嘱咐过他们不可用刑,杜谦,理应无碍。”
江诗雨面色稍缓,“邢长老,适才我担心师弟安危,言语若有不妥之处,请长老多担待。”
邢云峰笑着摆手,连道无妨。
李敬之见其样子,暗自冷哼,继而双眼微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诗雨接着对两人道:“二位长老,待天明,我们便去刑堂,亲审文书楼中人,尽快查明《归元决》丢失一事。”
二人俯首称是,随后归元宗三巨头便纷纷落座,饮茶分析案情。
已近寅时,天色渐亮,此刻,堂外奔来一人,于院中大呼:“弟子有急情禀报,嫌犯杜谦,有重大案情欲面禀,他说事态紧急,望能即刻面见代宗主与邢长老。”
来人是与杜谦一起喝花酒的战友——方有财。
邢长老闻言眉毛一皱,他可不想现在见杜谦。
眼见便要天亮,他本打算稍后安排个得力弟子,去杜谦牢房中“慰问”一下,许一些好处,说些好话。
他自知刑堂弟子的操行,若杜谦真在牢中遭了罪,也有时间应对。
邢长老转头看向江诗雨,见其目露担忧,一副急切的样子,便收回了拒绝的话。
只听江诗雨柔声道:“把人带过来吧。”
……
三个时辰前,杜谦被文争打的奄奄一息。许是文争疏忽,没想到杜谦身上还有储物戒指。杜谦等文争走远,便服了疗伤丹药,且其身为妖蛮,体质强悍,恢复力也是惊人。
歇了半个时辰,虽浑身疼痛依旧,但筋骨已无大碍。
“呼,又死去活来一遍。”
面对急转直下的形式,杜谦急急想着出路,若在此干待着,等文争再来拷问自己,那便真得歇逼了。
杜谦拉了席子坐下,拿起茶壶,吨吨吨的灌了进去,一抹嘴巴,陷入沉思。
听文争所言,楼中有人招供,并诬陷自己。
“为何自己入文书楼便丢了《归元决》?莫非有人想将此事安在我头上?
我因《归元决》被盗而关押,若能发现《归元决》是何人所盗便能脱罪,生死危机既可解。”